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留遺憾
遠處。
突然傳來陣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聲音由遠及近。
“公子，這會不會是送來喜報的隊伍？”綠漪心中一動，開口說道。
聞言，坐在窗戶桌前的王清檀也不由合上手中的書籍，通過窗戶眺望外面。
江寧目光看向前方的院墻，神念一掃，便面露笑意。
“你說的不錯，是一支送來武舉人魁首牌匾和喜報的隊伍。”
對于那支隊伍，他并不陌生。
數月前在東陵城奪得武秀才魁首時，便有這么一支隊伍來到他的住所，而今亦是如此。
“準備點賞錢！”江寧對著綠漪道。
“好的！公子！！”綠漪猛然點頭，面露喜色朝著房間小跑。
片刻后。
一直抬著牌匾的隊伍來到江寧的住所前，緩緩停下。
“就是這里嗎？”隊伍中領頭人對著身旁帶路的人問道。
“是的，大人，那位江舉人便是居住在此處！”
聞言，隊伍領頭人點點頭，便示意身旁之人上前敲門。
整個隊伍敲鑼打鼓之聲依舊沒有停下。
身后也跟著不少圍觀的百姓，以及一些隨著熱鬧而來的孩童。
隨著院門開啟。
江寧和王清檀綠漪等三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看著這三人的一剎，眾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艷，便恭敬的看向江寧。
作為送來牌匾和喜報的隊伍，他們知道面前這個男子便是今年廣寧府內的武舉人魁首。
換句話說，即是廣寧府內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如此人物，放在全國也等同于年輕一輩的三十六人之一。
因為整個大夏只有九州三十六府。
三十六府，即只有三十六位武舉人魁首。
每個魁首，都是一府之地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如此人物，皆是宗師種子，乃至就是宗師。
實力強勁，功名加身，又足夠年輕，未來的下限都是令他們仰望的存在，上限則是無法揣測。
這種情況下，誰又敢對面前這位魁首不敬。
“江公子，恭喜您，武試和文論皆是甲上，皆是名列第一，今年的武舉人魁首，當屬您！”
看著如此年輕的江寧，送來喜報隊伍的領頭人實在開口叫不出老爺二字。
舉人老爺，落在江寧身上，他感覺充滿了違和。
因為江寧太年輕了。
年輕的讓他感覺不真實。
但心中對于江寧也是更加充滿敬畏。
如此年輕，就能奪下武舉人魁首這個殊榮。
假以時日，封侯封王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僅僅想到這個可能，他心中更是感到敬畏。
江寧看了一眼面前這位領頭人，注意到他身上的官服后。
就知道此人身份不凡。
論官職品級不在自己之下，亦是六品。
隨后，他又看向前方的隊伍。
隊伍中，送來的牌匾被四位差役合抬，被紅布遮蓋，整支隊伍亦是身穿紅袍，充滿喜慶。
就在這時。
“恭賀解元老爺高中鄉試第一名解元，連登黃甲，金榜題名，名列魁首！！”
話音落下，隊伍后方便有人點燃禮炮。
轟——
轟——
轟——
禮炮在高空炸開，化為明亮璀璨的煙火。
隨后便是爆竹聲噼里啪啦的響起。
一時之間，空氣中充滿硝煙的氣息。
看著前方這一幕，綠漪和王清檀眼中也露出喜色，似在為江寧感到高興。
良久。
爆竹聲這才停歇。
濃厚的煙霧似讓此地化為了仙境。
此刻。
江寧揮揮手。
柔和的清風拂過，卻是瞬間卷走了鞭炮炸裂形成的煙霧。
眾人瞇眼間，四周恢復清明。
“多謝諸位前來賀喜！”江寧拱拱手。
身后的綠漪也會心的端來了紅木托盤。
將再次一揮手。
咻咻咻——
紅木托盤上的銅錢瞬間破空而去。
勁風破空，落在四周圍觀的眾人手中時，卻是輕飄飄的落下。
“多謝解元老爺！”有人率先察覺到手中的銅錢，頓時驚喜的朝著江寧道謝。
“多謝解元老爺！！！”
“多謝解元老爺！！！”
“多謝解元老爺！！！”
那是一聲聲小孩歡快的聲音。
對于那些小孩，江寧只給了他們五枚銅錢。
五枚銅錢，足以讓這些小孩每人買一串冰糖葫蘆，還能余下一兩枚銅錢。
