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倫特伍德,占地超過一英畝的豪宅中,正在進行一場午餐。
面對艾麗卡的父親卡特·弗格森,以及母親瑪麗·弗格森,霍克進退有度,話雖不多,但總能說到關鍵處。
加上推特的光環籠罩,絕對算得上年輕有為。
瑪麗本來就對霍克非常滿意。
一餐飯吃完,卡特完全贊同瑪麗對于霍克的看法。
同樣覺得女兒眼光很好。
吃過午飯,艾麗卡帶霍克上樓參觀她的臥室。
瑪麗直接問丈夫:“感覺怎么樣?”
“能力不錯。”卡特在妻子面前,完全不是面對霍克的模樣:“相貌比我年輕時差了一些。”
瑪麗接過女傭送來的茶,放在丈夫面前,說道:“雖然普通了一點,但也是大眾水準,再說這點并不重要。”
卡特贊同:“普通家庭出身的人,能做出這番成就,非常難得。”
他思索片刻,又說道:“還有極為關鍵的一點,霍克為人并不死板,做事風格靈活多變,心足夠狠,手足夠黑,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這樣才能護得住家庭與財富。”
瑪麗接過話來:“雖然艾麗卡也心狠手辣,但她的手段,都集中在了槍械上。”
卡特說道:“艾麗卡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她未來的丈夫,必須能夠保護她。”
瑪麗又拿了一杯茶,說道:“貝萊德舊金山分公司的總裁道格拉斯死了。”
“襲擊霍克和布萊恩的那個人?”卡特喝了口紅茶,又說道:“這是必須的還擊,以殺止殺,貝萊德那些人才會收斂。”
你率先動手殺人,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而且對手證明,完全有能力物理消除。
瑪麗說道:“我們發聲以后,貝萊德那邊通過中間人傳過話,這件事到此為止。”
卡特淡淡說道:“事情發生了,怎么可能到此為止。”
“這點我們清楚,霍克也清楚。”瑪麗并沒有在霍克面前提過:“所以,不用提醒他。”
卡特說道:“年輕的時候叛逆,我對父親的話不太認可,好在叛逆期不長,及時回頭,看看你,再看看霍克,越發覺得父親的話有道理。”
瑪麗笑著說道:“對待一個人,不要看他來自哪里,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沒錯。”卡特看了眼手表:“時間差不多,我該走了,下午還有很多事要做。”
瑪麗點點頭:“開車慢一點。”
樓上,艾麗卡的房間里,霍克找了本影集,翻看她小時候的照片。
幼兒階段看起來胖乎乎的,但過了五歲開始,艾麗卡的照片中,很多都出現了槍。
十二歲的照片中,艾麗卡已經拿著一把小口徑獵槍,與打到的獵物合影了。
艾麗卡從后面過來,看了眼照片,說道:“這是我第一次正式狩獵,記得特別清楚,獵殺到了一只馬鹿,一只長耳大野兔,就兔八哥同款那種。”
霍克及時點贊,說道:“比我十三歲時厲害多了,我當時只能胡亂開槍嚇退北美郊狼。”
艾麗卡問道:“去你家的時候,沒見到你小時候的照片呢?”
“我有過一段叛逆期,正好碰上父母出事。”霍克早就打好了腹稿:“當時農場被拍賣,我開了一輛破車跑了,全美到處亂轉,去了很多地方,學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技術,農場里面的東西,都被買家當垃圾處理掉了。”
艾麗卡湊過來,吻了霍克的額頭一下,說道:“等我下次休假,我們再去懷俄明你的農場,總不能每次都碰到一些混蛋。”
霍克想到了關鍵:“千萬不要告訴布萊恩,否則他一開口,我們的假期肯定要泡湯。”
提到這事,艾麗卡變得異常嚴肅:“絕對不能告訴他。”
詛咒神教教主的烏鴉嘴,實在太可怕了。
兩人沒有在二樓多待,很快一起下樓。
卡特有事出門,一樓只有瑪麗在。
瑪麗跟霍克聊了幾句,話題不可避免的轉到了推特上面:“聽說你在推動海外發展計劃?”
霍克簡單說道:“主要是歐洲、拉美、東亞的日韓和東南亞的一些市場,目前正在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
瑪麗問道:“還是以前的方式?”
霍克大致說道:“經常為推特提供新聞的工作室,發現了一位足球明星的新聞,目前正在跟,足球在全世界的影響力遠超籃球,我預計能拿到相關新聞的話,其傳播度遠超科比·布萊恩特的鷹郡門。”
他笑了笑,對瑪麗說道:“到時太平洋投資這邊,還要繼續發力推動。”
瑪麗應道:“沒問題。”
又聊了一會兒,霍克適時提出告辭,艾麗卡跟著他一起離開了布倫特伍德。
兩人今天都不用上班,準備去約會。
霍克問道:“想去哪里?”
