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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叫不醒裝睡的人,萬眾翹首以待

更新時間:2024-12-15  作者:三月麻竹
1987我的年代 第267章,叫不醒裝睡的人,萬眾翹首以待
王潤文直接摁免提鍵,雙手抄胸:「別得意忘形,你這是以身伺虎。」

余淑恒說:「用錯詞了,這樣嫩的小男生不是我的菜。”

王潤文呵呵冷笑:「嫩?呵呵,就怕人家感情經驗可以吊打你,在男歡女愛這種星辰大海面前,你的自以為是很可能就是套在脖子上的繩索,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余淑恒看著杯中咖啡,微笑說:「你這叫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早跟你說過,邵市還是太小,外面的青年才俊如過江之鯽,潤文你真該出來走走。」

王潤文嘲諷:「過江之卿?那你怎么還沒把自己嫁出去?」

余淑恒喝口咖啡,意味深長道:「放心,我肯定在你前面結婚。」

王潤文沉默,稍后質問:「你什么意思?」

余淑恒輕笑一下,不回應。

王潤文氣不打出一處來,「元旦你別過來了,伺候不起你。」

余淑恒說:「行,我不去邵市,就在長沙等李恒。」

王潤文右手撩下頭發,「你覺得他1號會舍棄陳子和家人過來?」

余淑恒轉轉杯子,「不用你覺得,這是我們師生之間的事。」

王潤文用手指尖尖扶下眼鏡,「我是提醒某人,當局者迷,你這行為很危險。

余淑恒放下咖啡杯,伸個懶腰調侃道:「潤文,我家里快沒醋了,你幫我寄一瓶過來,那種3

年老陳醋最好。”

王潤文吐出一個字:「滾!」

余淑恒伸出兩根手指頭:「第二次向我爆粗口。”

王潤文愣了愣,沒做聲。

余淑恒說:「就到這吧,以后盡量別給我打電話,不然咱們真快成塑料姐妹了。」

王潤文不哎聲,直接結束通話,

余淑恒看眼手中紅色聽筒,緩緩放回去,靜坐兩分鐘后,再次端起咖啡來到了閣樓上。

此時夜已深,天空沒有星羅棋布,廬山村沒有萬家燈火,一片漆黑中只有的雨聲伴隨陣陣寒風。

但她并不覺著冷,憑欄而立,目光漫無目的地漂流一陣后,最終停留在了26號小樓上。

對門。

余老師離開后,李恒并沒有睡。

或者說,這大半年熬夜看書寫作習慣了,驟然閑下來早睡有點不適應,感覺生物鐘還沒到。

在床上是越躺越精神,越躺越不自在,最后沒了辦法,又爬了起來,去外面閣樓上透透氣。

只是才出來,他就注意到了對面的人影。

她也注意到了他。

默默隔空相望許久,李恒返回客廳,把電燈拉熄,然后再次回到閣樓上。

面對把自己藏身于黑暗中的小男生,余淑恒啞然失笑。

沉思良久,她毅然轉身,進客廳,朝樓道口走去。

不一會兒就出現在了一樓,出現在了26號小樓門口。

她也不敲門,就在傘下等,手里還提著一瓶紅酒,兩個專用酒杯。

5分鐘過去,沒反應。

10分鐘過去,還是沒反應。

直到15分鐘,大門沒有任何跡象地從里開了,露出一張特無語的面孔。

「老師,你是真會玩。」

余淑恒只是笑,把手中紅酒和杯子交給他,開始彎腰換鞋。

「你院門沒鎖。”

「嗯。”

「不鎖?」

余淑恒換好鞋,右手伸入衣兜,摸出一把鑰匙遞給他。

李恒沒動:「自己去。」

「我是女人。」

「我不缺女人。”

「我是你老師。」

「我也不缺老師。」

聞言,余淑恒笑容更加綻放,眼里全是你懂的意味。

李恒避開她的目光,抓起她手心的鑰匙,隨便套雙鞋,跑進了雨中。

沒多久,他又折返回來,把鑰匙丟給她:「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上樓的時候,他忍不住問:「大晚上的,老師你就不怕我心狠不開門?

