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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議和,賠償

  “你踏馬是不是有病?車輪戰欺負人是吧?

  你當我們太平司沒人?

  要打是吧,來啊,老子陪你打!”

  蘇牧還沒說話,石彬彬已經擼起袖子大聲叫罵起來。

  太平司其他人也都是一臉忿怒。

  蘇牧剛剛跟人斗陣結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牧現在消耗極大。

  對方現在跳出來讓蘇牧跟他比試,這根本就是想撿便宜。

  面對太平司眾人的喝罵,張卓行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他像是沒有聽到石彬彬等人的聲音一般,目光只是盯著蘇牧。

  “蘇牧,一句話,你敢,還是不敢?”

  張卓行沉聲道。

  “族長——”

  張卓華有些遲疑地低聲叫道。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張卓行淡淡地打斷張卓華,手臂一抬,一股力量已經把張卓華送了出去。

  張卓華不受控制地飛到樓船之上,臉上充滿了駭然之色。

  族長的實力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嗎?

  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反抗的余地。

  蘇牧看了一眼被張卓行拋到樓船上的張卓華,眼神中也是閃過一抹意外。

  他剛剛和張卓華交過手,知道張卓華的實力。

  張卓華最強的地方自然是陣法,但他本身的修為其實也不弱。

  雖然剛剛消耗頗大,但想要讓張卓華毫無反抗之力,這個張家族長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啊。

  對于張家族長跳出來挑戰他這件事情,蘇牧并不覺得奇怪。

  現在又不是武林大會,對方如果真跟他講什么“公平”的規矩,蘇牧反而會小瞧他。

  想當年,蘇牧在大玄邊關與妖庭交手的時候,也從來不會講什么武德,只要能斬殺妖物,他絕對會用盡一切手段,別說車輪戰了,就算是圍毆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張家族長若是連這一點都看不透,那張家也就不足為慮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張家族長倒是有些東西。

  “我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

  蘇牧緩緩地開口說道。

  他自然不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現在占據優勢的可是他。

  “敢,你我一戰定勝負,你贏了,張家認輸、賠款。

  你輸了,同樣。”

  張卓行緩緩地說道。

  “你若是不敢——”

  張卓行略一停頓,繼續說道,“那就只能戰場上定輸贏了,不知道你太平司,能在我張家大軍的圍攻下堅持多久。”

  張卓行背脊挺直,毫不掩飾身上的殺意。

  要么你跟我單打獨斗,要么我們就直接開戰。

  “打就打,我們怕你不成?”

  太平司眾人鼓噪道。

  最沖動的敖青和石彬彬等人更是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動手。

  蘇牧輕輕擺擺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眼見蘇牧的動作,太平司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張卓行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心中一沉。

  蘇牧在太平司這些人心中的威望確實了得。

  這么多桀驁不馴的強者,竟然對他如此順從。

  此人不死,必定會成為張家反攻大玄,一統天下的最大絆腳石!

  張卓行心中暗自道。

  相較于蘇牧的實力,張卓行更忌憚的反倒是這一點。

  武道修煉容易,但得人心難。

  這么多武道強者,真正能讓人心服口服的又有幾個?

  強如張仲謀,族中真正服氣他的人又有多少?

  這個蘇牧,難道真的就這么無所不能嗎?

  張卓行心中嘆了口氣,如此良駒,為何不是張家子弟呢?

  “打倒是可以打。”

  蘇牧淡淡一笑,緩緩地說道,“不過話還是要說清楚為好。

  如果我贏了,你們張家賠多少?

  此番我嶺南三州興師動眾,人吃馬嚼耗費不小,這得你們張家來承擔吧?

  另外,我的人傷亡不小,后續的撫恤也不是個小數目。

  還有我本人——”

  “你開個價。”

  張卓行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看得出來,蘇牧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拖延的時間越久,蘇牧恢復的也就越多,到時候想要殺他的難度就越大。

  張卓行根本不想給蘇牧這個機會。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在這些問題上討價還價。

  賠償多少他根本就不在乎。

  因為他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既然如此,蘇牧就算獅子大開口,最后也得到不了任何東西,那又何必在這上面與蘇牧做口舌之爭呢?

