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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圖窮畢現,龍宮驚變

  “你竟然下此毒手!”

  杜慶等人抱著劉魯的尸體,對臺上的張玄應怒目而視。

  之前敖青雖然狂傲,但敗在她手下的人只傷不死。

  現在劉魯竟然被張玄應生生打死了。

  這次擂臺比試只是為了選出龍王人選,大家彼此之間并沒有生死之仇。

  再者說,就算劉魯敗了,他也是合體境強者,是南海宗的支柱。

  張玄應怎么能打死他呢?

  “拳腳無眼,既然上了擂臺,那就應該有這個準備。”

  張玄應背負雙手,一臉不屑地說道,“若是怕死,你們干脆回家去種紅薯罷了,來搶什么龍王之位?”

  “你——”

  杜慶等人氣得滿臉通紅。

  “你如此殘暴,若是讓你成了南海龍王,南海宗豈不是要被你帶入萬劫深淵?”

  杜慶忠厚的面孔上滿是忿怒,他盯著張玄應,沉聲道,“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讓你成為龍王。”

  他放下劉魯的尸體,緩緩地站直身子,然后一步一步向擂臺上走去。

  擂臺下的看席上,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已經是一臉鐵青。

  南海宗培養一個合體境強者容易嗎?

  這張玄應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夜梟衛眾人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們早就和張玄應暗中達成了協議,只要張玄應當上南海龍王,太平司在珠崖州就沒了生存空間。

  “龍王,想不到你們南海宗在鑄兵上面也有如此深厚的底蘊。”

  朱雀開口說道,聽不出來是諷刺還是恭維。

  “這位張兄弟身上的鎧甲可是非同一般啊,合體境強者的攻擊落在上面,竟然傷不到著甲之人,依我看,這南海龍王之位,恐怕非他莫屬了。”

  “那也未必。”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冷冷地說道。

  “哦?莫非上臺的這位老兄,也有什么殺手锏不成?”

  朱雀試探性地問道。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只是沉默不語。

  在他的另一邊,那是蘇牧等人的位置。

  章得象正在跟石彬彬咬著耳朵。

  “我就說你高興得太早了吧。”

  章得象小聲道,“那個小丫頭確實出乎我意料的強,不過她的拳頭,恐怕擂不破這張玄應的盔甲。”

  之前敖青大獲全勝,把章得象也給嚇了一跳,它差點以為自己要賭輸了呢。

  不過現在看來,它還真未必會輸。

  它和石彬彬賭的是敖青能不能成為南海龍王。

  敖青雖然打贏了一場,但南海龍王之位到底花落誰家,現在還真不一定。

  石彬彬也是皺起了眉頭,原本他對敖青信心十足。

  但現在——

  這個張玄應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他身上那具鎧甲,不會是傳說中的神兵吧?

  石彬彬出身鑄兵世家,對兵器頗有了解。

  他知道,一般的玄兵不可能有這種防御力。

  如果張玄應身上的鎧甲是神兵,那敖青想要勝他可就有些麻煩了。

  石彬彬偷偷看了一眼蘇牧。

  要說神兵,這位可是能夠鑄造神兵的鑄兵師。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給敖青神兵。

  要是敖青手里有神兵,那也不是沒可能打敗張玄應。

  石彬彬又瞥向章得象扛在肩頭的火尖槍。

  這件是正兒八經的天命神兵。

  如果敖青手上沒有神兵,那把這件天命神兵丟給它,它肯定能一槍捅破張玄應身上的盔甲。

  “咦?這個人有些古怪啊。”

  章得象疑惑的聲音打斷了石彬彬的思緒。

  石彬彬聞聲抬頭,看到臺上的杜慶和張玄應已經在交手了。

  一時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擂臺上的打斗聲回蕩在空中。

  和眾人想的不一樣,杜慶竟然沒有一上來就落敗。

  相反,杜慶手持一根一人多高的長棍,竟然跟張玄應打的有來有往。

  他手上那根長棍就像是常見的熟銅棍,揮舞之間,虎虎生風。

  每次和張玄應身上的盔甲發生碰撞的時候都會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數次之后,張玄應的眼神中都多了一絲晦暗。

  “這種防御力驚人的盔甲,不怕刀劍之利,卻獨獨怕這種重力打擊的兵器。”

  章得象小聲嘟囔道,好像是在跟石彬彬解釋一般。

  “我以前認識個家伙,擅用的兵器是一對錘子!