余淑恒朝前走,好會說:「你不是已經開了?」

李恒:

她問:「喝不喝酒?」

李恒拒絕:「喝酒誤事。”

余淑恒沒理會,自顧自倒兩杯,遞一杯給他:

「小男生,心靜自然涼。”

對峙一會,李恒接過紅酒,「別小小,不好聽,我可不小。」

余淑恒目光下垂,打個轉兒后一口喝掉紅酒,然后坐到了沙發上。

李恒沒跟過去,在原地看了一會她的側影后,突然說:「老師,你客廳沒關燈。」

余淑恒沒回復。

不過李恒后知后覺明悟了她的想法,要是關客廳燈的話,她下樓、出院門的這些行為自己根本看不清,她是故意的!

又過去好會,她糯糯的聲音打破沉寂:「過來陪我喝酒。”

李恒道:「你是真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余淑恒不徐不疾給她自己倒一杯,稍后把紅酒放邊上,示意他過來。

思慮半響,李恒還是坐了過去,把手中的紅酒杯遞給她。

余淑恒淡淡一警,意外地接過了杯子,給他添好酒,擺他跟前。

她問:「這么晚不睡,有心事?」

李恒回答:「睡不著。”

她點點頭,輕輕晃了晃杯中紅酒,冷不丁問:「她們三個,你以后想娶誰?」

李恒回答:「都想娶。」

余淑恒笑。

到這,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各自慢慢喝著紅酒,不曾碰杯,也不曾說話。

直到一杯酒喝完,余淑恒那毫無焦點的眼神才漸漸聚集,聚集到他身上。

接受到她的目光,李恒身子沒來由緊了緊,卻也沒動,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從上至下、又從下至上打量一番他,余淑恒忽地說:「我們的誤會,我會找個機會跟沈阿姨說清。」

李恒道聲謝。

余淑恒聽笑了,「你這是謝什么?」

李恒表示:「我這是客氣禮貌。」

余淑恒盯著他眼晴,詭異地開口:「我解釋清楚后,要是沈阿姨還是看上了你,那就是你的事了。”

李恒:

他錯愣問:「阿姨這么不講理?」

對于這問題,余淑恒發揮了冰山一面,沒給予任何回復。

話說著說著,兩人又沒話了,第二次陷入沉默。

這回她沒再打破僵局,又自顧自倒了一杯酒。

喝完,她起身去了次臥。

隨著房門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雷聲,兩人徹底隔離開來,世界就此清凈!

柏圖斯,特么的!也不知道余老師家里到底有多少這樣的好酒?

喝都喝了,他也沒再拘著,把剩余的小半瓶喝完才睡。

還別說,由于喝了酒的緣故,他這一覺睡得很好,睡到清晨才醒來。

不過還是生物鐘的緣故,他醒來時,外面天色才剛剛亮。

倒是雨停了,沉沉的暮氣也消失不見,空氣中透著泥土芳香。

次臥門依然緊閉,看樣子余老師還沒起,

李恒沒管她,洗漱完后就小跑出了廬山村,打算老樣子去打打籃球,然后買早餐回來。

不過才將將跑出廬山村,迎面就碰到了2輛奔馳車。

第一輛車子停住,從副駕駛探出半個頭,「小李,跑步鍛煉身體?」

「是。」

李恒呼口氣,打招呼:「沈阿姨,早上好。」

他還是第一次見沈阿姨拉風的一面,竟然隨身帶了保鏢。

沈心問:「淑恒起來沒有?」

李恒嘴角抽抽,娘咧!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沈心以為他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和藹可親地笑了笑,稍后講:「阿姨是來給你們送菜的,等會還有事,你去鍛煉身體吧。”

「矣,好。」

李恒沒去解釋什么,突然有一種直覺告訴他,好像根本解釋不清。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不要試圖去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這位沈阿姨啊,不知道是真誤會了?還是裝睡?

或者,皆有之?

然后她順手推舟?

如果真是這樣,只會越描越黑。

就在他跑向操場籃球場的時候,沈心提著兩個袋子走到了巷子盡頭。

她先是看了看25號小樓緊閉的院門,然后轉頭望著26號小樓二樓發愜。

沒多久,隔壁27號小樓傳來動靜,麥穗和周詩禾從門里走了出來,兩女計劃去吃早餐。

這位沈阿姨她們都認識,但沒說過話。

因為對方一般是早上或者晚上來,每個星期最多一兩次,很少久待,這導致雙方沒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見對方一直盯著26號小樓瞅,麥穗走過去試探問:「阿姨,您找余老師?”

