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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倒打一耙

更新時間:2024-12-26  作者:狐夫
武靈宏光 第三章 倒打一耙
白沙灘方向沒了動靜,熒惑異魔散發出來的輝光也漸漸熄滅。

過了半個時辰,陳富貴連續發了十八條靈玉音訊,得不到任何回應,內心惴惴不安,于是決定往斧鉞峰方向摸過去。

在七十二峰青龍洞的小山包附近,臨走之前,武禪還有些擔心。

“總管!你要一個人去尋找武靈真君?萬一...”

話還沒說完,陳富貴神情嚴肅打斷道——

“——我也是璇璣星天仙,異魔想吃我,沒那么容易的。”

“你們的地肥在異魔眼里就是血豆腐,而我只有筑基修為,如果真的被它一口吞下,這發瘟發病的肉身或許還能給它添不少麻煩。”

“只不過...”

陳富貴交代好遺言后事——

“——到時候武靈山的未來,就交給你們了。”

說實話,開府總管從一至終都不認為老羅會輸,可是內心還是會隱憂會恐懼。

萬一老羅死了,他似乎也沒什么好活的,這場游戲已經結束,就和你上單隊友鱷魚打天使前期05養了個巨爹,主動投降成了短痛。

退一萬步來講,要陳富貴忍辱偷生,改換門楣為兩儀仙盟做事?屈服于另一種暴力?

富貴接受不了這種人生,舉個很好懂的例子——

——他來自地球,血統一半來自北美,一半來自東亞。

自小接受的文化教育,現代社會賜給他的所有道德規范,這些思想模因已經把他塑造成一個相對獨立的自然人。要重新適應原始社會的行為準則,他無法接受。

這是從文明到野蠻的退化,是倒行逆施。

鍵政網友偶爾會埋怨這里不好那里不好,卻絕不會去責怪萬維網和現代科學,絕不會認為古代比現代要好——畢竟那是人吃人的時代,甚至沒有鍵盤法器,沒有wifi外賣,連活爹空調都不存在,是淋了點雨沒有抗生素來救命,肺炎也能致死的年代。

羅平安對于陳富貴來說就像一座橋梁,能通過這座橋梁看一眼地球的幻象。

如果盤古星只剩富貴一個地球人,好像也沒有獨活的意義——

——武靈山的道途有太多艱難險阻,富貴打心底就不相信自己一個人能走完這條路。

要死就一起死,兄弟倆的感情非常純粹,遠遠超過傳統意義上的親情或愛情。

試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世界末日。你成為了幸存者,和另一個人互相扶持著,即將過上拾荒生活。

接下來的五六十年,只有這個伙伴能幫你一把,只有他明白你在說什么話,講起這些事的時候——你知道,或許只有他能懂你的想法。

想到這里,陳富貴愈發懊惱,他算清楚猰貐兄弟的行動規律,估了個準確時間。恰好是長牙大圣受苦受難,武靈真君前來搭救的關鍵時刻。

但他低估了兩儀仙盟的兇殘手段,完全沒有想到契陀羅身上會有天魔孽種。

這玩意好比生物核彈瘟疫源頭,仙盟居然會把這種東西交給降災的靈獸保管。

武靈真君有此一劫,完全出乎富貴預料之外,兄弟倆真的沒有任何準備。

順著白沙灘找到斧鉞峰山腳,陳富貴看見武靈真君四仰八叉的躺平,海浪沖刷著老羅的身體,漸漸把這副赤紅肉身洗干凈——他突然松了一口氣。

“他媽的!這個年紀你睡得著覺的?”

武靈真君睡著了,打死異魔之后,羅平安心力交瘁自然陷入沉睡,連入定調息的機會都沒有。

說起搏命對策,平安不敢濫用黑犬白狼的法相來迎敵,只怕心智失常被異魔剮走血肉,只怕這顆腦袋轉不動——萬一把契陀羅放跑,事情就難辦了。

上一回焱鋒白狼的法相在追殺五柳元神的環節中,得意忘形玩心大起,浪費了不少時間。

這一次平安也只是在近身搏命環節幻化出白狼的尖牙利齒,咬碎了異魔的一部分肉瘤肢節,接著迅速變回了人身。

沒有這些法相來降低降魔杵的功耗,羅平安的真元撐不了多久就告急——到了搏命的后半程,他全靠傻力氣和璇璣星法寶,還有武寰和天淑傳授的鍛體功法來殺敵。

若是大毛逃之夭夭,沒有暴風雨雪來封堵,契陀羅早就逃走了。

若是二毛被異魔吞下,這化神分身變成異魔第二身的材寶,羅平安幾乎沒有任何勝算,要以一敵二。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長牙大圣又驚又喜——

——她和二毛跪坐在武靈真君身邊,不敢離開,也不敢輕易去觸碰羅平安的肉身。

“真君好勇敢呀。”小海豹徹底脫下人皮,倚在本尊身側低聲說:“原來他只有金丹的修為...”

