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最后的準備

　　中洲神宮，此間的七彩云渦突兀流轉，神女敖玨踏破虛空而至，身姿輕盈地穿越重重云霧，緩緩降落在中洲神宮那巍峨的殿前廣場。

　　她的眼前就是‘寰宇神殿’，這座神宮的主建筑占地百畝，造型巍峨如亙古巨岳，神秘與莊嚴，頂部還懸浮著巨大的時鐘齒輪與虛空骨矛，象征宇宙雙神的無上權柄。

　　敖玨微蹙著眉頭，面色凝然地走入那金碧輝煌的神殿。

　　她看到了殿內深處云臺紗幔之后坐著的兩位神明，右面是一位銀甲覆身的女子，祂發絲間垂落倒流的時光沙漏，周身光線似都凝為晶體，所經之處，時間如同被禁錮的溪流，靜滯不前，連星辰的閃爍都成了定格的畫面。

　　另一側則是一位有著火紅色長發的男子，祂周身的空間一直劇烈變化，這位神明的每一次呼吸，周遭空間便如沸騰的湖面，褶皺、扭曲、重組，澎湃的能量沖擊四方，打破一切既定規則。

　　——那正是中之深淵，敖玨的父神與母神。

　　可此時這兩位看她的目光冷厲之極，含著不悅與不滿。

　　敖玨虛心神一凜，跪倒在地：“孩兒敖玨，參見父神、母神！”

　　“起來吧。”銀甲女神的語聲如同九天雷霆，低沉而威嚴：“觀你神色凝重，此行似乎不甚順遂？”

　　“確實有負父神與母神的使命。”敖玨聞言苦笑道：“母神，光明之主說他那些輝煌圣壇絕不外售，也不可能搬遷至天魔原鄉，這一是因祂與諸神的盟約，二是輝煌圣壇對他本人與光明神教至關重要。

　　光明之主只給我保證，他會全力加速那余下九座人工天幕基座的鑄造，最多五天時間就可全數交付，還有光明王教有八座完工的凈一圣壇，一直沒有接入網絡，屆時一并接駁之后，他可以給予我們最高的調度權限，前提是天幕神戰之際，二位要在能力范圍內，對光明王教的信徒與神域多加照拂。”

　　中洲雙神聞言，面色都更顯冷凝。

　　祂們知道這半年來，林睿得諸神允許，又煉造了八座凈一圣壇。

　　可哪怕加上祂們手里45座沒有通電接駁的基座，還有那即將完成的九座，人工天幕的總容量也只能再增加三百億人，屆時仍無法承載祂們雙神的真靈。

　　可祂們的這位盟友確已盡到了義務，甚至優秀的讓他們沒法挑剔。

　　天之深淵的出現，讓祂們現在的處境形勢，比祂們數年前預想的最好情況都要好上不少。

　　這位不但在人工天幕中幫祂們頂住了夢幻天尊，還在聯邦內部推動立法改造14座基地都市，最大程度的增加移民速度，同時整合了地球聯邦與機神殿的工業力量，與眾多機械師及煉器師，將近四成的產能幫祂們煉造天幕基座。

　　唯有一點讓祂們不滿，那就是人工天幕完成的速度太快了，而林睿不愿在聯邦政府高層施加影響，延滯天幕基座部署的速度。

　　不過這點怨不得林睿，那是夢幻天尊為首的諸神的共同意志，哪怕林睿與祂們聯手阻滯，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母神”敖玨語聲沙啞，正欲解釋請罪，卻聽她的父神開口道：“辛苦了，光明之主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你無需自責，下去吧。”

　　敖玨微覺意外，她原本已經做好準備，承受父母的怒火與訓斥，可父神與母神的反應卻遠比她預想中的平靜。

　　而就在敖玨飽懷狐疑地離去之后，云臺上的紅發男神眼神悠然地看向殿門之外：“現在十四座基地都市的人口已達970億，倒是勉強能撐得起你我二人同時轉移真靈，不過這基座數量還不夠，哪怕我們進一步凝練真靈，拋除一些不必要的東西，也差了至少150億的容量。”