這點錢財，也不至于給這些小孩招來禍事。
至于那些成人手中，則是大的通寶銅錢。
一枚通寶銅錢，等于百枚普通銅錢。
對于尋常百姓而言，這是一筆頗豐的意外收獲。
遂紛紛朝著江寧道謝。
片刻之后。
送來喜報的隊伍將牌匾放在江寧院中，領完賞錢便紛紛道謝離去。
轉眼間。
隨著院門關上，又恢復了安靜。
“公子，這解元牌匾，真好看！！”綠漪看著楠木鎏金的牌匾，眼中流露出喜色。
此刻，隨著正午的陽光灑落在牌匾上。
鎏金色的解元二字反射出耀眼刺目的金光。
在牌匾的右上方，則是一行小字記載著第八百零九屆澤山州廣寧府鄉試武舉第一名。
左下方，則是記載著長寧八十三年。
長寧，便是如今的年號。
八十三年，這也代表廟堂之上的那位已經在那個位子上坐了八十三年。
“武舉鄉試，這都是第八百零九屆了啊！！”江寧心中暗嘆。
王清檀此刻看著被江寧放在院中的牌匾，美眸流轉，隨后看向江寧。
“這牌匾你要帶回去嗎？”
“當然！”江寧點頭：“我大哥若是看到這牌匾，必會十分開心！”
“是的，沒錯！！”綠漪在一旁也連連點頭。
“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去！”王清檀道。
“明天吧！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出發回去了！巡使府那邊，還需要我的力量！”江寧道。
這些天，他也與白洛玉有書信來往。
知道如今東陵郡那邊已經不太平。
五劍門和神劍山莊，如今都加入了應天盟，雖沒有大動作，但是小動作不少。
而石山縣那邊，聽說也鬧出了不少人命。
白洛玉昨日更是親自出發了石山縣。
這也是因為石山縣有拜神教的活動痕跡。
沈文淵上臺，已經頒發了全力剿殺拜神教的指令。
“明天嗎？”一旁的王清檀聽到江寧的話語，口中喃喃。
隨后，她看著旁邊沉思的江寧，目光不由變得堅定。
這些天心中的念頭，在知道明日要回去后，變得不再猶豫。
盞茶的功夫后。
江寧放好解元牌匾，便帶著綠漪出門了，王清檀也跟隨而行。
此次出門。
江寧的目的也很簡單。
那就是去各大賭坊收取屬于他的錢財。
綠漪之前在城內各大賭坊都給他下了注，合計一千一百八十七兩黃金。
今日已放榜，就連喜報和解元牌匾都送到了他的住所。
這也代表盤口已經結束，他也可以去收取屬于他的回報。
合計兩千零二十三兩黃金的回報。
一出一進，等于凈賺八百三十六兩黃金。
傍晚。
橙黃的陽光籠罩著繁華喧囂的城市。
三人的影子在街道上拉的狹長。
“收工！！”江寧掂了掂手中的黃金，滿意的點點頭。
身后，乃是鴻運賭坊的大門。
這也是他根據最后一張憑條收取的回報。
在他身后。
身材發福的胖子看著江寧的背影，欲哭無淚。
這次賠付，直接讓他這個開了十幾年的賭坊宣告破產。
但面對江寧的上門，他明知會讓自己破產，也不敢有任何耍賴的動作。
因為在一個多時辰以前，便有了前車之鑒。
比鴻運賭坊規模還要大的賭坊，因為想要耍賴，而直接被祭天。
整個賭坊還被后續的官兵查封，相關人員都被抓走。
如此事例下，縱使他們這些賭坊消息再不靈通，也知曉這位新晉解元是他們不能招惹的存在。
破財消災，認賭服輸，是他們惟一的選擇。
“公子，還得是殺雞儆猴啊！”行程結束，綠漪心生感嘆。
江寧點點頭：“這些賭坊若是不識相，不介意送他們祭天！”
他對于賭坊，并不待見。
但他也知道，這世界沒有絕對的白。
賭坊這種灰色產業鏈，他除不盡，也不想除，不想去當一個無微不至的保姆。
那些賭徒走向賭的這條路，皆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
尊重他人命運，是他前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來明白的一個道理。
但賭坊中的人不長眼，他同樣不介意送他們祭天。
對于這種灰色產業鏈，這種處理方式只有過了，而不是錯了。
到了如今，走到如今這一步，對錯由心，也是他說了算。
是夜。
在九霄樓上。
江寧也是例行的參加了魁首宴會。
武舉魁首，在廣寧城也有在放榜之日，舉行宴會的習俗。
入鄉隨俗，江寧也不去選擇特例獨行。
況且參加這場宴會，對他也有不少好處。
城中各大勢力都會送上早就備好的禮物。
