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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轉眼已是六月上旬,江湖皆知未明侯于鄱陽湖獨敗槍魁,只是似乎并不正式,因此并未奪槍魁牌匾,倒是可惜。

  但根據現場一眾看客口述,未明侯是用槍正面挑翻了槍魁…一個刀客,跑去跟人家槍魁玩槍,還打贏了?

  一時間趙無眠在江湖的人望早已風頭無兩,隱隱有正道武林第一人的跡象。

  正道邪派這種正邪對立,在江湖人眼底其實都怪搞笑的,混江湖不都是為那幾兩碎銀,幾分名氣?誰比誰高貴啊?

  只是因為十武魁政策,才衍生出以朝廷為首的三宗六派與三大邪派分庭抗爭。

  朝廷作為正道,明顯奇怪,它在江湖上的地位比較難言。

  江湖人雖基本一口一個朝廷鷹犬,但要是朝廷許諾的榮華富貴當真擺在眼前,也沒幾個人不心動,說好聽點,算是口嫌體正直。

  想不想要哥哥給你的榮華富貴?嗯?瞧這大元寶,瞧這大金條,大不大?硬不硬?

  嗯?喜不喜歡哥哥的大官位?若是表現良好,立功不小,還能封爵哦,世襲罔替!

  嗯?想要是嗎?那就乖乖當哥哥的鷹犬。

  就連堂堂武魁高手,不也接了武魁牌匾,心甘情愿當了朝廷半條狗?

  因此‘正道’這概念,算是朝廷強推而來,它巴不得自己成為江湖口中的‘正道’,以此收攏市井威望,這也算景正帝十武魁政策的高明處之一。

  可惜這么多年,公認的江湖第一向來都是太玄宮宮主蕭遠暮,難免有‘正不壓邪’之嫌,直至趙無眠橫空出世,似是可與蕭遠暮分別作為正邪兩派的第一人分庭抗爭。

  不過跡象畢竟只是跡象,目前江湖公認的正道第一,還是大離前國師,武功山掌教歸一真人。

  趙無眠若不撂倒歸一老道,那他就一輩子無望正道第一人的名頭,即便朝廷強推,江湖人也不認。

  可惜,趙無眠自從在廬山挑翻槍魁后,并未一鼓作氣踢武功山的場子,倒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江湖憾事。