長牙做賊心虛,見到陳總管來了,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氣,把二毛抱在懷里私下議論。

“我見到空法火猴的分身,那個小沙彌叫武空——”

“——難道這個武靈真君也是一個分身?”

“不管他是不是分身,大毛,我也怕死,他救了我的命”二毛指正道:“或許對你來說,我死了就死了,再過幾十年,你又可以造一個二毛,或許還有三毛四毛。”

“可是沒有了就是沒有了,我活不過來了。”

化神時期,本尊練滿了小三元法力,需要分身來鍛煉剩下的二元法力,湊齊五行圓滿,演化先天一炁——五蘊聰慧六賊無蹤,自然而然可以合道,達成天人合一的真仙境界。

對于化神本尊來說,分身是可有可無的,是肢體的延伸,好比產生自主意念的手腳,這斷手斷腳的痛苦也不算什么,不是生離死別的苦難。

用奇怪的比喻來說,就像你對著一張美女圖片說“不行不可以我不是很認可”,但是老弟已經做出了選擇——這個時候就有了心魔,你和分身開始打架。

大毛對二毛沒什么感情,可是二毛也想活,小海豹不想成為本尊的奴隸。

寶萍對道璇沒什么感情,于是道璇入魔了,后來武寰也脫離本尊的控制。

“老羅!醒一醒!老羅!醒醒!”

陳富貴對著好兄弟的臉蛋拍拍打打。

“羅平安!”

武靈真君打著哈欠,似乎很久很久沒有睡過好覺,開始修行寶塔功之后,他就失去了做夢的權利,半夢半醒之間瞥見長牙大圣的嬌媚人身,意識模糊的喊著。

“好大顆椰子擋住我呀...”

大毛齜牙咧嘴,瞪大眼睛面露癡呆之色。

“椰子?”

二毛嘟囔著:“我就說嘛!你出門見客也得換一身體面的衣服...”

陳富貴把羅平安扶起來。

羅平安臉色蒼白:“水...渴...”

富貴連忙去拿水壺,又聽見羅平安喊——

“——藥,給點藥救一下...”

他的丹田好像干涸的池塘,在搏命拼殺的過程中,五柳的遺毒沿著橫骨關卡大穴一路往上沖,鎮元決的斷龍石隱隱有開裂的跡象。

富貴又是喂水又是塞藥,灌了兩瓶徐家甘油藥膳幫助消化。急得滿頭是汗口干舌燥,又給自己喂了兩口茶,聽見長牙大圣在一旁嘮叨著。

“空腹吃藥不好吧?傷了脾胃土元怎么辦?要不吃幾口海狗奶墊一墊?”

“噗!——”陳富貴噴了小海豹一臉的茶水。

二毛罵罵咧咧的:“你個嘴上沒帶門把兒的傻婆娘!瞎說什么呢?!”

化神大妖怪開起車是零幀起手,毫無預兆。

羅平安一下子就醒了,突然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武靈真君笑得滿地打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姐姐是長牙?哈哈哈哈哈哈!”

陳富貴掏出小手絹給二毛擦臉,聽見好兄弟中氣十足的笑聲,似乎沒有大礙,懸著的心也落回肚子里。

“還笑!你還笑!懂不懂禮貌!”

“不是...”羅平安有話直說:“我沒有不尊重女人的意思,就是開心呀!哈哈哈哈哈!”

陳富貴:“開心?原來你喜歡這個類型的?”

羅平安拄著降魔杵站起。

“哪兒呢!我沒說這個!”

他奮力揮拳,先是一個撐桿跳竄出去老遠,又是幾個后空翻折返回來,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

“贏了!富貴!我贏了!我能打死天魔!”