  甚至,張卓行都不在乎他取勝之后能從蘇牧那里得到多少賠償。

  如果他勝了,那就意味著蘇牧被他打死了。

  蘇牧一死,嶺南三州其他人不足為慮,到時候,整個嶺南三州都會是張家的地盤,他又怎么會在意區區賠償呢?

  他要的賠償,就是整個嶺南三州!

  蘇牧看著張卓行,也意識到了對方的難纏。

  “我要靈石。”

  蘇牧沉吟片刻,緩緩地說道,“五千顆。”

  “好。”

  張卓行毫不猶豫地說道。

  蘇牧眉頭微皺,有一種要價要少了的感覺。

  不過五千顆靈石也不少了。

  在靈石絕跡今天,恐怕也只有張家手里還有靈石。

  但就算張家掌握了一條靈脈,五千顆靈石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蘇牧計算過,如果用靈石來催動周天璇璣陣圖,五十顆靈石就可以動用一次禁忌陣法。

  如果是基礎陣法的話,一顆靈石就能布陣七八次之多。

  蘇牧估計,張家這些年,從靈脈中挖掘的靈石也不超過三萬顆。

  就在蘇牧后悔要價要低了的時候,張卓行已經向前一步。

  “張家,張卓行。”

  他沉聲道,“此戰,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話音未落,張卓行身上的氣息轟然炸裂。

  轟隆一聲巨響。

  方圓數百丈內的海面猛地下沉數寸。

  周圍眾人臉上全都露出駭然之色。

  連張家的張仲謀都瞪大眼睛,滿眼不可思議。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是張家的第一強者。

  現在張卓行表現出來的氣息,絲毫不在他之下啊,甚至還猶有過之!

  太平司眾人臉上都露出擔憂之色。

  蘇牧剛剛跟人斗陣,現在又遇到這種強者,他能應付得來嗎?

  東方流云沖著眾人使個眼色。

  對方用車輪戰這種下作的方法,那他們也不用跟對方講什么規矩。

  如果蘇牧真的要落敗了,那他們就一起動手,搶回蘇牧!

  眾人心領神會,暗暗握緊了手上的兵器,心中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張卓行出手的瞬間,蘇牧也出手了。

  他身上沒有任何氣息波動,直接就是一拳轟出。

  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拳,速度卻快到了極致。

  拳面和空氣摩擦,甚至壓縮出刺目的白光。

  音爆聲中,蘇牧的拳頭已經和張卓行揮出的長劍碰撞在了一起。

  肉眼可見的波動在拳劍碰撞的地方擴散開來。

  兩人同時向后退了一步。

  第一次碰撞,兩人看似平分秋色。

  但蘇牧是赤手空拳,張卓行卻手持神兵。

  太平司人群當中爆發出一聲歡呼。

  張家眾人的心情卻有些挫敗。

  夜梟衛朱雀、白虎、玄武等人成了真正的看客。

  做為場上的第三方,他們一直沒有插手這場戰爭。

  但他們卻看到了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精彩的戰斗。

  蘇牧和張卓華斗陣如此。

  眼前這場比試也是如此。

  他們都是合體境強者,眼光境界足夠高,自然是看出來了蘇牧和張卓行的修為。

  他們兩個展露出來的實力,全都已經超過了合體境。

  他們絕望的發現,短短時間內,蘇牧的實力又變強了。

  而且強到了他們都需要仰望的程度。

  如今就算沒有貪狼石克制,蘇牧想要打敗他們夜梟衛恐怕也是輕而易舉了。

  想到殺死蘇牧再無希望,眾夜梟衛心中就充滿了沮喪。

  他們的任務算是徹底失敗了。

  “你果然已經突破到了返虛境。”

  張卓行瞳孔收縮,手中劍勢越發猛烈。

  他和張仲謀一樣,走的都是劍修之路,而且他的劍道修為還在張仲謀之上。

  感受到蘇牧的實力之后,張卓行也總算體會到了張仲謀之前所說的棘手情況。

  名震天下的蘇牧竟然走的是肉身成圣的路子。

  而且竟然讓他給修煉到了返虛境!

  肉身武者在斗戰方面本來就有優勢,突破到返虛境之后更加難纏。

  之前張仲謀說的時候,張卓行多少還是有些懷疑的。

  畢竟肉身武道修煉起來本來就艱難,蘇牧年紀又輕,怎么可能把肉身武道修煉到這種程度呢?

