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江河,功績堂后庭主辦,看起來二十五六。
眉目間帶著英氣,五官立體,又有一些書生氣。
頗討仙子喜歡。
顧桉望著眼前之人,感覺略微有些意外。
尤其是對方拿出了一些書籍。
大概是制符,煉丹,陣法,鍛造,種植這些。
任由顧桉選一個。
“師弟選一本吧。”梅江河開口說道。
帶著笑意,似乎很希望眼前之人答應。
顧桉順手拿了煉丹書籍,這些書籍應該比小店那邊要強上不少。
制符沒天賦,陣法也沒天賦,不知道煉丹有沒有。
如若也沒有。
就剩下種植與鍛造了。
其他的還有一些,就是頗為冷門。
如若都沒有天賦 那只能接受自己的平庸了,一心一意提升修為吧。
拿到書,他還是略微有些疑惑的看向眼前之人。
東西送了出去,梅江河也就松了口氣:“師弟大名我聽說過。”
顧桉有些意外。
自己與執法堂還算認識,功績堂應該沒有什么瓜葛。
當然,自己惹了一些是非,有心人還是能知曉的。
“之所以希望師弟能夠暫時留在名單上,主要看上了師弟惹事的本事。”梅江河苦笑道:“近些年,已經沒什么人愿意留在名單上了。
人人都覺得留在榜上并沒有多少意義。
首先功績堂很久沒有為名單上的人出頭了。
倒也不是我們不情愿,而是能上榜的都不是普通弟子。
他們身上幾乎沒有太大麻煩。
所以功績堂想要彰顯一下榜單作用,都沒有機會。
等他們出事了,又已經下了榜單。
功績堂就更不會插手了。
而師弟不同,師弟雖然現在沒事,但宗門應該不少人有意見。
或許不用太久的時間,師弟就可能會碰到事。
所以我們功績堂想借師弟打一打名氣。”
顧桉有些錯愕,感覺中功績堂應該是一個較為嚴肅的地方。
執掌著宗門絕大部分的資源。
且大部分宗門任務,都是從功績堂下發的。
這的地位,遠超尋常各峰。
畢竟很多宗門弟子都需要功績兌換資源。
下發的任務,還不能輕易拒絕。
哪里想到,他們還需要打一打名氣。
梅江河看著顧桉,給在場的人倒了茶水,頗為感慨道:
“別看功績堂風光,任務不停的往下發放,支付各種資源。
其實功績堂在其他弟子看來,只是作為一個兌換的地方,沒什么威嚴存在。
我們缺資源嗎?
自然不缺。
缺人手嗎?
也是不缺的。
但是我們缺信任。
宗門有些人其實可以完成大功績任務,但是覺得不值得,就放棄了。
有些人得到某些無用的機緣,哪怕浪費也不會上交給功績堂。
他們怕被惦記,不僅怕功績堂惦記,還怕其他人知曉了惦記。
這是對功績堂的不信任。
只要他們上交,且上了功績堂名單,功績堂將為他保駕護航。
宗門之內,誰敢設計他,重創他,甚至殺害他。
功績堂都將為他討回公道。
挖出幕后之人,繩之以法。”
說著梅江河手輕輕揮了下。
似乎很輕而易舉的就能殺人。
聞言,顧桉略微有些意外。
不過他覺得還是很危險。
另外,如果幕后之人位高權重呢?
又或者是幕后之人就是功績堂的人呢?
不怪別人不信任,正常來說,功績堂也不是萬能的。
能惹得起一些山上弟子,或者不乏親傳弟子。
但再高呢?
真的行嗎?
顧桉倒也沒有開口說什么。
而是點頭,認真道:“如果能夠上榜,我可以等幾個月。”
這幾個月想要晉升并沒有那么容易。
畢竟還要被氣海天罡卡一段時間。
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讓氣海天罡早于修為大成。
在梅江河的邀請下,顧桉還是喝了杯茶,之后對方又感謝了幾句,才分開。
端木青也不曾逗留,帶著東西回去交差。
說后面一段時間,顧桉的名聲將傳遍整個天懸峰。
另外還說之前的秘境中死了很多人,似乎是左有言動的手。
如果真是對方,那么后續宗門定然要出現一些風波。
要小心一些。
顧桉感謝了對方,就回到了峰外峰。
這段時間他要盡量避免回到天懸峰。
雖然說這件好事掛在自己身上,萬一許多人覺得造假呢?
