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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1章 擴大現勘范圍

  警戒線外的居民越聚越多,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陸川對著對講機下令:“立刻調取小區周邊所有監控,排查9月11日晚的可疑車輛;聯系自來水公司,檢測水質是否受污染;走訪3號樓所有住戶,尤其是近期有異常情...

  地窖的入口藏在玉米地深處,被一捆廢棄的塑料布蓋著,掀開后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霉味夾雜著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秦寶生站在洞口邊緣,臉色煞白,嘴唇緊抿,雙手被手銬銬在背后,像是被釘在了記憶的十字架上。

  “就是這兒。”他聲音低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我把他拖進去,扔在角落里,用麻袋蓋上…后來再也沒敢來。”

  張輝站在他身后,目光掃過四周,玉米地一片寂靜,只有風吹過葉子的沙沙聲。技術科的人已經開始布置現場勘查設備,閃光燈在洞口閃動,像一道道無聲的驚雷。

  “你當時有沒有發現有人在附近?”張輝問。

  秦寶生搖了搖頭,目光游離,“沒…我沒看到人。那天晚上風大,玉米葉嘩啦啦響得厲害,我以為是風吹的,現在想想…”他頓了頓,聲音有些發顫,“也許,有人在看我。”

  這句話讓張輝心頭一緊。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員,示意他們加強周邊警戒,同時讓技術科重點勘查地窖周圍的足跡和痕跡。

  地窖不大,約莫五平米,四壁是磚石結構,墻角堆著幾只破麻袋和舊紙箱。秦寶生指了指角落,“他就是躺那兒的…”

  技術科的人小心地掀開麻袋,露出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尸體,面部已經難以辨認,但衣著、體型與鄭強吻合。法醫初步檢查后確認死亡時間與推測一致,死因是腹部重擊導致內臟破裂,符合拖拽過程中造成的二次傷害。

  “你拖他的時候,他還沒死?”張輝問。

  秦寶生眼神一滯,嘴唇微微顫抖,“我…我不知道。他倒下后,我沒敢碰他太久…我只想快點把他弄走…”

  “你有沒有碰過他身上別的東西?”張輝追問,“比如手機、錢包?”

  秦寶生搖頭,“沒…我什么都沒拿,我只想…只想把他藏起來,別讓人發現。”

  張輝盯著他,良久才緩緩點頭,轉身對技術科的人說:“仔細查,看看有沒有第三人的痕跡。”

  勘查持續了兩個小時,技術科在地窖入口附近的泥地上發現了一串鞋印,尺寸比秦寶生的小一號,初步判斷為女性或未成年人。而在地窖角落的麻袋上,還殘留著幾根不屬于秦寶生或鄭強的頭發,長度約十厘米,顏色偏棕黃。

  “不是本地人。”技術員說,“可能是外來人員。”

  張輝皺眉,“有沒有可能,是鄭強提到的‘漁港股東’的人?”

  “不排除。”技術員點頭,“但也不能排除是其他人。”

  張輝沉思片刻,轉頭對身旁的警員說:“聯系漁港那邊,查一下最近有沒有陌生人出入,尤其是女性。”

  與此同時,秦寶生的妻子王秀蘭被帶回警局協助調查。她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連衣裙,頭發盤起,面容清秀,但眼神中透著警惕和不安。

  “我和我老公一直都在市區,那天晚上他去KTV了,我一個人在家。”她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手指卻不自覺地捏緊了裙角。

  “你知道你老公和鄭強之間的矛盾嗎?”張輝問。

  王秀蘭點點頭,“知道,鄭強經常在貨站鬧事,說我老公搶了他的生意,還…還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

  “比如?”張輝追問。

  王秀蘭沉默了幾秒,低聲說:“說我和漁港的股東有關系,才讓我老公能拿到專線。”

  “你和漁港的股東有關系嗎?”

  王秀蘭抬起頭,眼神堅定,“沒有。我和我老公是從擺地攤做起的,我們靠的是自己的努力,不是靠誰。”

  張輝看著她,沒說話,只是將一份材料推到她面前那是技術科從冷藏車工具箱中提取的麻繩纖維分析報告,以及地窖中發現的頭發樣本。

  “這些不是你老公的。”張輝說,“也不是鄭強的。”

  王秀蘭的臉色變了變,手指微微顫抖,“你們…你們懷疑我?”

