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節度使
妖物大貓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沒好處的事情它從來不干。
這一點連蘇牧都甘拜下風。
不過它有一點好處，只要好處給到位了，它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蘇牧可以肯定妖物大貓是真的知道人皇脊骨的下落。
不過蘇牧也是真的沒有興趣。
修復鎮魂鐘固然有誘惑力，但用人皇脊骨來修復，蘇牧心理上過不了那一關。
不是他矯情，而是他覺得，一個為了人族付出那么多的人，死后不應該是這個下場。
“你真的一點都不動心？那個明夷侯不都說了，如果把鎮魂鐘修復了，對你手下這些人可是大有好處。”
妖物大貓不死心地道。
“你如果想要，你可以自己去取啊。”
蘇牧搖頭道，“以你的實力，還有什么地方去不了？”
妖物大貓小聲嘟囔了一句什么，聲音小到連蘇牧都聽不清的地步。
“你在跟誰說話？”
明夷侯張松濤等人一臉疑惑地看著蘇牧。
他們聽不到妖物大貓的聲音，只聽到了蘇牧的自言自語。
說著修復鎮魂鐘的事情，蘇牧突然這么自言自語起來，屬實是有些嚇人。
明夷侯、晉侯等人甚至都懷疑蘇牧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蘇牧？”
明夷侯張松濤試探性地叫道。
他就是提了一句修復鎮魂鐘，不至于吧？
“沒什么。”
蘇牧啞然失笑，搖搖頭，說道，“我在跟一位朋友說話，那位朋友不愿意現身，它剛剛傳音給我。”
妖物大貓一直都不屑于跟其他人交流，它就只跟蘇牧一個人說話。
“原來如此。”
明夷侯張松濤松了口氣，他不死心地問道，“除了人皇脊骨，就沒有其他材料可以替代嗎？”
“倒也不是沒有。”
蘇牧沉吟道。
鑄兵之道千變萬化，鑄兵師更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這半片鎮魂鐘雖然是用人皇脊骨為主材鑄造而成，但想要修復它，也未必沒有替代的方法。
“需要什么材料？我們可以去找！”
明夷侯張松濤毫不猶豫地說道，“守墓人被我們擊退了，看他們倉惶逃竄的樣子，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敢再來侵犯我們。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去找齊了所需的材料。”
明夷侯張松濤隱隱透露出來一種表現的沖動。
照理說，這是一些想要建功立業的年輕人材有的沖勁。
明夷侯張松濤早就已經過了這個階段。
不過蘇牧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明夷侯和晉侯連番受挫，如今更是把蘇牧借給他們的天命神兵都給弄丟了。
這種情況下，他就想展露一下自己存在的價值。
堂堂太平侯爺，現在竟然透出討好的樣子，蘇牧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更多的是一股心酸。
若不是玄帝楊秀虎，明夷侯張松濤豈會如此？
沉默片刻，蘇牧緩緩地開口道，“具體需要什么材料來替代我還得好好琢磨琢磨。
你們先養好身體，等我想出來修復鎮魂鐘的方法，還要麻煩兩位侯爺親自出馬，找齊所需的材料。”
蘇牧本來對修復鎮魂鐘沒有太大的想法。
不過感受到明夷侯張松濤的心情，他決定給明夷侯和晉侯找點事做。
這樣也能讓他們暫時忘記之前的屈辱和仇恨。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明夷侯張松濤興奮地道，“你快去想，這里的事情交給我們了，打掃戰場這種粗活用不著你！”
蘇牧：“…”
伏波城中。
蘇牧面前的天材地寶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