或者說是搶了其他人的功勞呢?
自己修為弱,沒有什么人緣。
發生任何事都可能。
還是避一避吧,倒不是說沒人相信。
是質疑的人肯定有。
一千個人有千種心念。
一旦有強者起了壞心思,想要讓自己證實,那就是無妄之災。
這東西證實不了。
回到峰外峰,顧桉找到了端木青萍。
“師弟回來了?”端木青萍笑著道:
“我還以為師弟進秘境要不少時間才能出來。
這次可有收獲?”
端木青萍生的端正漂亮,如今是金丹中期修為。
是前幾個月晉升的。
“有一些收獲。”顧桉簡單的回答,而后道:
“之前的任務多謝師姐了。”
說著拿出一些金丹修為用的丹藥,遞了過去。
送靈石不適合,丹藥就很適合了。
端木青萍略微有些意外,但還是收下了,旋即道:
“師弟最近可要小心一些了。
聽說師弟拜師后,很多人都在關注。
如今發現你的名聲并不好。
有些人就想要做點什么。
尤其是峰外峰主院還有人成為峰主弟子,最近名氣還不小。
對比之后,師弟勢單力薄,影響也在一點點消退。
二組的一些任務就是試探。
這個月你們應該還有一個棘手的任務,就是專門試探師弟的。”
顧桉頷首,這個任務他知道。
這次不是個魔門,是個講道理的名門正派。
但是有些名門正派就是難纏。
畢竟不是人人都光明正大。
當然,有些確實是蒼木宗的問題,而售后賠償太大,也會讓宗門覺得能力不夠。
稍有為難,其實都頗為麻煩。
道了謝,顧桉并未回住處,而是打算前往青木城。
只是剛剛要離開峰外峰,就有一個年輕男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對方低眉看著顧桉不屑道:“顧桉?”
聞言,顧桉頷首:“師兄是?”
對方并未回答,只是用命令的口吻道:“跟我走一趟。”
顧桉看著對方,金丹中期修為。
自己可以確定,從未遇到過對方。
他繼續開口:“不知道師兄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讓你跟著就跟著,真把自己當回事?”對方譏諷道:“不過是金丹初期的老家伙而已,誰知道你到底多少歲?
聽說你這樣子,被一些在行的師姐師妹,評定為兩百出頭。”
兩百歲出頭?
顧桉心里有些感謝對方,如此雖然會被看不起,但是自己名望馬上上來了。
對沖一下,那就是平庸。
有名望,沒威脅。
“走吧。”對方說著就要往前帶路。
然而顧桉沒有動。
對方冷笑道:“給臉不要臉?”
顧桉望著對方道:“不知師兄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如今自己不知道得罪了誰,自然不能亂走。
另外,功績堂說會為自己保駕護航,那么如今的自己,自然不用太擔心一些人一些事。
當然,也不能太亂來。
“這是你該問的嗎?”對方不屑道。
“那我還是不去了。”顧桉開口說道。
對方冷笑,隨后身上氣息迸發而出。
金丹中期氣息,壓向顧桉。
對此,顧桉不疾不徐道:“師兄是峰主弟子嗎?”
這簡單的一句話,如同冰冷的空氣,壓制了對方的力量氣息。
如此顧桉不再理會對方,御劍往外面而去。
此時對方眼中閃過狠厲。
想要將顧桉擊殺。
不過是金丹初期,他想殺之如同捏死一只耗子。
當然,他沒有著急,而是往內門而去。
顧桉的態度,他需要告知里面的人。
然后再做定奪。
顧桉是逃不掉的,雖然不一定是他殺人,但是接觸過的人,總歸要查清楚。
一旦有絲毫可疑,那么師兄定會下殺手。
“按師兄的脾氣,如果最后都沒有找到什么可疑之人,他也會折磨一下靠近的人,試圖找出什么。
實在不行,也會殺人泄憤。”
“這個顧桉死定了,容不得他囂張幾天了。”
顧桉來到了青木城前。
如今的他元神后期修為,但表面修為是金丹初期。
有人想要帶走自己,卻只是派來了金丹中期。
由此可見,隱藏修為還是很好用的。
至于那個人背后是誰,顧桉不得而知。
但突然找過來,有一定可能與秘境有關。
秘境中與自己有瓜葛的,也就李越了。
至于是不是就不好說了。
如果是,那么威脅來自御靈峰山上。
要是那位長老,那還是頗為危險。
“看你眉頭皺的,是在想找哪位仙子嗎?”
