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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門內的鄧布利多

  月光在禁林上空凝結成慘白的霜。

  穿透了烏云。

  照耀向了禁林終日昏暗的深處。青銅門前的空地上,魔法的風暴瘋狂肆虐,兩個身影以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交錯碰撞。

  空氣中彌漫著烈火與腐朽的氣味。

  每一次魔法對轟都讓空間產生細微的裂痕。

  “跪下!臣服于我!然后讓我取而代之!”

  話音未落。

  一道刺目的紫光已經從老巫師杖尖迸射而出。里瑞姆輕巧地側身避開,原先站立的地面瞬間被腐蝕出一個無比巨大的深坑。

  邊緣還冒著詭異的黑煙。

  這顯然是一種有別于現在主流魔咒的古代魔法。對于大多數現代的巫師而言都很陌生,不過作為古代巫師之王的“里瑞姆”卻不可能不認識。

  畢竟。

  對面的人是另一個他自己。

  也可能不是他。

  他對此一直都未曾能夠搞明白。

  “一上來就用'腐朽之觸'?”里瑞姆吹了聲口哨,“看來你確實是我,走向另一個方向的我——這小心思夠狠的啊。”

  里瑞姆的語氣帶著幾分感慨的味道。

  老巫師沒有答話,雙手高舉過頭頂,口中念誦著晦澀的咒語。天空驟然陰沉,烏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集。

  云層中隱約可見閃電游走。

  “天罰之雷?老套。”里瑞姆撇撇嘴,魔杖在身前劃出一個完美的圓。空氣中浮現出無數細小的金色符文組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幾乎是同時。

  一道道水桶粗細的閃電劈落,宛如照亮了整個禁林,將天空都照耀的如同白晝,可如此恐怖的功績卻在接觸到金色屏障的瞬間被折射向四面八方。周圍的古樹遭了殃,成百上千棵百年老樹在電光中化為焦炭。

  一片狼藉。

  里瑞姆與這位自稱“諸世之王”的老巫師激戰正酣,他們的每一次交鋒都引發天地動蕩,雷霆、烈焰與空間裂縫交錯縱橫,將周圍的樹木連根拔起,地面被撕裂出深深的溝壑。然而,這一切似乎都被某種神秘的力量限制在了這片詭異領域之內。

  外界的世界依舊安然無恙。

  一番迎戰后。

  “你就這點兒能耐?”里瑞姆一直站在原地沒有行動,他宛如深處金光當中的神明,外界的一切攻擊對他而言仿佛都只是云煙。

  “這只是一個開始,幸運的家伙,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強大!”老巫師猛地抬起手臂,口中念出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

  頓時,空氣中凝聚出一道紫色火線,直沖里瑞姆而去。那光芒攜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所過之處大地龜裂。

  一切都在瞬間化為灰燼。

  “鏡反。”

  里瑞姆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鬼魅般后撤。他左手掐出古怪法印,劃出三道銀弧,那洶涌的紫色火線撞上銀弧竟原路折返。

  老巫師倉促撐起的黑霧屏障被自己的火焰燒得滋滋作響。

  “實力不錯。”

  巫師抹去臉頰被灼傷的血痕,突然將權杖翻轉成了骨頭制作的魔杖,猛然插入地面。下一刻土壤如同活物般翻涌了起來。

  無數帶著尖刺的藤蔓破土而出,每條藤蔓頂端都綻放著散發腐臭的猩紅花朵。

  “你連黑巫祭的禁術都學,難怪是被舍棄的那一部分命運。”里瑞姆見狀也是嘖嘖稱奇,掌心間迸發出銀河般璀璨的光粒。

  “該我了。”

  他輕笑一聲。

  數以萬計的光點組成洪流,所過之處魔芋藤紛紛汽化。余勢未消的光流撞上青銅門,門扉上的符文突然亮如白晝。

  不過并未能夠對青銅門造成任何的傷害。

  這也在里瑞姆的預料當中。

  “虛空撕裂!”老巫師咆哮一聲,雙掌猛然向前一推,一道扭曲的空間裂縫憑空出現,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朝著里瑞姆吞噬而去。見此情形,里瑞姆毫不猶豫地施展瞬移術,身形一閃,出現在百米開外。

  “你就這點本事?”