南海宗千年的積累、巫蠱宗的貢品、張家的賠償、朝廷的賞賜。
這些東西全都已經被蘇牧收入囊中。
“如果把這些東西全都鑄成神兵、煉成丹藥，也不知道能不能攢夠一億點數。”
看著這些東西，蘇牧心中暗自道。
想要修復鎮魂鐘，他必須把天工煉器法提升到圓滿境界才有一絲可能。
天工煉器法從大成到圓滿，需要一億點數。
蘇牧的系統面板上現在只有兩百多萬點數，距離一億點數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說起來，玄帝楊秀虎倒也幫了他一個忙。
成為嶺南三州節度使之后，蘇牧的品級雖然沒有變，但每日的“工資”提高了不少。
節度使、指揮使和鎮西伯三個身份加起來，每日的“工資”合計點數一萬點。
如果按照前世的說法，他的年薪大概能有個三百多萬吧。
每天一萬點，一個月三十萬點，一年三百六十萬，十年三千六百萬…
一億點，三十年就能攢夠了。
說起來這個速度真不算慢。
不過對于蘇牧來說，這個時間顯然是無法接受的。
三十年才能把一門天工煉器法修煉到圓滿，他等得及，明夷侯和晉侯也等不及，玄帝楊秀虎更不可能給他三十年時間。
這還沒說守墓人呢。
誰知道什么時候守墓人就會卷土重來。
“靠'工資'肯定是不行的，鑄兵的話，一件凡兵就能有五千點數，玄兵翻十倍，平均一件能得五萬點數，神兵一件能賺幾十萬點數。”
蘇牧心中暗自道。
聽起來確實比“工資”更多，但考慮到鑄兵也是需要時間的，所以利用鑄兵來積攢點數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快。
煉丹也是同樣的道理。
不過現在除了這幾個途徑，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過如果真能攢夠一億點數，用來提升天工煉器法也是有些浪費。”
蘇牧一直以來都覺得，他現在的鑄兵術和煉丹術已經夠用了。
武道修為才是他的根基。
真要是有一億點數，他完全可以先把歸一訣提升到圓滿境界。
那樣的話，真元武學瘸的腿就能追上來了。
又或者，可以把歸藏領域提升到入門。
不過話說回來，天工煉器法如果能提升到圓滿境界，他就能夠鑄造仙兵。
鑄造仙兵賺到的點數肯定會更多。
到時候積累點數的速度自然也會更快。
“我真的是想多了。”
想了一陣，蘇牧臉上露出苦笑之色，“一億點數還遙遙無期呢，我竟然已經開始想著怎么使用它們。”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還是先賺它一個小目標吧。”
蘇牧擼起袖子，手臂一招，一件件材料飛了起來，落在蘇牧面前那個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鑄造爐內。
守墓人退去之后半個月。
一道圣旨傳到了嶺南三州。
大玄全域對嶺南三州開放通商，并且免除一切賦稅。
也就是說，嶺南三州的商人可以去大玄任何地方采購，以低廉的價格，把各地的物資全都販賣到嶺南三州去。
同時可以將嶺南三州的特產高價販賣到大玄其他地方。
不需要賦稅的情況下，嶺南三州的商人有太多的優勢。
一時間，嶺南三州的商業大興，短短時間之內，商人的數量幾乎翻倍。
整個嶺南三州都變得熱鬧起來。
其他州的人口更是源源不斷地涌入嶺南三州，他們想盡辦法想要加入嶺南三州。
一旦成了嶺南三州的人，就可以享受到免稅通商的待遇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蘇牧隨意的一個念頭，竟然讓原本是窮鄉僻壤的嶺南三州，成了人人羨慕的地方。
有了源源不斷涌入的人口，嶺南三州快速地發展起來。
蘇牧看著系統面板上跳動的數字，一時間連鑄造爐中的兵器都忘了。
一聲響。
炸爐了。
但蘇牧絲毫不在意鑄兵的失敗，他盯著面前的系統面板。
幾乎每一秒鐘，系統面板上的點數都會向上跳動一下。
這意味著，他在不斷地收獲點數。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以往收獲點數，要么是每日結束，“工資”發放，要么是他完成一項業績，系統面板給出獎勵。