清脆悅耳的聲音來得突兀。
顧桉立即轉頭看去,不知何時,楚夢端著盤子吃著花生米走來。
見此,顧桉眼眸微微瞇起。
開始觀察眼前之人的修為。
從氣息,目光,指尖力量,皮膚韌性等等,窺探眼前之人的修為。
片刻,他目光略有些震撼。
眼前之人,氣息渾厚綿長,目光隱有神光乍現,指尖力量平平,但有龐大爆發。
皮膚未曾碰過,但從靈氣溢出來看,完全超越了自己。
不止元神后期?
為什么會這樣?
二十四歲元神初期,自己能理解。
無暇天賦能做到。
但是二十四元神后期。
這是什么原理?
難道真的與自己類似情況?
顧桉茫然了。
表面上只有筑基圓滿的楚夢,其實早已誕生元神,甚至達到了映照自身的地步。
難怪花季陽會說楚夢不簡單,且非常危險。
萬不得已還是不接觸的好。
“我身上有花嗎?”楚夢看了看自己,疑惑了下,旋即轉為驚喜道:“你終于是發現我的美了?
以后想拜倒在我石榴裙下了?”
顧桉:“”
您真自信。
“前輩突然來,是有任務嗎?”說著他順勢回過頭,繼續往城里走去。
“你這態度不行。”楚夢搖頭感慨道:
“上級來看你,難道都是為了任務?
任務能比得上上級對你的關愛?
你應該先感謝身為上級的我來看你,然后再等待我是否提及任務。”
顧桉看著身邊之人,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不過對方也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只是吃著花生米,順便道:“左有言是你假扮的嗎?”
楚夢說的隨意,而顧桉聽著心里咯噔一下。
隨后搖頭道:“前輩說的什么話?”
“你看,心虛了。”楚夢搖頭嘆息。
旋即解釋道:“讓我給你分析一下。”
說著她遞出盤子,請顧桉吃花生米。
后者只是抓了一把,邊走邊吃。
“是讓你拿著。”楚夢說道。
后者只能端起盤子。
如此,楚夢抓了一把花生米,丟了幾顆到嘴里,道:
“首先我有個侍女在跟我稟報秘境的時候,就告訴我你可能會進去秘境。
她說你的行為頗為魯莽,進去之后可能會出現大殺四方的情況。
由此可見,你殺人有癮的事,深入人心。
你要是說你沒殺人,大概是沒什么人信。
然而秘境開啟兩三個月了,本應該殺人如麻的你,一個人沒殺,平平安安的出來了。
沒有起什么風波。
但是一個本來失蹤且時日無多的左有言卻大殺四方。
不是宗門的人被殺,就是其他宗門的人被殺。
還讓宗門警惕起來。
由此可見,左有言十有八九就是你假冒的。”
顧桉一臉無語。
你這邏輯逆天了。
左有言是因為其他人假冒而引起的討論。
與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我猜對了吧?”楚夢跳到顧桉跟前得意洋洋道:“能身為你的上級,還是有一定智慧的。”
顧桉沉默了。
自己的上級滿腦子都是臟東西,根本信不過。
楚夢也沒有過多糾纏這件事,而是提醒道:“那個叫李越的是不是你殺的?”
顧桉:“”
為什么您開口動不動就是問誰是不是我殺的?
還這么準,真就是我殺的。
“不是。”顧桉搖頭。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楚夢反問。
“呂平師兄說的。”顧桉平靜回答。
休想再套自己話。
“你敢給我檢查一下你的儲物袋嗎?”楚夢忽的問道。
顧桉沉默了下。
“還真的是你啊。”楚夢激動道:“你說你心情好的時候是不是得殺兩個,心情差是不是也得殺兩個?”
顧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