  沒錯,就是錘子。

  他一錘子下去,一座小山都能被轟塌,管它什么盔甲,一錘子下去,盔甲可能沒爛,但盔甲里面的人肯定已經稀巴爛了。

  除非盔甲里面的人也是肉身武道強者。”

  杜慶沒有章得象說的那人那么強,但他手上那根看似不起眼的熟銅棍顯然也不是凡品。

  “老章,時代不同了。”

  石彬彬撇嘴道,“張玄應身上那不是普通的盔甲,那可是一件神兵。

  要是連攻擊的力道都不能削弱,它算什么神兵?

  不過這杜慶手上的棍子有些古怪,力道竟然能夠穿透神兵盔甲。

  想不到,在這一隅之地的南海宗,一次尋常比試,竟然能見到兩件神兵!”

  石彬彬語氣充滿感慨。

  想當初他在大玄京城廝混的時候,做為鑄兵世家出身的他,二十多年都不曾見過一件神兵。

  大玄京城那些豪門世家,手里都沒有神兵啊。

  強如太平司,在蘇牧出現之前,手中也沒有一件正兒八經的神兵好吧。

  南海宗?

  “誰給你的底氣小瞧南海宗?”

  莫雪松在一旁說道,“人家南海宗守著南海,富可敵國好吧。”

  莫雪松一臉羨慕,當初他們御獸宗就是窮得叮當響,所以他才賣身給太平司。

  可惜,他加入太平司之后也沒過幾天寬敞日子,然后太平司就跟玄帝鬧得勢不兩立。

  如今的太平司,雖然比當初的御獸宗強點,但也肯定算不得財大氣粗。

  倒是南海宗。

  他和石彬彬被關在南海宗這段日子,他算是親眼看到了南海宗的豪富。

  “嘿嘿。”

  石彬彬嘿嘿一笑,“富可敵國?”

  越富越好,這南海宗,可馬上就是咱們太平司的了。

  回頭敖青當了南海龍王,那南海宗跟咱們太平司就是一家人了。

  南海宗的錢,就是咱太平司的錢,以后大家就不用擔心吃喝了。

  眼見杜慶不落下風,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微微松了口氣。

  他心中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提前做好了準備。

  否則的話,杜慶恐怕也不是張玄應的對手。

  誰能想到,這張玄應竟然會有一件神兵盔甲。

  如果杜慶手上沒有神兵,哪怕實力不輸杜慶,裝備差距之下,他也必輸無疑。

  至于現在——

  李泉心中冷哼一聲。

  真以為南海宗是軟柿子,誰都能過來捏兩下?

  不管是誰,想打南海宗的主意,那還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真以為誰都能跟蘇牧相提并論了?

  面對蘇牧,南海宗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可不代表面對其他人,南海宗也要逆來順受!

  “轟!”

  勁氣爆發之中,張玄應身體半躬,雙腳犁地,一直退到擂臺邊緣。

  杜慶手持長棍,周身熱氣騰騰。

  “張玄應,你認不認輸?!”

  杜慶長棍直指張玄應,大喝道。

  “認輸?”

  張玄應緩緩地站直身子,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大笑。

  他全身都籠罩在盔甲之內,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那裸露在外的眼睛之中充滿了戲謔和嘲諷。

  “陪你玩玩,你還當真了?”

  張玄應大笑道,“你手上這件神兵不錯,我要了。”

  話音未落,張玄應手腕一翻,一把厚背長刀出現在手上。

  長刀出現的瞬間,一股寒意瞬間在空中彌漫開來。

  眨眼功夫,擂臺之上就出現了一層白霜。

  白霜迅速向著擂臺下蔓延而去。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冷哼一聲,身上響起海浪一般的聲音,那些白霜在距離他還有數尺遠的時候就被擋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一次南海龍王李泉沒有激活龍宮的陣法,甚至他只護住了自己的面前。

