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沉淪的鄧布利多
第288章287：沉淪的鄧布利多 暮色如同潑墨般浸染禁林。
潮濕的霧氣裹著腐葉的氣息在林間翻涌。
老人轉身面向青銅門。
“教授！”赫敏擔憂無比，有些瞻前顧后，她想要沖上前，卻被斯內普攔住。魔藥課教授罕見地沒有嘲諷只是低聲說。
“別添亂。”
他的聲音帶著滿滿的無奈。沒辦法，作為一個足夠成熟的人，斯內普知道，這種事情并不比是他能夠插手幫忙的事情。
從某種程度上講。
他和身旁的這個小女巫壓根就是一個層面的巫師。如果鄧布利多都無法通過青銅門的驗證，斯內普并不覺得自己的靈魂比鄧布利多更具備資格。
事實上。
正因為對鄧布利多的尊敬和崇意，斯內普明白，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人能夠帶回伊恩，那么這個人一定正是面前的霍格沃茲校長。
若是校長都做不到的事情，這整個巫師世界恐怕也沒有人能夠做得到，哪怕是去把被關押的格林德沃放出來也是一樣。
權衡之下。
斯內普知曉鄧布利多的決策絕對是當前情況下最好的決策——當然，就此放棄伊恩也是選擇，甚至是更為顧全大局的選擇。不過看鄧布利多的樣子，以及自己心中的意愿，這都不會是被采納的一種方向。
“鄧布利多總是正確的，相信他。”
斯內普對赫敏沉聲說道。
這又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一種心理建設。
“可是…”
赫敏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見到鄧布利多了。這個念頭讓她喉嚨發緊。她想說些什么但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不用擔心我，格蘭杰小姐。”
鄧布利多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轉向斯內普：“西弗勒斯，請你帶著我的這些收藏書籍回去。也可以找尼克·勒梅來研究一下青銅門。“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赫敏身上，“當然，要先安排好我們的格蘭杰小姐。“
“不能讓她再偷跑過來。”
雖然是語氣略帶調侃的話語。
可赫敏感到兩雙銳利的眼睛同時看向自己。鄧布利多的目光溫和卻深不可測，斯內普的則帶著慣常的審視。
“我沒有偷跑。”
赫敏的聲音有些心虛。
不過。
倒是沒有人在意這點。
“我們回不去，這個森林…”斯內普還記得自己帶著赫敏，在如同被拼湊出來的森林當中到處亂轉時候的樣子。
“會有人來救你們。”
鄧布利多的開口語氣充滿了篤定。
還沒等斯內普詢問是誰。
他又看向了赫敏。
“我相信你也一定不會在學院里和其他學生提起這件事？“鄧布利多輕聲對著赫敏問道，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畢竟格蘭芬多的好奇心，有時候比黑魔法更危險。”
格蘭芬多專出大嘴巴，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作為一個老格蘭芬多，鄧布利多覺得自己還是該提前避免這一點。
“啊？”
赫敏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
“當然不會，教授！我發誓！“她是真的有些羞惱，也不知道是誰在傳自己的謠言，居然就連鄧布利多都覺得自己是大嘴巴。
“肯定是羅恩！他才是那個大嘴巴！”
小女巫心中如此判斷。
而與此同時。
“好姑娘。“
鄧布利多點點頭，然后轉向青銅門，深吸一口氣，“那么.是時候了。我想，我也應該開始我的一段新的冒險了。“
作為一個格蘭芬多。
他當然不懼怕危險的額冒險。
而這個時候。
斯內普突然上前一步。
“阿不思，你該做一些準備，或者等——“
他的話還沒說完。
“等待有時候比行動更危險。“鄧布利多沒有回頭，聲音輕卻堅定。他舉起老魔杖，杖尖在空中劃出一連串復雜的符文。每一個金色的符號出現時，青銅門上對應的符文就會亮起，發出低沉的共鳴聲。
空氣中彌漫著古老魔法的氣息，像是塵封無數年的歷史突然被打開。這其實是一種回溯，并不是鄧布利多真的搞明白了如何開啟青銅門。
怎么說呢。
就像是鉆了一種設計上的bug吧。之前青銅大門怎么運作過，鄧布利多借著記憶，生生的重新將其復現了出來。