武舉魁首，解元之位不論是誰奪下，他們都會送上早早備好的禮物。
這是一次眼熟的機會。
禮物雖不會特別貴重，但也不輕。
吃一頓飯，就有這些好處，江寧自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月上梢頭。
“終于回來了！”
進入院內，王清檀就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姣好的身姿展露在江寧視線中。
他也不由多看了兩眼。
“我先去洗澡了！”王清檀轉身，看向江寧。
此時她雙臉微紅，臉上浮現一抹微微的醉意。
剛剛在宴會上，她坐在江寧身旁，也偷偷的喝了點酒。
“好！”江寧點點頭。
“綠漪妹妹，咱倆一起去！”王清檀看到江寧點頭后，就看向一旁的綠漪。
綠漪隨之望向江寧，看到江寧的微微點頭。
“好！”她也開口同意了。
隨后，兩女就攜手朝著浴房走去。
江寧看了一眼倆人的背影，隨即搖搖頭，驅散心中雜念。
然后開始取出剛剛宴會上各方送來的禮。
其中不乏許多天材地寶，珍貴丹藥。
這也是主要的賀禮。
因為這種能幫助武道的資源，沒有哪位武者可以拒絕。
江寧在院中便開始快速的煉化那些物資，隨著滾滾氣血的搬運。
藥力精氣被搬運周身各處，被他身體快速的消化吸收。
三次換血宗師的境界，讓他身體底蘊極為雄厚。
那些藥力精氣融入體內，如一湖之水匯入大海，掀不起絲毫波瀾。
轉眼間。
便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看著浴房中還在響起的水花聲，江寧心中一陣無語。
他再次領教了女人洗澡有多么的慢了。
尤其是兩個人在一起，更是巨慢無比。
他搖搖頭，看了一眼面板，索性便開始練拳。
技藝：五禽拳（七次破限6327/7000）（特性：五臟藏精（一破）五行體）
身形在院中閃轉騰挪，拳風呼呼作響。
看上去與尋常武者似乎沒什么不同。
但這乃是他已達返璞歸真的效果。
拳意表現在內，而不在外。
外界稀疏平常，他體內卻是翻江倒海。
拳意的運轉，調動周身每一顆細胞，氣血之力一縷縷的被凝練出來。
五禽拳經驗值1
五禽拳經驗值1
五禽拳經驗值1
與此同時。
五禽拳的經驗值也在不斷的增長。
轉眼間。
又是小片刻鐘過去了。
浴房的方向這才傳來動靜。
王清檀和綠漪從浴房中走出，身上已經穿上了居家服飾，稍顯清涼。
此刻江寧身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練習五禽拳，雖不像金剛不滅身那般劇烈，但對于周身細胞的調動更為精細，凝練氣血的消耗也并不算少。
但他如今剛剛吞下不少的天材地寶，珍貴丹藥，藥力堆積在體內尚沒有揮發，體內的那點消耗瞬息之間就被補足。
看著兩女走出浴房，江寧也沒有停下練拳的動作。
因為但凡有過經驗的都知道。
剛剛洗完澡的浴室是最悶熱的，空氣中也是充滿了特有的氣息。
他索性繼續練會拳，待散去些味道。
不然氣血方剛的年齡，難免會引的心浮氣躁，心反而會亂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
江寧這才走進浴房，水汽此刻已經散去，空氣中的味道也淡了許多。
他隨后脫去衣物，開始洗去身上的汗水。
另一邊。
王清檀站在窗前，她聽著動靜，就知道此刻江寧已經去洗澡了。
遲疑了片刻，她便堅定了念頭。
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三四天中，她如今僅有一天是正常的。
其余的幾天皆是如墜夢魘，腦海中屬于前世的記憶不斷浮現。
而明日便要回去了。
她知道，回去后，兩人便沒有接觸的機會了。
那肯定真的要等三年了。
她感覺自己也等不了這么久了，她也不想留有遺憾了。
她的身體，必須她做主。
她的人生，必須她選擇。
“我既然選擇了他，便不后悔！！”王清檀口中喃喃。
囈語般的呢喃聲，更是堅定了她心中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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