  但趙無眠短短半年時間接連挑翻三位武魁高手,還是讓平靜許久的江湖驟然熱鬧起來,不知有多少人翹首以盼等在酒館茶攤,只望聽到未明侯的第一手消息。

  而此刻,引起江湖軒然大波的未明侯,已經來了華亭之外。

  入夜,長江下游,一艘打著臨安旗號的商船在江面平穩航行,距離華亭港口已是不足二十里。

  趙無眠一席青衫,站在船舷外,眺望著遠處華亭城的燈火通明,心底暗暗激動。

  自離開聽瀾莊后,他便坐上太玄宮喬裝商船,沿江而下趕去華亭城。

  東海河道四通八達,水路便捷,更別提長江可直通華亭,加之趙無眠傷勢未愈,坐船休養自是遠好過騎馬趕路。

  自他離開揚州已過去半月有余,心中著實想念得緊,也不知蘇小姐她們在華亭順不順利。

  啟程時他倒是書信兩封,分別寄去華亭城偵緝司與京師大內,簡單交代了下自己得到的線索,不過目前還沒有回信,主要是因他一直在趕路,書信郵寄不便。

  不過如今已來至華亭外,不出多久就能見到幾位姑娘,趙無眠也便稍稍平復了下心底悸動,來至船艙。

  蕭冷月身著素雅青裙,小手捏著趙無眠的無恨刀,正在舞刀,步伐輕挪間,裙擺飄飄,偶爾露出裙擺下的淡青繡鞋與純白羅襪,很是養眼。

  蕭冷月的武功明顯已至瓶頸,再練也練不出什么名堂,只是維持手感,近些日子在船上閑著也是閑著,她自是沒少練武。

  拜此所賜,趙無眠也從她身上學了不少東西…準確的說,是回憶。

  蕭冷月會的,趙無眠肯定都會,只是因為失憶忘卻不少,如今再學一番,倒也算是重回巔峰,別有一番感悟。

  據蕭冷月所言,曾經的趙無眠可比他現在要強,當初若不是身中寒玉蠱,實力十不足一,再被西域圣教教主與丁景澄至少兩個武魁圍剿,否則勝負可還未可知也。

  “來啦,肚子餓不餓?”蕭冷月收刀入鞘,額前有些細汗,側眼看向趙無眠,側目看來,笑著問。

  “待會兒就下船去華亭城,到城里再吃也不遲。”趙無眠四處張望一眼,“遠暮呢?”

  “樓上調息,穩固傷勢,近些日子,她調息的時間漸漸多了,恐怕她這法子也堅持不了太久,若是再遲遲找不到痊愈之策,便只能自廢武功。”

  趙無眠眉梢緊蹙,他這段時間也隱隱有所察覺,只是目前還沒找到什么好法子,蕭遠暮自個肯定是不愿自廢武功…

  蕭冷月微微搖頭,轉而將無恨刀隨手拋去桌上刀架,挽起袖口,語氣平和,

  “別想那么多,當今還是以找到錯金博山爐為重,繼續練武吧,今日姨娘教你挽無辰拳法篇,看似與挽月弦大同小異,實則截然不同。”

  挽無辰乃蕭家的家傳武功,經過前前后后不知多少代人的改良,自是江湖頂尖,乃挽月弦的前身,但這并不代表挽月弦便是挽無辰的上位替代。

  又或者說,曾經是上位替代,但如今隨著蕭冷月的武功日益精深,自也改良許多,加之曾經的趙無眠也改良過不少地方,算是他與蕭冷月共同努力的結果。

  辰國國滅,留下的東西不多,挽無辰便是其中之一,只是難免落后于時代。

  以當年趙無眠的武功,比起死磕挽無辰,明顯還是把精力放在其他高深武功上更省心…改良挽無辰,算是趙無眠與蕭冷月一起懷念辰國的小小浪漫。

  念及此處,蕭冷月神情又柔和幾分,“過來吧,你如今刀槍劍,內輕功無一不精,拳法相對而言的確是差了些。”

  趙無眠微微頷首,撩起袖口,來至蕭冷月身前。

  蕭冷月雖是江南水鄉的女子,但個兒并不矮,可到趙無眠的下巴,她微微揚起臉,打量了趙無眠一眼,心中唏噓一句趙無眠都長這么高了。

  不僅是身高,便是其他地方,比起小時候,也是不可同日而語…

  蕭冷月忽的想起那晚之事,腦海中又浮現自己幫趙無眠強制開機,腿彎生硬的畫面,心底暗暗古怪幾分。

  “姨娘?不演示一番嗎?”

  趙無眠疑惑聲線傳來,讓蕭冷月恍惚間回過神來,心底似生局促,但面上不動聲色,雙手負在身后,忽的抬掌拍向身側。

  深厚內息似是構成純白氣流,好似銀河傾泄,將房中紅木質地的書桌茶海,筆墨紙觀等器具猝然震成齏粉,后去勢不減貫去船艙墻壁。

  可這磅礴氣勁在觸及墻壁之時,又好似清風拂過,僅是吹起墻上壁畫,卻不見半點裂痕。

  可屋內早已滿地狼藉,瞬間一片空蕩。

  “如臂使指,隨心而動,隨意而收,出似銀河,收若清風,便是這門拳法的奧妙之處,虛虛實實,皆由你定,放在實戰中,是虛是實,自看心理博弈…這便是挽無辰的特點,乃自錯金博山爐感悟而來的功夫。”

  蕭冷月朝趙無眠解釋幾句,船艙外便腳步匆匆,做丫鬟打扮的太玄宮弟子連忙推門而入,“可有敵襲?”