聽到這話,沈心才收回視線,目光在兩女身上打個轉,眼里十分驚艷,驚艷周詩禾的美貌和氣質。

也驚訝麥穗小小年歲身上就流露出這種艷而不俗的媚態。

打量幾許,沈心問:「你們認識這棟小樓的人?」

麥穗說:「我們是同學。「

聽聞,沈心瞧瞧手表,接著把手里的兩袋子遞給麥穗,「姑娘,麻煩你替我把這些交給小李或者余老師,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麥穗一時沒反應過來:「小李?」

沈心說:「李恒。」

「哦,好。」麥穗接過袋子,應聲。

沈心沖兩女笑了下,隨后真走了。

望著離去的背影,麥穗和周詩禾面面相一陣,爾后視線齊齊落到了25號小樓的院門鐵鎖上。

這一刻,很多東西不言而喻。

平素話不多的周詩禾率先開口:「可能是誤會。」

「嗯。」

麥穗嗯一聲,掏出鑰匙,把兩個袋子放到了26號小樓一樓。

進門的時候,她一眼就瞧見了余老師的女款鞋,這鞋她很有印象,因為對方經常穿。

不過她沒往深處想。

畢竟余老師在這邊過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己還曾陪過對方半個月呢。

況且,余淑恒是李恒的老師,這層身份連誤會的空間都沒有。思想一向比較保守的麥穗這樣認為。

當然,她沒生出誤會,是因為還有一個先天條件:那就是余老師是高中英語老師的閨蜜。

而在高中三年,王老師也是這樣照顧李恒的,暑假還陪著一起逛遍了大半個中國,結果高中傳聞里的事情什么都沒發生,所以她在潛意識里很是信任。

或者說,與其信任兩位老師,還不如說是徹底信任李恒。

沒來由的,就是愿意莫名相信他!

不論多早過來,只要不下雨,籃球場上包準有人。

李恒熱熱身,就老樣子摻和了進去,組隊對抗。

他依舊是得分后衛,慣用三分投籃把對方投崩。

好吧,這個投崩有點過。對方的中單是校隊的,有點叼,兩隊打得有來有往,一直拉不開分差。

不過最后時刻,他運氣好,壓哨投中一記中遠三分,來了個絕殺!

「啪啪啪!」

籃球場上響起了熱烈掌聲,老規矩,贏得一方大喊對方買汽水。

滿頭大汗的李恒沒去等汽水,抓起欄桿上的外套往頭上胡亂擦擦,然后朝右邊石板臺階走去,

這里有個熟人兒,魏曉竹。

隔著還有四五米遠的距離,他就喊:「你今天圍繞操場跑了幾圈?」

「8圈。」魏曉竹回答。

李恒回頭找到仍舊在奔跑的戴清,「那姑娘第幾圈了?」

魏曉竹如數家珍,「第14圈了。「

「厲害啊!」

李恒是真心夸贊,擱他自己來跑,都不一定有這個水平。

魏曉竹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說:「清清爸爸以前是國家隊的,從小跟著鍛練出來的。”

原來如此,難怪瘦瘦的軀干竟然那么有耐力。

等他擦拭完,魏曉竹遞一瓶汽水給他:「你渴了吧,喝點汽水。」

汽水還未開封,李恒問:「我喝了,那你自己呢。」

魏曉竹從背后又拿出一瓶,「我和清清喝一瓶就可以了。」

見狀,著實渴了的李恒沒再矯情,弄開瓶蓋大口喝了起來。

喝完,他問:「我記得前段時間老胡也陪你們跑圈的,最近怎么不來了?」

魏曉竹笑,沒就這問題進行回答,而是說:「清清這圈快跑完了,你走吧,要不然她會一直跑下去的。」

李恒再次望了望操場的人影,明白她說的在理。

平日里,戴清好像有點怕見到自己,要是自己在這不走,人家不好過來,也不好停下,就只能一直跑。

李恒揚了揚手中汽水,對魏曉竹說:「那我走了,謝謝你的汽水。「

接著他不惜吝嗇一句贊美之詞:「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很有感覺。”

魏曉竹右手拄腮,笑逐顏開地說了聲謝謝離開操場,李恒抬起左手腕瞧瞧,并沒有急著回廬山村,而是先去了校外,熟門熟路打一個電話到《收獲》雜志編輯部。

「叮鈴鈴...」

「叮鈴鈴...”