  老巫師獰笑著發出了嘲諷。

  漂浮在半空中慢慢降落的里瑞姆并不惱火。

  “星辰隕落!”他猛然睜開雙眼,掌心向上一托,數十顆璀璨的光球從天而降,帶著焚盡一切的氣息砸向老巫師。

  “不過如此。”

  老巫師冷笑一聲,雙手交叉胸前,口中念出一段防御咒語。

  一層厚重的能量屏障瞬間形成,將墜落的光球盡數抵擋在外。然而,就在此刻,里瑞姆的身影已經悄然出現在他的身后。

  “你太專注于防御了。”里瑞姆低聲說道,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團幽藍色的魔力,狠狠轟向對方的后背。

  “知道什么叫魔武雙修嗎?”

  他的攻擊威勢不凡。

  轟!!

  巨大的爆炸席卷四周,老巫師的身體被轟飛出去,撞斷了數棵巨樹才勉強穩住身形。他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抹憤怒。

  “你以為這樣就能擊敗我?”老巫師冷笑道,雙手高舉,周圍的空氣開始劇烈扭曲,一道道紫黑色的盾牌在他的身體周圍游走。

  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

  “那么…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吧。”里瑞姆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他顯然是想要知道被拋棄的命運中自己走到了哪一步。

  事實上。

  即便是現在。

  他也只是敢在這個特殊的空間里,施展自己小部分的力量而已,也幸好是在這個空間里,不然得話他甚至都不敢施展這些普普通通的魔法。

  至于原因。

  那恐怕就是只有里瑞姆自己知道的事情了。在伊恩的猜測當中,里瑞姆,也就是梅林,在他回歸霍格沃茲的這些年里明顯有過很特別的遭遇。

  以至于他在正常的現實維度當中,無法像是一個正常巫師那樣盡情施法,就算是釋放一些小魔法也顯得格外小心翼翼乃至于力不從心。

  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忌憚甚至于限制著梅林的事情存在。當然,現在位于這樣的世界里,里瑞姆明顯身上的枷鎖稍微得到了一些釋放。從他能夠對斯內普施法,并且讓那個魔法一直維持,就能夠看出來這一點。

  “我是諸世之王!我是沒有極限的!”

  老巫師也不知道看沒看過奧特曼,他屬實有點搶別人臺詞的嫌疑,話音落下,盾牌突然變形為數十條黑蛇撲向里瑞姆。

  “至少我沒有陷入黑魔法的泥潭里,諸世之王?真是一個笑話。”里瑞姆不慌不忙地打了個響指,所有黑蛇瞬間凍結成冰雕,然后碎成一地冰晶。

  “寒霜之吻?”

  老巫師臉色微變。

  “你竟然掌握了北方女巫的秘術”

  他看起來非常難以置信。

  “如果你也能生活在一個有渡鴉的世界,你就會知道為了變強,睡兩個女巫完全沒問題,但黑魔法只會讓你走向終結。”

  “可惜,你沒那么幸運,驚喜還在后面呢。”里瑞姆突然張開雙臂,長袍獵獵作響。他的眼睛完全變成了銀白色。

  周身開始浮現出無數細小的空間裂縫。方圓百米的土地開始不自然地隆起,地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老巫師終于露出驚恐的神色:“你瘋了?在這里召喚地脈潮汐?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并不穩定,你可能連帶著…”

  他的話未說完。

  整個世界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揉皺。地面隆起又塌陷,樹木像積木一樣被拋向空中,然后被無形的力量撕成碎片。

  “這是四象封禁,一看你就沒學過正經的魔法。”里瑞姆發出了感慨,猛地咬破舌尖,血霧在身前凝成復雜陣圖。

  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同時升起光柱,構成金字塔形的結界。幾乎同一時刻,地面如海浪般劇烈起伏,數十噸泥土噴涌向百米高空。

  超過兩平方公里的禁林在能量亂流中灰飛煙滅,不過,這也只是產生的異象而已,真正撲向老巫師的力量還要更加恐怖。

  “這是要將我封印進你的力量當中么!”

  “可惡!”

  “你不會得逞!”

