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的!”“我偏不信邪了!”
就算只是一個普通人,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挑釁和蔑視?更別說他們身為四階超凡了!邁普利大吼一聲,舉著長劍就朝著西蒙刺來!與此同時,他的身后出現一團火焰,這正是邁普利的武魂!手中的長劍同樣冒出洶洶火光。
不怕利刃,難道還不怕火燒????
西蒙終于動了,伸出左手,一把握住邁普利的巨劍劍刃。
邁普利。
“很好,他真的不怕火燒耶!”邁普利心中幽幽想到。
隨后,他便陷入了跟蒙薩頓一樣的窘境,那就是像個小學生一樣站在西蒙的面前,一動也不敢動。這是一種極為強烈的心血來潮。境界越高,這種心血來潮便越精準。也是晉升超凡后冥冥之中“趨吉避兇”的感知造化。
“阿納赫爾…克瑟忒彌斯…埃庇宿典…”
緊接著,愛洛琴終于念完了冗長復雜的咒語。隨著她法杖一指,“呼啦”一聲,一頭近5丈長的火焰蟒蛇從其內誕生,朝著西蒙席卷而去!“哈——”火焰巨蛇張開嘴巴,發出嘶吼的威脅!隨后直接噴出一道長長火柱,朝著西蒙轟去。
西蒙第二次動了。
不僅動了,還頭一次動用了斗氣。右手抬起,一抹粉紅色的光芒從其掌中炸開,“轟轟轟”連續響起三道嗡鳴聲,隨后形成一面斗氣圓盾。直接抵擋住了火蛇噴來的焚焰火柱!這斗氣圓盾雖然看起來結構簡單,離遠了瞧,就好像三個O形圓環以“小”“中”“大”的方式相互嵌套在一起。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每一面圓環上,都有著艱澀晦奧的特殊紋路。并且三道圓環彼此也以極為詭譎的方式相連,且會緩緩轉動。無論火蛇如何憤怒暴躁,加大焚焰的威力,卻始終無法突破斗氣圓盾的防御。越雷池一步!
不過也足以證明愛洛琴的可怕與魔法師的威力了。她是唯一一個逼得西蒙用出斗氣的人!當初也正是她,遠隔數里之外,便斬殺了赫維與蘭姆二人。
滋啦滋啦滋啦 電流閃爍的微小動靜驟然在空氣中彌漫流動,最神秘的布加笛登場了。他幾乎整個人化作一抹不可被肉眼察覺的電光,朝著西蒙而去。
“小心!”“他是五階!”
隨著西蒙動用斗氣,他的境界也隨之暴露了出來!怪不得能如此之強!雷文手下竟還有這般恐怖的超凡戰力!愛洛琴急忙提醒道。
然而已經晚了!
化作電光的布加笛已經沖到了西蒙的跟前。以往在四人小隊中,蒙薩頓是正面肉坦,負責吸引火力。邁普利從旁輔佐,負責補刀。愛洛琴遠程魔法,負責干擾。而他——布加笛,則充當刺客,負責斬殺。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不僅修煉了閃電戰技,還修煉了虛空戰技。或者說,陰影戰技。所以他的速度極快,最適合也最擅長刺殺!缺陷嘛…就是防御不太行。同為四階的超凡,一旦抓住他,那他的下場跟魔法師沒什么兩樣。
好在多年磨合下來,四人間的配合愈來愈默契。哪怕是面對四階魔獸,結局也每每無往不利。何況是面對同階超凡了,那更是宛若砍瓜切菜般easy(容易)。所以,哪怕知道西蒙有可能是五階,四人也不覺得對方已經無敵。因為他們最大的殺手锏——就是布加笛!
剛才邁普利故意大吼大罵,沖上來拿劍刺西蒙。看似魯莽無腦,實際上真正的目的,正是為了掩護身后的布加笛。好讓他飛速跑到西蒙的身后,給這個怪物致命一擊!
以往他們面臨困境時,這一招可謂屢試不爽。
這一次,布加笛的臉上卻流露出了巨大的驚恐神色。因為就在愛洛琴提醒他的一剎那。布加笛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到正硬抗著2個四階超凡攻擊與1個四階魔法師攻擊的西蒙,眼珠子竟然微微轉動,一路都死死盯著他的身影。
這怎么可能???