  現在,他再沒有絲毫懷疑。

  蘇牧確實無愧于自己當世天驕的名頭,他竟然在肉身武道上走到了這種境界。

  “可惜,你遇到的人是我!”

  張卓行心中冷哼道。

  他手中長劍發出錚鳴之聲,一道道劍光灑下。

  那些劍光連成一片,仿佛編織成一張天羅地網。

  很快,蘇牧就被絲線一般的劍光纏住,活動范圍越來越小。

  這就是張卓行的劍域之力。

  不得不說,張卓行的劍法確實比張仲謀更強。

  如果是突破之前的蘇牧,面對這種劍域之力,一旦活動的范圍小到一定程度,那就是任人宰割的下場。

  不過蘇牧現在已經突破了。

  八九玄妙功,斗戰無雙。

  小成境界的八九玄妙功,威力豈止是這么簡單?

  蘇牧嘴角微微一揚,招式也是猛地一變。

  他雙臂畫圈,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空中蔓延開來。

  一聲輕響。

  空中的劍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湮滅。

  八九玄妙功,配合領域歸藏,輕易就破解了張卓行勝券在握的一擊。

  張卓行心中一驚,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蘇牧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卓行,緩緩地開口道,“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你想贏我,恐怕沒有這么容易。”

  張卓行眼神中驚疑不定。

  他看到了什么?

  領域雛形!

  張卓行知道,蘇牧掌握了劍域之力。

  這一點蘇牧之前闖張家護島大陣的時候已經展露過了。

  但現在,蘇牧竟然用出了第二種領域。

  雖然僅僅是雛形,但也在張卓行心中掀起了驚濤巨浪。

  肉身修為突破到返虛,還領悟了只有劍修才能領悟的劍域,現在他竟然還有第二種領域雛形?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妖孽啊。

  以前張卓行還嘲笑玄帝沒有容人之量,現在他算是明白了,換了他是玄帝,也容不下蘇牧這種妖孽啊。

  “看起來,你好像還是不死心啊。”

  蘇牧笑著搖搖頭。

  忽然。

  他腳下一踏。

  只見他腳下猛地出現一個陰陽八卦的圖形。

  那圖形快速旋轉,一瞬間,一個陣法就已經將張卓行籠罩在內。

  張卓行還沒有什么反應,樓船上的張卓華已經驚呼出聲。

  “一念成陣!”

  張卓華激動地渾身顫抖,“竟然真的存在一念成陣!

  族長,不要再打了!

  他已經修成了一念成陣,一念之間,便可布下無窮陣法,你根本打不過他!”

  張卓行眉頭一皺。

  張卓華說他打不過蘇牧,這固然讓他心里有些不悅。

  但他知道,張卓華絕對不會信口開河。

  如果蘇牧真的能夠一念之間布下陣法…

  張卓行想到了禁忌陣法的威力,那等陣法,便是他陷入其中也要吃虧的。

  蘇牧一抬手,周圍的光芒瞬間消失。

  他收起了陣法,海面上重新恢復了平靜。

  “說老實話,我現在并不想跟你們張家斗個魚死網破。”

  蘇牧緩緩地開口道,“今日也算是陰錯陽差了,不如就到這里吧。

  五千靈石拿來,我立刻退走,你們張家也不算吃虧。

  至于以后你們要不要攻打大玄,只要不從我嶺南三州過,那都與我無關。

  當然,你們如果不服氣,我也歡迎你們隨時來找我報仇。”