　　這人口數量其實不足以長期承載祂們的真靈。

　　不過地球聯邦那邊，由于聯邦的大量補貼及社會福利，還有旨在增加就業的政策，以及各大都市內部持續改善的生活環境，聯邦公民的負面情緒少得多，更加穩定。

　　所以人口問題可以先放一放，后續再補足也是可以的。

　　所以關鍵還是在容量，祂們雙神要將真靈轉移到人工天幕，至少需1800億。

　　銀甲女神則陷入凝思，片刻之后祂也面色平靜道：“看來你我已別無選擇。”

　　如果看不到‘超脫’的希望也就罷了，可現在偏偏只差150億的容量，就可以讓祂們拿到關于超脫之戰的門票，讓祂們極度的不甘，無法放棄。

　　銀甲女神隨即一揮袖，竟操控身前懸浮的一個智能終端手環。

　　不久之后，一副全息投影屏幕出現在祂們面前，這投影里面別無他物，只有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

　　“二位再次聯系在下，看來是已準備好了與我們合作？”

　　斗篷人只有一雙深邃如淵的眼睛暴露在外，與他二人對視了一眼之后，發出了沙啞的笑聲：“其實很劃算不是嗎？我要的真不多，還能幫你們引開夢幻與大日天尊，沒有祂們，二位勝出的可能高達九成。”

　　銀甲女神與紅發男神看著這位斗篷人，心內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強烈的殺意，然而祂們面上卻保持平靜，不顯露分毫。

　　二人對這個試圖在暗中操控諸神‘命運’，又以根源污染方式復活‘太上天尊’的存在警惕防備之至，且怒恨厭憎之極。

　　與這位命之主的合作無疑是一杯毒酒，‘太上天尊’如果完整復蘇，整個天幕都會被根源進一步侵蝕同化，屆時諸神在天幕中都無立錐之地。

　　不過正如銀甲女神所說的，祂們如欲拿到參與超脫之戰的門票，就別無選擇。

　　且只需祂們能成功將真靈轉移到域外的人工天幕，完成‘超脫’，那么天極星內部的情況再怎么糟糕，也與祂二人無關。

　　此時林睿正駕馭著‘神源’裝甲，在根源世界的混沌中緩緩前行。

　　他眼前的虛空如同被攪動的顏料，無數概念力量交織成扭曲的脈絡，時而如閃電般撕裂視野，時而如觸須般纏繞而來。

　　不過這都未能撼動林睿，他的裝甲表面符文流轉，真理之力的金光與清凈之法的銀輝交織成屏障，抵御著根源的侵蝕。

　　只是距離他第一次進入根源，已經有一個半月時間。

　　林睿帶回來了大量的數據，讓神械天使，太玄，皇甫清三人得以在持續修繕‘神源’裝甲的同時，進行針對性的改造與強化。

　　他們的材料充足，神符天尊死亡前留了后手，在地下3萬公里的某處建造了一個大型寶庫，里面有著大量誕生于中古時代的珍稀材料，而地球聯邦的科研界自從能直接研究林睿為首的‘深淵’之后，他們的材料技術也得到極大突破。

　　林睿正在感知根源內部，最基礎的‘物質’與‘能量’概念。

　　這兩者是萬事萬物的基石之一，不過自古以來很少有人修行這兩種法門，能量還好點，物質卻是真的少，此時雜亂無章地散布在虛空中。

　　不過它們的衍生——金木水火土風雷陰陽光暗等等，倒是在世間大行其道。

　　林睿以‘一’之武意為引，將神識化作無形的絲線，輕輕撥動這些概念。

　　剎那間，周圍物質與能量的洪流仿佛找到了歸宿，開始圍繞他的意志旋轉，逐漸凝聚成一道漩渦。

　　林睿雙手結印：“一生萬物！”