現在是什么情況？
他就坐在這里，兵器也沒鑄成，丹也沒煉成，怎么點數就在自己增長呢？
而且增長的速度還極快。
每一個呼吸都會增加數百點數。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日。
蘇牧一開始還沒有察覺。
畢竟他一直在鑄兵，都是鑄造好一件兵器，他才會習慣性地看一眼系統面板。
直到剛剛，他才發現系統面板上的點數有些不正常。
“這是怎么回事？”
蘇牧思索了片刻。
好半晌，他才明白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節度使！”
蘇牧眼神中閃過一抹驚喜。
他身上最大的變化，就是這個節度使的身份。
“我以前是太平司的指揮使，只負責嶺南三州境內斬妖除魔的事宜。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是嶺南三州節度使，總領行政、軍事、財稅一切事宜。
簡而言之，我就是嶺南三州的土皇帝！”
蘇牧心中暗自道，“按照系統面板的規則，只要我把嶺南三州治理的好，節度使這個身份就會有績效點數，這個績效，可能是沒有上限的！
玄帝啊玄帝，你總算是做了個好人啊！”
這絕對是意外之喜。
蘇牧之前還在想有什么辦法能夠快速積累點數呢。
現在系統面板就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只要嶺南三州治理的好，點數就會快速增加。
這豈不簡單了？
如今天下紛爭，只有嶺南三州是一片凈土。
而且自己還剛剛和玄帝爭取了嶺南三州和大玄全域免稅通商的特權。
這是什么？
這就是政績！
身為節度使，領地上人口增加，同樣是重要的政績！
無心插柳柳成蔭。
和玄帝楊秀虎的和談，竟然給蘇牧帶來了這么多的好處。
玄帝楊秀虎恐怕也想不到，他最不在意的一個虛名，對蘇牧來說反而是最重要的。
相比之下，那些糧草和天材地寶反而不算什么了。
就這么思索之間，系統面板上的點數就已經突破了千萬大關。
而點數增加的速度非但沒有減緩，反而越來越快。
這意味著，他的政績越來越好？
“兩位侯爺和東方流云他們到底做了什么，難道真把嶺南三州打造成一個世外桃源了？”
蘇牧心里泛起了嘀咕。
眼見系統面板上的點數還在快速增加，他也懶得繼續辛苦勞作了，干脆起身向外走去。
他要去看看，嶺南三州現在是怎么一副新景象。
“人口暴漲？”
蘇牧有些意外地道。
晉侯、明夷侯、石彬彬和從朱明州趕來的東方流云等人齊聚一堂。
聽完眾人的匯報，蘇牧才明白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家大軍已經在嶺南三州外登陸，如今正和妖庭一起夾擊大玄。
整個天下都已經陷入了戰火當中。
嶺南三州如今卻是一片凈土。
有很多人都跑到嶺南三州來避難。
除此之外，就是那些趨利而來的商人。
“現在申請加入嶺南三州的人已經超過了百萬，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攀升。
最近這些日子，光是審核戶籍，嶺南三州上下的官員都忙不過來了。”
東方流云道，“朱明州那邊，所有人已經很多天沒有休息了。”
“雖然有這么多人想要加入嶺南三州，但我們也不會隨意放人進來。”
晉侯解釋道，“之前朝廷的密探剛剛抽走，我們可不希望這次又被其他勢力的密探混進來。
所以想要加入嶺南三州的人，我們都會排查他們幾代，確保沒有問題之后再允許他們入籍。”
說起來很簡單的一句話，但真正做起來，其中的工作量之巨大，足以讓牛馬都感覺到疲憊。
“大家辛苦了。”
蘇牧緩緩地道，“所有人的俸祿都加一倍。”
“辛苦倒是不怕。”
晉侯苦笑道，“對嶺南三州來說，人口越多越好。
如今嶺南三州的人口還遠遠達不到土地的負載。
