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該消失的人群
海岸大廈，四面樓梯環繞的中央機房里，來自IBM的多名工程師，忙碌著安裝超級計算機。
龐大的機柜，填滿了一個又一個地下機房，其中一部份還是水冷型，還要建立完善的水循環系統。
霍克戴上安全帽，也過來看了一下。
陪著他的哈蘭德專門介紹：“這是IBM去年正式發布的藍色基因超級計算機，每一個機柜包含1024個處理器，單獨一個機柜售價高達200萬美元。”
這臺超級計算機，本就是去年AI曼哈頓計劃通過之后，使用國會的專項撥款，高價訂購而來。
霍克對于具體技術與參數之類的，懂的有限，問道：“具體功能呢？”
哈蘭德想了想，找到了最合適的類比目標：“去年聯邦核安全局向IBM采購的超級計算機，性能還不如我們這一臺。”
霍克提醒道：“安裝完成后，做好安全檢測。”
IBM的現場主管李斯特這時找了過來，跟霍克握手問好后，開始現場推銷：“IBM已經在研究開發新一代超級計算機，代號為走鵑，設計性能遠遠超過藍色基因。”
霍克直接問道：“具體哪一年能夠上市？”
李斯特了解過AI曼哈頓計劃，知道推特會是IBM未來極其重要的客戶，說道：“一切順利的話，最快也要到2008年年底了。”
霍克說道：“到時你可以聯系我們。”
“好說，好說。”李斯特掏出名片，雙手遞給了霍克：“我們兩邊可以加強合作。”
因為推特從IBM購買的，不止是超級計算機，還有為數眾多的服務器。
霍克接下了他的名片，跟著一起進了安裝完畢的兩個機房，聽著李斯特介紹相關的情況。
明天上午，這臺超級計算機就能安裝調試完畢。
霍克轉了一圈，回到辦公室，處理完手中的工作，愛德華從外面進來。
他說道：“挑選出來的人，已經跟著貝蒂和胡安前往舊金山了。”
霍克點頭：“舊金山那邊開始推動新計劃。”
“是。”愛德華剛要走，又想起一件事：“圣人史蒂夫隨時可以過去。”
霍克拿起電話，打給卡洛琳：“有結果了嗎？”
卡洛琳回道：“初步篩選出來的人有點多，等明天超級計算機調試完畢，我打算進行二次篩選。”
“可以。”霍克提醒道：“不要忘了上一次的目標。”
從紐約郵寄郵件包裹給艾麗卡的人，哪怕推特進行了建模，受制于硬件層面，至今仍然沒有結果。
推特引入超級計算機之后，硬件方面在一個時期內，不會再成為障礙。
霍克專門進入全美有色人種權益保障會的官方推特賬號，以及史蒂夫·納特的個人賬號上，看了一下關于LGBTQ的宣傳。
進入2006年以來，二者每天都會發布LGBTQ相關的內容，出現在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黑人群體。
史蒂夫還在自己的推特上面發文：“美利堅是一個文化與族群上高度包容的國家，這些年的平權運動取得長足進步，但還有一些人群被我們放逐在社會最角落的位置。”
后面是取自康普頓的各種妖魔鬼怪艱難生存的圖片。
“無論同性戀、還是雙性戀，亦或者變性者，他們全是我們社會的一份子，理應享有正常人同等的權益，而不是被排擠到邊緣地帶，以至于生活艱難。”
“每一個人都是上帝對人世間獨特的饋贈，在世間都能閃爍不一般的光彩，他們或者她們始終不卑不亢，堅定地追求著屬于自己的平等與尊嚴。”
史蒂夫在全美聲望與地位全都非同凡響，憑借黑人兒子的特殊優勢，一直是平權人士心里的真圣人。
有句話說得很好，人餓的時候，只會有吃不飽這一個煩惱。
