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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東圣故人

更新時間:2024-10-23  作者:東海魚頭
長生,從養雞雜役開始 第三十七章 東圣故人
王魃確認自己認識或見過的人中,并沒有如方才那個修士一般的特征。

頭顱碩大,面容怪異。

外形上惟一一個接近的,便是昔日在西海國時,遇到的道嵊洲傀儡修士。

但此人給他的感覺,卻與道嵊洲修士截然不同。

“應該不是宗內的人,難道是長生宗的?”

王魃心中,這樣的念頭一閃即逝。

而一旁的李應輔亦是面色凝重地看向王魃:

“右護法……此人來歷恐怕不簡單。”

王魃點點頭道:

“應當是被之前森國出現的道機吸引來的……和咱們無關,咱們先去萬咒門。”

“是,那這些人……”

李應輔隨即看向了被他以法力強行捆縛住的五人。

王魃掃過幾人身上沾染的怨氣,隨后輕聲道:“我那養雞場里,正好還缺了幾個領頭的……”

“領頭的?”

李應輔有些疑惑,養雞場里,缺的不應該是喂食、打掃的嗎?

不過王魃的意思他倒是明白了,連忙將五人抓起。

馬車里,頓時有一股吸力傳來。

五人便瞬間消失不見。

“走吧。”

王魃目光似有意似無意地掃了眼下方的樹冠,隨后放下了馬車窗簾。

李應輔也掃了眼下方,輕哼了一聲,隨后便鉆進了馬車里。

很快,方才鉆進馬車的婁異便又鉆了出來,重新駕馭著三角犀牛,往遠處飛去。

下方。

樹冠底下。

燙疤臉修士此刻渾身都已經濕透了!

僵硬的面部,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后怕。

“竟然是萬象宗的!”

“差點就踢到鐵板了!還好黃術平他們先上……我以前還以為萬象宗的人好說話,沒想到黃術平他們直接就被抓走了!”

“還有!剛才這些萬象宗的人,肯定是看到我了!”

而一旁的富貴公子潘老二,此刻也是冷汗涔涔。

只覺自己法力都有些不聽使喚。

不敢抬頭,只是低聲詢問道:

“巴瞎子,他們、他們都走了嗎?”

“走、走了。”

本就低啞干枯的聲音,此刻更加的干澀。

巴瞎子越過樹葉的間隙,直勾勾盯著遠處,臉上帶著一絲敬畏。

聽到巴瞎子的話,潘老二咬了咬牙,看向燙疤臉修士:

“戴老大,這北邊也不安全了!森國這個地方,不能待了!咱們得換個地方!”

燙疤臉修士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眼中卻露出了意動之色,只是旋即又有些為難地從樹冠上滑下來,立在樹杈上,沉聲道:

“咱們不待在森國,又能去哪?往西,黎國那里聽說更邪性,血災鬧得很兇!北邊襄國和伏國靠近大燕,那更不太平!”

“不行咱們就去南邊靠海的幾個國家。”

潘老二面色堅決:“那里雖然靈氣沒有森國這邊濃郁,但是也少有修士去……咱們修行不一定有多大進益,可至少能保住一條命。”

“南邊……”

燙疤臉修士心中微微思索,忍不住也活泛了起來:

“那就去南邊!咱們好歹也是金丹,到了那里,說不準也能稱宗立祖!”

“你們覺得呢?”

他看向了其他幾人。

幾個筑基修士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反對。

潘老二也是舉雙手贊成。

燙疤臉修士隨即看向了巴瞎子。

卻見巴瞎子睜大了灰暗無光的雙眸,直直地盯著不遠處。

讓燙疤臉修士困惑的是,巴瞎子看的方向,卻并非是天空,而是……眾人的身后。

“巴瞎子你麻痹在看什么呢!”

燙疤臉修士忍不住咒罵道。

但他隨即就感覺到了四周氣氛的不對勁。

燙疤臉修士心中一震,霍然轉身。

卻見森林深處,緩緩浮現出了一道道影影綽綽的身影。

神識下意識便探了過去。

卻吃驚的發現,自己竟是絲毫看不出這些身影的根底。

沒有半點猶豫,他瞬間便往上空飛去!

不光是他,同樣警覺無比的潘老二甚至比他還要更早一步飛了起來。

然而下一刻。

燙疤臉修士便驀然雙眸一凝!

“不好!”

