深夜時分的邊陲小鎮被籠罩在風雪中,僅僅可瞧三三兩兩的稀疏燈火。
蕭冷月并未安睡,她坐在窗邊,抬手推開窗戶,側目望著深夜風月,青蔥指尖稍顯無趣,摩挲著手中長劍。
身在江湖自當謹慎,她是在守夜。
江湖人不少,客棧房位又緊缺,但蕭冷月深知天底下用錢也買不到的東西極少這個道理,因此兩間廂房周圍房屋皆是空空蕩蕩,近乎將客棧包場,極為闊氣。
因此若有什么人潛入來此,自然不可能瞞過蕭冷月的感知,除非那人同趙無眠一般掌握化虛仙術,可將自己的氣息,存在感降低至極致。
但這顯然不可能。
耳邊除了呼嘯風聲,似乎再沒什么別的動靜,屋外寒氣與風雪順著窗戶涌進屋內。
可蕭冷月卻對這寒意視若無睹,反而眉眼深處稍顯出神…以她的五感,顯然能聽到隔壁屋嘎吱嘎吱的動靜。
左一聲洛湘竹的痛哼,右一聲慕璃兒的嬌吟,你一句我一句,極富韻律,還夾雜著幾句閨中趣語。
“師父,你抱著師姐…”
“這樣?”
“不是,這樣不就是你們兩個抱一塊?你換個角度,讓師姐正面向我,背對著你…”
“唔…”
聽這動靜,那對師徒倆兒倒是很快適應,甚至還開始配合起來了?
蕭冷月從這閑言碎語中,幻想著其中畫面。
慕璃兒應該是好似幫小孩子把尿一樣抱著洛湘竹…
屋外寒氣吹在臉上,也難以將她的思緒拉開,她不是喜歡聽墻角的人,想的肯定是自己的事。
會不會遲早有一天,她也會在無眠面前,這么抱著遠暮?
她在曾冷月試探過趙無眠,知道這小子若是與她親親密密,該有的反應肯定少不了。
若想和無眠生個孩子,他那邊肯定是沒什么問題,單就是自己這關…
蕭冷月出神面容不免帶上幾分為難。
離京的時候,遠暮還提醒過她,讓她好生把握機會,趁早把事情辦下來。
蕭冷月其實打心眼里覺得偷梁換柱將孩子過繼到洛朝煙身下的可能性不太大,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已知道洛朝煙不是任由欺負的柔弱姑娘。
這法子本是她權衡利弊,用以緩和趙無眠,蕭遠暮,洛朝煙三人關系才想出來的。
有這么個希望在,短時間內,遠暮肯定不至于怒上心頭直接殺了洛朝煙,也便不用讓趙無眠夾在兩人之間為難。
畢竟難道還能真讓遠暮和那小皇帝打起來?
一打起來,可就真撕破了臉,兩女之間肯定有一個得死。
本質還是為了避免最壞的情況發生。
趙無眠若和洛朝煙沒關系,那這小皇帝死就死了,蕭冷月還會拍手稱快,但如今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那小皇帝對無眠可是一往情深,若不是局勢不允許,那趙無眠哪怕說自己想要皇位,她都肯給。
只是若貿然提這事兒,保不準趙無眠與洛朝煙還得吵一架,因此這段時間她也沒什么動作。
只不過哪怕不提過繼龍子這事兒,單是辰國皇室一脈…難道他們蕭家在她蕭冷月這一代就要絕后了嗎?
當年風光無限,統領長江以南萬里疆域的辰國蕭氏,竟會在不到百年間亡國滅種,連一條血脈都流傳不下來?
想想蕭冷月都覺得唏噓,不免愧對列祖列宗。
可她就是唯一的蕭氏后裔,想讓辰國蕭氏延續下去,只能靠她。
不靠她,難道要靠酒兒?
讓姐姐和無眠生個孩子?