不過人多問題也就多，想要讓這么多人在嶺南三州安居樂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說起來，太平司眾人并不擅長這些。
讓他們去斬個妖除個魔，那是他們擅長的事情。
但是讓他們治理百姓，這真不是他們慣做的，哪怕是晉侯，也覺得千頭百緒，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眾人當中，也就只有天下宗出身的東方流云還算是有些手腕。
但就算如此，東方流云的本質還是武者，治理州府這種事情也讓他焦頭爛額。
蘇牧自己其實也清楚，讓東方流云他們治理嶺南三州并不是長久之策。
就以東方流云為例，他的修為已經停滯不前多久了？
一個正常的武者，哪怕是東方流云這樣的當世天驕，如果不能專心修煉，武道修為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試想一下，他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處理公務上面了，留給修煉的時間還能有多少？
讓東方流云這么一個當世天驕去管理雜務，那屬實是有些浪費了。
晉侯、明夷侯張松濤等人也是一樣的道理。
可不用太平司的人，嶺南三州原本的那些官員又不堪大用。
大玄朝廷可以通過科考來選拔治理天下的人才，嶺南三州現在可沒有這種條件。
“嶺南三州現在就是一團亂麻，我們需要找一個治國之才…”
晉侯看著蘇牧，緩緩地開口道。
說到治國之才，晉侯腦海中閃過一個人。
妖庭國師梁景略！
妖庭國師梁景略，一手幫助妖尊建立了妖庭，同時也沒有耽誤自身的修行，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確實是個不世出的天才。
雖然彼此為敵，但不妨礙晉侯對他的佩服。
嶺南三州現在就缺妖庭國師梁景略這種人才。
不過，妖庭國師梁景略這樣的人，幾百年都未必會出一個。
“治國之才…”
蘇牧沉吟道，他跟晉侯一樣，也想到了妖庭國師梁景略。
不過他和晉侯不一樣的地方是，他不但想到了妖庭國師梁景略，還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東方，涂山含玉現在在什么地方？”
蘇牧忽然開口問道。
涂山含玉，妖庭國師梁景略的學生，妖庭的大妖。
當初妖庭國師梁景略被追殺的時候，涂山含玉等大妖全都被其舍棄。
其他大妖都死在了太平司的追殺之下，只有涂山含玉，選擇了投降。
它以貪狼石和夜梟衛的弱點為代價，向蘇牧投降。
蘇牧也留下了它的性命，把它關押在朱明州。
現在晉侯說到了治國之才，蘇牧一下子就想到了涂山含玉。
涂山含玉雖然是個妖物，但它是妖庭國師梁景略的學生，又是個野心勃勃之輩，它甚至一直幻想成為妖庭的妖尊。
它或許對治理州府的事情有些研究。
“它還在朱明州。”
東方流云說道，“我一直派人看著它，它表現的很老實，只是默默地修煉，沒有試圖逃走，也沒有做其他的事情。”
“它比絕大多數人都聰明。”
蘇牧點點頭，沉吟道，“傳個消息，讓它過來。”
“你想啟用它？”
東方流云聞言知意，開口道。
“如今嶺南三州正是用人之際，我們要不拘一格降人才。”
蘇牧點點頭，并不避諱地說道，“當年大玄太祖能有胸懷任用妖物，我們為什么不能呢？”
八爪魚妖物章得象，就是太祖年間的伏波將軍。
這是有先例可查的。
晉侯和明夷侯等人面面相覷。
大玄太平司，是專司斬妖除魔的機構，他們的使命就是對付妖物。
現如今要把妖物招進太平司了？
說起來確實是有些別扭，不過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蘇牧身邊那個扛著火尖槍的壯碩身影上。
“看我干什么玩意兒？”
八爪魚妖物章得象翻了個白眼，“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大玄開國功臣，現在屈尊做個小小的太平司鎮撫使怎么了？”
是了。
太平司妖物已經不少了。
八爪魚妖物章得象，真龍敖青，黑虎黑旋風…