什么時候五階超凡強到這種離譜程度了???
這幾乎不亞于一個普通人可以用肉眼一直追蹤鎖定一只跳蚤的跳躍軌跡!!!
“拼了!”
布加笛渾身閃爍著電光,雙眸內滿是驚懼之色瞪得滾圓,但最終心一橫牙一咬,還是決定孤注一擲。他手中出現一柄小臂長短的匕首,上面閃爍著墨綠的光澤。顯然是淬了劇毒的。這是他的附魔武器——由瓦雷利鋼打造的特殊匕首,等階高達四階,足足附魔了鋒銳穿刺(流血不止)腐毒星遁(穿梭空間)…4種特性!哪怕西蒙身為五階,中上一刀不死也殘。
然而當布加笛這個念頭剛起,來到西蒙身后側方,正準備刺出匕動星遁時,西蒙再次動了。左腳猛地抬起,砰的一聲巨響,直戳布加笛的心窩。下一刻,布加笛宛若弩矢般激射了出去。一路所過處,所有物事紛紛炸裂,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這還沒完。一腳踹飛布加笛后,西蒙再次回過頭來,他真的像一具沒有一絲感情的戰斗機器。沒有任何表情,更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絕對碾壓的廝殺理性。左手一璇,邁普利的長劍立刻麻花般扭轉了起來,發出精鐵才會有的金屬疲勞聲。刺耳至極。下一刻,“鏘錚錚”一聲炸響傳出,長劍立刻化為巴掌大的碎片,漫天散飚!而邁普利,更是猝不及防下跟著旋轉了起來,整個人在半空中暈頭轉向。
嘣——
西蒙左手握拳,眨眼間收回又暴烈揮出。一拳將邁普利也搗飛了出去。步入布加笛的后塵。
旋即,左拳回擺,極致絲滑的又是一拳,重重砸在砍在肩頭上的巨斧。“轟隆”一聲,這柄收割了無數生靈性命的三階附魔武器直接當著它主人的面化為了像素級別的齏粉!“…”蒙薩頓的臉上呈現出驚恐懼怕的表情。五官枯皺的宛若吃了一口屎般難堪。喉嚨里的慘叫聲尚未發出第一個音節,就被西蒙一把鉗住了喉嚨。
嗡——
一道震顫聲傳出,漆黑不見五指的夜色中,忽然亮堂起巨大的粉色光芒。一雙粉色翅膀,竟然從西蒙的背部緩緩伸展。隨后,他就這樣,一手擎著雙眼翻白的蒙薩頓,一手舉著斗氣圓盾抵擋著火蛇攻擊。原地騰空,飛了起來。
“不”
“不對!”
“你不是雷文的麾下!”“伱”“你是光明教廷的人?!”
直到親眼看見明明只有五階,卻能夠飛起來的西蒙,愛洛琴終于心態崩潰,花容失色的尖聲喊道。“逃!”這是她此刻從頭到腳所能誕生的唯一想法。再不敢戀戰,也不顧同伴死活了,扭頭便朝著遠處逃去。與此同時,她手上光芒一閃,多出了一瓶藥劑。美眸內閃過一抹肉疼之色,昂頭吞下。不多時,她的身后竟然也生出一對翅膀,飛入高空,朝著遠處如電逃逸。
原來是一瓶羽翼藥劑!也被稱之為飛行藥劑。怪不得愛洛琴如此肉疼。這一瓶藥劑下去,哪怕只是2階,至少也近10萬枚金幣。這可是五階以下的魔法師必備的、最佳的逃生藥劑。
而她之所以說西蒙是光明教廷的人。是因為隨著西蒙大量使用斗氣,她清晰感知到了斗氣中所蘊含的光明氣息。又或者——圣潔的味道。而米德爾斯大陸,基本上只有光明教廷的人,才有可能修煉這種戰技或魔法術!因為這種光明氣息,對死亡之手和獸人,都有著天敵般的克制力!
“難不成光明教廷兩面三刀,已經又跟雷文達成了某種合作?”愛洛琴腦海里亂糟糟的胡亂猜測著。她現在十分恐懼。其實已經明晰了自己的命運。
砰!!!
