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市政廳。
會議室中,霍克與布萊恩各自坐在長條會議桌一側,在面前的合同上簽名,然后交換合同再簽名。
沒有公開的儀式,沒有媒體記者關注,跟美利堅很多政治補貼一樣,在公眾不知情的情況下,正式簽約落地,進了大公司的口袋里。
這是兩個項目的合同。
一份為市政廳以扶持硅灘高科技企業發展的名義,將海岸大廈以1.5億美元的成本價,出售給推特公司。
另一份是洛杉磯重點企業財政扶持計劃,市政廳對推特進行3.6億美元的技術研發、人員就業和技能培訓等補貼。
合同簽完,項目落地。
大廈的所有權變更手續,自然由下屬去辦理。
霍克和布萊恩離開會議室,一起進了后者的市長辦公室。
跟橢圓辦公室類似,市長辦公室面積不算大,上面掛著幾位杰出的洛杉磯前市長畫像,沒有前任安東尼奧的。
布萊恩坐在待客區沙發上,對霍克說道:“1.5億美元分三年付清,推特應該不會有太大壓力。”
“我想著能十年分期,最后再免除債務。”霍克開玩笑說道。
布萊恩簡單說道:“洛杉磯在這方面有默認的規則,類似海岸大廈這種情況,分期時間不能超過任期。”
兩邊不止這兩份合約,洛杉磯火災過后,廢墟現場清理的項目,已經全部外包給了西海岸環保科技公司,后者又以更低的價格,轉包給了另外三家公司。
最后入場干活的公司,應該超過十家。
層層轉包,全世界通行的特色服務。
西海岸環保科技在消防局最新一次的采購招標中全部中標,前往東方的業務經理,正準備進口大批消防器材。
因為大火,市政廳和市議員最大限度提高了消防預算。
這一次采購金額高達3200萬美元。
后續自然還有。
眾所周知,在美利堅做這種政府采購,利潤高的嚇人。
安保公司也已簽約,花蝴蝶公司正在招人,但原有的安保公司合約年底到期,這幾個月時間,新安保公司正好可以訓練人手。
布萊恩這時又說道:“下周末之前,白宮那位會來洛杉磯,洛杉磯大火之后到現在,驢黨支持率持續下降,與象黨這邊快要持平了。”
他又說了一件事:“上一屆大選,驢黨戈爾在加州得票53,他們尚不具備統治性優勢。”
霍克有印象,等到十年之后,這一數字會變成六成多。
好像那位老董,在加州只能拿到35的票。
霍克點頭,問道:“你與未婚妻商議的如何了?”
“我和珍妮弗只是男女朋友,尚未定婚!”布萊恩先強調一遍,這才說道:“珍妮弗正在挑選可靠人手,并且聯系華盛頓總部,讓總部那邊的人,找到合適的理由,將偏向于驢黨的第二副主管支走。”
這也是霍克等待的原因之一。
LAPD栽贓陷害一般人不成問題,但這種事情上,不能指望他們,說LAPD像篩子一樣并不夸張。
案子前腳進去,后腳就會傳到該得到消息的人手里。
洛杉磯FBI分理處稍微好一點,主要是珍妮弗·休伊調過來的時候,帶了一批人手過來。
這邊的主管從去年起就處于名義上工作,實際上退休的狀態,根本不理睬這些事務。
只要第二副主管不在洛杉磯,珍妮弗能憑借職務上的權力,壓下很多事情。
霍克說道:“我的人正在一步步推進,用不了太久,福克斯電視臺的那位女記者,就會主動出擊。”
布萊恩點頭:“我跟珍妮弗保證了,這件事做好,立刻訂婚。”
霍克嘆了口氣:“伙計,為了我們的事業,你做出了勇敢的選擇,我很敬佩你。”
布萊恩面現悲愴:“我失去的卻是無數森林。”
“如果你需要,我幫你召集一場盛大的單身派對。”霍克手里資金還算充足:“最少給你找五個維密天使,十個走過維密秀的模特。”
布萊恩一把拽住霍克胳膊:“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霍克又說道:“關于火災上的追責,一刻都不要放松,你追查安東尼奧,薩克拉門托追究那些驢黨議員,這不僅僅是開戰施壓,還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的關注點一直停留在火災的余波上。”
布萊恩明白這些:“避免他們注意到,我們已經開辟了新戰場。”
在火災之后,驢黨獻祭了安東尼奧,希望他能扛下盡可能多的罪責,吸引輿論關注。
這一方法確實有效,隨著前任洛杉磯市長辭職,驢黨承受的輿論壓力小了不少。
但象黨仍在窮追猛打,擺出了一副借洛杉磯大火,一舉扭轉加州局面的架勢。
兩人商議了很長時間,一直臨近中午,霍克才離開了洛杉磯市政廳。
這里距離警探局不算遠,霍克給艾麗卡打了個電話,確定她中午有時間,喊了她出來一起吃午飯。
兩人邊吃邊聊,話題聊到了前幾天發生在比弗利山莊的案子上。
霍克問道:“案子有眉目了?”