  趙無眠隨意抬手,示意自己只是與姨娘練武,太玄宮弟子們才松了一口氣,退去閉門。

  屋內又只剩趙無眠與蕭冷月兩人。

  蕭冷月演示一次,便繼續道:

  “這門拳法,虛虛實實只是一方面,更多還是需浩瀚內息,我已溝通天地之橋,內息無窮無盡,自是無妨,可百年來,真能溝通天地之橋的武者,又有幾人?考慮到這點,你我所學內功《太玄經》才會有如此闊若星河的內息。”

  趙無眠習武時很是認真,垂首琢磨。

  她繼續道:“如今你學了幻真閣的《太虛玄淵訣》,內息浩瀚與出力更甚,這拳法很是適合你…來,同姨試試,言傳身教。”

  蕭冷月捏起拳頭,站在趙無眠對面擺好架勢,俏麗面容認認真真,可因為長相過于精致,倒是沒什么冷冽與威嚴感。

  趙無眠不是第一回和蕭冷月對練,心底也沒想什么雜七雜八的念頭,也擺好架勢,抬手便是一記炮拳。

  蕭冷月微微一頓,心中頷首,雖然只是這種不必言說的小細節,但她還是心底自傲。

  她養大的娃兒就是爭氣哈,練武練得真專注…

  船艙內一時悶響四起,周遭家具早已成了齏粉,場地空曠,倒是適合兩人喂招。

  趙無眠的習武天分不言自明,更別提這門拳法還有他一份功勞,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便將招式盡數學會,唯一差點火候的地方,只剩蕭冷月方才演示過的拳息外涌。

  他硬實力雖不虛武魁,但沒有溝通天地之橋,單論內息外放,比起其余武魁其實是要差一些。

  如當初揚州一刀壓世,純靠一身豪橫內息去莽,有多少內息用多少內息,倒是無妨。

  可要如挽無辰般虛實相接,收放自如,極為考驗內息外放的入微精細…便需多練幾次才能掌握。

  眼看趙無眠試了幾次,不是出力太重難以收力將船艙轟出幾個大窟窿,便是輕飄飄只能吹風,蕭冷月暗暗蹙眉。

  心底對西域圣教的恨意又多了幾分…若非他們,趙無眠這本該如臂使指的武功,怎么可能遲遲練不明白?

  但蕭冷月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眼看趙無眠再練下去,整棟商船都被被毀,便帶他來至新的船艙,門窗緊閉,對他昂首。

  “別對著船練了,朝姨娘來吧,無論你力重還是力輕,姨娘都可將其消弭無形…省的你把船都拆了。”

  練了幾次趙無眠其實已經快掌握竅門了,但他可沒有將拳頭真對準姨娘的念頭,微微搖頭,

  “再試一次,定能掌握…萬一傷了姨娘怎么辦?”

  “少廢話,你姨我是武魁,不是江湖雜魚,你硬實力雖比肩武魁,但靠的是天魔血解帶來的強橫體魄…單論內息的質與量,你拍馬都趕不上姨娘,更別提傷我…”

  這倒是實話,趙無眠打武魁,靠的一直都是槍法刀法劍法…若想用內息外放將武魁刮死,純粹是癡人說夢。

  等他溝通天地之橋后,興許還有點機會,但現在哪怕用了天魔血解也不行…畢竟天魔血解主要強化的地方在于體魄氣血。

  話至此處,趙無眠再言倒顯得矯情,心底回憶了下挽無辰的竅門,抬手隔空朝蕭冷月揮出一拳。

  “姨娘瞧好吧!”