  老巫師趁機掙脫鎖鏈,骨杖頂端凝聚出鏡面的反射。

  “嘗嘗你自己的杰作!“

  他也想要彈反里瑞姆的攻擊。

  然而。

  里瑞姆突然笑了。他不退反進,雙手再次交迭。

  “這是你沒能觸及到的,渡鴉的魔法——逆熵之術。”于是,那被彈反的封禁魔法,如同被按下了倒退鍵一樣瘋狂消退。

  而與此同時。

  老巫師的反彈魔法也是直接開始倒退。

  “不可能!”老巫師目眥欲裂,整個人的面龐上充滿了難以置信,是的,他能夠感受到這一股魔法當中所蘊含的意義。

  “這是.時間法則“

  他也知道時間魔法,但是這種魔法,不應該如此肆無忌憚且輕松就能使用才對,畢竟已經是觸及到了這個世界本質的魔法。

  “多學習,準沒錯,可惜,你看起來已經停止了學習,連我的力量都無法清晰辨別。”里瑞姆周身泛起珍珠母貝般的光澤,發梢無風自動。

  “歡迎來到,我的領域…我于云端,擬態諸神,所以,你可以叫我…萬相之王。“他也中二了一波。

  是這樣的。

  梅林本就是個中二的家伙。他輕輕打了個響指,老巫師左臂突然自肘部整齊斷裂,傷口平整得如同被空間本身切除。

  詭異的是沒有一滴鮮血流出。斷臂懸浮在空中,突然化作無數發光蝴蝶飛向青銅門。老巫師暴退數十米殘缺的左臂斷面蠕動著肉芽。

  竟在呼吸間重生完畢。

  很明顯。

  他對自己進行過伏地魔難以觸及的魔法改造,生物變形。

  “你以為我就沒有底牌嗎?”老巫師陰森森地笑著,突然扯下自己一縷白發拋向空中。發絲燃燒成慘綠色火苗,夜空頓時被映照得如同鬼域。話音未落,整片天空裂開猙獰縫隙,渾濁的黃泉水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所經之處空間扭曲變形。

  幾滴飛濺的水珠就將地面蝕出深不見底的孔洞。

  這一刻。

  里瑞姆的眉頭終于是皺了起來。

  “冥河?我確實小看了你…小看了你的底線…所以,你是我,還是那個…我一直幻想當中的梅林呢?”

  小聲呢喃間。

  里瑞姆抬手施法。

  他召喚這個被舍棄的另一個自己。

  要的。

  其實是突破自己的心魔。戰斗還在繼續,兩個古老的存在在這片扭曲的領域中激烈交鋒,每一次魔法碰撞都會引發小范圍的空間坍縮。

  然而,在這片混亂的中心,青銅門卻紋絲不動,門上的符文閃爍著妖異的光芒,仿佛在欣賞這場不為人知的戰斗。

  戰斗很激烈。

  這詭異禁林里的事物已經蕩然無存。

  然而。

  外面世界對此完全是一無所知。霍格沃茨城堡內,一切都平靜如常。格蘭芬多塔樓的公共休息室里,幾個低年級學生正在壁爐前下巫師棋。廚房里,家養小精靈們忙著準備明天的早餐,唯有天文塔上特里勞妮教授正對著禁林的方向喃喃自語。

  “那里,有不詳,很大的不詳。”別說是沒有人在這里了,就是有人在這里,對于這位占卜課教授的話,估計也是沒有人會選擇相信。

  在這個角度看向禁林。

  禁林一片祥和。

  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的樣子。

  沒有人知道禁林深處正在發生的恐怖戰斗,月光依舊溫柔地籠罩著城堡,仿佛這個世界從未發生過任何的異常一般。

  穿過青銅門漩渦的瞬間,時間仿佛被拉長成絲。當鄧布利多的靴子踏上堅實的土地,晨露的濕潤氣息撲面而來。

  進入大門后。

  對于這位老人而言時間并未過去太久。他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山谷,半月形眼鏡后的藍眼睛罕見地泛起漣漪。

  初升的太陽為茅草屋頂鍍上金邊,磨坊水車吱呀轉動的聲音隔著薄霧傳來。這是1899年的戈德里克山谷,每一塊鵝卵石的位置都與記憶分毫不差。遠處那棟帶著藍色窗欞的屋子前,少年正坐在蘋果樹下讀書。

  “是我自己,可這里并非過去。”老人有清晰的判斷,不過也還是控制不了身體無意識地向前邁步,又硬生生停住。

  他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一只紅胸脯的知更鳥落在肩頭,啾啾鳴叫聲與記憶中某個遙遠的清晨完美重合。

  下一刻。

  籬笆墻外的野薔薇叢突然晃動,鉆出個滿臉雀斑的小女孩。

  “阿不思!“

  她舉著沾滿泥土的蒲公英,“看我找到了什么!“

  鄧布利多如遭雷擊。這個聲音——阿利安娜稚嫩的嗓音——是他每個噩夢中反復出現的旋律。恍惚間,鄧布利多看到那個小時候的自己舉起了魔杖。

  “別來煩我!”

  聲音很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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