在這一刻,武靈真君終于確信,羅平安終于相信,他是貨真價實的除魔天命人。武寰仙尊借威德金剛之口,喊出“你能贏”的那個瞬間——平安被決心填滿,戰斗結束以后,他有了絕對的自信。

陳富貴打心底為好兄弟感到高興,羅平安沒有什么心理陰影,搏命以后留不下恐怖創傷。

哪怕遇見這種出人意料的危機險情,就如平安曾經說的那樣——他穩得像一座防御塔。

“全都打死了!怎么辦?”羅平安目光如炬,說起下一個難題,下一道難關。

龍獸兄弟是仙盟的欽差御史探路先鋒,武靈山奪走七十二峰,占了佩縣土地。契家兄弟的死訊傳到上黨城,懲惡使者絕不會善罷甘休——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那就是謀逆造反。

從滿地的碎鐵爛銅里,陳富貴撈到兩張仙盟令牌,是契陀羅和契伯達證明身份的信物,還有碎裂的心血靈玉。

它們身死道消的殘念已經飛了回去,仙盟的下一步動向,肯定找上門來興師問罪。

“先不談這個。”陳富貴轉頭看向長牙:“武靈真君殺你義弟,你有怨氣?”

長牙大姐立刻說:“沒有...”

小海豹嚷嚷著:“沒有的!沒有的!救命之恩不敢忘!”

陳富貴連連追問:“我與師兄設計殺害黃沙妖怪,它粉身碎骨劈尸萬段,腦袋掛在街市縣衙大門前,掛滿了一個月。”

“五柳大圣來投誠求愿,被一棍打裂人身,元神逐個擊破,那條蘿卜受了百姓家家戶戶的金汁澆洗,受盡侮辱引來天雷,結果多行不義必自斃——被自己的法術打死。”

說出這些話,富貴一直在觀察長牙的神態,想看清海獅野獸的想法。

長牙聽見兩個義弟的死訊,它并不生氣,而是惶恐擔憂,只怕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場。

“總管多慮了!”二毛機靈懂事,代替本尊開口解釋:“五柳與黃沙是生意伙伴,武靈山還在,哪里有什么人肉生意?更談不上兄弟情誼...”

“要細說這筆生意,本尊也有苦衷,若不按照兩儀仙盟的規矩交這個地稅,做這筆生意,大毛和我也活不下去,從此四處流浪,再無安身之所。”

“或許七八十年前,我們要被五柳和黃沙網羅其他妖王趕出碧波七星洞,被兩儀仙盟派來的云游散修們合力絞殺,變成煉丹制器的材料寶貝,這身海狗皮也要鞣制成披掛,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二位真人。”

這么說著,小海豹從破爛人皮里翻翻找找,取來三根離手金針,送到陳富貴面前。

“聽武靈真君安排!天地可鑒絕無二心,否則天打五雷轟!”

這三根金針正是契家兄弟用來偷襲長牙大圣的璇璣星法器,小海豹把它們找了回來,沒有藏私的想法——寶物可以洞穿長牙的護體氣罡,可以傷害化神海獅的根骨筋絡。

把金針交給陳富貴,無異于把死門要害暴露給武靈山的兩位傳承者。

大毛連忙說:“誒嘿!我也是這么想的!我也是這么想的!”

小海豹沒有絲毫狡辯,百年以前武靈山倒下,為了活下去,長牙一定要遵守兩儀仙盟的規矩——佩縣的人口從八九十萬銳減到十六萬,它也有責任,它也有血債。

可是它不做這妖王,不當這個彭祖灣的大圣,它就要死。

哪怕躲在碧波七星洞埋頭練呆功,吃海魚耍珍玩,吸靈氣睡大覺——也有猰貐兄弟找上門來,拿它腦袋換功勞。

簽了合同出錢不出力,依然有滅頂之災來敲門。更別提百年前是什么情況,兩儀仙盟的規矩就是鐵律。長牙要奮起反抗,下場甚至不如屏山大圣。

屏山大圣是為了抗擊天魔死的,它死得光榮,死得壯烈。

長牙算什么呢?拒簽地契的那一刻,它就要被仙盟打死,剝皮拆骨還要遺臭萬年,變成修行人說貫口念頭銜的一個標簽,變成禍害一方的妖魔,變成正義人士的功德。

“武靈真君誥命敕文!長牙接旨!”

陳富貴拿出傳音靈玉,與太乙玄門眾多弟子長老同聲宣告。

“海狗長牙皈依武靈山太乙玄門,封為鎮水靈獸,賜號武淵大圣是也!”