　　漩渦中心驟然亮起一點白光，物質分化出’金’，‘木’，‘水’，‘火’，‘土’等，能量則裂變為‘光’，‘熱’，‘力’，‘風’，‘雷’——它們如枝蔓般伸展，卻又在“一”的統御下歸于同一源頭。

　　接著，他觸及了周圍的‘過去’與‘未來’，‘現在’，還有空間領域的‘丈量’，‘引力’，‘空間穿越’，‘空間折疊’與‘空間擴張’等等。

　　中洲雙神的武意是時空領域的霸主，合起來的力量與神王比肩。

　　不過二人執掌的一是‘宇’，一是‘宙’，在林睿看來那更像是四維時空的兩個維度。

　　林睿得小心翼翼，盡量不觸碰祂們，避免引發祂們的警覺。

　　不過這些時空相關的力量全都桀驁不馴，時間如脫韁野馬肆意奔流，空間則如破碎鏡面層層折疊。

　　林睿的眉心真如天眼睜開，清凈之力化作鎖鏈，將時間的亂流釘入‘一’之漩渦。

　　他又拋出了神械天使為他打造的一座法陣陣盤，借助此物鎮壓空間，令其坍縮為穩定的節點。

　　隨著一聲輕響，時空的脈絡被強行接駁，成為‘一’之概念下的分支——可惜只是這些概念的一小部分結構，林睿還得跑遍整個根源世界，繼續收集接駁。

　　這工作可比大機房里的維修員復雜多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幽影從混沌中浮現。

　　那是一個女性形態的靈體，周身纏繞著星砂般的流光，雙眸如黑洞般深邃。

　　她嘴唇未動，意念卻直達林睿腦海：“你為何而來？這不是你該涉足之地，你在做什么？”

　　“你在清理與整合這個世界？可我感覺到，你對我們的世界，還有吾族懷有很強的惡意。”

　　“可以告訴我是為什么？我可以幫你，我們可以交流——”

　　聲音帶著蠱惑，仿佛能穿透裝甲直擊靈魂。

　　林睿冷笑一聲后毫不理會，繼續專注于接駁‘生命’與‘神力’的概念。

　　生命原本是不死龍尊掌握的力量，不過林睿就欺這位沒有恢復，無法抵抗。

　　隨著進程深入，林睿的動作愈發嫻熟。‘毀滅’與‘創造’之法被他捏合成陰陽雙魚，又把‘秩序’與‘混亂’嵌合進去，化作立體的太極圖。

　　每整合一種概念，他背后的“一”之漩渦便膨脹一分，逐漸顯露出包羅萬象的雛形。

　　這時，裝甲突然發出刺耳警報——根源的侵蝕已突破外層防御，他剩下的時間已經不足二十分鐘。

　　林睿目光一凝，加速將周圍剩余數百種次級概念強行統合。

　　像是‘概率’‘因果’‘命運’，‘輕重’什么的，林睿暫時不敢碰，可其余如‘分散’，‘蒸發’，‘腐蝕’，‘沙塵’，‘荊棘’，‘膨脹’等等——這些概念力量雖然相對較弱，卻也如扭動的巨蟒，卻在他本源武意的梳理鞭笞下逐一歸位。

　　此時周圍混亂的景象讓人心驚膽戰，天空中各種色彩肆意交織，翻滾，地面上流動變幻的能量流體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彌漫的霧氣由雜亂的思緒、情緒和概念力量組成，不斷沖擊著他的精神防線。

　　那些來自滅絕飛升種族的靈體，形態各異且充滿攻擊性，如猙獰猛獸、扭曲人形和閃爍光影，紛紛朝著他撲來，飛蛾般撲入他體外熊熊燃燒的圣雷劫火。

　　就在林睿的神源甲發出第五次警報時，附近近千種概念力量如百川歸海，在‘一’的統御下形成完美閉環——它們既是起點，亦是終點。

　　林睿的根本武意也如同一張張開的大網，遮蔽覆蓋了周圍扭曲的虛空。

　　此時那女性靈體再次顯現，這次她的身影凝實了許多，語氣帶著震驚與不解：“你想要成為這些力量的源頭與終點？你想要掌控這個世界？我們得談談——”