  寒氣繞開他,向著左右兩側撲去。

  夜梟衛的朱雀眼睛一瞪,瞳孔之中騰起兩團火焰。

  灼熱的氣息升騰而起,那些寒氣直接被蒸騰得干干凈凈。

  蘇牧微微一笑,只是慢條斯理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酒。

  不見他有任何動作,那沖著他來的寒氣就已經消散無蹤。

  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已經看出來三人實力的差距。

  南海龍王李泉和朱雀雖然抵住了那撲面而來的寒意,但聲勢都是不小。

  唯獨蘇牧,春風化雨。

  甚至連南海龍王李泉和朱雀都沒有看出來蘇牧是用了何種手段。

  南海龍王李泉也就罷了,他已經選擇了和蘇牧站在一起。

  蘇牧的實力越強,對他來說越是一件好事。

  但是朱雀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

  他一直試圖試探出來蘇牧的底細,但始終感覺云山霧罩。

  “龍王,這位張兄的來歷還真是非同一般啊。”

  就在朱雀心思閃動的時候,就聽到蘇牧的聲音響起。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手上這把刀,應該是七十二件天命神兵之一。

  能拿到天命神兵的,可不是一般人。

  我聽聞夜梟衛也在搜集天命神兵,朱雀兄,不知道你們收獲如何?

  連一個南海宗弟子都手握天命神兵,想必夜梟衛收獲也是頗豐吧。”

  朱雀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他自然聽出來蘇牧的意思。

  這把雪魄刀,就是他們夜梟衛借給張玄應的。

  蘇牧應該也是有所懷疑,所以才會出言試探。

  不過他當然不會承認。

  “我們夜梟衛當然收獲頗豐。”

  朱雀冷冷地說道,“蘇大人該不會以為,天下只有你才能找到天命神兵吧?

  你不要忘了,天命神兵的地圖,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朱雀也不忘暗暗諷刺蘇牧,你的一切,都是來自于大玄。

  就在他們言語交鋒的時候,擂臺上,戰斗形勢陡然一變。

  張玄應手持雪魄刀,如同出閘猛虎一般,刀光鋪天蓋地地向著杜慶籠罩過去。

  轟鳴聲回蕩在擂臺上,眾人眼前只能看到兩團跳躍的光團。

  張玄應和杜慶的蘇牧都快到了極致,肉眼難以跟上他們的動作。

  除了蘇牧、南海龍王李泉和夜梟衛的眾人,其他修為稍差的,甚至都看不出來誰占了上風。

  敖青靜靜地坐在擂臺邊緣,眼中閃爍著精光。

  它小臉上滿是戰意。

  這兩個人的實力都還不錯,有與它一戰的資格了。

  徐魚站在敖青身邊,滿臉擔憂。

  他本以為敖青已經勝券在握,現在突然跳出來這么兩個強者,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敖青到底能不能贏了。

  人群當中,韓杰仁悄然消失不見。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擂臺上,沒有人發現他什么時候不見的。

  金屬撞擊的清脆響聲回蕩在空中,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動在空中擴散開來。

  張玄應和杜慶的身形終于分開。

  張玄應站在擂臺中央,雪魄刀斜指地面,刀鋒之上有鮮血滴落而下,尚未墜地就已經冰凍成血珠,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杜慶踉蹌后退,如同之前的張玄應一樣,一直退到擂臺邊緣才停了下來。

  幾乎和剛剛如出一轍,只不過人換了。

  上次被擊退的是張玄應。

  這一次,換成了杜慶。

  還有不同的地方是。

  上一次杜慶雖然擊退了張玄應,但張玄應身上有神兵盔甲護體,所以他只是后退,并未受傷。

  但這一次不一樣。

  杜慶并沒有張玄應那種神兵盔甲,他胸前的衣服已經被雪魄刀切開,露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一刀,差一點就將杜慶給開膛破肚。

  也就是杜慶是合體境強者,生命力澎湃,否則這種傷勢,已經是足以致命的傷勢。

  杜慶忠厚的面容上沒有絲毫波動,他扯下一條衣服,將胸前的傷口胡亂一纏。

  然后他雙手握住了那根長棍。

  這才是真正的江湖人。

  視生死如無物。

  他手臂微微一震,長棍顫抖,發出嗡嗡的輕響。

  那一根長棍,散發出刺眼的金光。

  “再戰!”

