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我一個后富怎么了 217 捕鵝
百曉生與股東的碰頭會原本氣氛很好,大家聊聊成績,扯扯八卦,談談融資,接下來按部就班掏錢賺錢就行。
可是,俞興一提新孵化,還是大概率會與企鵝這種巨頭競爭的項目,會議室里便立時急轉而下。
IDG的章蘇陽左勸一句,俞興便是“試試而已”,啟明創投的胡旭波右勸一句,俞興就說“我有分寸”,今日資本的劉建凱再來一頓苦口婆心,俞興最終只“不要慌,問題不大”。
如此眼看俞興不是隨便聊聊,真的想要孵化一個移動時代下的新項目,章蘇陽干脆明確說出了機構們最重要的一點顧慮:“俞總,移動化浪潮是大家看好的,但對手不一樣,這個難度也就不一樣,如果你非堅持,我建議你不要動百曉生融到的錢。”
IDG給百曉生融錢是用來做職場平臺的,不說死摳每一筆的支出,大方向還是得專款專用。
俞興掃了一眼三位機構股東,一點沒生氣,笑道:“沒問題,章總,咱們完全可以坦率的溝通這件事,你們顧慮拿出來的錢打水漂,我很理解,那么,去年有1716萬屬于營業外收入,版權是我們偶然倒騰的,比價網是我們順手做的,去掉支出成本,這部分的錢用著總沒問題吧?”
章蘇陽其實不想贊同,但“營業外收入”之前就聊過,還是笑聊,他現在不好否認,只是公事公辦道:“俞總,那你說個大概數字,免得到時候摻在一起搞不清。”
“七八百萬吧,如果我這邊做了微信,百曉生就動這些錢,絕對不會再多用。”俞興鄭重承諾,又話鋒一轉,“當然了,如果真做出個樣,也不會拒絕你們另外再投資的。”
章蘇陽點點頭,沉默幾秒后說道:“IDG還是很看好百曉生的上市前景的,但一家公司想要走到上市,除了清晰的業務規劃,公司上下的共同努力也很重要。”
俞興答道:“章總,我明白。”
“那行,今天就到這里吧,我還得趕著回去。”章蘇陽起身道,“俞總,我們五月份再具體談下一輪的融資。”
俞興挽留道:“章總,怎么都得吃完午餐再回去啊,我都訂好了。”
章蘇陽寒暄婉拒,不知是因為今日碰見的變化,還是行程確實很緊。
相較于IDG的這位長老,啟明創投的胡旭波所給出的理由就很真誠了——“俞總,我媳婦在家里熬了湯,我得回去喝”。
最終,午餐就只有俞興與劉建凱兩個人。
俞興邊倒酒,邊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章總和胡總都不太高興。”
劉建凱輕輕拍了拍桌子,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臉,提醒道:“喂,俞總,看看我,看看我高不高興。”
“倒把你給忘了。”俞興回神,仔細打量后稱贊道,“劉總聽到我會和企鵝競爭后還面不改色,我聽說,這就是大將軍的氣度啊。”
劉建凱苦笑道:“我是這樣,只需要保持面不改色就行了,俞總考慮的就多了,要和企鵝競爭,要顧及投資人的想法,要籌備技術團隊……”
他頓了頓,又接上一句:“最后可能還得承擔一敗涂地的風險。”
俞興沒有生氣,只是嘗了口菜。
劉建凱說道:“不管你前年做瑰愛網,還是現在的百曉生,又或者被賣掉的比價網,都把握住了垂直細分的精髓,哪怕你沒實際做的電商,我真心覺得你所說的模式垂直有望在樂淘網身上得到驗證,但是……”
“你想孵化的這個就不夠垂直也不夠細分了,是那么好把握住的嗎?”