  一拳既出,宛若銀河傾瀉的磅礴內息眨眼淹沒至蕭冷月身前。

  趙無眠不可能真對蕭冷月用全力,蕭冷月也心知肚明,因此雙手負在身后,并不打算閃躲抵擋,顯然打算硬抗之后再細細感知一番,這才方便挑出毛病。

  實際上,蕭冷月的想法沒錯,趙無眠的內息宛若前沖白霧將她淹沒后,去勢不減砸在墻壁,好似清風掠過,別說受傷,便是疼都沒讓蕭冷月疼一下。

  她清晰感知到趙無眠的氣勁由實轉虛,收放自足,暗暗心驚,趙無眠還真沒說錯。

  他說再試一次便可掌握,果真只需再試一次…不愧是他養大的娃兒哈,習武天賦從小就這么好。

  可惜蕭冷月還是錯估了一件事…她身為武魁高手,體魄強韌遠非常人,她能承受住,可身上衣裙卻承受不住。

  像蕭冷月這樣的武魁高手,行走江湖自有不少貼身衣物,堅韌難摧,可她在船上穿那些衣服作甚?

  因此尋常衣裙,如何能擋趙無眠的浩瀚內息?

  只是眨眼間,由內息所化的白霧便裹挾著四分五裂的衣裙,肚兜,乃是褻褲,蕩向蕭冷月身后。

  蕭冷月的墨黑長發本是用發鬢挽起做尋常婦人打扮,盤在腦后,此刻長發也是披散開來,讓蕭冷月多了不少女人味兒。

  電光石火間,以趙無眠的眼力,哪怕察覺不對勁兒反應過來,當即抬手捂眼,可驚鴻一瞥間,還是讓他將蕭冷月的胴體看了個十成十。

  肌膚白嫩如玉,渾身上下除了發絲,似乎沒有半點雜色,就連一顆痣也看不到。

  絲毫不遜色于太后的團兒,在挽無辰的內息沖擊下猛然顫動,波瀾陣陣。

  水蛇腰下的雙腿豐腴修長,極富肉感。

  “你!”

  蕭冷月身為武魁,反應半點不慢,早在衣裙破碎的瞬間便抬起雙手上下掩著,俏臉肉眼可見漲紅起來,剛想開口罵人,便瞧趙無眠早已抬手捂眼,同時轉身。

  也不知趙無眠到底有沒有看見。

  蕭冷月臉色時紅時白,眨眼間不知在心底閃過多少念頭,但終究不是尋常女子,眼看趙無眠都背過身去,也便沒自欺欺人抬手掩著,大方放下手臂,蓮步輕移朝趙無眠的方向走去,口中問。

  “看到姨娘的身子了?”

  蕭冷月的語氣很是平靜,讓趙無眠摸不清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是當真不在乎。

  他只得先抬手拉開自己的腰帶,脫下外袍,向后遞去,“姨娘先穿衣服…”

  蕭冷月心底覺得好笑,若是往常,免不了讓趙無眠跪下好生教訓一頓,但此刻她反而問:

  “慌什么,只是意外,姨娘又不會怪你。”

  她接過趙無眠的外袍,披在身上,掩住胴體,“這事兒別讓遠暮知道就行,轉過身來。”

  趙無眠側眼用余光看去,蕭冷月的確披上外袍,這才轉身,稍顯無奈,

  “看是看到了,姨娘若覺得心底不舒服,大可罵我幾句出出氣。”

  蕭冷月雙手拉著外袍,單露出一雙極富肉感的大白腿,眼看趙無眠如此光風霽月,她心底就是再有氣也發不出來。

  趙無眠又不是故意占她便宜,她自不會像個鄉野愚婦般無理取鬧。

  而且蕭冷月心底都想過和趙無眠一塊生孩子,感情本就深厚,如今被看了身子,雖不合適,但細細想來,也不是什么大事。

  廬山那晚,就連那事兒都做過了,因此蕭冷月再怎么故作扭捏,也只會顯得她自立牌坊。

  相反,她心底還有些好奇。

  她與蕭遠暮總在討論她對趙無眠有沒有情欲,卻全然沒想過,趙無眠對她這當姨娘的,有沒有點別的想法?