  杜慶大喝一聲,蹬蹬蹬幾步踏出,棍如蛟龍出海,直搗張玄應胸前。

  張玄應一臉冷笑,雪魄刀也是化作一片片刀光。

  蘇牧的目光從擂臺上抽離,落在現任南海龍王李泉身上。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面無表情,但他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畢露,顯然他的內心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靜。

  “讓他退下吧。”

  蘇牧低聲道,“再打下去,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是啊,龍王,何必呢?都是你的手下,誰當下一任龍王不一樣呢?

  你們南海宗培養一個合體境強者也不容易,你干脆宣布這位張兄弟繼任就行了。”

  夜梟衛朱雀也在旁邊說道。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冷哼一聲。

  “該不該認輸他自己有數,我不會干涉兄弟自己的決定。”

  李泉冷冷地說道。

  他雙拳緊握,說著不會干涉杜慶的決定。

  但他也不愿意眼睜睜地看著杜慶送死。

  只是現在如果讓杜慶認輸,那就真的沒人能克制張玄應了。

  難道真的要讓張玄應當龍王?

  真要是比起來——

  李泉的目光落在敖青身上。

  如果真的沒有選擇,他寧愿選擇讓這個敖青來當龍王。

  至少這個敖青看起來沒有張玄應那么兇殘。

  他心中掙扎。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杜慶身上就有多了幾道傷口。

  那些傷口肌肉發白,已然被雪魄刀上附帶的寒意凍傷。

  但是杜慶依舊沒有半點認輸的意思,他表情沉穩,一招一式絲毫不亂。

  只不過,他的力量終究還是在不斷地衰退。

  意志彌補不了實力的絕對差距。

  張玄應的實力本來就略強于他,而且張玄應還有兩件神兵在手。

  眼看著杜慶也要死在張玄應手上,臺下另外幾個南海宗的合體境強者終于看不下去了。

  他們大喝一聲,同時撲上了擂臺。

  “怎么?想要以多欺少?”

  張玄應絲毫不懼,哈哈大笑。

  “就算多幾個又如何,還不是一樣送死?”

  張玄應姿態張狂,根本沒把那幾個人看在眼里。

  “你們都下去!”

  杜慶臉色蒼白,沉聲道,“我們可以敗,但不能丟了南海宗的臉面!

  我會戰到最后一刻,然后老朱你上,老李,老周,你們依次上。

  他耗不過我們!”

  杜慶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準備用車輪戰的方法來贏張玄應。

  前面的人犧牲自己,為后面的人創造機會。

  張玄應再強,他的真元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等他消耗到一定程度,后面的人必定有機會贏他。

  南海宗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凝重。

  杜慶的方法,無疑是要犧牲他自己。

  也要犧牲掉其他幾個人。

  南海龍王李泉雙拳緊握,額頭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他幾乎要控制不出出手。

  “龍王,你還是太自信了。”

  蘇牧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你以為一切盡在把握,結果出了個昏招。

  讓出南海龍王之位,非但不能讓南海宗置身事外,反而會讓南海宗提前陷入漩渦之中。”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不說話,但他心中已經后悔了。

  他哪能想到,會有合體境強者這么不要臉,假冒南海宗弟子來爭奪龍王之位。

  他更想不到,韓杰仁會背叛他,幫張玄應偽造身份。

  事已至此,后悔也無用了。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激活龍宮陣法,將張玄應斬殺于此。

  只是夜梟衛也在龍宮之中,貿然使用龍宮陣法,不知道夜梟衛會有什么反應。

  就在南海龍王李泉內心掙扎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卻是已經表現出來果決。

  只見蘇牧一抬手。

  扛在章得象肩頭的火尖槍已經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了一旁。

  仿佛心意相通一般。

  敖青身形臨空而起,一把握住火尖槍,然后一個漂亮的旋轉,身影已經輕飄飄地落在擂臺上。

  “蘇牧,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插手南海宗的事情?”

  夜梟衛朱雀沉聲喝道。

  “南海宗的事情與我何干?”

  蘇牧神色平靜,淡淡地說道,“我看敖青長得漂亮,所以送它一件禮物,你管得著嗎?”

  夜梟衛朱雀頓時語塞。

  你看她長得漂亮,所以就送她一件天命神兵?

  你看我信不信!