“委任武淵大圣管理碧波七星洞入海口支脈,修造運河復興靈脈大事。”

“周邊銅河縣、陳縣、劉陽口岸、獅山渡、虎山渡等地歸你管轄。”

“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

陳富貴語速極快,從須彌芥子掏出一身內門慧劍法衣,雖然只是俗物,卻也早早把門面物料準備好,把傳音靈玉和令牌證章都交到大毛手里。

“——從此你就是武淵大圣,與黑風乾龍平起平坐,挖運河修靈脈的大事業交給你。”

二毛神情激動,納頭便拜。

陳富貴托起小海豹的腦袋:“我和師兄不要你們磕頭,不講究這個,但是還有一個黑鍋要你們來背。”

“啊?”長牙滿臉疑惑。

陳富貴:“契家兄弟因你而死!”

長牙:“啊?因我?”

陳富貴:“對,契家兄弟欺你孤寡無力,以日月造化爐之威,借璇璣星暗器之利——把你打至頹死,要輪流與你發生性關系。”

“啊這!”二毛腦子轉得快,也覺得驚訝恐怖,沒想到開府總管這么厲害,“總管!要大毛去質證,當面講清事實,到時候懲惡使者用搜魂秘法——謊話是一點都說不得呀!”

“不要你出面!”陳富貴眼神冰冷:“你們現在是武靈山的功臣,是抗擊天魔的支柱——為復蘇靈脈埋頭苦干!懲惡使者敢搜你的魂?先叫他來武靈山問問降魔杵答不答應!”

小海豹咋舌稱奇:“這種招也想得出的?”

“我倒是給這龍獸兄弟臉上貼金了。”陳富貴罵道:“這兩頭畜牲本想沖著大釜鄉的老百姓來——卻欺軟怕硬,不敢和我師兄搏命,才找到你們這對軟柿子。”

“我有說錯什么嗎?契陀羅拿乾坤袋綁走你的分身當人質,用日月造化爐毀你洞府靈脈,不光以多欺少,還用璇璣星法寶暗中偷襲——這都是已經發生的事,要懲惡使者來搜我的魂,我也會這么說,沒有半句謊話。”

“武靈山的法寶被它們拿來傷天害理,私藏異魔秧苗,變身天災怪物——這是什么仙盟靈獸?師兄嫉惡如仇含怒出手,把它們打死了,那是大功德。”

“哪怕兩儀仙盟的合道仙尊來了,我也要討個說法求個公道。”

“如果這仙尊還想做人族魁首,講究昭昭天理——他敢為妖魔說一句話?”

富貴總管把話說完,平安還有些不放心,畢竟兩儀仙盟含人量很低,如果富貴要去上黨城,恐怕是九死一生的困局。

沒有實力,人家明著來不行,要陳富貴背后中十七離手飛劍完成自殺,這種骯臟手段應該是輕輕松松。

羅平安:“你一個人去?”

陳富貴:“你不能離開武靈山周邊,我一個人就足夠。”

羅平安:“沒問題?我擔心你回不來!”

陳富貴:“放心!我真的有辦法!”

羅平安:“什么辦法?還有什么辦法?”

正月十八,陳富貴大搖大擺進了上黨城,沒有衛兵來攔路,反而有城主親自迎接。

越過三江周邊衛星鄉鎮,徒步闖進熱鬧的街市巷口,和永福鏢局的陳飛虎小弟傳音報信,再到永福錢莊二樓去見懲惡使者。

楊山等來了太乙玄門的開府總管,契家兄弟的靈玉碎裂以后,這位幕后主使猶豫不決,不敢第一時間向兩儀仙盟發信求援——因為龍獸死的太快,事情太蹊蹺。

可是沒等他反應過來,陳富貴要飛虎小弟去錢莊茶樓留匿名信。

開府總管要上門拜訪,這對懲惡使者來說就像晴天霹靂,使他猝不及防。

只有一天的休息時間,要說富貴的底氣是從哪兒來的?

當然從隨行伙伴身上找了,他使出搖人絕技,打出樸實無華的直拳——

——眼看陳富貴走進來,懲惡使者強忍下所有殺心,感受到筑基修為的靈力波動,他三番四次想要呼喚分身,把武靈山開府總管的腦袋割下。

可是陳富貴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化神真君擺出一副死媽臉色。

那是謝袁春和沈孟冬,是四象仙盟的懲惡使者和玉衡派的掌門真君。

沈孟冬接到陳富貴的靈玉傳信,已經是五天之前的事——

——他立刻呼喚分身上班,本尊找到謝袁春批下通關文牒,兩人一起來處理此事。

起初四象仙盟與兩儀仙盟指明,兩位璇璣星天仙要接走武靈山道統,可是兩儀仙盟非但沒有幫忙,還要暗中作梗,完全沒把中原揚善使的話放在心上。

謝袁春是楊山的師叔,打聽到楊山放狗咬人,武靈真君打死天魔孽種這檔子事,自然是火冒三丈。

沈孟冬一路掐住陳富貴的手腕,一直在傳音。

“我要你裝孫子,搞人情走關系,缺什么東西就和兩儀仙盟哭慘,你有一句記在心上了?武靈真君是個莽夫,聽你們這幾個月的事跡,你倆一直在走鋼絲?一直在玩命?”