  蘇牧一開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現場只有海風和海浪的聲音。

  現在的氛圍,竟然比剛剛蘇牧與張卓行交手的時候更加壓抑。

  所有人都十分清楚,張卓行接下來的回答會決定事情向下的走向。

  如果張卓行惱羞成怒,那接下來必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戰。

  蘇牧個人實力再強,但張家強者眾多,他也未必就能占得了便宜。

  但如果張卓行服軟了,那今日這場戰斗就可以化解于無形當中。

  雖然以后雙方依舊是敵對的立場,但以后的事情再說以后。

  嶺南三州的人馬,和張家眾人,悄悄地拉開了距離。

  他們都暗搓搓地做好了準備。

  一旦張卓行惱羞成怒,下令開戰,他們得確保自己不被打得措手不及。

  至于偷襲對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張卓行盯著蘇牧。

  如此明顯的局勢,張卓行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

  張卓行很清楚,只要他一聲令下,以張家千年的積累,有九成把握可以殲滅嶺南三州的人馬。

  但只有六成把握能夠留下蘇牧。

  但如此一來,張家就會成為嶺南三州的死敵,不死不休的那種。

  這里就要說到雙方如今的立場了。

  雖然張家立志反攻大玄,一統天下,但并不意味著張家一定要跟太平司死戰到底。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張家收買了太平司。

  太平司和現任的玄帝水火不相容,這就是可以爭取他們的可能。

  之前張家和太平司之間的過節只是小事。

  涉及到家國,就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同樣的,以蘇牧的做派,是不可能為了保護大玄而跟張家死斗的。

  這種情況下,張家有必要給自己樹立一個死敵嗎?

  以蘇牧表現出來的實力,如果不能殺死蘇牧,那往死里得罪他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張卓行不是張卓華那種純粹的人,他是一個真正的政客。

  他考慮問題不會在意膚淺的面子,只會在意實實在在的利益。

  很顯然,現在與嶺南三州開戰并不是上策。

  且不說可能給張家樹敵,就算能夠把蘇牧一起留在這里,張家也絕對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張家積累千年,如今正要反攻大玄,這個代價,張家根本就負擔不起。

  損失太大,后面反攻大玄的時候豈不是就力有不逮了?

  說到底,大玄朝廷才是張家最大的敵人,區區嶺南三州,就算丟給蘇牧又如何?

  和偌大的天下相比,一個嶺南三州根本算不得什么。

  權衡再三,張卓行心中終于做出了決定。

  “勝負雖然未分,但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張家與你本也沒有解不開恩怨,實在沒有必要非得你死我活。”

  張卓行緩緩地開口道,“張某行事,自來講究以和為貴。

  既然你提出來了,那我今日便給你一個面子。”

  張卓行此言一出,遠處圍觀的夜梟衛頓時暗叫一聲不好。

  這張家的族長,竟然是個唾面自干的狠人!

  太平司都打到他們家門口了,他竟然能忍得下來!

  張家和太平司罷手了,那夜梟衛怎么辦?

  夜梟衛和雙方都是敵人。

  這茫茫大海之上,豈不正是殺人埋尸的好地方?

  “走!”

  朱雀也是果決之人,毫不猶豫地向著大陸的方向飛去。

  眾夜梟衛也紛紛追了上去。

  張卓行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逃走的夜梟衛,目光重新回到蘇牧身上,繼續說道,“五千靈石對我張家來說不算什么,不過你們要拿走這五千靈石,也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蘇牧淡淡地說道。

  “三年之內,只要我張家不主動進攻嶺南三州,你嶺南三州,也不得襲擾我張家。”

  張卓行正色道。

  用五千靈石,搬開一塊攔路石,在張卓行看來也是劃算的。

  張卓行現在做的事情,其實就是一個拖字訣。

  蘇牧的實力超出他的預料,現在要殺蘇牧代價太大。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先放過蘇牧,把主要的力量用來對付大玄。

  只要能拿下大玄,到時候以天下之力收拾一個嶺南三州,自然是手拿把掐。

  只要蘇牧和嶺南三州不站在玄帝那邊與他們張家做對,那就讓他們多活幾年又有何妨?

  張卓行的方法不能說錯,對付一般人,這個方法確實有效。

  但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蘇牧的成長速度。

  現在看起來,等他攻下大玄,就能有足夠的力量來殺死蘇牧,掃平嶺南三州。

  但那只是現在。

  數年之后的蘇牧,實力可不會停滯不前。

  對一般的返虛境強者來說,數年時間可能不會有什么提升。

  畢竟修為到了這種境界,想再進一步難如登天。

  但蘇牧——

  蘇牧看著張卓行,仿佛看透了他內心的想法。

  張卓行需要時間,他也同樣需要時間。

  他的八九玄妙功雖然已經小成,有了縱橫天下的資本,但并不意味著他就已經高枕無憂了。

  就他目前所知,妖庭的妖尊、玄帝等人,就全都掌握了天命神兵,擁有偽返虛境的力量。

  真要是和這些人打起來,蘇牧雖然可能有些優勢,但也未必就穩贏。

  更何況,這些人手上都有莫大的勢力,不會輕易跟蘇牧單打獨斗。

  除了這些人,還有更可怕的守墓人。

  樹大招風。

  以前蘇牧的實力不強,所以那些守墓人并沒有太關注他。

  但是現在,守墓人就算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可想而知,在不久的將來,蘇牧就要面對來自守墓人的敵意。