人要是吃飽了，會有無數煩惱來襲。
美利堅曾一度是世界的燈塔，全美很多人不但吃得飽，吃飽之后還出現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有些人搞環保，有些人研究無毛黑洞，有些人搞平權。
每一次黑人運動的集會人群中，白人都能占據近一半的數量，甚至更多。
類似史蒂夫這樣的情況，在美利堅不是個例。
史蒂夫在推特上面的言論，得到了相當大的支持。
“所有人，都應該是我們這個社會平等的一員。”
“這些人需要被平等相待。”
“呼吁所有人理解和接納。”
霍克翻看了多篇史蒂夫的推文的評論欄，里面幾乎千篇一律的支持。
按照推特的常規算法，相關的題材會優先推薦給關注此類內容的用戶。
正常來說，這樣的宣傳進行的很順利。
但缺了些爆點。
霍克稍微考慮，拿起電話打給了新聞編輯部的薩莎，直接說道：“圣人史蒂夫與有色人種權益保障會下面，關于LGBTQ的內容太過于安靜了。”
薩莎屬于推特的元老，還跟隨霍克搞過反間計，一聽就明白了：“把這些內容推到反對者門面前？”
“對，就是這樣。”霍克擔心矛盾計劃速度太慢，叮囑道：“安排我們的水軍在其中引戰，一定要讓兩邊在推特上打起來，越激烈越好，最好能成為全推特用戶激烈討論的話題，讓兩邊從網上打到現實中。”
薩莎做慣了這樣的工作，應道：“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一定會兩個群體爆發激烈沖突。”
霍克想了想，又說道：“優先放在舊金山和洛杉磯兩座城市。”
后者是基本盤，前者是重點攻關的城市。
薩莎這邊掛了電話，立即進行相關的調整。
驢黨并不代表著白左，象黨也不意味著保守。
最為典型的，就是加州現任州長施瓦辛格與前任州長格雷·戴維斯。
施瓦辛格屬于溫和派的代表，而格雷·戴維斯則是部分保守派的代表，屬于驢黨當中的保守派人物。
就像雙方的觀念與支持群體曾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樣，兩邊的支持群體并非一成不變。
推特的水軍悄然進入圣人史蒂夫的賬號評論欄中，留下各種辱罵LGBTQ的言論，當天就遭受到了瘋狂的圍攻，戰斗完全是一面倒的架勢。
但隨著時間推移，敵對方人數開始增加，雙方爆發出激烈的論戰。
眾所周知，在網絡上面，一方即便讓上帝降臨，都無法說服或者罵服觀點相反的另一方面。
網絡杠精永遠無法在網絡上戰勝另一群網絡杠精。
除非現實約架。
霍克的目標，就是讓這場戰場，從網上沖入到現實當中。
最好能出人命。
晚上，布萊恩約了霍克在克羅索斯餐廳吃晚飯。
這是一家西班牙風格的餐廳，以海鮮大餐聞名洛杉磯。
霍克吃掉一只紅魔蝦，問道：“施瓦辛格那邊的工作，有進展了嗎？”
布萊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說道：“保羅和我父親已經與很多人做了溝通，首先是華盛頓方面，喬治·沃克明確不會支持施瓦辛格，那樣不符合他們的利益，他們在加州的第一盟友是弗格森家族。”
他端起酒杯，跟霍克碰了碰，又說道：“雖然做了兩年多州長，但施瓦辛格屬于政治素人上臺，本身根基淺薄，最大的資本在于自身的號召力，這次突然爆發的輿論危機，沖抵了他好萊塢明星二十年建立起來的聲望。”
霍克放下酒杯，拿起酒瓶倒酒：“施瓦辛格上一次上臺，最大的資本支持方呢？”