再多一個涂山含玉，那也沒什么。
“說起來涂山含玉——”
晉侯帶著思索之色，沉聲道，“我懷疑，妖庭國師梁景略還活著。”
妖庭國師梁景略之前潛入大玄來尋找天命神兵，他當時已經成功了，不過不巧的是正好遇到蘇牧來嶺南三州。
后來妖庭國師梁景略大敗而逃，蘇牧和晉侯、明夷侯去追殺他。
蘇牧親自動手擊敗了妖庭國師梁景略，并且奪走了他的天命神兵。
后面蘇牧就離開了，收尾的事情丟給了晉侯和明夷侯。
照理說，以晉侯和明夷侯的實力，不應該出現這種紕漏啊。
“準確地說，他有借殼重生的可能。”
晉侯解釋道。
說到這里，他臉皮也是有些發熱。
堂堂太平侯爺，現在為啥有一種干啥啥不成的感覺？
刺殺玄帝楊秀虎，失敗。
追殺妖庭國師梁景略，還是失敗。
好像自從蘇牧成長起來之后，他們就顯得特別沒用了。
瞥了一眼蘇牧，晉侯心里吐槽。
跟蘇牧這個妖孽比，可不是誰都顯得特別沒用？這也不是他們太平侯爺的錯。
“無妨。”
蘇牧擺擺手。
就算妖庭國師梁景略真的已經借殼重生，他想要重新成長起來也需要時間。
等他成長起來，這世界早就不一樣了。
“讓人留意一下就行。”
蘇牧說道，略一停頓，他繼續說道，“把這個消息告訴涂山含玉，它會知道怎么做的。”
涂山含玉當初可是被妖庭國師梁景略拋棄過，它要是能找到妖庭國師梁景略，那梁景略絕對不會死的那么容易。
以涂山含玉的性格，絕對會把梁景略的價值壓榨干凈，然后再殺了他。
“侯爺，東方，你們也拔擢人才，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干。”
蘇牧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
又匯報了一番之后，眾人才起身匆匆離去。
整個嶺南三州都像一臺嚴密的機器一般快速運轉起來。
而蘇牧，則是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內，繼續他煉丹和鑄兵的日子。
山中不知日月，煉丹和鑄兵交替進行，蘇牧的房間內已經堆滿了鑄造完成的兵器和一瓶瓶的丹藥。
不知道過了多久。
忽然有一日。
蘇牧渾身一震。
他下意識地喚出了系統面板。
姓名：蘇牧 身份：煉丹師（兼）、鑄兵師（兼）、銀面殺手（兼）、鎮西伯（爵）、指揮使（三品）、節度使（三品）
點數：100000000點境界：合體境 功法：歸一訣（小成/）、八九玄妙功（小成）、皇天后土訣（破限）…
領域：九嶷劍域（入門）、歸藏（未入門/）
奇技：氣之源流（圓滿）、拔劍術、移花接木（圓滿）
技藝：神農百草經（圓滿）、兜率煉丹訣（殘/入門/）、天工煉器法（大成/）、水火煉丹術（圓滿）、基礎陣法（3/）
盯著系統面板，蘇牧仔細數了好幾遍，才終于確定，系統面板上的數字確確實實是九位數。
一億點數！
系統面板上的點數，第一次達到了一億的大關。
不容易啊。
饒是蘇牧，也長長松了口氣。
他不眠不休地鑄兵與煉丹，加上嶺南三州飛速擴張帶來的機遇，這才好不容易攢夠了一億點數。
如果沒有節度使這個身份，想要達到這個目標還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點數達到一億點之后，系統面板上出現了好幾個。
歸一訣可以提升，歸藏領域可以提升，兜率煉丹訣和天工煉器法的后面也全都有。
豆腐腦，吃甜的還是咸的？
一時間，蘇牧陷入了幸福的煩惱當中。
選擇提升什么是一件既幸福又煩惱的事情。
幸福的是，不管選哪一個，他都能得到提升。
煩惱的是，到底選哪一個？
歸一訣是真元功法，領域屬于武技，兜率煉丹訣和天工煉器法都屬于技藝。
“每一個都很好，可惜不能兼得啊。
攢一億點數實在是太難了。”
蘇牧心中嘆了口氣，同時也做出了決定。
天工煉器法。
念頭一動，蘇牧就已經在系統面板上點了下去。
一團信息驟然在蘇牧腦海中炸開。
一瞬間，蘇牧腦海中就多出來數不清的關于鑄兵的信息。
那些信息充斥在他的腦海中，讓他有一種腦袋都要炸裂的感覺。
一道道景象閃過。
蘇牧感覺自己像是在一處充滿熔巖的世界中生活了數百年，每日都是在熔巖之中鑄造兵器。