蕭冷月連連搖頭,現在連酒兒在哪兒都不知道,而且怎么能讓讓姐姐干這大逆不道的事呢?
還是苦一苦自己,這罵名由她來背吧。
念及此處,蕭冷月合上窗戶,坐在榻上,脫去鞋襪,凝神聽著隔壁動靜,試圖勾動自己的情欲。
只是聽了半天,她也沒有什么沖動,后斟酌片刻,美目輕閉,嘗試將自己代入慕璃兒,蕭遠暮代入洛湘竹…
蕭冷月俏臉忽的帶上一抹酡紅,目若春水,裙下的豐腴雙腿不免下意識一緊。
“無眠…”
她縮進被褥,蒙住自己的腦袋,似是低吟淺唱。
天蒙蒙亮,大雪終于停了,只有些許淡淡的霧氣縈繞在小鎮中,一片靜謐。
大多江湖人沒法兒住客棧,只能尋其他人家交錢借住,待休整好后,看一眼客棧方向,感嘆一句江湖上的闊少富哥可真不少,也便策馬離去。
屋外斷斷續續的清脆馬蹄聲讓悄無聲息,溫暖如春的廂房也多了些許動靜。
幔帳之后,趙無眠緩緩睜眼,懷中團兒緊緊壓著自己,觸感滑膩溫熱。
側眼看去,慕璃兒與洛湘竹這對兒師徒正靠著他左右兩側,兀自酣睡。
絕美臉頰皆帶了一絲紅暈,不知是宿醉緣故,還是昨夜激情未退。
朱唇微抿,濕潤柔軟,看的人食指大動,忍不住想噙住她們的朱唇肆意品嘗。
趙無眠于是如此做了。
可惜兩女過于疲憊,他這般含住都不曾醒來,只是迷迷糊糊發出幾聲可愛嗚咽,卻反倒有股另類的刺激感。
不過趙無眠知道她們疲憊,也便按捺住這股沖動。
幔帳后溫熱軟玉,暗香襲人,讓他的神經不免放松,只覺慵懶,只想擁著兩女睡一大天,但很快他又覺得自己不能如此墮落懈怠。
于是輕手輕腳起身,穿衣洗漱,強打精神,去客棧院子里練刀練劍。
不是為了精進武藝,純粹是為了磨煉意志。
這其實還是紫衣給他的影響。
自己媳婦如此努力,自己又怎能懈怠?
蕭冷月坐在二樓窗前,推開窗戶,素手撐著下巴,望著趙無眠練刀習武。
不曾想武藝到了趙無眠這個境界,他居然還如此刻苦…尤其便是從那對磨骨吸髓的師徒床上爬起來,最值欽佩。
蕭冷月心底暗暗贊許,便瞧趙無眠收刀入鞘,抹了把額前細汗,抬眼看來,笑道:
“辛苦姨娘昨晚守夜,今天我來吧。”
沒成想,聞聽此言,蕭冷月卻是隨意應付一聲,合上窗戶,貌似不是很想與趙無眠說話。
趙無眠頓感疑惑,琢磨著是不是自己昨晚動靜太大,讓姨娘沒睡好。
其實大差不差,蕭冷月昨晚是幻想著代入著,后自己幫自己解決了一次…所以此刻有些羞于與他交流。
她不是對男女之情感興趣的人,哪怕是豆蔻年華,少女時期,正是對這事兒好奇的年紀,也沒有干過這事。
不曾想人生中第一回居然是這般境遇。
琢磨了會兒,趙無眠還是覺得自己也該收斂幾分,畢竟姨娘還不是自己媳婦。
他也便掃去雜念,收回視線,提著刀又來至廂房內,撩開幔帳,結果卻瞧榻上那師徒倆兒還沒醒來。
昨夜燥熱,火爐更是一晚沒停,兩女也沒如何蓋被,大小不一手感不同的團兒裸露在外,肌膚雪白,看的趙無眠心神一陣悸動。