  眼看著張玄應就要成功了,姓蘇的竟然這么不要臉!

  朱雀等人氣得渾身顫抖,卻想不出來怎么反駁蘇牧。

  “窈窕佳人,君子好逑。”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笑著說道,“早就聽聞蘇大人是個惜花之人,今日一見,在下佩服。”

  “蘇牧,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的話可不要反悔。”

  朱雀臉色陰沉的說道,“否則別人把你當成言而無信的小人!”

  “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

  蘇牧淡淡地說道,“這把火尖槍,我就送給敖青姑娘了。”

  敖青早就已經喜笑顏開。

  剛剛蘇牧夸它漂亮!

  它一甩手上的火尖槍,瞪了一眼朱雀。

  “怎么?蘇大人送我火尖槍,你有意見?”

  敖青殺氣十足地說道,“等我贏得龍王之位以后,咱們再好好算算賬!”

  朱雀眉頭緊皺,他已經意識到不對了。

  照理說,如果蘇牧和這個敖青沒什么關系,蘇牧怎么可能把火尖槍送給對方?

  就算為了阻止張玄應登上龍王之位也不至于啊。

  這個敖青可是合體境強者,蘇牧就不怕他的火尖槍肉包子打狗?

  那火尖槍可是一件天命神兵啊。

  就算是他們夜梟衛,把雪魄刀借給張玄應的時候也做了很多后手,就是擔心張玄應借了不還。

  但是現在,蘇牧臨陣給出火尖槍,他根本沒有跟敖青商量啊。

  要解釋這種情況,唯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

  這個敖青,根本就是蘇牧的人!

  他就說,蘇牧意在嶺南三州,怎么可能不在意南海龍王的更替呢?

  原來他不是不在意。

  他早就已經派人潛入了南海宗!

  沒想到,蘇牧身邊竟然還有敖青這么一個合體境的強者!

  太平司,隱藏的真的好深!

  朱雀咬碎牙齒。

  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只希望張玄應這個家伙能給力點,把敖青給壓下去。

  擂臺上。

  敖青手中火尖槍一甩。

  一道火龍呼嘯而出,瞬間將杜慶等人逼下了擂臺。

  杜慶等人又驚又怒。

  “你們不服氣,等我收拾了他你們再來打過。”

  敖青頭也不回地說道。

  杜慶等人還想說話,眼角的余光已經瞥見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微微搖了搖頭。

  于是他們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扶著杜慶退到了一邊。

  張玄應看著敖青,并未阻止它的動作。

  從頭到尾,張玄應都沒把杜慶等人放在眼里。

  他們是死是活根本就不重要。

  反正等他當了南海龍王,那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些人要是老老實實歸順也就罷了,要是不聽話,少不了也是全都打殺掉。

  現在,根本不用理會他們。

  對張玄應來說,反倒是敖青,讓他更有興趣。

  “敖師妹,你打不過我的,要不,咱們換個戰場?”

  張玄應眼神中透出淫色。

  敖青雖然沒聽懂他的意思,但本能地生出厭惡之心。

  尤其是張玄應看它的眼神,讓它忍不住就想把對方的眼睛給挖出來。

  二話不說,敖青向前踏出一步,一槍刺出。

  尖銳的破空聲中,一道火龍從火尖槍的槍尖上冒了出來,張牙舞爪地向著張玄應撲出。

  敖青雖然是第一次使用火尖槍,但是之前它一直跟在蘇牧身邊,沒少看蘇牧如何使用火尖槍。

  以它的修為,只要是看過的招式,哪怕是模仿,也能模仿個七八成。

  最主要的是,火尖槍乃是天命神兵。

  敖青只要催動天命神兵,把它的威力爆發出來就行了。

  霎時間,火光映天。

  雪魄刀帶來的寒意一下子被驅得干干凈凈。

  原本還感覺有些冷的眾人,現在感覺從數九隆冬一下子來到暑熱之天,渾身都開始向外冒汗。

  整座擂臺,瞬息之間都已經被火光籠罩在內。

  “好!我是水,你是火,咱們正好水火交融。”

  張玄應絲毫不懼,哈哈大笑道。

  這一回,敖青聽懂了張玄應是什么意思。

  它頓時勃然大怒。

  小嘴之中發出一聲大喝,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只見敖青如同瞬移一般,瞬間出現在張玄應身前,一槍刺出。