他不知道鑄造了多少種兵器，直至他對每一種兵器的鑄造方法都了然于心。
如此過了很多年，終于有一天，他心生頓悟，鑄造出一件令天地變色的仙兵。
蘇牧腦海中一白，他身體搖晃幾下，差點跌倒在地。
緩緩地睜開眼睛，蘇牧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大汗淋漓。
太陽穴還在突突直跳，渾身都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仙兵。”
蘇牧喃喃自語。
這次提升給他帶來的震撼遠強于以往任何一次提升。
以他八九玄妙功小成的體魄，竟然差一點接不住這天工煉器法圓滿帶來的海量信息。
蘇牧心中也是有些后怕。
幸好他是在八九玄妙功小成之后再提升的天工煉器法，否則身體承受不住，他甚至有可能識海崩潰，腦袋炸裂而亡。
天工煉器法圓滿，僅僅是帶來的海量知識，一般人就承受不住。
天工煉器法圓滿，可鑄仙兵。
鑄造仙兵，根本不是一般的鑄兵師能夠掌握的技能。
在蘇牧的意識當中，就算是返虛境強者，在仙兵成形的瞬間，也因為身體不堪重負，直接被仙兵威壓鎮殺。
一個鑄兵師，被自己鑄造的兵器給鎮殺了。
這種事情，放在以前蘇牧根本就不會相信。
不過現在，他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普通武者，根本就承受不了鑄造仙兵的工作強度。
而且仙兵成形時候散發出來的威壓，也不是一般鑄兵師能夠承受的。
簡而言之，鑄造仙兵，且不說鑄兵術的造詣，武道修為就必須得有返虛境，這還僅僅是門檻而已。
能夠鑄造仙兵的鑄兵師，一般可稱之為仙兵師。
這樣的人哪怕是在太虛圣境也屈指可數。
蘇牧腦海中閃過這些信息，心中充滿了感慨。
天工煉器法圓滿，理論上，他已經掌握了鑄造仙兵的技藝，但實際上，就算是現在，他想要鑄造一件仙兵出來也幾乎沒有可能。
首先，他現在的武道修為還是差了一些，鑄造仙兵的很多技藝他確實是掌握了，但身體做不出來。
其次，鑄造仙兵的材料，外域幾乎是找不到的。
就好比那件鎮魂鐘，主材是人皇脊骨。
外域連人皇都沒有，哪來的人皇脊骨呢？
這還只是一樣主材，鑄造一件仙兵，所需要的材料少說也要數百樣，其中大部分，蘇牧都不曾見到過。
事實上，迄今為止，連鑄造神兵的材料蘇牧都沒怎么湊齊過，更不用說仙兵了。
外域相對于太虛圣境來說，本就是貧瘠的地域。
調息半晌，蘇牧頭腦發脹的感覺漸漸緩和了許多。
他這才開始思索正事。
提升天工煉器法，蘇牧的目的并不是鑄造仙兵，而是修復那半片鎮魂鐘。
或者說，他的目的只是為了給晉侯、明夷侯找點事做。
為了一口醋，他愣是包了一盤餃子。
“雖然現在沒有辦法直接鑄造一件仙兵出來，但鑄兵水平提升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
蘇牧心中沉吟道。
鑄兵術的提升看似與戰斗力沒有關系，但其實不然。
一個仙兵師是非常可怕的。
天下任何兵器，在他眼中都沒有秘密可言。
他們能輕易看破別人手中兵器的弱點和缺陷，在戰斗中就能加以針對，甚至毀掉對手的兵器。
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一種戰斗力的提升。
“不過就算我的天工煉器法已經圓滿，想要修復鎮魂鐘也是不可能的。”
雖然修復鎮魂鐘只是為了給晉侯和明夷侯找點事做。
但既然要做，那就干脆做到底。
如果真的能修復鎮魂鐘，那他手上也相當于多了一件仙兵，這對嶺南三州的好處無用多說。
“雖然無法徹底修復，但在現在的基礎上讓它恢復一些還是可以做到的。”
蘇牧沉吟著，動手羅列了一個所需鑄兵材料的清單。
一處不知所在的地方。
幾個人聚在一起。
那幾人全都是表情木訥，看上去像是沒有絲毫感情一般。
如果蘇牧在這里，一定可以認出來，這幾人，正是之前出現在嶺南三州的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