當初在晉地第一次遇見慕璃兒與洛湘竹時,趙無眠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有一天將她們一同擁入懷中。
身為朝不保夕的江湖人,談幸福二字為時尚早,但趙無眠在此刻的確有這種感覺。
屋外風雪連天,屋內溫暖和熙,美人臥榻在側。
不過事兒還沒辦完,戎人與高句麗沆瀣一氣,西域藏身在側虎視眈眈,天下平定前,趙無眠還享受不了太久。
但他并不埋怨,只覺渾身干勁。
俗話說老婆孩子熱炕頭,趙無眠還沒考慮過生孩子的事,但為了老婆怎么著也該拼一把,趁早平定天下。
趙無眠推了推慕璃兒的肩膀,“師父,師父,起床,我們該動身了。”
慕璃兒薄如蟬翼的睫毛微微一顫,緩緩抬眼望向趙無眠,意識還有些不清,后垂眼看向洛湘竹才猝然回過神,昨晚的一幕幕畫面鉆入腦海。
昨晚的計劃很順利,洛湘竹迷迷糊糊間已被趙無眠疊高高,即便知道趙無眠與慕璃兒的關系,也沒什么質問的機會,只能咬著手指默默承受。
剛開始洛湘竹還一副有亂輩分,不能如此的抵觸模樣,但沒過多久就徹底暈乎過去,慕璃兒將她抱起正對趙無眠,她也沒什么力氣反抗。
漸漸地,洛湘竹這才緩緩習慣慕璃兒與趙無眠早有一腿的事實,意亂情迷之中,甚至開始配合趙無眠。
趙無眠正撈著自己的腿時,她就在一旁直勾勾盯著看,然后面龐湊近…
略略略伸舌頭…
慕璃兒的臉頰當即一片漲紅,好在她也不是沒和蘇青綺一塊伺候過趙無眠,對此也算經驗豐富,單手掩著自己身前,緩緩坐起身。
眼看洛湘竹暫時還沒醒,她才稍顯羞赧看向趙無眠,輕聲問:“貌似挺順利,湘竹…可是接受這事了?”
趙無眠在榻側坐下,摟住慕璃兒的小腰,掌心肌膚很是滑膩,道:
“她還沒醒,但所謂佳人不可唐突,美酒不可辜負,這事師父不用操心,湘竹妹妹若難過,我多陪著。”
慕璃兒抬手挽了挽耳邊碎發,順勢靠著趙無眠肩窩,此刻也沒什么心情繼續維持師尊威嚴,溫順乖巧,口中則道:
“現在又開始叫妹妹了?昨夜‘師姐師姐’叫得那么起勁…”
“我師父叫得也很起勁啊。”
趙無眠抬手托住白團,卻見上面還有幾條紅印。
他昨晚的確是起勁了些,連師父都沒憐惜。
慕璃兒堂堂武魁,肯定不在乎這點疼,反倒覺得粗暴些也不錯,只覺得單純羞人,“你就作踐我們吧…”
兩人坐在榻側,卻瞧洛湘竹不知何時已然抬眼,盯著兩人看,眼神還帶著幾分宿醉的茫然。
但她很快回過神來,想起昨晚畫面,當即就想用被褥蒙住腦袋,羞于見人。
不過她稍微一動,趙無眠與慕璃兒便側目看來。
慕璃兒心底雖覺得自己作為師父搶徒弟男人有些丟臉,但昨晚更丟臉的事都做過,此刻自是放平心態,語氣輕柔:
“湘竹?你感覺如何?若是累,再睡會兒也不礙事。”
洛湘竹紅著臉微微搖頭,拉著被褥將自己的姣好身段兒遮住,一雙明亮的杏眼則在趙無眠與慕璃兒身上左看右看,后是臉頰一鼓,背過身去。
趙無眠覺得可愛,不免一笑,慕璃兒就瞪了他一眼。
“你笑什么?”
