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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對巫師最重要的東西

  或許不只是愛能迸發出無限的力量。

  那個老者本身也是一個讓人不得不驚嘆的天才,對方的許多理論和發現研究成果,都直指了讓伊恩都能倍感收獲的本質核心。

  “果然,美食家都是隱藏的妖孽——嗯,這句話就是順便在夸我自己。”就在伊恩以為這些筆記的核心就是時間魔法時,他在一本用黑色皮革包裹、顯得格外厚重的筆記的中后部分,發現了一些讓他目光為之一凝的內容。

  那部分的標題,用某種暗紅色的墨水寫著——《靈性溯源與生命烙印重構假說》。是的,這并不是關于時間的研究成果。該標題揭露出來的內容,顯然已經超出了時間魔法的范疇,觸及了生死領域的禁忌!

  “不是,這玩意兒他都研究的嗎?”

  伊恩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放慢了閱讀速度,仔細瀏覽著上面的內容。穆薩在這些篇章里,詳細探討了如何從殘留的強烈情感印記、血脈聯系或者特定的靈魂信標入手,在浩瀚的時間長河或靈性維度中,定位并“打撈”已逝者的生命本質信息。

  穆薩提出了幾種理論上可能“復生”亡者的方法。

  一種是尋找極其稀有、傳說中能承載靈魂碎片的“彼岸之石”,配合強大的時間錨點定位,將消散的靈魂重新聚合、牽引回現世。

  這是涉及到神話故事的虛無縹緲之法,不過,既然死亡三圣器都能夠存在,別的故事里提到過的事物誰也不知道是否也是真的。

  巫師的世界。

  一切皆有可能。

  正因如此,伊恩不會盲目的去下判斷。

  “這東西和迷離幻境看起來有不少的關系,也不知道穆薩到底找到這個東西的線索沒?”伊恩繼續翻閱筆記。

  他看到了穆薩確實有去進行過尋找,不過中途在接觸到了一些同樣尋找這個東西的人后,他了解到了一些東西也就選擇了放棄。

  旁邊用顫抖的字跡注釋著:“代價:歸來的或將非人,而是承載著時間亂流和死亡氣息的扭曲之物。”

  這顯然只是一種道聽途說,難以驗證的猜測,不過,作為一個無比愛自己妻子孩子的人,穆薩當然不會去進行豪賭。

  畢竟。

  他始終堅信自己還能尋找到別的失望,屬于巫師和煉金術師獨特的理智在提醒他,使得他沒有因此墮入瘋狂的沼澤泥潭當中。

  “穆薩失去了這個路子,居然很快又找到了別的路。”伊恩繼續翻閱筆記,另一種是利用至親的血肉與靈魂作為祭品和容器,進行一種古老的換命儀式。旁邊同樣有注釋,字跡幾乎力透紙背,帶著巨大的痛苦。

  “否決!此與謀殺何異?那不會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想要獲得的生命,那樣復活的他們,將承受比我失去他們更大的痛苦。”

  伊恩一頁頁翻看著,心情有些沉重。穆薩顯然在絕望中,深入研究過復活亡者的可能性。他的研究不可謂不深入,甚至提出了一些連伊恩都感到驚訝的大膽設想。但是,每一種方法后面,都跟著他清醒而痛苦的批注——代價巨大,過程殘忍,結果不可預測,甚至可能褻瀆了逝者本身的意志。

  還真別說。

  穆薩真的是考慮的非常周全。

  畢竟是煉金術大師。

  和大多數那些死腦筋,完全不顧后果的黑巫師不同,他不只是要考慮復活自己妻兒的事情,還要考慮妻兒復活后如何面對未來生活的問題。

  正因為非常全面,所以穆薩只能排除掉這類選項,也屬于是大多數的可選擇項——這是一個很簡單就能夠理解的道理。

  畢竟。

  古往今來。

  追尋從死亡當中復生的巫師,大多數都是對死亡恐懼,不甘心于離開人間的黑巫師,他們研究琢磨出來的方法當然為道德所不容。

  至于白巫師們,卻是鮮少有白巫師研究這種東西,大多數白巫師對死亡的態度都很平淡,當然也有像是穆薩這樣失去親人想要復活親人的白巫師,不過這類白巫師終究只是少數,能夠研究出什么成果的更是少中又少。

  連家人都保護不了的巫師,想一想就知道并不是多么的強大——和阿不思·鄧布利多那種命中注定要失去家人孤苦伶仃命格相同的強大巫師,其實古往今來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大多數巫師失去家人更多的是因為沒有真正保護好家人。