艾麗卡直接說道:“阿特爾山射擊場,我們一周多沒在一起訓練了,長時間脫離訓練,配合會生疏。”
霍克故意說道:“我們昨晚剛練過槍。”
艾麗卡指了指眼睛,佯裝發怒:“你射的不夠準,都糊住眼了。”
霍克認真說道:“你配合我多練幾次,準確度自然就上來了。”
艾麗卡說道:“等晚上回去。”
下加利福尼亞,羅薩里奧。
幾輛車來到海灘別墅區,領頭的警車里面,警司羅伯特率先下車,讓跟過來的迪亞茲去打開破舊的院墻大門。
等到門打開,后面的幾輛商務車上,下來十幾個人。
其中領頭的貝拉克·伯南,陪著高薪聘來的專家查爾斯一起進了別墅。
查爾斯轉頭看向一眾下屬,指了指別墅:“勘驗現場吧。”
這些人戴上口罩、鞋套和手套,拿出各種專業設備,進入了現場。
查爾斯對此并不抱太大希望,因為羅薩里奧警局這邊,早已進行了數次勘驗,還從現場拿走了太多東西。
進入的人太多,墨西哥警察水平有限,現場早已被破壞。
但雇主支付了高額酬金,哪怕做樣子也要做得既專業又漂亮。
查爾斯也戴上口罩和鞋套,進現場轉了一圈。
現場雜亂,他暗自搖頭,正好有電話打過來,找了個安靜的房間接電話。
接聽了一陣,查爾斯快步出了現場,找到了在跟墨西哥警察交流的貝拉克·伯南,沖他招了下手。
貝拉克趕緊過來。
查爾斯說道:“我的人問過了羅薩里奧所有酒店和旅館,查看了客戶名錄,又在機場周圍詳細問過,沒有找到可疑的人。”
他嘆了口氣:“這邊的監控數量幾乎等于沒有,基建方面太落后。”
貝拉克沒有責怪的意思,因為洛杉磯的公共監控數量同樣很少。
查爾斯又說道:“洛杉磯那邊,我的人花費巨大代價,拿到了卡羅爾登機前后的航站樓部分監控錄像,洛杉磯國際機場人流量太大了,暫時沒有發現,我們將目標縮小到了跟卡羅爾同一航班的乘客上面,目前正在根據名單尋找嫌疑目標。”
貝拉克問道:“梅麗莎那邊呢?”
查爾斯想了想,說道:“正如你所說,你們基金會內部有問題的可能極大。”
貝拉克后悔當初放出消息,說他要與梅麗莎一起前往巴爾的摩,考察醫療中心建設情況。
幾個小時后,進入別墅的專業人員陸續撤回。
其中一人過來,跟查爾斯低語了幾句。
查爾斯找到貝拉克,說道:“現場被破壞的太厲害,除了彈孔與彈頭之外,基本沒有收獲。”
貝拉克忍不住說道:“這群墨西哥白癡!”他又問道:“能通過彈道分析,找到槍支嗎?”
“試一試吧,但不要抱太大希望。”查爾斯不會給客戶不切實際的奢望:“墨西哥槍太多了,槍戰與槍殺也太多了,墨西哥警方能做彈道分析的實驗室個位數,就算這些槍開過,還殺過人,墨西哥方面留有記錄的可能,非常非常低…”
聽到這話,貝拉克一下明白了,為什么在洛杉磯時,這些混蛋不動手,非要選了墨西哥這個地方。
不止是因為阿克曼家族多年盤踞在洛杉磯。
但也讓查爾斯得出一個結論:“動手的人都是用槍的好手,經過專業訓練,掌握了梅麗莎的行程,他們絕對不是剛剛盯上梅麗莎,而是充分了解過,可能跟了幾個月,或者更長時間。”
貝拉克腦海里泛起一個人的名字——肖恩·阿克曼。
因為肖恩做到這些并不難,甚至很容易。
梅麗莎與肖恩矛盾由來已久,后者認為親生母親因車禍死亡,與梅麗莎有直接關系。
貝拉克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如果梅麗莎真的死了,巴迪在繼承權上,還有其他選擇嗎?
自己該何去何從?
一行人又去查看了隔壁別墅,同樣毫無收獲。
貝拉克與查爾斯一起上了商務車,返回入住的泰坦尼克酒店。
他們早就查了酒店所有能查的地方,同樣沒有找到嫌疑人物。
那些人根本沒有住在城區。
貝拉克回到房間,往洛杉磯打了電話。
在外面忙碌了一天,他也餓了,換了一件外套,下樓去餐廳吃飯。
貝拉克坐在空著的餐桌邊,剛剛點了餐,附近有人走了過來,直接坐在他對面。
這人低聲說道:“貝拉克,肖恩·阿克曼先生讓我向你問好,他一直很欣賞你,說阿克曼基金會有今天的成就,你是最大的功臣。”
貝拉克默不作聲。
這人留下一張名片:“你可以隨時約肖恩·阿克曼先生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