趙無眠默默收斂笑意,還沒開口,洛湘竹又轉過身,看向慕璃兒。
你別說他。
用眼神給慕璃兒這意思后,洛湘竹又似是生悶氣,自顧轉過身。
洛湘竹的確生氣,但氣的不是慕璃兒與趙無眠有一腿,而是他們居然一直瞞著她。
但氣了一會兒,她便感到累。
和慕璃兒不同,她的體質,實在是差了不少,此刻她渾身都是酸的。
因此趙無眠與慕璃兒只看她背過身后,沒過多久,呼吸均勻而平穩。
趙無眠輕輕叫了她一聲,竟也沒有回應。
兩人對視一眼。
“氣得睡著了?”
“是被你弄得…”
兩人嗓音放低,不愿打擾。
“讓她睡吧,雪梟還沒回來,咱們也不知那尼姑在何地,在鎮子里多待兒一會兒也無妨,我去下面端些早飯。”
“恩。”
趙無眠起身端了些豆漿包子,把蕭冷月也叫來一塊吃。
洛湘竹平日最嘴饞了,但這飯香居然都沒讓醒來…她的確是太累了。
蕭冷月吃過早飯,也沒急著趕路,只是取了趙無眠的牌子,外出尋偵緝司的捕快,讓其給朝廷送封信。
告知紫衣,凝冰淚已經到手,待她將遠暮身體調養好后,便可過來配藥。
趙無眠本想自己去,但蕭冷月執意代勞,只得由著她。
以蕭冷月的武功,想出事,委實有點難。
便是遇上打不過的,也能全身而退。
趙無眠也便靠在榻上,摟著慕璃兒,兩人說著悄悄話。
“誒,等你和湘竹成親后,是想要個男娃娃還是女娃娃?”
慕璃兒居然已經開始幻想起未來的日子,語氣好似小女孩般,純真,美好,帶著對未來生活的希冀。
“我暫時沒打算要孩子,總覺得一生了孩子,我就是大人了。”
“你也不像小孩啊,這么大…”
沒有外人,慕璃兒也便放開了不少,小手輕輕套著把玩。
“不是身體,是心態…沒做好當爹的準備。”
“這怎么行?不提湘竹,就說天子,焉能沒有龍子?”
“我對皇位啊,權力啊,其實沒什么興趣…我現在也算有點理解季應時,燭九天他們,武功到了我這個地步,想的只有更進一步,若真能羽化飛升,把你們都帶上,還管他俗世皇位作甚?”
“你不是皇帝,當然無債一身輕…就你這樣,為師怎么放心把劍宗交到你手上?”
趙無眠眨眨眼睛,“劍宗宗主是誰,師父說了算?”
“不算啊,但你若殺了無相皇,替前代宗主報仇,了卻劍宗與無相皇幾十年的仇怨,到了那時,你想當宗主,師兄定然退位讓賢,回老家釣他的魚。”
“我當初其實也就是玩笑之語,真讓我當宗主,我才懶得管門下弟子。”
“那你不當了?”
趙無眠想了想,“還是當吧。”
“為何?”
“等我當了宗主,當即將門規加上一條,‘本門師徒若情投意合,自可成親,無需在乎世俗眼光’。”
慕璃兒愣住了,抬眼望著趙無眠,后癡癡一笑。
“你若當真如此做,那你這小心思,可謂人盡皆知。”
“知道又如何,誰敢有異議?我還要加第二條門規哩。”
“恩?”