　　林睿仍是不理不睬，他向后方發出信號，那根位于裝甲后方的線纜瞬時傳導來巨大的力量，扯著他往根源外部撤離。

　　而就在300個呼吸后，林睿坐鎮于第九基地都市的本體開始恢復意識。

　　在進入根源的時候，林睿沒法使用一元二化之法，不過在第九基地都市有林熙林依這雙子女神看護，在煉獄也有師尊與太玄，神械三神護法，不用擔心安全。

　　當林睿睜開眼，就看見方苒苒就坐在他前面不遠。

　　她頭上戴著一個通體銀白色，整體呈流線型的頭盔，頭盔外殼由特殊合金打造，表面覆蓋著細密的亮銀色符文，紋路如電路般交錯流轉，閃爍著幽藍微光，似在流動的星河中汲取力量。

　　頭盔兩側延伸出弧形護翼，邊緣鑲嵌著微型晶石陣列，用于能量傳導與精神增幅，額心處嵌有一枚菱形核心，內里封印著壓縮的清凈之法與圣雷劫火。

　　這是神械天使與太玄天尊的又一項成就——心靈守護a型，專用于對抗夢幻天尊力量的頭盔。

　　二人是夢幻天尊的老對手了，對夢幻的力量非常了解，又都在符文與陣法方面登峰造極。

　　尤其神械天使，還掌握著神階的機械與精密，他們聯手設計出的心靈守護頭盔，足以讓八境九境的武修，都能短暫抵抗住夢幻天尊的心靈力量。

　　據說這頭盔能時刻監測佩戴者的心靈狀態，在他們的神智被侵襲的時候發出預警，且哪怕正面對抗夢幻的心靈侵蝕，也能堅持十分鐘——不過這是他們自己的估算，實際效果如何未知。

　　心靈守護a型造價極其昂貴，所以二人還設計了b型與c型，在林睿旗下勢力中大規模普及，它們沒有a型那么強大，可造價較低，適合大規模生產。

　　而從兩個月前開始，包括林熙與林依在內的所有睿芳森林集團成員，以及光明王教，光明神教的高級祭司，就開始佩戴這一頭盔，林睿指令在人工天幕神戰結束前絕不會將之摘下。

　　森林集團還大量出貨，售于聯邦政府的中上層。

　　其實各方勢力都對夢幻天尊的力量很警惕，也都準備有對抗防范之法。

　　不過他們的那些手段，都比不上這心靈守護便捷好用。

　　方苒苒正借助眼前的幾塊虛擬屏幕處理著公務，她沒有察覺林睿已經蘇醒，神情忽而嚴肅，忽而冷漠，忽而不屑，忽而凝思。

　　直到林睿開口詢問：“苒苒今日情況如何？可有什么異常情況？”

　　方苒苒這才驚覺，她看了林睿一眼，隨即一聲苦笑：“該怎么說呢？總之亂象紛呈，諸神的沖突愈演愈烈，今日為人工天幕基座發生的戰爭就高達423起，光是隕落的八境殖裝武修就有9人。”

　　林睿聞言面色如常。

　　現在不像是三年前了，在三年前的時候八境武修還是很金貴的，尤其是超王級血脈以上的強者。

　　不過現在一來得益于睿芳藥業的全新殖裝技術；二來聯邦在藥物科技上有了大量的新突破；三來諸神都投入了大本錢，聯邦涌現出了大量的七境與八境武修，目前的聯邦殖裝武界，簡直就是七境不如狗，八境滿地走。

　　“——諸神于凌晨6:23還有過一次短暫交手，源于東之深淵在第十一基地都市‘西方重工集團’訂購的兩座人工天幕基座即將完工，這場戰事幾乎摧毀了第十一基地都市的3號衛星城，也虧得是總統先生有遠見，勒令那邊的避難設施升級到最高強度。”