要不怎么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絕頂的魔法天才呢，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古往今來，恐怕整個世界上能夠做到的人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當然。
有著這樣的手段，鄧布利多剛才還要研究那么久的時間，原因也很簡單，他只見過錯誤的自己從這個大門當中走出來時候青銅大門的運作。
并沒有見過伊恩是如何觸發的青銅大門。所以，這絕對算的上是一種極為冒險的行為，畢竟萬一伊恩觸發的方式不一樣事情就棘手了。
“我一向相信自己的運氣。”
鄧布利多的眼眸依舊深邃，沒有過多的情緒流露了出來。
“啟動了！它又啟動了！”
赫敏屏住呼吸，看著那些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有些形狀讓她想起古代如尼文但更加復雜，有些則像是某種她從未見過的文字。
總之。
此時此刻的小女巫已經暗下決心，自己必須要努力學習，或許終有一日再遇到類似的情況，自己不會像是現在這般無力和茫然。
“轟隆隆！”
隨著最后一個符文被點亮，青銅門中央開始旋轉，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漩渦中閃爍著星光般的光點卻又比星空更加深邃。
鄧布利多回頭看了他們最后一眼，藍眼睛在魔法的光芒下顯得格外明亮。
“記住，知識就像月光，既能為迷途者指路，也能讓夜行者暴露行蹤。慎用之。“這明顯是對赫敏的提醒。
“啊？”
赫敏被看破了想法，頓時有些大驚失色。
所以。
鄧布利多也對自己用了讀心？
悄無聲息的那種？
這樣的念頭讓赫敏驚疑不定。
斯內普則面色不變，只是死死的盯著青銅大門前的鄧布利多。
“記住，別告訴黑魔法防御課教授，盯住他。”鄧布利多回頭看了斯內普一眼，然后，他沒有絲毫猶豫邁步走進了漩渦之中。
“校長！”
赫敏不自覺地向前沖去，卻被斯內普一把拉住，眼睜睜地看著鄧布利多的身影被漩渦吞沒。長袍的最后一片衣角消失的瞬間，青銅門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然后——
寂靜。
絕對的寂靜。
漩渦消失了，符文暗淡了，青銅門恢復了他們最初見到它時的樣子，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斯內普和赫敏都沒有那個能力再次開啟它。
斯內普的手仍然緊緊抓著赫敏的手臂，力道大得讓她生疼。但此刻，疼痛反而讓她感到一絲真實——證明這一切不是噩夢。
“他他門會回來嗎？“赫敏小聲問道，聲音顫抖得不像自己的。
斯內普沒有立即回答。他盯著青銅門，黑眼睛深不可測。良久，他才松開赫敏的手臂，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鄧布利多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不是回答，赫敏想。但也許，這是他們此刻唯一能得到的答案。
禁林的夜風再次吹起，帶著泥土和新生植物的氣息。青銅門靜靜矗立，沉默如謎。禁林的黑暗像是有實質的重量，壓在赫敏的肩頭。
原來是斯內普的大手。
這位魔藥課教授的情緒也挺不好。
所以手有些重。
“你壓疼我了，教授。”
赫敏連忙開口。
斯內普趕緊收了一些力氣。
“走吧。”
他準備探索四周。
“可是，鄧布利多校長不是說會有人來救我們嗎？”赫敏有些困惑。而斯內普的黑袍在昏暗的魔杖光下像一片移動的陰影。
他頭也不回，聲音如同刀鋒劃過冰面：“指望尼克·勒梅？那老家伙現在恐怕正抱著他的煉金術筆記打瞌睡。“
很顯然。
斯內普還是覺得靠自己比等待救援更靠譜。赫敏咬了咬下唇。她本想反駁——尼克·勒梅畢竟是史上最偉大的煉金術士，鄧布利多的老朋友——但斯內普突然停下腳步，舉起一只手示意她安靜。
他的動作如此突兀，赫敏差點撞上他的后背。
“有東西。“斯內普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魔杖已經對準了右側的灌木叢。赫敏的心跳驟然加速。她順著斯內普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灌木正在輕微晃動，發出稀稀疏疏的聲響。在這片連蟲子都不存在的詭異領域里。