布萊恩笑了：“其中一方是太平洋投資集團和弗格森家族，另一方則是以eBay創始人梅格·惠特曼為首的硅谷勢力，再有就是好萊塢的部分資本。”
霍克與硅谷那邊有所往來，說道：“我聽彼得·蒂爾提過，硅谷有相當部分人支持施瓦辛格。”
硅谷那邊的資本同樣分為很多派系，而且派系與派系之間的立場，根據自身利益得失不斷變化，很少會固定支持那一部分人。
布萊恩說道：“瑪麗亞與梅格·惠特曼聊過了，他們已經決定放棄施瓦辛格，因為我能為他們帶來新的收益。”
霍克突然爆發某個想法：“到時你可以制定優惠政策，推動硅谷的互聯網企業們，大量引入印度裔的IT精英們。”
布萊恩跟霍克太熟悉了，不用猜也知道他這是在挖坑，不禁笑出聲，說道：“現在硅谷那邊的IT行業，印度裔本就搶占了眾多位置，數量還在不斷增加，我們只要在背后小小的推一把，印度裔會搶走硅谷很多企業的關鍵崗位。”
他看向霍克：“你這么確定，印度裔們會遲滯一家公司的發展？”
霍克略微思考，簡單說道：“我離開懷俄明州，在北美到處旅行的時候，接觸過不少印度人，這些人不管除了極少數的個例，大部分人做事很不靠譜，你永遠猜不到他們會用什么奇特的辦法完成手里的工作，洛杉磯大火期間那些印度裔個人消防員就是典型。”
布萊恩發出清脆的笑聲：“我能順利當上洛杉磯市長，印度人有一份功勞。”
霍克贊同：“沒有那些印度人在大風天氣里以火攻火，或許洛杉磯大火不會燒進圣莫妮卡。”
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個創業的好項目。
佛羅里達那邊綠鬢蜥泛濫成災，等再過上幾年，可以從那邊販賣蜥蜴到硅谷，專門開個三嫂專賣店，生意應該差不了。
布萊恩又說道：“當然，施瓦辛格背后還有一定的力量支持，單憑輿論很難讓他主動退下來。”
霍克毫不猶豫的說道：“事情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兩邊的分裂無法避免。”
可以說，這是一次陽謀。
從布萊恩謀求州長位置的那天起，雙方就站在了對立面上。
槍男米爾斯事件爆發，再無緩和余地。
霍克輕聲說道：“施瓦辛格婚內出軌過多少次，很難算清楚，但他搞了自家的胖保姆這件事，你應該聽說過，我這邊得到的消息，那個胖保姆還給施瓦辛格生下了私生子。”
布萊恩搞不明白：“好萊塢的這些男明星，為什么特別喜歡搞女家政呢？他們的妻子為了防范家政，挑選的往往都是姿色普通，或者說有些丑的，仍然擋不住這些家伙往上沖。”
霍克前世看過新聞上的照片，那位女保姆具體模樣記不清楚了，但印象里不是一般丑。
只能說太好好萊塢男明星好這一口了。
布萊恩明白霍克想要說什么：“我們曝光施瓦辛格的私生子丑聞？”
“不是我們，而是舊金山的媒體。”霍克提醒道：“不管任何媒體捅出這些丑聞，施瓦辛格都會猜疑是我們所為，但他也不是傻子，對舊金山方面肯定也有懷疑，舊金山的混蛋們可以拉我們下水，我們也要拉他們下水。”
布萊恩同意：“就這樣做，今晚我安排人手趕去舊金山，與那邊的幾家媒體接觸，把新聞賣給他們。”
霍克好奇，問道：“你有相關的資料了？”
“上次你提醒時，保羅就讓人找到了那對母子，拍下了他們的照片。”布萊恩早已做了準備：“還掌握到了女保姆的銀行賬號，得到了施瓦辛格幾年前轉賬的證據。”
他說道：“那個私生子，現在十歲了，單看外貌就容易讓人聯想到施瓦辛格。”