樹冠上空,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尊完全被黑色籠罩的身影。

面對他的逃脫,那身影輕輕抬手。

下一刻。

燙疤臉修士便只覺眼前一黑。

整個世界,暗了下來。

森林,仍是那座森林。

靜謐無聲。

方才的短暫交手,就仿佛是大海中的一朵浪花,很快便消失不見。

只余下低沉而急促的寥寥幾道聲響:

“……都帶走。”

“是,尊上。”

“萬咒門,森國三宗兩寨一門中,算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其宗內有近半修士皆修行咒法,在整個風臨洲也算是極為少有,昔日魏國倒是也有一座主修咒法的宗門,據傳聞與萬咒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過隨著幾十年前萬神國攻克魏國,這個宗門也就斷了傳承。”

馬車里。

李應輔將他所知道的情況一一道來。

“李護法,這咒法之道咱們宗門也沒有么?”

一旁的周綠萼好奇道。

“咒法之道自然是有的,不過都是宗內前輩們搜集來的零星咒法,不成體系,很多也都是市面上流傳的大路貨,這萬咒門的咒法卻不然,自成體系,且相對完備,每代都能培育出一兩位元嬰修士,這在小國之中可是十分不易。”

李應輔解釋道。

聽到萬咒門每代都能培育出元嬰修士,王魃也不由得有些訝然。

小國之中,不管是資源還是環境、功法等等,皆遠不如大國。

且各方面受到大國的管制、擠壓。

以至于兩者所能培育出來的修士,也有著極度夸張的落差。

不夸張的說,一個小國所有宗門金丹、元嬰修士加起來,實力恐怕也就和萬象宗的一個中流傳承差不多。

但反過來,一個小國宗門能夠穩定保持每代皆有元嬰修士,這也說明了這個宗門傳承必有過人之處。

想到這里,王魃倒是越發期待了起來:

“李護法,還有多久能到萬咒門?”

李應輔聞言神識散開,很快臉上便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已經看到萬咒門的界碑了,應該不會太遠。”

王魃好奇地撩開了車簾,看向了外面。

卻見原本茂密看不到盡頭的森林,到了這里,竟是漸漸稀疏了起來。

隱約能夠看到樹木下面的黑土地。

沒多久,隨著馬車的悠然前行,很快便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青黑色石碑立在天邊盡頭處,直插天際,好似一炷香一樣。

這塊石碑上,刻著幾個端正大字:

‘萬咒門’。

而隨著距離萬咒門越發接近,往來的修士也漸漸多了起來。

王魃也看到了幾道修士的身影匆匆從周圍飛過。

只不過所有人都頗為默契,互相之間保持著距離,也并不輕易以神識進行探視。

“這萬咒門由于擅長咒法,所以常會制作一些咒術符箓、法器對外售賣,如今森國這邊積累了不少修士,萬咒門的生意也是越發好了。”

李應輔感慨道。

王魃點點頭,對此倒是并不陌生。

猶記得人生中經歷的第一場大戰,便是東圣宗和天門教的交鋒。

昔日的東圣宗執惡房秦長老,便是以萬咒門的‘浮生咒’咒殺了另一位叛變的金丹修士。

對方之前卻渾然不覺。

可見這萬咒門的咒法,確有獨到之處。

也難怪會有人前來采買。

不過想到這里,他心中又忍不住有些疑惑:

“東圣宗那批人,之后又是去了哪里?”

“天門教被滅,他們也未曾回來。”

“還有,葉靈魚如今又如何了?”

腦海中,不由得又浮起了一道天真爛漫的紫衣身影。

對這個少女,他并無半點其他的想法。

只是每每想起對方,便會想起與對方寥寥數次的交集。

想起那段艱難無比的歲月……

不著痕跡地輕輕搖了搖頭。

那位秦長老處心積慮奪舍葉靈魚,如今這么多年過去,恐怕也已經奪舍成功。

他如今即便有了阻止的能力,卻也于事無補了。

想到這,他隨即便準備放下車簾。

然而就在這一刻,王魃卻忽然面色一怔。

目光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不遠處。

“竟然這么巧?”

那里,三道身影正盤坐在一座飛舟上,同樣是往萬咒門飛去。

速度比三角犀牛稍快。

察覺到王魃的目光,三道身影居中的那一位身著灰袍,雙鬢斑白、面容微有些憔悴的中年修士,立刻警覺地抬眼看向王魃。

見到是一張陌生的年輕面孔,微微有些訝然,但臉上的警覺卻并未消去。

一旁的修士察覺到中年修士的異樣,連忙低聲道:

“宗主,怎么了?”