  “真不敢想象,他在探查時間側的奧秘之時,居然還有精力翻遍山川河流尋找復活之道,這得是執念執著到了超越幾十年生理疲憊的程度。”伊恩越是翻閱筆記,越是能夠感受到穆薩對于妻子和孩子那深沉無比的愛。

  這確實是一種執念。

  筆記本上還有一種更為玄奧,涉及到尋找傳說中的“世界樹嫩枝”或“永恒之井的泉水”,以其蘊含的創生之力重塑軀體,再導入保存完好的生命烙印。不過,這更是玄奧的東西,顯然不是穆薩能苦尋到的事物。

  他花了很多很多年追尋這個辦法里提到的東西。

  最后一無所獲。

  最終,在這些關于復活研究的最后一頁,穆薩用潦草而疲憊的筆跡寫道:“所有的道路,似乎都通向更深的深淵。拯救,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個偽命題。強行逆轉生死,帶來的可能不是團圓,而是另一種形態的、更永恒的悲劇。”

  “我…不能這樣做。我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思念,讓他們承受可能存在的、比死亡更可怕的命運。或許…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應該做的,只是…找到一個答案。讓他們,也讓我自己,得以安息。”

  看到這里,伊恩輕輕合上了筆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明白了。穆薩并非沒有能力去嘗試一些危險的復活儀式,以他在這筆記中展現出的知識深度和對時間、靈魂的理解,他或許真的有可能弄出一些動靜。但他最終選擇了放棄。因為他對妻子孩子的愛純粹的容不得一絲褻瀆。

  這讓他讓他無法接受任何一種可能玷污他們存在、或者讓他們承受痛苦的方式來換取一個不確定的“重逢”。

  他將所有的精力,轉向了看似更“簡單”,實則同樣艱難的方向——尋找真相,或找到辦法,在過去時空拯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這不僅僅是為了解惑,更是一種尊重,對逝去生命的尊重,也是對那段美好愛情和親情本身的尊重。

  伊恩將筆記小心地收好,目光投向窗外。非洲的夜空,星辰格外璀璨明亮。

  “一個值得尊敬的學者,一個深情的丈夫和父親。”伊恩低聲自語,“放心吧,穆薩先生。你的答案,我會幫你找到的。不僅僅是為了委托,也為了你這份在絕望中依然保持的、對生命的敬畏與深情。”

  他決定。

  盡快處理完非洲的事務。

  然后便動身前往那片冰封的北地,去探索那個吞噬了幸福的地下迷宮,去完成這份沉重而莊嚴的承諾。

  伊恩站在旅店的窗邊,目光投向窗外。非洲的夜色濃郁如墨,但與城市中那種被霓虹切割的黑暗不同,這片土地上的夜晚充滿了野性的生命力。遠處,廣袤的原始森林在月光下呈現出沉靜的墨藍色輪廓。

  如同匍匐的巨獸。

  夜行動物的啼叫、昆蟲的嗡鳴、還有風中傳來的、植物葉片摩擦的沙沙聲,交織成一首古老而神秘的交響樂。

  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和某種熱帶花卉濃烈的甜香,這一切都與他不久后將要前往的那片西伯利亞冰原的死寂與冰冷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伊恩的思緒,卻并未完全沉浸在這片因為魔法,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投射二來的生機勃勃的夜景中,而是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穆薩那些筆記里所記載的、最為大膽和核心的部分——關于“欺騙時間”的理論。

  “欺騙時間…”伊恩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充滿誘惑與危險的詞匯。

  在普通巫師的認知里,時間轉換器已經是觸碰時間規則的極限,它允許使用者在有限的時間內回到過去,但必須嚴格遵守“不改變重大事件”的潛規則,否則就會引發不可預知的悖論,甚至導致時間旅行者自身的消亡。

  這更像是一種在時間河流邊緣小心翼翼的“涉水”,而非真正的“欺騙”或“駕馭”,而穆薩的理論顯然走得更遠。

  更加…天馬行空。

  “是的,這可以做到。”伊恩回想起筆記中的一些關鍵片段,并將其與他所知的一些關于時間的設定和傳說相互印證。

  在《哈利波特》的世界觀里。

  時間本身似乎具備某種“彈性”和“自我修復”能力。

  使用時間轉換器回到過去,你所做的“觀察”行為本身,可能就已經成為了歷史的一部分,比如赫敏和哈利拯救巴克比克和小天狼星。

  這個劇情已經暗示時間并非一條單向、不可動搖的直線,而可能是一個更為復雜的、允許有限互動的閉環或網狀結構。

  穆薩的理論,正是試圖放大這種“互動”,并找到一種方法,讓個體在一定程度上“豁免”于時間的線性流逝。他的一個核心設想,借鑒了一些古老的煉金術思想,稱之為“時間感官剝離與認知錨定”。