艾麗卡簡單說道:“嫌疑人尚未確定,但種種跡象表明,案子肯定是某位超級富豪做出來的,這位富豪不止有錢,還可能搞了一個秘密教派,或者說是撒旦教的秘密成員。”
霍克明白了:“上面有人施加壓力,阻撓調查?”
艾麗卡聳聳肩:“我接觸不到,但警探局兩位局長,都要將案子掛起來。”
霍克說道:“LAPD保護的是納稅人和捐贈者,別人繳納了大筆保護費,沒有得到相應的保護,以后誰還會給LAPD捐贈,是這樣嗎?”
艾麗卡微微點頭:“差不多吧。”
這對狗男女都不是那種尋求公平正義的人,對此也沒什么特別的看法。
霍克想起一件事,說道:“我把坎波斯的公司,升格為了一家安保公司,需要辦理一批持槍證件。”
艾麗卡直接說道:“你讓他把人員資料給我,最多五天時間。”
她停下切烤肉的刀叉,又說道:“我會盡快搞定,你出門多帶保鏢,開那輛防彈等級最高的汽車,你與布萊恩策劃的事情,容易招致猛烈反擊。”
“我會的。”霍克說道:“真遇到這種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艾麗卡認真說道:“我會專門跟爺爺打招呼,讓安保公司那邊準備兩架直升飛機隨時待命,一旦遇到情況,能以最快的速度去支援你們。”
兩人吃完飯,霍克率先離開了市區,開車返回推特,隨后跟著技術部的哈蘭德一起去了新到手的辦公大樓。
海岸大樓的內部裝修已經暫停,要在推特這邊提出更為具體的要求后,再進行施工。
主要的變化在于網絡線路與安保系統上面。
其中服務器是重中之重。
四面16層樓圍起的中間,是同樣16層的服務器與超級計算機樓。
霍克跟著哈蘭德進入這座樓中,邊走邊討論著一些技術問題。
因為這座大樓設計時,考慮到硅灘的信息技術公司租用,中間樓本就是為了安裝服務器而設計,倒不用太大改動。
專用的網絡通信線路,最為先進的服務器,僅僅這座樓,就會把洛杉磯市政廳的補貼扔進去。
網絡社交媒體的發展太能燒錢了。
霍克想到了即將來洛杉磯的那位大統領,對方想要在洛杉磯獲取優勢,肯定要留下點東西。
虧本的生意,霍克不會做。
洛杉磯市中心,博覽會公園。
哈莉·韋恩拿了一份《體育畫報》,坐在玫瑰園廣場邊的長椅上。
工作日的關系,公園里的人不多。
哈莉時不時看眼進來的人。
昨天,那個給哈莉發了郵件的郵箱,突然回了消息。
對方聲稱是她的一個新聞線人。
哈莉當即約了對方在博覽會公園見面。
她看了眼腕表,不禁搖頭,讓自己放松下來,來的有點早了,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公園不到三公里的停車場上。
威尼斯海灘俱樂部大火后,被自殺的格雷羅·恩特的女友愛琳,拿出打印好的資料,又熟悉了一遍。
旁邊,貝蒂捏了一下她的手,鼓勁道:“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一定能行的。”
愛琳放下資料,抬頭看向天空:“他在天上看著我。”
格雷羅留下的東西,愛琳全都看過,知道男友不是好人,但男友對她極好,卻死得不明不白。
愛琳還記得最后一晚,如果格雷羅不趕她,她一定會死。
別人的死活,愛琳管不了,但格雷羅的仇,必須報。
在菲歐娜和貝蒂找到愛琳,出示過她郵寄的東西后,沒有耗費多大口舌,愛琳就跟著兩人走了。
這位在校大學生了解過情況后,鐵了心要復仇。
最近半年多時間,愛琳一直在接受各種訓練,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目標阿克曼慈善基金會!
愛琳拿了車鑰匙,戴上一頂道奇隊的棒球帽,上了旁邊的汽車,說道:“我去了。”
貝蒂點頭:“放心,我會一直跟著你。”
“嗯。”愛琳應了一句,發動汽車開向博覽會公園。
貝蒂和其他幾人隨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