中年修士看著被慢慢甩到了身后的馬車,以及駕馭著馬車的金丹前期修士,沉默了一小會,隨即搖頭道:

“沒什么……待會你們不要說話,我去和萬咒門的人交涉。”

聽到中年修士的話,一個蠟臉修士忍不住道:

“宗主,這還要怎么交涉?咱們每年都要給他萬咒門上供那么多的靈石!哪里還有資源去養新入門的弟子?我善功房開出去的功績,都兌換不了靈石!結果他們還要漲!要我說,咱們當初就不該來這勞什子森國……”

“高師弟!不要亂說!”

另一邊,一位老者忍不住低聲喝斥道。

中年修士卻輕輕攔住了對方,面露沉郁之色:

“惠師弟,你便讓高師弟說吧,是我紀瀾對不住各位,敗壞了祖宗基業,還連累得大家背井離鄉,來到這森國受苦。”

中年修士的話,卻讓方才的蠟臉修士面露愧色:

“宗主,我嘴笨,你應當是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天門教已經被滅,咱們回去也是一條路子,何苦在這森國吊死?”

“咱們當初若不是為了在這森國開辟新的宗門,耗費了不少的靈石,如今說不定也湊夠了你踏入元嬰的資源……”

老者頓時皺眉打斷道:

“高師弟,這事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天門教雖沒了,可翻明元神也跑了,本地的靈脈也早都被其他四宗瓜分,咱們回去也只是一片光禿禿的地,宗主的決定并沒有錯。”

“可是在森國難道就行了?”

高姓修士忍不住道:

“在這立宗,不就是慢刀子割肉,等著萬咒門把咱們給生吞活剝了嗎?”

“回去,咱們好歹和其他四宗還有交情,不回去,咱們早晚要被他們給吃干抹凈!”

聽著高姓修士的話,中年修士微微沉默,卻只是嘆息了一聲,神色疲憊道:

“我知道高師弟的意思……如今,先把眼前這關給過了吧。”

“可是……”

高姓修士正待爭論,卻被老者一下子拉住。

中年修士察覺到這一幕,卻也無心多言,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高姓修士不滿地看向老者:

“惠師兄,你拉著我做什么?咱們何必再給森國上供,干脆直接走了……”

老者掃了中年修士一眼,嘆了一聲:

“你別說了,你只顧著眼前看得見的,宗主卻要考慮更多,真當就你一個聰明人?行了!待會聽宗主的話,別亂出聲。”

聽到老者的話,高姓修士張張嘴,最終也只能又重新閉上,滿腹憋屈。

不過閉上眼睛的中年修士,很快便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到了。”

目光掃過。

就見一座高聳天際,橫跨數十里地的巨大榕樹,獨自撐開了一大片綠意盎然的樹冠。

隱隱可見樹冠里隱藏的洞府、殿宇……

不過在這座巨大的榕樹外,卻還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將整個榕樹包圍。

飛舟行到此處,便戛然而止。

一道身上掛著諸多草人人偶的干瘦身影從這透明屏障中飛了出來,目光掃過飛舟上的三人,隨后移開視線,面無表情地高聲道:

“來者何人?”

飛舟上的中年修士頓時忍不住面色一沉。

而高姓修士更是忍不住就要發作,卻被老者一下子拉住,面色沉肅道:

“忘了宗主怎么交代的么!”

高姓修士忍不住氣得捏緊了拳頭,咬牙側過頭去。

他們來過此地數次,若是凡人或許會忘,可對方乃是修士,又豈會忘掉,壓根就是吃住了他們,所以肆無忌憚。

而中年修士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后臉上擠出了一抹勉強笑容:

“尤道友,呵呵,在下紀瀾,此來是想求見貴門樊長老,還請尤道友通稟一聲。”

“見樊長老?”

那干瘦身影拖長了聲音:“最近事情多,樊長老可沒什么空……”

看到對方側著頭看著自己,中年修士胸口忍不住微微起伏。

卻還是強自忍耐了心中的怒火,勉強地維持著笑容,從腰間摸出了一只儲物袋,有些生疏地將這儲物袋塞到了對方的手里:

“那個……尤道友,你看……”

干瘦身影神識掃過,嘴角歪了歪,隨后將儲物袋塞進了懷里,語氣不耐道:

“行吧,在這等著,我去通告一聲。”

“有勞尤道友!”