  張玄應躲閃不急,被一槍刺了個正著。

  張玄應的身體被挑飛出去。

  一槍得手,敖青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火尖槍瞬間刺出了無數次。

  每一槍都刺在張玄應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身上有神兵盔甲護體,現在身上恐怕已經多了數百個窟窿。

  饒是有神兵盔甲護體,張玄應現在也難過的吐血。

  敖青的力量大的驚人,它手里的火尖槍威力更是無匹。

  張玄應感覺身上的盔甲已經熱的要灼傷他的皮膚,火尖槍刺中的地方,盔甲竟然出現了絲絲裂紋,仿佛要破損一般。

  張玄應心中又驚又怒,他終于逮住了時間,一刀將火尖槍劈開,身形爆退數十丈。

  重重刀光在張玄應身前形成防御,讓敖青無法追擊。

  退出數十丈之后,張玄應站在那里,一臉警惕地橫刀而立。

  “你——”

  張玄應驚怒道。

  敖青冷冷地看著他。

  “如果你就只有這么一點本事的話,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敖青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南海宗那些人將來都是蘇牧的手下,不能隨便殺。

  但是這個張玄應,該死。

  哪怕事后蘇牧責罰,它也要殺了這個人。

  不過。

  敖青小手握緊火尖槍。

  蘇牧把火尖槍給它,不就是讓它殺了這個張玄應!

  張玄應眼神中閃過一抹羞惱。

  “好,很好!你竟然把我逼到了這種程度!”

  張玄應冷冷地說道。

  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嬌弱的女人,竟然有這等實力。

  自己有兩件神兵在手,竟然都沒有占到上風。

  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張玄應!

  “我承認我之前有些小瞧你了。”

  張玄應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身上的盔甲爆發出刺目的金光,他身后,隱約有一道黑色的蛟龍升騰而起。

  現任南海龍王李泉、夜梟衛朱雀等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氣運金龍?”

  李泉沉聲道。

  石彬彬瞪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

  “他們的眼神是不是不好使?這明明是一條黑龍,他們為什么說是金龍?”

  石彬彬嘟囔道。

  章得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怎么當上太平司鎮撫使的?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章得象說道,“氣運金龍只是一個代稱,可不一定都是金色的,甚至都不一定是龍。

  前朝的氣運金龍,就是白鹿的形狀。”

  “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石彬彬不相信道。

  “沒見識就要虛心學習。”

  章得象撇撇嘴道,“所謂氣運金龍,是王朝氣運所化,它可以守護王朝的皇室血脈。

  王朝越是鼎盛,皇室血脈越是純正,氣運金龍的守護之力越是強大。

  我曾經聽說,當一個王朝鼎盛時期,皇室子弟哪怕不修煉,合體境強者都殺不了他們。”

  “你的意思是說,張玄應身后那條黑蛇的虛影,是一種保護的力量?”

  石彬彬若有所思地道,“不對啊,他姓張,咱們大玄的皇室姓李,難道他是狗皇帝的私生子?

  可是為什么我在其他皇子身上沒有見過這玩意兒?”

  “大玄的氣運金龍早就已經消失了。”

  夜梟衛朱雀沉聲說道,“我知道張玄應是誰了。

  他是張世充的后代子孫!

  南海龍王,你們竟然敢收留張世充的子孫,你可知道這是什么罪?”

  呼啦。

  所有夜梟衛同時站了起來。

  他們先發制人,惡人先告狀。

  這可是天賜的良機啊。

  張玄應竟然是張世充的子孫后代。

  張世充是大玄太祖的宿命之敵,任何人和他們扯上關系,那都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以前朝廷沒有南海宗和太平司的把柄。

  現在,有這一條罪過,朝廷完全可以名正言順地剿滅南海宗和太平司了!

  朱雀也沒想到,他們一直想要的罪證,就這么送到了面前。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讓張玄應閉嘴,不要說出來夜梟衛曾經支持他們的事情!

  “兄弟們,將這些叛逆拿下,誰敢反抗,殺無赦!”

  夜梟衛朱雀、白虎、玄武,同時大喝道。

  “蘇牧,你若束手就擒,我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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