  簡單來說,他認為時間對人類的影響,很大程度上是通過我們自身的生理感官和認知系統來達成的。我們感受到衰老,是因為細胞在一種宏觀的時間規則下分裂、衰亡;我們記住過去,是因為記憶在大腦中留下了物理或魔法痕跡。

  如果我們能暫時“欺騙”或者說“屏蔽”掉身體和靈魂對時間流逝的直接感知,同時用一個強大的、穩定的“認知錨點”,比如一個極其強烈的情感執念,或者一個復雜的、自我參照的魔法契約。

  用它們來定義自身的“時間坐標”,那么理論上,個體就有可能在一個局部范圍內,擺脫外部宏觀時間流的影響。

  筆記里有一個非常形象的比喻:時間就像一條奔流不息的大河,大多數生靈就像河里的魚,只能順流而下。時間轉換器像是一條小小的、逆流而上的快艇,但燃料有限,且不能偏離主航道太遠。

  而穆薩想要做的,是讓魚暫時跳出水面,懸浮在空氣中,并用一根堅固的纜繩系在河岸某個固定的點,從而獲得一個短暫觀察河流、甚至嘗試向不同方向移動的機會,而不用擔心被河水沖走。

  “這不就是想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么。”伊恩研究魔法的時候,也會帶上一些老家的理論和說法。

  這在他學習魔法的過程中提供了不少的幫助。

  畢竟萬事萬物。

  殊途同歸。

  而穆薩的想法明顯就是和東方的某個概念極為相似,簡直可以說是大膽到了瘋狂的地步,那畢竟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啊。

  上一個能做到這一點的存在,還是一只無敵的猴子。除了這種想法外,穆薩還有別的想法,另一個更離譜的設想,涉及到了“時間副本”或“可能性分支”的概念。他推測,每一個選擇都可能創造出一個短暫存在的、平行的時間線分支。

  時間轉換器所回到的“過去”,或許并非真正的、唯一的歷史,而是那個基于使用者認知和選擇所投射出的、最可能的“副本”。

  他的研究目標之一,就是如何穩定地進入特定的“副本”,并在其中進行更大幅度的探索,而不引發主時間線的劇烈崩塌。

  他甚至設想。

  如果能找到自己妻兒進入那個地下工程后產生的“可能性分支”,或許就能在不影響主時間線的情況下窺見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

  從而進行改變。

  這些想法,在伊恩看來,無疑是極其瘋狂且充滿風險的。剝離時間感官?稍有不慎,就可能讓施法者徹底迷失在時間的亂流中,成為永恒的游魂。穩定時間副本?這涉及到對現實基本結構的干涉。

  其后果連傳奇巫師都難以預料。

  “稍不注意,就是會被困在所謂的被拋棄的命運當中,或者本身進入的就是我曾經體會過的那種錯誤時空和命運世界。”

  伊恩的認知和經歷都比穆薩要豐富。

  然而。

  即便如此,伊恩也不得不承認,穆薩的這些理論,雖然粗糙,雖然充滿了假設,但其思維的廣度和不受傳統束縛的勇氣。

  確實令人驚嘆。

  伊恩自己并非沒有思考過時間的更深層奧秘。

  鄧布利多也是和伊恩一樣,以他們的層次和智慧,早已超越了時間轉換器的表象,觸及到了時間規則的一些本質。

  他們很早就意識到,時間確實并非絕對,是可以被“欺騙”,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被“利用”和“協商”的。鄧布利多就曾巧妙地利用過預言和信息的滯后性,在時間的棋盤上布局。伊恩自身對高維魔法的理解,也讓他明白,在更高的視角下,過去、現在、未來的界限或許并不像凡人感知的那樣分明。

  但是他們兩人的研究,無論是在深度還是在大膽程度上,似乎都不及穆薩這般“癡狂”,這也從側面驗證了伊恩曾經總結的巫師法則。

  “巫師最重要的是天馬行空,不拘一格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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