中年修士連忙道。

干瘦身影迅速便飛回了透明屏障內。

高姓修士再也忍不住,怒聲道:

“宗主,咱們何必受這等欺辱!”

“大不了這宗門咱們不要了!咱們去當個散修,也好過被這等腌臜小人拿捏!”

聽到高姓修士的話,中年修士的眼中,劃過了一抹意動,可最終卻還是微微搖頭。

“祖師基業到咱們手上已經丟了太多,若是連宗門都沒了……”

中年修士忽然停住了話頭,目光微移。

卻見方才一掃而過的馬車,竟也飛了過來。

眼看著竟是直接朝著透明屏障上撞去。

不知為何,他忽然便想起了方才看到的馬車里的那張年輕面孔,下意識便出聲阻止道:

“不可!那是萬咒門的護宗大陣!”

似是聽到了中年修士的提醒,馬車在即將撞中透明屏障的時候,終于緩緩停了下來。

車簾掀起了一角。

中年修士再度看到了那張年輕的面孔。

此刻微微挑眉:

“紀宗主?”

中年修士一愣,旋即抬手行了一禮,面露歉然道:

“未知是哪位道友,在下愚鈍,還請示下……”

那馬車里的年輕修士笑了笑:

“在下王魃,紀宗主可認識我?”

紀瀾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茫然。

身后的老者卻微微皺眉。

隱約似是在哪聽說過這個名字。

而見紀瀾眼中閃過的茫然之色,年輕修士不禁自嘲一笑:

“也是,紀宗主不知道在下,也正常……紀宗主是要去萬咒門?”

紀瀾心中雖有些疑惑,但還是一邊面露歉意,一邊點頭道:

“正是,王道友莫非也是要去萬咒門?”

年輕修士點了點頭:

“是啊,第一次來。”

“第一次?”

紀瀾連忙提醒道:

“那王道友最好還是稍等一會,待那守陣的尤仲過來,你再請他通稟一聲……”

正說著,便看到陣法內,一道身影不緊不慢地飛來。

“是尤道友過來了!王道友,待會可以請他通稟。”

紀瀾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

卻見對方正以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自己。

紀瀾一怔,心中越發覺得疑惑。

總覺得這個人似乎對自己有些了解一樣。

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之前從未見過對方。

不過他也無心想這些,見尤仲過來,連忙主動飛了過去道:

“尤道友,樊長老現在在哪?我們這就去找他。”

“唉唉唉,不許進!誰說讓你們現在進了?你們急什么,樊長老現在正在督促弟子們修行,再稍待一會!”

尤仲皺著眉頭叫停了正欲飛入的紀瀾三人。

聽到這話,紀瀾頓時怔住,滿是疲憊的臉上,終于再也抑制不住,露出了一抹怒色:

“尤道友!你莫非是真當我紀某是好欺負的!”

看到紀瀾身上澎湃的濃郁法力,尤仲頓時神色驚懼地退后了一步,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冷,沉聲道:“紀宗主,怎么?你要在我萬咒門門口撒野?”

身后,似是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陣法之中,似有一股獨特的、充滿了惡意的氣息,悄然盯上了紀瀾!

而察覺到了這股氣息,怒火上頭的紀瀾頓時猶如一盆冷水澆在頭上,頓時清醒了過來。

萬咒門的手段詭異無比,往往不需要面對面,便能隔空施展。

他身為金丹圓滿修士倒是不懼,可宗內弟子、諸位長老……

想到這些,紀瀾的心中浮起了一絲苦悶。

最終還是微微低頭:

“尤道友說笑了……在下、在下只是方才有些心急,這才失態,還請尤道友莫要生氣。”

“哼!”

尤仲冷哼了一聲,并不理會紀瀾,目光越過三人,看向了不遠處的馬車,微微皺眉后,卻是客氣地抬手道:

“敢問尊駕何人?來我萬咒門有何貴干?”

年輕修士掃了他一眼,卻并未說話,直接便放下了車簾。

尤仲不禁一愣,旋即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萬咒門在森國一家獨大,且由于咒道手段詭異,還真沒人敢在萬咒門門口給他擺臉色。

而紀瀾三人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愕然。

卻又覺得大快人心。

尤仲也徹底黑了臉,冷聲道:

“既然尊駕不愿透露目的,那還是請回吧!”