陳富貴:“孟冬真君,首先我不喜歡搞人情,其次他也得是個人,才能說人情,他要是條狗,你也要我學狗叫?”

沈孟冬:“有道理,但是強龍不斗地頭蛇——以后的日子恐怕會很難過喔。”

陳富貴:“地頭蛇憑什么和強龍斗?我是天魔后裔,聽不懂這些道理。至于難過不難過——我和師兄會想辦法。”

沈孟冬:“嘖...”

陳富貴;“幫我渡了這劫難,堵上楊山的嘴。你知道我兄弟二人有恩必報——若是玉衡派有難,你指望兩儀仙盟來救?”

沈孟冬:“哈哈哈哈哈,不來趁火打劫就好。”

“玉衡道君!”楊山避開師叔的咄咄逼人的眼神,與沈孟冬笑臉相迎,把陳富貴晾在一邊:“請!請上座!”

“師侄。”謝袁春攔住沈孟冬,細長的眼睛里吐出毒蛇一樣的神采:“我跟著武靈山的開府總管來——找你有事,不喝茶了,有話直說。”

楊山心思機敏,自然想到龍獸兄弟的死。

沈孟冬放開陳富貴的手,上來胡說八道——

“——長牙死了,你知道嘛?就是那個彭祖灣三圣,武靈山周邊七十二峰的大妖怪。”

楊山錯愕啞然,這玉衡派掌門在說什么鬼東西?

“你看。”沈孟冬掏出兩張畫像,又從須彌芥子里搜出銅鞍的碎片,還有兩條斷牙——都是猰貐龍獸所剩無幾的遺物。

“這個是長牙。”

沈孟冬指著契陀羅的肖像。

“這個是長牙的分身。”

又指向契伯達的肖像。

“它們的牙長不長?”

孟冬真君耍起龍獸的斷齒黃牙,帶著消化了一半的腐骨。

楊山驚叫道:“這是我仙盟靈獸的骸骨!玉衡真君!你不要混淆是非顛倒黑白,在這里胡說八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沈孟冬恍然大悟,又對著謝袁春裝瘋賣傻,故意問:“原來是這樣啊?懲惡使?原來是靈獸啊?不是長牙妖魔呀?”

“師侄!”謝袁春罵道:“你他媽命令仙盟靈獸去找武靈山的麻煩?這兩頭畜牲變成異魔孽種,被武靈真君打死!你好大的膽子...”

“沒有!沒有的事!”楊山矢口否認:“我收到消息,大釜鄉有妖魔作亂,才派出靈獸去大釜鄉除魔,它們...”

“它們根本沒去大釜鄉。”陳富貴連聲打斷道:“跑到北海極地,用武靈山的法寶丹爐把長牙大圣逼出來,還用璇璣星法器偷襲,打傷了長牙——好像是貪圖長牙的美色,要先奸后殺,拿海獅妖魔的腦袋回來交差。”

“這...”楊山機警狡詐,自然想通了龍獸兄弟的困境——

——這兩頭畜牲不敢去大釜鄉,跑到極地討功勞,要拿長牙大圣的腦袋來領賞?結果中了埋伏,把命賠進去了!

“哎喲!哎喲哎喲!”沈孟冬捂著腦袋:“我離分身太遠,想不通了,要走火入魔了!頭疼!好復雜呀!哎喲哎喲...”

楊山:“真君,你聽我說!”

沈孟冬恍然大悟:“原來死的不是長牙——這個借用熒惑災殃之力,和武靈真君死斗的妖魔,是仙盟的靈獸呀!”

“不是...”楊山有口難辯,看向陳富貴的眼神愈發陰狠毒辣:“孟冬真君!”

沈孟冬擠眉弄眼表情浮夸:“四象仙盟的揚善使者送來紅信——曾說過,武靈真君和開府總管都是璇璣星天仙下凡,老天爺送給北辰部州的福緣。”

“他們守在武靈山,不用你們兩儀仙盟去邊疆打生打死。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嗎?還有什么怨氣?要不把話說得明白一些?”