  蕭冷月微不可查瞥了眼趙無眠的褲子,也不知有沒有強制開機。

  心頭情緒百轉,她本人則一笑而過,轉身朝桌前走去,“過來。”

  趙無眠看向她的背影,外袍被蕭冷月緊緊拉著,也便極為貼緊肌膚,此刻隨便走幾步,滿月弧線似在云間左右搖曳,甚至還有一縷黑云豎在滿月正中。

  趙無眠移開視線,非禮勿視。

  蕭冷月在桌前隨意坐下,架起雪白的豐腴雙腿,白嫩玉足似在挑著繡鞋,在空中一挑一挑。

  可惜,繡鞋連帶襪子,都已化作齏粉。

  “話雖如此,姨娘雖不在意,但不能不罰你,否則倒顯得我這做姨娘的對你失了管教,站至前來。”

  趙無眠占了蕭冷月便宜,自是姨娘說什么聽什么,向前走了幾步,便瞧蕭冷月四處張望一眼,似是在尋東西打他。

  太硬不行,會打疼了趙無眠。

  太軟也不行,會顯得她過于溺愛。

  看了半天,也沒合適物什,蕭冷月只得讓趙無眠自己伸手,她抬手在他掌心拍了幾下,啪啪作響。

  趙無眠皮糙肉厚,一點疼沒覺出來,倒是蕭冷月肌膚似水,反而自己的小手紅了幾分。

  “知錯沒有?”但蕭冷月還是擺出姨娘姿態,冷聲問。

  “錯在哪兒…姨娘明示?”趙無眠心底覺得好笑,語氣難免輕松。

  蕭冷月杏眼瞪大幾分,“好小子,連哄哄姨娘都不會?早聽遠暮說,你紅顏知己不少,怎么?她們你哄得,姨娘便哄不得?”

  不過蕭冷月知道趙無眠是個什么性子,這么多年,她也沒少被氣,因此也就語氣兇了點。

  話音落下,蕭冷月單用一只手拉著外袍,另一只手撐著側臉,反而比洛朝煙更像個皇帝,不怒自威。

  “姨娘也是女子,這么多年,沒被別的男人看過身子,但這回錯不在你,姨也不怪你,只是姨得知道,你心里干不干凈?”

  說著,蕭冷月美目輕瞇,余光又瞥了眼趙無眠的褲子。

  顯然,她還琢磨著偷梁換柱的事…

  總不能到最后蕭冷月忙了半天,自己對趙無眠真有了情欲,結果趙無眠還一副柳下惠般的清高姿態。

  干不干凈…若是以前,趙無眠自是問心無愧,但廬山那晚他又不是不知道蕭冷月對他做了什么。

  如今心底能干凈才有鬼了,他又不是木頭。

  但現在畢竟沒捅到明面上,真捅出來,蕭冷月第一個受不了,否則也不會堅持在趙無眠昏迷時嘗試,因此趙無眠無奈道:

  “自是干凈的。”

  “姨娘不漂亮?身子不好看?”蕭冷月挑眉,反倒不滿。

  “漂亮,好看,但姨娘和其余女子不一樣。”

  蕭冷月眼看趙無眠油鹽不進,暗暗蹙眉,又換了條腿架著,換腿時,外袍下擺輕撩,更顯雪白。

  她美目微轉,輕嘆一口氣,“得了得了,姨也不逗你了,去給姨娘取身衣服與鞋襪,待會兒就要入城,姨總不能這樣下船不是?”

  趙無眠松了口氣,轉身便走,不多時取了干凈衣裙,繡鞋羅襪,放在桌上,背身欲走。

  “姨娘換衣服吧,我非禮勿視,這就走…”

  “走什么?這事還沒完。”

  “啊?”