怎么會有動靜？
任何動靜都意味著詭異！
“會是什么？”
赫敏的思緒飛速轉動，手指緊緊攥著魔杖，指節發白。
青銅門復制出來的斯內普？還是我自己？或者是又一個鄧布利多？甚至是.被復制了的伊恩？不得不說赫敏的心理活動確實足夠頻繁。
赫敏持續發揮著想象力，而斯內普警惕無比。灌木叢的晃動越來越明顯。赫敏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斯內普像一尊雕像般紋絲不動，只有魔杖尖端微微顫動，隨時準備釋放致命的咒語，他估計也和赫敏想法差不多。
生怕又遇到一個鄧布利多，更怕遇到被復制的伊恩——伊恩的魔法可比鄧布利多邪惡多了，斯內普在心中如此想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金發男孩走了出來。
“里瑞姆？“
赫敏脫口而出，認出了這個拉文克勞四年級的學生。
他有著標志性的金色卷發和略顯蒼白的皮膚，藍色校袍一塵不染，看起來就像剛剛從圖書館出來一樣整潔。
“嗯？”
斯內普的魔杖沒有絲毫放下的意思。
“他不可能是學生。“斯內普冷冷地說，黑眼睛緊盯著那個男孩，像是要看穿他的偽裝，這個地方可不是一個學生隨便就能闖進來的。
一年級不可能年年出像是伊恩那么邪門的新生。
“斯內普教授，誰說我不是學生？我就是學生！“里瑞姆撅起嘴，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活脫脫一個被冤枉的拉文克勞。
“呵！”
見狀。
斯內普直接冷笑。
“倒掛金鐘！”
他毫不猶豫的釋放了魔法。不管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反正肯定要先控制起來，為了以防萬一他也沒有用什么特別傷害大的魔法。
咒語從斯內普的魔杖激射而出，紅光劃破黑暗直襲里瑞姆的面門。赫敏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不是特別危險的魔法，但突然對學生出手也太.那什么了吧。此時此刻的赫敏還沒意識到，這位魔藥課教授不討人喜歡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面對襲擊而來的魔法。
“你可真壞，斯內普教授。“里瑞姆嘆了口氣，抬起右手輕輕一撥，就像拂去衣服上的灰塵。那道紅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竟原路返回射向斯內普！
斯內普敏捷地側身避開，魔杖已經指向新的方向。
“盔甲護身！“他厲聲喝道，一道無形的屏障在他和赫敏面前展開。“看到了嗎，格蘭杰？沒有學生能做到這個。“
“好吧，教授。”
赫敏的魔杖也對準了里瑞姆，但她的手在微微發抖，確實，男孩剛才的動作太過輕松，就像成年巫師對付一年級學生的惡作劇咒語一樣隨意。
“是你先動的手好吧？”
里瑞姆開口抱怨了一句。
下一刻。
“轉彎。”
他又突兀的說了一句。
“什么？”
斯內普一時沒反應過來。話音未落，他猛然感到背后一陣強烈的沖擊，自己的魔咒竟然被反彈回來，直擊后背！下一秒，他整個人被倒吊在半空中，像當年學生時代被惡作劇的學生一樣，狼狽不堪地懸掛在樹與樹之間。
“該死！”
斯內普大聲咒罵。
掙扎著揮舞魔杖，試圖解除這個效果，卻發現魔力似乎受到了某種干擾。
“教授我該怎么救你！”赫敏站在不遠處，目睹這一切，心臟劇烈跳動。她鼓起勇氣，緊握魔杖向前一步準備迎戰。
“別動。”
里瑞姆卻突然看向她，聲音溫和但不容置疑，“你們得回去，我守在這里。”
話音剛落，里瑞姆抬起手，掌心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赫敏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身體一輕，眼前景象驟然模糊。
下一刻，她和倒吊著的斯內普已經出現在霍格沃茲城堡的大廳中，四周是熟悉的石墻和燃燒著的壁爐火焰，空氣中彌漫著溫暖的蠟燭香氣。
“這是怎么回事！”赫敏震驚不已，環顧四周，完全無法理解剛才發生了什么。
“放我下來！”斯內普怒氣沖沖地大喊，身體在空中不斷扭動，“格蘭杰，快點施法解除這個可笑的魔咒！”
城堡里。
回蕩著斯內普惱怒沖天的大喊。
他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