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只差了一層窗戶紙。
通過紫宵玉閣的這幅奇圖,終于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正式踏入第四轉。
前三轉是低階,四到六轉是中階,七到九轉是高階。
他如今終于踏入了中階。
修為越高,精氣神越足,對武技的領悟越深,領悟武技也越容易。
自然武技的威力也越強。
廝殺威力優先排序中,武技境界第一,入靈級強于入神級,入神級強于入意級。
武技的品級第二,一品自然是最強。
修為的等級為第三,化靈境強于化意境,強于化氣境。
同一武技,同一層次,則修為越強者,威力也越強。
三者之中,很難說清楚哪一個更難提升,到了后面,都很難。
他收斂了笑容,繼續通過飛刀觀瞧白云圖。
白云仿佛在流動,白云背后則是太陽,金光若隱若現。
白云在流動,太陽也在移動,清風在吹拂,明明一幅圖,圖內的一切都像是動的。
他甚至感覺出白云千載空悠悠的意境。
好像這圖內是另一方世界,是一個充滿了滄桑的世界。
通過凝視這世界的一角,從而有所感悟,踏入第四轉。
吃早膳時,李玉貞與傅箏聯袂出現,看到楚致淵招手,便坐到楚致淵身邊。
幽蘭一如從前,站在一旁指揮著侍女們伺候他吃飯。
李玉貞咀嚼咽下一口肉后,開口說道:“駙馬爺,我們繼續講域外戰場吧。”
楚致淵頷首,輕啜一口酒。
他準備前往域外戰場,可對域外戰場了解甚少,便從李玉貞這里打聽。
李玉貞每次吃飯時過來,跟他一起吃飯之際,將域外戰場的情形細細道來。
楚致淵通過李玉貞的描繪,對域外戰場有一個大概的認知。
這是寶貴的經驗,用性命總結出來的經驗。
他不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不會認為域外戰場不危險。
多一份認知,則多一分保命的機會,很注重李玉貞的經驗。
待吃過飯,傅箏頓時興奮起來,便要離開駙馬府。
“小箏,你且閉關兩天吧。”楚致淵道。
傅箏一怔,芙蓉玉臉上的興奮凝固。
楚致淵道:“兩宗打出真火來了,下一次可能會兇險了。”
六個尊者都沒能打敗陸青鳶,離火拳宗一定會發狠,爭取下一次把陸青鳶重創。
他們差不多摸清了陸青鳶的虛實,下一次動手,陸青鳶幾乎必敗。
他將這分析說了出來。
李玉貞在一旁附和:“離火拳宗可沒那么容易對付,并不輸朝鳳劍宗的。”
傅箏道:“可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能避開!”
楚致淵笑起來。
傅箏不滿道:“殿下,畏難而退,相當于背叛!”
“行,那你去吧。”楚致淵道:“小心點兒,別被重傷或者廢了。”
“明白。”傅箏肅然。
李玉貞無奈搖頭,跟著傅箏出去,要叮囑幾句。
她對離火拳宗有更多了解,尤其是宗內的頂尖高手,要跟傅箏說一說,有所防備。
“孫先生,坐吧。”楚致淵指了指旁邊的位子。
孫其英一身青袍,儒雅灑脫,抱一下拳,坐到楚致淵對面,笑道:“多謝殿下將我家眷接過來。”
楚致淵擺擺手:“舉手之勞,現在先生不再有后顧之憂了,能安心在此修養。”
孫其英不再說謝,替自己與楚致淵斟滿酒杯。
“孫先生可知紫宵玉閣?”楚致淵道。
“四大宗之一,天下誰人不知,在下也略知一二。”
“孫先生可知紫宵玉閣有一幅寶圖,繪著白云?”
“殿下也知這太虛云霄圖?”
“孫先生可見過這太虛云霄圖?”
孫其英搖頭:“此圖乃紫宵玉閣最重要的傳承之一,外人不能見,殿下欲觀此圖?”
楚致淵道:“此圖有何玄妙?”
“據說此圖蘊含著紫宵玉閣最重要的意境,紫宵神劍修行,必觀悟此圖。”
“紫宵神劍…此圖還有何奧妙?”楚致淵慢慢點頭。
紫宵玉閣別院弟子每人輪流上閣觀瞧此圖。
每晚一人,進入此閣呆一個時辰,第二天換另一人進去呆一個時辰。
“奧妙…”孫其英沉吟道:“其他的奧妙便不知了,非紫宵玉閣弟子不能得見,難窺其妙。”
楚致淵嘆息:“可惜不能一見,…紫宵玉閣的別院弟子是紫宵玉閣內被罰的弟子呢,還是歷練的弟子?”
“是化意境圓滿弟子,需得在紅塵之中磨礪,從而突破境界踏入化神境,成就尊者。”
“突破之后呢?”
“突破之后便要返回紫宵玉閣閉關修行一陣子,然后再下山行走,繼續在紅塵中煉心磨性。”
楚致淵問:“這些外院弟子一般需要多久能跨入化神境成尊者?”
“短則一年,長則十年。”
“一年…十年…”楚致淵慢慢點頭。
程云錚不知用了何法,竟將自己一身修為洗去了大半,改修紫宵玉閣的心法之后,化意境圓滿。
現在在精進不輟,依照這進境,估計一個月就能成就尊者。
皇室內的秘法奇功無數,皇子們修行的根本法體系健全,修行經驗豐富。
其他秘法奇功,往往不會修習,畢竟精力時間有限。
若真要修習某一奇功,往往是出乎意料。
程云錚的秘法便是如此,改容易貌,甚至改易心法,可謂偷天換日。
孫其英道:“殿下對紫宵玉閣很感興趣?”
元貞有四大宗,為何獨獨對紫宵玉閣感興趣?
他覺得必有緣故。
楚致淵道:“程云錚便藏身于紫宵玉閣別院內。”
孫其英正舉杯往嘴邊湊,聞聽此言,酒杯在半空停住,捏著酒杯的手一緊,青筋賁起。
楚致淵笑道:“意外吧?”
孫其英皺眉沉思,輕輕搖頭:“不可能…”
楚致淵笑道:“孫先生都覺得不可能,才更能騙過世人。”
孫其英蹙眉:“藏身其他三宗,可能,但是紫宵玉閣…”
他搖頭不已:“幾乎不可能。”
楚致淵笑了笑:“他改了容貌,改了心法,卻瞞不過我的感覺,便是他。”
他心下在自問:孫其英會不會將這消息泄露出去呢?
若泄露出去,那確實不可用了,若沒泄露,便還可以繼續考察。
自己的時間很長,不必急。
孫其英暫時還用不到,慢慢觀察,日久方能見人心。
“…不愧是五殿下。”孫其英最終嘆息道:“能人所不能,想人所未想,這是一招好棋。”
楚致淵道:“鼓動妖族殺我夫人,也是一招好棋?”
“這也是一招險棋。”孫其英搖頭:“我曾阻止過殿下,可惜啊…”
楚致淵笑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走這一招險棋,必有難以估量的收獲吧?否則也不會鋌而走險,落至如今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