  趙無眠回首瞧來。

  蕭冷月依舊拉著外袍,只是裸露在外的雪白長腿,抬起一只,“給姨穿褻褲與鞋襪,你若心無雜念,姨娘就放過你。”

  望著那嬌小可愛的白嫩腳丫,纖細修長的雪白長腿,只是看著趙無眠就有點想咽唾沫…根本經不起考驗。

  他撐起笑,“姨娘就別逗我了,男女授受不親,我總不能不為姨娘的風評考慮。”

  “這兒有外人?你若當真心無雜念,還怕給姨穿衣服?”蕭冷月也說不清趙無眠是真覺得不合適,還是心虛不敢穿。

  心底也覺得自己這考驗有些無理取鬧,便動了動蔥白腳趾,“那給姨穿個襪子便是,褻褲什么的,姨自己穿。”

  兩人各退一步,趙無眠上前,半蹲在蕭冷月面前,捏起純白羅襪,將其撐開。

  他能察覺到蕭冷月正直勾勾盯著自己看,只要他膽敢流露半分不軌之心,下一刻怕是就得被蕭冷月狠狠罵一頓。

  心底琢磨著,蕭冷月蔥白玉足已是抬起,凌空放在趙無眠胸膛前。

  這姿勢還有幾分可愛與溫馨,可惜背地里的暗流涌動,根本不足為外人道也。

  趙無眠握住蕭冷月的玉足,掌心溫熱,肌膚嫩滑,將其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后將羅襪撐開些許,往上套。

  竭力控制著自己,不順著玉足朝上看。

  畢竟此刻蕭冷月一條腿抬起,月牙大露,只要趙無眠想看,自可盡收眼底。

  蕭冷月坐在椅上,垂眼望著為她穿襪子的趙無眠,這本是為了考驗趙無眠對她會不會升起情欲,可此刻,蕭冷月的美目卻忽的有些出神。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娘親也是這樣將蹲在身前,將她的腳放在膝上,為她穿襪子。

  后來,蕭冷月長大了,她的娘死了。

  再后來,她和酒兒一人分別撫養蕭遠暮與趙無眠,待酒兒失蹤后,撫養兩個孩子的重擔便落在她的肩上。

  趙無眠自小懂事,雖然總是故意惹蕭遠暮生氣,與她打鬧,但蕭冷月能看出來趙無眠大部分時候都是有意為之,大多都是為了逗蕭遠暮開心。

  但趙無眠小時候,蕭冷月有時也會像個娘親一樣,蹲在面前,為他穿襪子,趙無眠每次都一臉不情愿,說什么他又不是小屁孩,自己會穿。

  結果現在彈指一揮間,趙無眠反倒蹲在她面前為她穿著鞋襪。

  蕭冷月心底忽的有幾分悸動。

  趙無眠都長大啦,不僅武功高強,替她分憂,還會像她娘親一樣,照顧她穿襪子哩。

  心神恍惚間,趙無眠已經為蕭冷月兩只腳兒都套上春襪,眼看蕭冷月沒有更進一步逗弄他,心底輕舒一口氣,抬眼看來,笑道:

  “就說我心底干干凈凈吧?”

  卻瞧蕭冷月美目似有微光,垂眼看他,神情柔和,輕聲‘嗯’了下。

  “姨就是逗逗你,知道你心底干凈。”說著,蕭冷月還作怪似的抬起腿,用穿著襪子的腳兒撓了趙無眠的側臉幾下,

  “瞧給你嚇的,姨娘很兇嗎?明明打都舍不得打。”

  趙無眠抬手抓住蕭冷月的小腿,就這姿勢,當真月牙大露,看得趙無眠心神不寧,都不知看哪兒好,連忙起身。

  “男女授受不親,姨娘盡快穿衣吧。”

  說罷,趙無眠轉身便走,只聽身后一陣悅耳輕笑。

  蕭冷月心底覺得有趣,但更多的是一股淡淡的溫馨感。

  她說不清這是種什么情緒,反正不太像長輩面對孝順晚輩的感覺。

  她心情很好,心中沒什么所謂的偷梁換柱之策的彎彎繞繞,只有一股難言的輕松愉快。

  而且…武魁感知驚人。

  就算不用眼看,不脫褲子,蕭冷月也能感覺到趙無眠某些異動。

  “還說自己心底干凈…哎,是因為我太漂亮吧。”

  一聲帶著笑的自語在房中回蕩,但隨著商船靠岸,人聲鼎沸間,很快消弭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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