霍克微一點頭：“盡快發吧，加州這潭水已經渾了，再渾一點更好，水渾了，我們才能摸到魚。”
布萊恩說道：“我算是發現了，社會形勢越亂，對我這樣的政壇新人越有利。”
霍克跟他碰杯：“伙計，我們讓美利堅徹底混亂起來。”
“好！”布萊恩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就讓我們一起做混亂的代理人。”
從餐廳出來，霍克上車后，接到了梅根打來的電話。
梅根說道：“你說的那些節目，今晚將會開播，連續的紀錄片。”
霍克讓勞爾開車，然后說道：“看來我趕得及。”
梅根主動邀請：“艾麗卡不是出差了嗎？來布倫特伍德吧，我和卡洛琳陪你一起看。”
這樣的邀請怎么拒絕？霍克應道：“等我二十分鐘。”
他拍了下駕駛座：“去布倫特伍德。”
不到半個小時，奔馳車就開進了布倫特伍德卡洛琳家的別墅院落當中。
卡洛琳的房子與梅根緊挨著，兩邊為了來往方便，還各自開了一道側門。
霍克進了客廳。
身材纖細的卡洛琳，正靠在美式大妞梅根身上，一起看著電視。
霍克坐在兩人中間，發現福克斯11頻道的《王牌新聞》已經開始了。
主持人艾莎正在介紹今天的新聞主題。
卡洛琳推開梅根，去拿了一些水果過來。
霍克的精力，主要放在了節目上面。
節目的名字來自于他，叫做《我們都一樣》。
標題之后，是一面代表所謂特殊群體的彩虹旗。
第一期的節目內容，主要展現了康普頓黑人妖魔鬼怪群體的生活狀態。
現在的版本才剛剛開始，還沒有升級到那么多性別或者自我認知為某某的程度。
這雖然是紀實新聞類節目，但所謂的事實，全是有選擇性的拍攝與剪輯。
媒體想讓觀眾看到什么，觀眾只能看到什么。
互聯網時代好了一些，但就像霍克在推特做的事一樣，網絡媒體同樣也會玩弄輿論。
所以，從《我們都一樣》上看，這些妖魔鬼怪全是天生如此，迫不得已，受盡白眼，想要融入社會等等。
全是正面形象。
卡洛琳這時說道：“這與我認知中的根本不一樣。”
梅根簡單說道：“想要讓主流社會，起碼是讓一部分人接受它們，才能讓它們發揮出作用。”
卡洛琳說道：“我通過推特的數據，做過一份統計，這個群體哪怕往高里估計，最多占全美百分之三的人口，真的能爆發出預計中的力量嗎？”
“它們所能爆發的能量，超出你們的想象。”霍克一手攬住一個，說道：“當一群社會最邊角，應該被自然規律淘汰的人，突然站在了這個國度人群的最中央，成為絕對主角時，它們的心態會經歷巨大的沖擊，一定想要光芒萬丈，想要拿回這些年社會虧欠他們的那些東西，他們會窮盡力量來折騰，讓己方繼續成為社會的絕對主角，避免掉下去，變成原來的模樣。”
梅根說了一個類似的職業：“那些爆紅的演藝明星。”
霍克張嘴吃下卡洛琳剝好的葡萄，繼續說道：“它們的所作所為，會與傳統勢力互相沖擊，這個國家與社會將變得無比熱鬧。”
這些人真要得勢，其行徑能沖垮一個國家和社會的根基。
霍克記得，曾經的魷魚們就在積極推動這項運動。
未來的美利堅，會變成什么模樣？
霍克非常期待。
三人聊了一會兒節目內容，梅根沖卡洛琳張開嘴：“我也要吃。”
卡洛琳不搭理她：“自己拿。”
梅根一把拖起霍克：“節目結束了，我們去樓上，不要帶她。”
卡洛琳呲起白凈的小尖牙：“這是在我家！”
霍克一手拖著一個，朝樓梯那邊走去：“別吵了，一起上樓，讓你們吃到撐。”
另一邊，布萊恩聯系到了人手，連夜直奔舊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