等了許久,電話終于通了,那邊傳來編輯鄒平的聲音:「喂,你好,這是《收獲》雜志。”

「老鄒,是我。」李恒自報家門。

聽到這魂牽夢繞的聲音,鄒平下意識抬起頭看向墻壁上的掛歷,接著迫不及待問:

「老李,是《文化苦旅》寫完了?」

「寫完了。」李恒回答。

「那我等會過來。」

「成!」

電話言簡意,前后不到1分鐘,但該說的都說了。

「老板,多少錢?」

「一塊。」

「給!」

李恒數出1塊錢,拍柜臺上,隨后去買早餐。

也不曉得麥穗和周詩禾吃早餐了沒,仗著人傻錢多的豪氣,他一口氣買了4粉早餐,袋子串滿兩只手,這才慢慢悠悠往回趕有些巧,在巷子口遇到了假道士和陳思雅,

這兩位有點意思哈,自從嘗了禁果后,就彷佛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也不再顧忌外人眼光,大大方方住在了一起。

「老付,付嫂,早上好啊。」李恒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嗨!你小子,真是錢多騷包的。不久前,麥穗和詩禾那姑娘才買了早餐回去。」老付聽出了他的調侃意味,直接回敬了一句你小子。

聽聞,李恒順水推舟問:「你們吃了沒?」

「沒有,分一半給我和你陳姐。」都是老熟人了,老付大大咧咧伸手要早餐,根本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行,給。」李恒把左手的遞過去。

陳思雅拿一杯豆腐腦,問:「淑恒昨晚在你家睡?」

「嗯。」有些事情次數多了,自然瞞不過周邊人,李恒一點都不遮掩。

陳思雅半真半假開玩笑:「我今天看到沈阿姨過來了,她一直盯著你的小樓瞧,瞧了好久。

還帶了東西送你,她是不是把你當未來女婿對待了?「

要是以前,見到沈心過來,陳思雅會第一時間出門打招呼,但今早她躲在24號小樓沒下來。

緣由是這年頭思想比較保守,她和老付還沒正式結婚就同居了,她還沒習慣面對外人的目光,

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提起這事,李恒就十分苦惱,人家牛逼哄哄的,估計解釋都沒卵子用啊,頓時對事件始作俑者假道士就是一頓噴:

「我說老付啊老付,現在誤會鬧到這一步,都是你的鍋,大白天的不去釣魚,偏要晚上去釣。

你說說你弄的這叫么子事嘛。」

老付咬一口包子,牙咧嘴:「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偌大的滬市,有多人上趕著想要余老師去他們家里睡,有多少大家庭惦記余老師,你看有誰成功過?

你就燒高香吧,反正你一男的,又不掉層皮,矯情個啥子勁?”

李恒翻白眼吐槽,「陳姐,你好好管管,這老貨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后要是碰到這種機會,估計就順桿子爬上去了,要不得,得訓!」

「說得在理。」

話落,陳思雅做模做樣牽著老付耳朵走了。

老付乖巧地像只哈巴狗,在那嘿嘿嘿。

走出10來米遠,陳思雅回頭說:「有時間多來練鋼琴。」

「成。」

回到家,麥穗不在,周詩禾也不在。

就連余老師都不見人影。

尋找一通,在茶幾上找到了一張紙條,是麥穗的字跡。

上面寫:我們去圖書館了,早餐在下面蒸鍋保溫,

圖書館么?好遙遠的名字,他娘的來這么久還沒去過。

麥穗同志啊,上回還說喊我一起,沒想到又落下我了。

碎碎念碎碎念,他把紙條揉成團丟垃圾簍里,安心吃起了早餐。

紅酒瓶仍在,在茶幾上像望夫石一般,一直對著他瞅。李恒看到它就想起了余老師母女,頓時郁悶地伸手敲打了它一下。

奶奶個熊的!