  這還僅僅是從個人角度出發。

  蘇牧現在可不是一個人。

  太平司,還有嶺南三州的巫蠱宗、南海宗,如今都跟著他混飯吃,他總要為這些人負責。

  稱霸天下蘇牧沒有興趣,但至少他要把嶺南三州打造成一片凈土,給大家爭取一個生存的空間。

  要做到這一點,那也不是憑借個人勇武就行的。

  所以,蘇牧還需要時間來積淀。

  若是能從張家得到五千靈石,倒是可以解燃眉之急。

  有五千靈石,蘇牧就能利用周天璇璣陣圖布陣。

  有陣法在,嶺南三州的安全性自然可以大大提升。

  至于張家和玄帝狗咬狗,那跟蘇牧有什么關系?

  至于說張家打敗了玄帝之后會不會實力大增,蘇牧同樣不在乎。

  在比實力的提升速度這方面,蘇牧就從來沒輸過。

  “既然加了條件,那價碼自然也要變。”

  蘇牧看著張卓行,緩緩地開口道,“我可以答應你,只要張家不先動手,我嶺南三州也不會對張家動手。

  不過除了五千靈石,我還要十滴玄冥重水和五滴白澤心血。”

  遠處,南海龍王李泉聽到這句話,身體劇震,眼神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

  他沒想到,眼前這種情況下,蘇牧竟然還記得這件事。

  玄冥重水和白澤心血,那是用來煉制救他妻子丹藥的必須之物。

  當初張玄應就是用這兩樣東西威脅他,讓他讓出南海宗。

  后來張玄應死在蘇牧手上,南海龍王李泉還以為沒了希望,沒想到,蘇牧還記得這件事,并且在這時候提了出來。

  張卓行沉默片刻。

  玄冥重水和白澤心血也不是一般的東西,不過相比于五千靈石來說,再加上它們也不算什么。

  “拿了東西,立刻離開。”

  沉默了片刻,張卓行冷冷地說道。

  這次張家的虧吃大了,不過此事不會就這么結束。

  早晚有一日,吃了我張家的東西,都得給我吐出來!

  張卓行一揮手,不顧張仲謀等人的反對,讓人搬來五千靈石,另外他又親自取來了玄冥重水和白澤心血,交到了蘇牧手上。

  對張家眾人那想要殺人的目光,蘇牧仿佛沒有看見一般。

  他們這次得了便宜,還不讓人瞪幾眼?

  “張家主,再會。”

  蘇牧拱拱手,對張卓行道。

  “哼,你再見到我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張卓行冷笑道。

  “是嗎?我倒是覺得,張家主是我的送財童子。”

  蘇牧哈哈一笑。

  他揮手讓嶺南三州眾人撤兵,凌空而起的同時,他幽幽說道。

  “張家主,夜梟衛是玄帝手上的秘密武力,我要是你,肯定不會讓他們活著返回大陸。”

  話音未落,蘇牧已經大笑著離去。

  眼看著嶺南三州的戰船揚帆遠去,張家眾人臉上全都露出憤怒之色。

  “夜梟衛!”

  張卓行眼中閃爍著寒光,冷冷地說道。

  憋了一肚子火,蘇牧殺不了,還殺不了你們夜梟衛?

  “全軍出動,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夜梟衛活著回到大玄!”

  張卓行喝道。

  張仲謀等人紛紛發出一聲怒吼,如狼似虎地向著夜梟衛逃走的方向追去。

  嶺南三州的船隊緩緩行駛在海面上。

  眾人扭頭向一邊看去,只看到張家的戰船如飛一般掠過,更有數不清的強者直接飛天而行。

  眾人不由地緊張起來。

  “不必擔心,他們是去追殺夜梟衛了。”

  蘇牧淡淡地開口道。

  換了他,一肚子火也得找個地方發泄。

  夜梟衛,正是最合適的發泄對象。

  “夜梟衛?”