　　“第七基地都市還發生了一場宗教戰爭，東西兩位深淵的教會為爭奪信徒，在彼得大帝街道大打出手，周圍平民被波及，死傷達373000人，震撼整個地球聯邦，據說我們光明王教的部分信徒也受到牽連，現在光明之心7號正在處理。”

　　方苒苒說到這里，眼中現出一抹異色。

　　這事其實與光明王教關系不大，那是一部分光明王教的注冊信徒，在王教這邊吃過早餐之后，又換上一套衣服去東之深淵的‘東皇教’去混晚餐，結果被牽連了。

　　“我已經讓余翡翠給你發了每日情報簡要，你自己看，政府方面倒是很安靜，安靜的可怕！”

　　林睿已將睿芳森林集團的所有事務移交給了她，方苒苒本身也已成為國會預算委員會的主席，可以說是日理萬機。

　　本來情報收集是由林熙這個情報總監負責的，不過最近林熙很忙，所以她現在不但要管著政府與公司，還有監管情報這一攤。

　　林睿打開了郵件，瀏覽起了這份情報簡要。

　　他主要關注的是天幕基座這一攤，夢幻天尊可能是久尋命之主未果，一個多月前號召諸神定力血誓，在處理掉‘命之主’與‘太上天尊’之前，停止部署新的天幕基座。

　　此舉大受中之深淵的歡迎，當即響應夢幻號召，軟硬兼施，逼迫諸神簽訂血契，不過諸神雖然被迫應允，私底下卻沒那么老實，都動作頻頻。

　　其次就是‘命之主’與‘太上天尊’的方位。

　　雖然諸神一直沒找到這兩位的下落，不過祂們反復排查梳理后還是有一定收獲的，已經將他們可能的藏身方位，縮小到了‘星環’這個特殊的星體結構。

　　就連睿芳與森林集團的超算模型，也推測這兩位是在星環內部。

　　林睿瞇著眼，心想這兩位多半藏身于此，否則他們不可能一點以太波動都沒暴露。

　　天極星的星環很大，其寬度達到了驚人的49萬公里，厚度也有13萬公里，內部有著無數的隕石與小衛星。

　　在天極星內部看天空，這個星環才是人們認為的星河——

　　不過以夢幻天尊的強大神力，估計半月時間就可將天極星的星環掃上一遍，他們已經藏不了多久了。

　　方苒苒匯報：“今日第二十六艘光明級戰列艦完成舾裝，兩大集團直屬戰艦達到5200艘，光明王教1100艘，光明神教2500艘，還有我們戴森炮群，目前戴森大炮總數11200門，能量陣列也已升級完善，不過我們的財政已經崩潰，這樣下去最多一個半月就會被我們的貸款壓垮，徹底破產——”

　　破產是不會破產的，這畢竟是神明的資產，屆時哪怕還不起賬，聯邦各大銀行也不敢來收他們的貸款。

　　不過他們的財政壓力確實很沉重，林睿為了最大程度的擴張戰力，幾乎把聯邦的幾十家中型銀行搬空。

　　方苒苒說到此處語聲一頓，眼含關切與猶疑地看著林睿：“小睿，你那邊怎么樣了？情況究竟如何？”

　　她一直不知道林睿究竟在做什么，這并非是林睿對她不信任，而是為防夢幻天尊。

　　——哪怕是方苒苒每天都帶著這個心靈防護頭盔，這三個月來都呆在這里沒有外出，只通過網絡處理各種公務，林睿也依然放心不下。

　　方苒苒現在只知林睿與其麾下諸神正在執行一項對他們未來至關重要的計劃，以至于這幾位神明都將本體異體存放于這個碼頭基地最核心許久都未動用，連林熙這個情報總監都無暇他顧。

　　“已經快了。”林睿的唇角微微上揚：“放心，即便神戰現在就開始，我也有了幾分把握。”

　　就在這個時候，林睿收到了林熙的一條信息：哥，你的概念刻錄進度怎樣？

　　林睿微微一笑，當即編輯了一段信息發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