別以為你家大業大,碰不得摸不得,但老子背后敲你一下還是可以的。

上午10點過。

正趴在書桌上列圖書購買清單的李恒被樓下的喊叫聲震醒了。

「老李!老李!」

這稱呼別具一格,除了325寢室的幾人這般喊,就只剩編輯鄒平了。

「矣,來了!」

李恒到窗戶邊應一聲,就快速往樓下趕。

門外不只有編輯鄒平,還有廖化廖主編,這可是自己的財神啊,不能怠慢了。

打開門,李恒熱情招呼:「廖叔,老鄒,好久不見。」

「我倒是想過來,就怕打擾你,今天聽小鄒說你書寫完了,就馬上跟著過來了。」

面對他,廖主編完全沒有任何架子,說話十分和氣,手里還帶了一些東西來,「這是我老家的一些山貨,鹿肉和狗子肉,你嘗嘗。」

「喲!這可是好東西啊,廖叔回了趟老家?」李恒接過袋子,登時忍不住打開瞧了瞧,喜笑顏開。

「前幾天老爺子70大壽,回去了一趟。」廖主編是黑龍江人,山貨這東西從不缺。

「老爺子好福氣。」

李恒說著,把兩位請到2樓書房,又給他們泡兩杯熱茶。

接著他也不墨跡,打開抽屜鎖,從里邊拿出《文化苦旅》的所有稿件擺他們跟前:

「全書攏共42篇章,剩下的全部在這。”

廖主編眼晴放光,大口喝口茶,放下茶杯就迫不及待翻閱了起來。

鄒平也是如此,干起了正事。

接下來的時間,書房陷入絕對安靜,只有偶爾的書頁翻頁聲和李恒寫字的聲音。

兩個審稿,一個列圖書清單,互相之間不搭理,誰也沒打攪誰。

約摸個把小時候后,廖主編摘下眼鏡,伸手揉了揉有點累的眼眶,贊不絕口道:

「好!好!沒想到我一年之內有幸見證了兩部經典之作。」

哪兩部?

當然是《活著》和《文化苦旅》咯!

一連兩個好,一句經典之作,充分表達了廖主編對《文化苦旅》的喜愛、推崇和敬仰!

李恒內心很滿意廖主編的陶醉表情,甚至還有幾分瑟,但面上卻保持著波瀾不驚的穩重。

這讓廖主編和鄒平看了,暗暗感慨:不愧是才華橫溢的十二月,少年老成,實屬罕見。

有廖主編這領導在,鄒平識趣地不怎么搭話,只是手指在不停翻閱稿件,腦海中全是金牌編輯夢。

好吧,現在金牌編輯已經不是夢了。

上個月他代表《收獲》雜志去參加了一個業內會議,哎喲!過去好多高高在上的人都主動跟他打招呼了,他的座位從以前的靠后位置挪到了前面不說,與會之人開口閉口都禮貌叫他鄒先生,態度之好呵!真是前所未有,他那叫一個滿足哇!

過去6年無人問津,在文壇是個小透明,沒想到一朝遇到李恒這樣的牛人,自己總算熬出了頭,地位在業界猛地水高船漲,讓別人羨慕的啊!嫉妒的啊!

嘴!都快飄起來了!

每每這個時候,鄒平就會慶幸,慶幸當初別的雜志社暗戳戳挖墻腳時,自己守住了本心,沒有離開《收獲》雜志,沒有離開李恒。

現在他經常時刻提醒自己,李恒才是他的大粗腿,是他的貴人,不可生二心,不能忘本。

把手中的稿子放下,定了定神,廖主編重新戴好眼鏡,說起了正事:「非常不錯,我們會在12

月這期刊登完。”

現在已經是12月21了,其實《收獲雜志》一直在等他的完本消息,導致排版一拖再拖,又不敢來催。

因為巴老爺子有過囑咐,《文化苦旅》輝煌了大半年,收尾工作很重要,不可擾。

外界對《文化苦旅》十分期待,甚至好多新聞媒體都已經提前寫好贊揚的稿子了,就只等這部大作最后的篇章出爐。

一部,真正做到了萬眾翹首以待!

就連《收獲》內部,都在等,等12期刊一經刊出后的售賣記錄。

10月那期破了275萬冊。

這一期能不能破300萬冊?

大家都在等,都在期望!期待一個全新的記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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