不能說真話做真人,就要受到拷打。

楊山面臨的困境正是一個“真”字——

——他還是兩儀仙盟的懲惡使,要給仙盟的賣地生意當裱糊匠,急于立功想要進步,走了捷徑喪盡天良。

如果真的把話說明白,仙盟再也不是什么仙盟,扯下生意合同的遮羞布,那就是魔窟妖洞,仙尊也要變成魔頭,這話他可不敢講。

“只怕揚善使者被賊人欺害,輕信這兩個來路不明的家伙。”楊山顧左右而言他;“占了武靈山洞府還不夠,搶了佩縣和彭祖灣七十二峰,誰知道他們還想要多少...”

“你這個死太監。”陳富貴罵道:“還在陰陽怪氣?”

“你說什么?!”楊山咬牙切齒怒發沖冠。

陳富貴繼續開火:“我罵你死太監,你地府里的父母給你托夢了?他們有沒有告訴你,佩縣的老百姓過著怎樣的生活?這七八十年油烹火烤朝不保夕的活著——我師兄殺幾頭妖怪,也要你來管?”

楊山:“好大的狗膽!你再罵!?”

“把你卵蛋割了,留它何用?膽小如鼠的腌臜貨色!你不敢殺我,是怕這幾百年的化神修為功虧一簣?不和我一般見識?”陳富貴嬉皮笑臉的:“當然了,我只是個筑基,沒那么高的修養境界!和你這畜牲東西聊不到一塊去——死了全家的孤兒崽種,打死你兩條狗是要你長記性,下次再敢來找武靈山的麻煩,我師兄打死你呀!你父母再想聯系你都不用托夢了,直接去刀山火海油鍋地獄里團聚吧!”

“還要我接著罵?你這死太監賤不賤呀?”

“你!?”楊山呼喚劍蓮。

霎時茶樓小筑之中風起云涌,陳富貴麻溜躲到沈孟冬身后去,把化神真君當擋箭牌。

沈孟冬笑呵呵的說:“哎!斯文一點...”

“聽見了嗎!”陳富貴躲在孟冬真君咯吱窩下邊喊道:“文斗!來文斗!他媽的一條野狗聽不懂人話是吧?!”

楊山目呲欲裂,有兩界門修羅堂師叔壓陣,有玉衡派掌門真君掩護——他根本就動不了陳富貴一根毫毛。

“我要把此事稟告陸遠仙尊...”

沈孟冬連忙點頭:“會說的,會說的,一定會詳細說明。”

楊山眼中都是震驚之色:“孟冬真君...”

沈孟冬:“我肯定比你先到,我神行很快的。”

楊山:“師叔...”

謝袁春:“你把武靈山的法寶交給兩頭畜牲看管,拘束關押異魔秧苗的寶瓶也碎了,你覺得陸遠仙尊會幫誰說話?闖下如此大禍,真以為你一個懲惡使,就能只手遮天?誰善誰惡是你說了算?”

“怎會如此...”楊山神神叨叨的,當場就破了防:“我只想立功呀!我只想立功...”

“本來我喊師兄饒它們一命。”陳富貴改換和善語氣打著商量:“結果這兩條賤狗放出天魔——還想借天魔之力殺我師兄!”

“胡說!”楊山擲地有聲反駁道:“師叔,你搜他的魂!他一定在瞎扯!”

謝袁春:“搜過了。”

陳富貴的五蘊意識沒有受到搜魂術的侵害,謝袁春在撒謊,他不想搜什么魂——這個兩界門的師侄把四象仙盟的紅信當擦屁股的紙,根本沒把中原幾位仙尊的欽令放在眼里,這些混賬事讓謝袁春莫名窩火。

諸多仙家門派退守徐家峽,峽谷關外的蠻荒地已經成了妖魔橫行的鬼域。

明明是四象仙盟派人來幫忙抵抗天災,兩儀仙盟的懲惡使卻處處刁難。

簡簡單單的[搜過了]三個字,徹底擊碎了楊山的信心,他像是脫線木偶一樣癱回座位上,真的告到仙盟去,陸遠仙尊也不會原諒他。

畢竟陸遠仙尊是北辰和斗六的魁首,是人族領袖...

楊山面無血色,突然吐出一口老血。

“不對呀!不對!我太想進步了!”

武靈宏光 第三章 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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