劉建凱規勸道:“俞總,你不要嫌我說話難聽,就像你當初面刺唐駿,我知道你可能不愛聽我說的這話,但是,我還是得把我的想法說出來。”
俞興敬了一杯酒:“劉總,怎么會,你是諍友,我很愿意聽你的想法,高興都來不及呢。”
劉建凱心中微喜,感覺俞總有點聽進去了,立即繼續說道:“俞總,垂直細分是可以做出成功項目的,這種定位是一種保護,一旦拋開它,你就得直面企鵝的鋒芒了。”
俞興放下酒杯,蹙眉道:“你這話,我就有點不高興了。”
劉建凱一愣,剛才還“高興都來不及呢”,這特么……
他猛然想起對方的本質,變臉狗!
“不都說我多么多么尖銳么?”俞興盯著劉建凱,戲謔道,“我避它鋒芒?掏錢!”
他給了承諾:“你掏錢,我絕對不讓你虧!”
劉建凱看著俞總的眼神,嘆了口氣:“俞總,你自己都說了,嚇它一跳,就算嚇它一跳又能怎么樣?這不是別的,這是企鵝賴以發家的方向,它不會掉以輕心的。”
俞興笑著反問:“嚇它一跳,嚇市場一跳,這還不行嗎?”
劉建凱搖頭:“那又何必費這個功夫,你浪費的精力不如放在百曉生上,況且,你以前也沒做過這個領域,又怎么嚇呢。”
“百曉生的業務和框架都很穩固,劉總,這一點你是知道的,至于怎么嚇……”俞興轉著念頭,“我有三大打法。”
劉建凱見他又來這套,有氣無力的說道:“哪三大?”
俞興提起精神,這次格外認真:“內置,燒錢,版本更迭!”
劉建凱皺眉琢磨。
俞興繼續說道:“我還有三大群體。”
劉建凱驚訝道:“哪三大?”
俞興倒了杯酒,說道:“大學生,沖浪網民,職場用戶!”
劉建凱見他還真有點條理,追問道:“還有什么三大嗎?”
“我還有三大幫手。”俞興起身幫劉建凱倒了杯酒,然后捏起自己的杯子敬酒。
劉建凱舉杯,示意喝酒之前繼續。
俞興慨然道:“IDG,啟明創投,今日資本。”
劉建凱立即要放下酒杯,連連說道:“這酒沒法喝,我做不了這主,我做不了這主啊!”
俞興卻只是哈哈一笑,一飲而盡。
劉建凱的手僵在空中,放也不是,喝也不是。
“咱們哥倆還那么見外嗎?我又不是逼著你拿錢,我也知道今日資本姓徐啊,你們愛投不投,我倒還怕你們到時候非要投呢。”俞興笑道,“喝了吧,快過年了,就當我給你拜個早年。”
劉建凱微微搖頭,知道俞總其實心意已決,也只好飲了這杯拜年酒。
他喝完之后又自己連喝了三杯酒,頗為愁悶。
企鵝者,財厚而名彰,入諸行盡強,以爭地,鮮擋其路者。其攥流量,固根基,拓疆域,逐對手,業內無能御之者。
巨頭之勢臨于網絡,傾軋乎前后,圍困乎四方,洶然而懼者,雖有創意亦不得寧焉。
同行之境日蹙,傾其智之謀,竭其財之資。號呼而求變,困窘而難支。逢霜雪,歷波折,抗重壓,往往有敗者接踵而至。
今有博士奮袂而起,懷不屈之心,踏荊棘之路,朝朝暮暮,恐亦掙扎乎險灘,周旋乎困境,惶然而憂者,縱勤勉難有獲焉。
今醉而思之,喟然嘆曰,企鵝之猛,實甚于虎矣!
劉建凱醉醺醺的拉著俞興絮叨了許久,他不是剛開始接觸面前這位,已經知道俞博士的強硬性格,最終只能在酒局結束之際用手指蘸酒,無奈也是不知該不該帶有一絲的期盼在桌上寫了兩個字。
捕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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