當蒙薩頓的身體像石頭般砸在愛洛琴的身上時,愛洛琴立刻吐血從空中跌下。“別殺我!求求伱不要殺我!”“我愿意投降!”愛洛琴跪在地上,泣涕如雨般的搖尾乞命。
“回”
西蒙開口說了第二個字。與剛見面時,一模一樣的話。
隨著他的一聲口哨,云層上頓時響徹起巨龍的嘶吼聲。老三瓦西恩從天而降,金黃的龍眸內折射著冰冷的殺意。
“唉呀”“這個裴迪南啊!”“真是個廢物!”“竟然被小蜜蜂給打死了!”“侯爵大人,接下來我們到底該怎么辦吶!”
凱恩斯帝國,北海行省,達佛尼郡。
胡伯侯爵城堡內。
伯爵諾維豪雙手負后,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在大廳內來回疾步,口中連連哀嘆不休。整個人更是如喪考妣。
“眼下”“也唯有明日一起去見見雷文,這一個選擇了。”
胡伯捏起一片曬干的蘋果片,塞入口中,雙眼微瞇,一邊咀嚼一邊思考著說道。
“見他??”諾維豪一臉不可思議,“他小蜜蜂是侯爵不假,可您也是侯爵!”“而且他才成為侯爵幾天啊?”“要見,也是他過來拜見您。”“哪有您去見他的道理??”“再說了”“這北海行省可是咱們的地盤啊!”“俗話說的好,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您也太抬舉這個小蜜蜂了!”“他算個什么東西!”“我呸!”
諾維豪身材壯碩高大,頭上中央處留著一綹粗大的辮子。額頭上還帶著一個細細的綁帶。綁帶的中間吊墜著一顆金色的圓形小飾品。一看就是純金的,里面精雕細琢著諾維豪家族的族徽。像極了女人畫在額頭上的花鈿。他此刻滿臉的不忿,跳起來往地上猛啐一口。“要不是靠著巨龍,這威尼斯城怎么會這么快淪陷到他小蜜蜂的手中!”“裴迪南究竟怎么搞的?啊?縱情酒色太多了是不是?把人搞垮了?”
“堂堂六階超凡,不說絕對壓制!也該跟雷文勢均力敵啊!”
“現在倒好了,他兩腿一蹬翹辮子了,留下這么大一爛攤子給我們。”“現在威尼斯城還被雷文拿去了。”“我們夾在中間,幫雷文吧,得罪大帝。不幫雷文吧,馬上就得遭殃。”“這這這”“這簡直就是燙手山芋嘛這!”諾維豪絮絮叨叨的抱怨個不停。好像世界末日了一般。
即便不是世界末日,對他而言,也差不多了。
他可不關心裴迪南死沒死!王都軍敗沒敗!實際他內心最恐懼的,是即將面對雷文時要被迫的選邊站。很明顯,他選的不是雷文這一邊。之前只是為了多一些與裴迪南談判的籌碼,才拿“無名者不斷屠戮貴族”說事。
再怎么說,他也幫助了裴迪南,要是雷文追究起來…諾維豪不敢再琢磨下去了。
“你慌什么。”
胡伯眼中藏匿著一抹涌動的厭惡,“沒聽說過那句話嘛。”“自古邊軍多精銳。”“雷文與大帝的這場較量。”“毫無疑問”“就是一場典型的邊軍與禁軍的戰爭。”“相信我,雷文不會太為難我們的。”
諾維豪聞言,強忍了半天才遏制住了自己翻白眼的沖動。胡伯說的可真是比唱的還好聽。雷文當然不會為難他。畢竟他也是侯爵,再不濟也跟雷文的爵位等階齊平。可自己只是個伯爵啊!誰不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誰不明白殺雞儆猴的道理?啊——真像胡伯說的這么簡單輕松容易,自己至于這么煩躁???你媽的真是火不燒自己屁股不知道疼。三歲小兒都懂的道理,這老狐貍開始跟自己打起哈哈來了。
興許是感覺到了諾維豪的強烈不滿,又或許是胡伯真的被他弄煩了。站起身來冷哼一聲道:“我也有一事不明。”“諾維豪伯爵”“您一邊一口一個廢物,將雷文貶低的一無是處,虛有其表。”“一邊又驚恐懼怕、惶惶不安成這個樣子。”“您是怎么辦到的?”“難不成傳聞都是真的?閣下真有精神分裂?不同人格?”