“讓此間劍劍主當本宗主的暖床丫鬟,我去哪兒她去哪兒。”
“不當暖床丫鬟,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
兩人漫無邊際說著話,想到什么說什么。
這種無聊又無趣,想說什么說什么的聊天,是所有情人待在一起時都會做的無趣小事。
聽著兩人交談,洛湘竹很快睜開眼簾,卻沒轉身,靜靜聽了一會兒后,她才扭過身子,好奇看著趙無眠。
那你想不想當燕王呀?等爹爹把王位傳給我,我再傳給你。
趙無眠不想當燕王,只想當燕王贅婿。
洛湘竹想知道為什么。
趙無眠回答,他想吃湘竹郡主一輩子的軟飯。
于是慕璃兒與洛湘竹都笑了起來。
聊著聊著,趙無眠便抱起洛湘竹,好似順理成章,理所當然,將她又與慕璃兒疊高高。
趙無眠覺得洛湘竹太累,本來不想的,但氛圍到了,又水到渠成。
若是不這樣,總疑心缺了點什么。
趙無眠在慕璃兒與洛湘竹臀兒探了探,笑道:
“師父,師姐,真水到渠成了。”
洛湘竹還是聽不懂,但慕璃兒卻聽懂了,她‘啐’了聲,后干脆不看趙無眠,輕撫著洛湘竹的俏臉。
“可還生氣?”
真生氣的話,洛湘竹早便躲開了。
兩女相擁,屏氣凝神,這次沒有酒精麻痹神經,她們皆感覺羞赧難耐。
趙無眠講笑話逗著師徒兩女,每當她們忍不住笑出聲時,一股輕顫都會隨之傳來。
這一次,不單單是洛湘竹,就連慕璃兒也累得睡過去了。
天色昏沉,蒼穹低垂,雪又在下,另一處平平無奇的邊陲鎮中。
一間客棧,一張方桌,一壺酒,一柄劍,一個人。
中年男子身披狐裘,黑發夾雜幾縷白發,一絲不茍束在腰后,露出額頭,并未束冠,面容清俊。
他坐在桌前,靜靜喝酒。
客棧內,沒有其余客人,只有三兩凝神戒備的護衛。
沙沙——
客棧外,傳來長靴踩過積雪的輕響,一裹著羊皮襖,戴著氈帽的年輕戎人少年大踏步走進。
他的腰間掛著羊皮鼓。
羊皮鼓已經有番年月,但能看出時常擦拭的痕跡,上面一絲黑泥指印也看不到。
戎人少年的右手袖子,空蕩蕩的。
這個是斷臂的殘疾人。
但無人膽敢因此小覷他。
狐裘男子微微抬眼,看向戎人少年,后手指輕彈,桌上那壺酒在空中滑過一抹弧線,后被戎人少年穩穩接住。
“來都來了,喝杯酒吧。”
薩滿天嘆了口氣,“惜花劍死了,凝冰淚沒了,趙無眠來了,你倒還有興致喝酒…想來,你與莫驚雪會很合得來。”
“我活了幾十年,別的什么都沒學會,只學會了一件事。”
“什么?”
“決不能欠人情。”
薩滿天啞然失笑,“那你給我壺酒作甚?”
“我請你喝壺酒,薩滿接下來要說的事,我也不算白聽。”
“你倒是個有趣的人。”
薩滿天哈哈大笑,在桌前坐下,又道:
“不是什么大事,無外乎提醒你,殺趙無眠,得不償失,說不得還會在他身上栽跟頭,不如尋燕王下落。”
無相皇摩挲著酒杯,雖已是近百高齡,但面容倒是相對年輕,看上去不過四十歲上下。
聞聽此言,他淡淡道:
“殺燕王,只能攻克燕云,但殺趙無眠,卻能拿下江山。”
“野心太大,不是好事。”
“不懂得貪心的男人,往往會錯過許多。”
“趙無眠在燕云江湖眾目睽睽之下,說過要取你的首級。”
“我偏偏不信他有這個本事。”
薩滿天抿了口酒,沉默幾秒,后又起身,“我已提醒過你,若在趙無眠身上栽了跟頭…好自為之。”
薩滿天忽然來,沒說兩句話,又忽然走。
無相皇并未留他,默默看著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