  “我只是想確認,你那天晚上到底在哪兒。”

  王秀蘭深吸一口氣,眼神有些游移,“我…我在家,但我…我其實沒睡,我…我一直在等他。”

  “等誰?”

  “他。”她低聲說,“我老公。我知道他那天晚上去找鄭強,我…我有點擔心。”

  張輝一愣,“你知道他要去找鄭強?”

  王秀蘭點點頭,“他出門前,我聽到他在打電話,說要去找鄭強談談…我勸他別去,可他不聽。”

  “那你知道他之后去了哪兒嗎?”

  王秀蘭搖頭,“不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身上還有點泥,我問他去哪了,他說…說是KTV出來后去玉米地里解手,摔了一跤。”

  張輝盯著她,“你相信嗎?”

  王秀蘭沉默了,眼眶有些濕潤,“我不信,但我…我不想拆穿他。”

  張輝沒再追問,而是問:“你有沒有去過王家溝?”

  王秀蘭搖頭,“沒有。”

  “那這些頭發…”張輝指了指報告,“你怎么解釋?”

  王秀蘭咬了咬嘴唇,最終低聲說:“我不知道…也許…也許他回來后,我幫他洗過衣服,可能…可能頭發是那個時候掉進去的。”

  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通,但也無法排除她的嫌疑。張輝決定暫時不深究,而是將重點放在那串鞋印和頭發的來源上。

  幾天后,技術科傳來消息:頭發樣本經過DNA比對,與一名叫林婉兒的女性匹配。林婉兒是漁港的兼職會計,最近因涉嫌挪用公款被調查,案發后失蹤。

  張輝立刻帶隊前往漁港,調取監控和相關記錄,發現林婉兒在5月15日晚上確實出現在王家溝附近,且在冷藏車停留期間,曾短暫出現在地窖附近。

  “她和鄭強是什么關系?”張輝問。

  “鄭強的表妹。”漁港負責人說,“但兩人關系不好,聽說還因為股權分配的事吵過架。”

  “她為什么要殺鄭強?”

  “不清楚,但…她最近一直在查鄭強的賬目,懷疑他貪污。”

  張輝意識到,這起案件遠比想象中復雜。秦寶生并非唯一嫌疑人,林婉兒也極有可能參與其中。

  他決定重新審訊秦寶生,并安排便衣前往林婉兒的住所蹲守。

  審訊室內,秦寶生再次面對張輝,神情比之前更加緊張。

  “林婉兒是誰?”張輝直接問。

  秦寶生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張輝將林婉兒的照片推到他面前,“她5月15日晚上也在王家溝。”

  秦寶生盯著照片,臉色瞬間蒼白,“她…她怎么會在那兒?”

  “你見過她?”

  秦寶生沉默了許久,終于低聲說:“我…我見過她一次,在漁港的倉庫里。她說…她說鄭強不是好人,說他害了她父親…”

  “她父親是誰?”

  “林建國,漁港的創始人之一,去年去世了。”

  張輝意識到,這起案件背后,可能還牽扯到更復雜的家族恩怨。

  “她讓你殺鄭強?”張輝問。

  秦寶生搖頭,“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想教訓他一下…”

  “可你沒想過,他死了?”

  秦寶生低頭,聲音哽咽,“我…我真的沒想殺他…我只是…只是太氣了…”

  張輝看著他,良久才說:“你有沒有想過,林婉兒才是幕后主使?”

  秦寶生猛地抬頭,“不可能!她…她那天晚上只是在玉米地里偷看…我…我沒讓她動手…”

  “可她卻在你走后,去了地窖。”張輝說,“我們發現了她的鞋印和頭發。”

  秦寶生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她…她去那兒干嘛?”

  “你猜呢?”張輝反問。

  秦寶生說不出話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悔恨。

  案件的真相,正在一點點浮出水面。而秦寶生的命運,也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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