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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公主一跪,母儀天下

  八三看書,抗戰:野獸們的榮耀!

  “福珍,今兒又當望夫石啊?”

  夜幕下,袁福珍坐在月光之下,身后是豎著山石的假山,座下是花壇的邊緣,花旁,則是繞院而過的潺潺流水,水道內,是飽腹之后的肥胖鯉魚。

  “他又打贏了,在團城口,剿滅了鬼子一個旅團。”

  袁福珍說的不像什么好事,倒像是說著家里的好賭丈夫又輸光了家當。

  李副主任笑了,伸手在袁福珍放在膝蓋上的手背處輕點的拍了兩下:“我找人算過了,說許朝陽是背向烈日而戰的勇士,這樣的男人,哪有被家庭束縛的?”

  “那劉邦連親爹可都想要分一碗羹,甚至狠心到將妻兒推下馬車.好,我不說了還不行?”

  袁福珍扭過了頭,瞪著李副主任說了一句:“朝陽不是這種人。”

  “他看我的目光里,有感情。”

  李副主任卻始終在笑,仿佛在笑每個男人都懂的詞,叫——逢場作戲。

  這男人要演深情來,各個演技卓越,所謂的‘我這人傻,不會裝假’,只要稍有點社會經驗的人都知道,從這句話起始,往下皆做不得數。

  “他去茹越口了。”

  李副主任根本不管袁福珍在說什么自顧自的說道:“若這回再勝,這普天之下,將再無人敢正眼瞧他,即便是在金陵做主的委座,如今若見了許朝陽,也只能禮賢下士了。”

  “你到底要說什么?”

  “我只是要告訴你,當初從你覺著他能救袁家開始,就應該知道,袁家絕不是一般人能救過來的,若是有一天他給袁家救回來了,那對他的態度,便得換換了。”

  袁福珍聽不懂,也不知道該怎么懂。

  她可是公主.

  “馬大腳能夠限制朱元璋的,可從來都不是曾經的地位。”

  “許朝陽的家人,在太原。”

  袁福珍沒聽懂前半段,卻聽懂了后半段,扭過頭看向了李副主任:“舅”

  “哎”李副主任半開玩笑的說道:“只要你去太原到老爺子面前,讓老爺子認下這正室身份,往后啊,我就得稱呼你為皇后娘娘了。”

  袁福珍遲疑的看著李副主任,目光中流露的是國人在這個時代從不曾輕易流露的情感,那東西叫愛情,在那東西的照耀之下,本該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是梁山伯與祝英臺,卻唯獨不是女子輕甩長袖守深宮,去期待著雨露均沾。

  “舅”

  李副主任再次打斷了袁福珍:“呂后等的也是你們嘴里的愛情,可最后,還是選了權力。”

  “否則只能在不斷抱怨中,惹人厭煩。”

  “這許朝陽可還沒得天下,我這外戚,也沒獨攬朝政。”

  當李副主任在月色下回頭,袁福珍只剩下了一句:“我恨‘袁’姓!”

  李副主任卻笑了,譏諷的笑著說了句:“千百年了,改不了的。”

  “天家哪有真情。”

  那一夜,他們倆同時坐在假山之下,望著朦朧月色,足足坐了一宿。

  第二日清晨,一匹駿馬直奔太原,攜帶著一封書信,入了太原府,那名騎馬軍士與旁人全都不同,面對太原府的槍林劍雨,只不過是不屑的一笑,隨后就不算恭敬的將書信擺放在了嚴老西子的辦公桌上。

  而待他轉身,辦公室內留下嚴老西子的一句:“果然是雄兵!”    正午,車架從太原外大戶起駕,一隊護衛還不過百,就這么在戰火紛飛之地直奔太原,帶起一路煙塵。

  只因為李副主任說的那句:“丫頭啊,太原一行,看似危險,可在鬼子大兵壓境的情況下,嚴老西子絕對不敢對你怎么樣,而你在這么危險的環境下去見公爹,這就是千古佳話!”

  “有了嚴老西子的見證,許朝陽就算有朝一日面南背北,那霞帔鳳冠也只能是你的。”

  李副主任把事給辦絕了,每一面都辦在陽光下,既合理合法,又母儀天下。

  這要是還在古代,李副主任至少能蹬天子堂。

  可袁福珍,卻還在氣許朝陽心里只裝著袍澤。

  車架入了太原城,周遭是大頭兵行禮,是晉軍在太原城內列在街道兩邊,阻止圍觀百姓向前,雖說沒有天子出門時的天下跪拜,但是,今日還能讓嚴老西子擺出如此姿態的,全天下也沒有幾個。

  直到車架入了太原城,停在了巷子口,袁福珍打馬車車廂里走下,手上套著狐貍皮的暖手、腳下蹬著黑色高跟、內襯旗袍、外罩一件黑呢子的絨毛大衣,身上的那股貴氣頓時壓制住了整個太原城的所有官太太,包括人群中那一抹嫉妒的目光。

  “聽說了么?這是袁家的小姐!”

  “人家要是放在幾十年前,那你得跪著見。”

  “你不得跪著?以你的身份,跪著怕也見不著吧?”

  一句句官太太們的言論全都鉆進了余秋蘭的耳朵里,她怎么也想不到當年那個匹夫,如今竟然娶的是袁姓公主!

  “許夫人!”

  可即便她是公主,夫姓也得冠在身份前面許,那時曾經自己多看不起的姓氏!

  而即便如此,這位‘許夫人’卻依然對上前的嚴老西子微微欠身施禮,只說了一句:“夫君不在,嚴長官請理解我不便多言。”

  嚴老西子只能在這種情況下點點頭,讓開位置。

  嚴老西子得給她讓開位置,任憑她走向了那扇破門。

  那門連漆都沒了,只剩下多次震蕩之下露出來的木刺。

  袁福珍卻卸下了暖手,脫下了黑色妮子大衣,只穿著最能代表身份的旗袍,跪在了破舊房門門口,再有李副主任上前敲響了房門。

  “親家!”

  “親家?”

  “開開門啊,我給你兒媳婦送回來了。”

  余秋蘭這一刻始終在看著,看著這整個山西都在關注的一幕,腦子里浮現的卻是許朝陽父親那貧窮困苦的模樣,哪怕他兒子在奉軍當了連長,也不舍得在彩禮上多給兩個這樣的人家,到底憑什么讓袁家公主下嫁!

  這樣的事,你信么?

  直到現在余秋蘭都不信。

  “爸!”

  只要這個聲音被袁福珍喊出來,余秋蘭的思緒才被打斷,她喊的不是‘爹’是如今國人還不怎么用的‘爸’。

房門,這才被推開  一會還有,不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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