胡伯相對而言十分精瘦,當然,他年紀也更大一些。最引人注目的,則是下巴上那長長的胡子和半邊美髯了。是的,他只有左側留出了長胡子,右側連腦袋上都刮的很干凈。
諾維豪不言語了。像是吃了黃連的啞巴。
兩人不歡而散,諾維豪在胡伯的城堡內休憩一晚,翌日一大早,二人便乘坐馬車,朝著威尼斯城疾馳而去。
直到傍晚時分,二人才來到了威尼斯城下。“嚯”這一看不得了,城墻外密密麻麻排滿了大大小小的馬車。感覺一整個山麓郡包括附近的大小貴族全都來了。排著隊等著進城舔雷文屁眼子。垮塌的城墻,只是面向諾德行省,面向達佛尼郡的城墻仍舊完好無損。守城的是雄鷹軍與許多高大的獸人。這還是二人頭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獸人士卒。那駭人的壓迫感,不由讓兩位貴族緊張了起來。驗明身份后,一頭鷹人飛速而去,顯然是通報去了。
趁此間隙,諾維豪鉆入胡伯的馬車內,“瞧瞧”“還沒入城呢!就急著給咱倆下馬威!”“待會恐怕來者不善。”
胡伯抬頭看了看諾維豪,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道:“你才是來者”
諾維豪:…
足足等了快一個小時,二人這才見到一個騎著血睛戰馬,身著盔甲的男人從城墻內慢悠悠的走了出來。男人面容剛毅,目似鷹隼,唯有臉上的大小眼特別明顯。
“埃里克閣下,沒想到是您親自出來迎接。”“本侯爵感到十分榮幸。”
胡伯見到埃里克,急忙從馬車內鉆了出來,也不嫌棄地上的泥濘與骯臟,也不在乎其他小貴族們的異樣眼光…快步走了上來,滿臉堆笑的說道。一點也看不出來長時間等待的煩躁。
諾維豪自然緊隨其后。
埃里克下了馬,摘下手套,給人一種急著要行禮的錯覺。但隨后就這樣將手套拿在手中,交叉在身前,也不行禮,淡淡道:“兩位貴族大人久等了,還請兩位與我一起,步行入城。”
“伱”“你說什么?!”
本來等了這么久,諾維豪就一肚子火大。隨后又看到埃里克見到二人怠慢的樣子,更是氣的七竅生煙。但這些也便罷了。想必這都是雷文故意給他倆的下馬威。不足輕重的小節忍忍也就算了。只要能讓雷文順心,結局不要太壞即可。可現在聽到埃里克的話后,諾維豪再也忍不了了!頓時氣炸了肺般怒吼道。
從這里走到城堡,至少610里路,步行豈不是要走1個小時左右???
雷文這頭小蜜蜂也欺人太甚!!!
“有種伱再說一遍!!”諾維豪嘶吼道。他堂堂一個伯爵,何曾受過這般窩囊氣,更何況是當著北海行省一眾小貴族的面兒了!這羞辱跟殺了他有什么區別。頓時氣血上涌,不管不顧的朝著埃里克沖去。
站在他前面的胡伯原本想攔下他,都被他推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來到埃里克身前,諾維豪雙目圓瞪,死死盯著埃里克的雙眸,咬牙切齒的吼道:“立刻”“馬上”“現在”“給我跪下!!!!”“向我和胡伯侯爵”“磕頭”“道歉”“認錯”“!!!!!”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像鞭子在空氣中抽動般炸起。埃里克反手就是一巴掌。將諾維豪扇飛了出去。
“啊——”
諾維豪凄厲的慘叫著,嘴角血流不止。渾身沾滿了泥濘和污漬,捂著臉頰神色驚恐的望著埃里克。這一巴掌下來,他頓時感知不到半邊臉頰的存在了。登時清晰認知到,埃里克是真敢殺他的!而且是當著這么多北海貴族的面!
“埃里克!”“伱過分了!”
看到這一幕,胡伯也急忙走了上來,“伱只是一個男爵!”“而且也只是雷文麾下的封臣!”“我跟諾維豪”“那可都是帝國的貴族!”“你這是僭越!”“殺頭的大罪!”
啪——
又是一道響亮的耳光聲。胡伯如出一轍,翻滾了出去。
埃里克目光轉動,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目光譏諷冷嘲一聲:“剛才光顧著抽他了,倒是忘記抽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