  眾人神色古怪。

  他們和夜梟衛也斗了許久了,說實話夜梟衛實力強大,一直是他們的強敵。

  現在張家要去追殺夜梟衛了?

  “張家強的可怕,夜梟衛這次恐怕要麻煩了。”

  南海龍王李泉開口道,他看向蘇牧,眼神中全都是敬服。

  他現在對蘇牧是徹底服氣了。

  “咱們要不要給他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石彬彬興奮地說道。

  “你想得美。”

  蘇牧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張家這么好對付?

  真要是這么好對付,我剛剛還用得著想方設法逼張家和談?

  真要是打起來,我死不死不好說,你們肯定別想活著回嶺南三州了。”

  “張家有這么厲害?我看也一般般啊。”

  石彬彬不服氣地說道。

  “張家那個家主,是真正的返虛境,你說厲不厲害?”

  蘇牧道。

  “不止如此,張家還有個陣法天才。”

  八爪魚章得象湊過來道,“你別看他斗陣輸給了蘇牧,但其實他可怕到讓你不敢相信。

  如果沒有同級別的陣法高手與他對敵,他一個人,就可以比得上一支百萬人的大軍!”

  “確實,陣法在特定的環境下確實能夠發揮出非同一般的威力。”

  南海龍王李泉、巫蠱宗吳暢等人紛紛點頭說道。

  他們見多識廣,曾經親眼見到過不少陣法的威力。

  陣法的強大并不在于單打獨斗,所以剛剛張家那陣法天才的可怕并未展露出來。

  “石彬彬,永遠不要小瞧了任何人。”

  蘇牧正色道,“張家臥薪嘗膽千年,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他們豈會輕易跳出來?

  張家島嶼上有一條靈脈,而且玄冥重水和白澤心血這種大玄朝廷都沒有的東西他們都能拿得出來,可想而知,他們的底蘊如何。”

  “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明張家島嶼是一座寶庫?”

  石彬彬眼睛一亮,“他們現在去追殺夜梟衛了,要不,咱們溜回去干他娘的一筆?

  張家這么富,這要是能干一筆,咱們三年都不用愁啊。”

  蘇牧:“…”

  眾人:“…”

  石彬彬這家伙的腦回路不正常吧,他們說了這么多張家的可怕,對方難道一點沒有意識到?

  竟然還敢想著返回張家去干一票?

  娘的。

  別說,還真有點心動!

  “別想了。”

  蘇牧搖頭說道,“我試過了,張家島嶼沒那么容易上去。”

  眾人的目光看向蘇牧,眼神中滿是崇拜。

  果然不愧是蘇牧啊,這種事情都嘗試過!

  “可惜了。”

  石彬彬一臉遺憾,“要不,我去張家做臥底?好好的一座寶山,總不能就這么放過吧?”

  石彬彬不死心地道。

  眾人給了他一個白眼,懶得搭理他的異想天開。

  “我聽說靈石對修煉有奇效。”

  南海龍王李泉岔開話題,沉聲道,“張家賠償的五千靈石,你準備怎么用?”

  “你有想法?”

  蘇牧扭頭看向李泉,隨口問道。

  “嗯。”

  南海龍王李泉也不避諱,點點頭,說道,“我想求一百塊靈石。

  有這一百塊靈石,我有把握讓南海宗上下徹底對你歸心,南海宗千年以來的積累,全都任你取用。”

  南海宗雖然不比得張家,但他們在南海盤踞也有千年,積累下來的寶物也不在少數。

  南海龍王李泉這句話,就是想讓南海宗徹底變成太平司的附庸了。

  連巫蠱宗的吳暢都有些意外地看向南海龍王李泉。

  “可以。”

  蘇牧略一沉吟,點點頭道。

  南海龍王李泉點點頭,也不再說話,這是他對蘇牧的回報,也是他見識到蘇牧的實力以后給南海宗挑選的一條路。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也應該表個態?”

  巫蠱宗宗主吳暢咳嗽一聲,緩緩地開口道。

  “要不,剩下的靈石給我,我也把巫蠱宗賣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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