而就在這時。

車內卻是直接甩出了一件東西出來。

紀瀾定睛一看,卻見那竟是一件令牌,其上似是刻著字,不過他并未看清。

而尤仲在看到這令牌的一瞬間,先是一怔,旋即神色大變!

原本還黑著的臉,僵了僵之后,竟是很快便擠出了笑容。

只是笑容中還殘留著方才的陰沉,顯得扭曲而古怪。

“下修不知上宗前來!沖撞了上宗,還請上宗恕罪!”

“上宗這邊請!這邊請!”

說話間,尤仲一邊高聲賠罪,一邊竟是主動敞開了陣法。

馬車上的車夫卻顯得從容無比,似乎并不意外,駕著馬車,便往那大榕樹飛去。

而就在這一刻。

馬車的車簾卻再次被掀起。

年輕修士看向仍舊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紀瀾:

“葉靈魚……或者說是秦恒秦長老,他怎么沒來?”

此言一出。

紀瀾以及身后的兩人瞬間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馬車里的年輕修士。

“你、你怎么知道……”

紀瀾忍不住驚道。

年輕修士卻笑了笑,隨口叮囑道:

“紀宗主,你們辦完事不要走,等我會。”

說罷,便輕輕放下了車簾。

馬車迅速便往大榕樹飛去。

很快,在紀瀾三人震驚的目光中,大榕樹里,很快便飛出了一道道身影,其中甚至有兩道元嬰修士的氣息……

“他到底是誰?”

高姓修士看著馬車的背影,眼中充滿了驚疑,忍不住開口道。

紀瀾此刻同樣是滿腹疑竇:

“知道秦長老這件事的……哪怕是宗內的人也就咱們幾個,王魃……這人到底是什么來歷?”

忍不住又朝大榕樹的方向看了看。

能讓尤仲如此前倨后恭,甚至萬咒門的人傾巢而動,連元嬰修士都被驚動,可偏偏有知道秦長老……此人的身份,實在是難以想象。

高姓修士卻看向紀瀾道:“宗主,那咱們現在怎么辦?”

紀瀾不由得便想起了方才馬車里的年輕修士,微微咬牙:

“咱們就在這等!”

“啊?”

高姓修士一愣。

紀瀾沉聲道:

“此人身份絕不一般,連萬咒門都如此鄭重,若是能和他搭上關系,也許比直接找萬咒門還有用。”

“這……”

高姓修士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頓時也不再多言。

三人中,唯有惠姓老者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奇怪……我怎么覺著這個名字好像有人跟我提起過……取這個名字的人應該不多才是……”

“是誰跟我提起過的?”

“萬沒想到,竟是上宗真人親臨!萬咒門真是蓬蓽生輝,榮幸之至啊!”

此刻。

大榕樹最頂端,天然形成的宮殿里。

王魃坐在上首。

萬咒門門主則是坐得比王魃略低了一頭。

并非是王魃喧賓奪主。

而是身為萬象宗地物殿右護法,在此地,他的一舉一動,皆代表了宗門的顏面,不允許他太過低調。

面對萬咒門門主的馬屁,王魃倒是漸漸習慣。

面帶淡笑道:“呵呵,汪門主過謙了……此來倒也并非為了宗門公務,只是單純想向貴門借閱一下咒法傳承。”

“借閱咒法傳承?”

萬咒門門主頓時一怔,臉上不由得便露出了一抹為難之色。

不管是哪個宗門,自家的功法傳承都毫無疑問是至關重要的。

正常而言,貿然求取別人宗門的傳承,一件非常忌諱的事情。

王魃開口就要萬咒門看家的咒法傳承,的確是有些過分。

所以哪怕萬咒門門主十分敬畏萬象宗,此刻也不由得猶疑起來。

而王魃見狀,也早有預料,平靜道:

“汪門主若有什么請求,也可直言。”

萬咒門門主聽到這話,微微遲疑,隨后咬牙道:

“不瞞王真人,萬咒門咒法傳承多年,又豈能輕易作為交換的條件?”

王魃:“哦?”

半晌后。

萬咒門門主喜笑顏開地領著王魃站在萬咒門的傳承之地。

大手一揮:

“真人,您看上哪個就直接拿走!放心,都有備份!”(本章完)

長生,從養雞雜役開始 第三十七章 東圣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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