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抗戰:野獸們的榮耀!
大沽。
由麻包組成的防御工事擺上了,機槍也架上了,剛剛坐車從五大道回來的常戰正領著弟兄們布防,身后是滿倉子正在布置的炮兵陣地,倆人站在路口叼著煙正聊天呢。
“常營,到底怎么回事?不說今兒放假么?”
“鬼子增兵了,說是增兵到了八個中隊,團長下令大沽戒嚴,怕小鬼子跟東北和山海關似的找機會制造摩擦…手底下都快點!”
一個個麻包被搬到了路口,帶著鐵絲網的鹿角打斜放,由天津通往大沽的路口只留下了老百姓能夠進出的縫隙。
滿倉子這個好戰份子趕緊問了一句:“能打起來不?”那家伙眼睛里都透著興奮,在戰爭里過慣了的他,冷不丁一歇,還真有點想念槍炮聲。
“艸!”
常戰罵了一句:“你們炮兵當然高興了,平時你們就在后邊,要不這回真打起來,你們打回沖鋒試試?”
他頂看不上滿倉子的眼神。
常戰是在喜峰口東北高地打過沖鋒的,子彈扎進身體里是什么感覺他最知道,聽見這話能高興么?
“常營,你不想打鬼子?”
“我他媽想打你!”
這話問的多損?
那常戰是如今許朝陽麾下第一勇將,誰退縮他也不能退縮,你問這話讓他怎么回答?
滿倉子不出聲,常戰也不說話了,倆人一閉嘴,氣氛還稍微有點尷尬…
這個時候,城里突然槍聲四起!
啪!啪!啪!
砰!砰!
胡同里,一臺吉普車打斜沖了出來,一腳剎車都沒剎住,擦著一戶房屋的墻角剮蹭出一溜火星子在往大沽方向沖,隨后,車輛后方的槍聲連接成了一片,但始終看不著人。
滿倉子年輕,眼睛好使,指著前邊說了一句:“那不是咱們的車么?”
“今兒早上我還碰見了二姐跟老楊借車,說是要去城里轉轉呢…”
“這怎么還頂風冒雨兒的回來了?這是招惹誰了?”
常戰瞪了他一眼,罵道:“你他媽怎么還有心思說閑話?”
“戒備!”
常戰喊完這一嗓子就沖到了機槍陣地上,扒拉開機槍手,親自端著MG30嚴陣以待。
那臺車直接順著鹿角縫隙沖了進去,二姐在窗口探出頭來大喊:“老常,有鬼子追我!”
緊接著,汽車一路絕塵,沖入大沽。
“你他媽倒是說清楚怎么回事啊!”
常戰那叫一個氣啊,可這時候,天津方向已經開過來了一輛卡車,卡車上,一隊鬼子正瞄著大沽…
噠噠噠噠噠噠!
常戰端著MG30沖著車輛必經之路上扣動了扳機,在車輛前方蕩起子彈煙塵后,才張嘴喊道:“停車!再往前,將視為宣戰!”
大沽鎮門前,四架MG30同時在麻包堆積而成的機槍陣地上亮相,鬼子的那臺卡車直接停下,隨后,翻譯官和日軍軍官才從車上下來。
車輛止住而蕩起的浮塵里,鬼子軍官歪頭和翻譯官說了兩句話之后,由翻譯官喊道:“我們正在追捕一個殺人犯,你部快讓開路,如果殺人犯跑了,唯你們是問!”
常戰冷笑著回應:“你們在山海關也是這么說的!”
“少他娘廢話,要么直接開槍,要么滾蛋,沒有上邊的命令,別指望老子讓路!”
翻譯官扭頭看向了鬼子,實話實說道:“他們說,沒有上頭的命令,不會讓路。”
“八嘎!”鬼子憤怒的瞪起了眼睛。
翻譯官轉頭看向了常戰:“我們長官說,讓你們不要刻意制造摩擦…” 常戰一愣,他和鬼子打了這么多次,‘八嘎’是什么意思還不知道么?
“你他媽…”常戰都讓這個翻譯官給氣樂了。
五大道,小洋樓。
電話鈴再次響起時,許朝陽放下了手中夾著的煙,將電話拎起來,才聽見了老楊的聲音:“朝陽,趕緊回來,出事了!”
“你說。”許朝陽還能穩住架,畢竟經歷了那么多大場面,不至于聽見幾句話就驚慌失措。
“咱們不是原定今天放假么,二姐跟我借了車,說是去城里逛逛,我也沒多想,就借了。”
“可剛才二姐開著車,帶著段驚文一家回來了,還說殺了個漢奸…”
許朝陽一愣:“段驚文?誰啊?”
“咱們實驗室的,家里欠了大流氓袁聞會不少錢,還跟二姐…嗨,這些事你可能都不知道…”
“眼下,日本人堵大沽鎮門口了,非說要進來抓人,老常正在門口布防,雙方已經頂上了。”
“等著。”
許朝陽不動聲色回頭沖樓上喊了一聲:“家里的!”
“哎!”袁福珍連屋都沒出,答應了一聲。
“走,跟我出去一趟。”
“上哪啊?一會可沁他們還得來拜年呢。”
“讓他們上大沽鎮拜年吧,那邊有點事,得你跟我過去一趟。”
袁福珍換好了衣服從屋里走出來,披上了女士皮大氅,盤好了頭,用手摁著頭發,嘗試發卡有沒有別實的工夫:“你們那個月兒有啦?”
她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件事會讓許朝陽帶著自己回去了,這玩意兒男的去著實是不方便。
“啊。”許朝陽應答了一聲,用手一托袁福珍的后腰,倆人走出了小洋樓。
這一路上!
到處都是日本兵,拎著槍的日本兵在天津城里就和垃圾站的蟑螂一樣,四處亂竄。
袁福珍在車內白了鬼子一眼,說道:“好好的一個年,這讓他們給攪的。”
許朝陽則始終皺著眉。
袁福珍這才察覺到不對:“到底怎么回事?”
許朝陽說道:“二姐,今兒早上給鬼子憲兵隊一個混混的手下殺了,正趕上鬼子增兵進城…”
“什么!”袁福珍被嚇著似的問道:“你們團那個女兵,落到鬼子手里了?”
許朝陽搖了搖頭:“那到沒有,開車跑回來了。”
“人現在就在大沽鎮,但,鬼子也堵到家門口了,老楊說,正堵大沽鎮門口沖咱要人呢。”
話說到這兒,轉頭看向了袁福珍,故意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覺著,這事該怎么辦?”
袁福珍考慮了再三,終于說道:“甭管怎么辦,反正得硬到底!”
許朝陽伸手在袁福珍腿上拍了拍,很有深意的點了點頭:“到底是大家閨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