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四洞并立窺潛流,因果科技示未來

鈄泰鴻的老爸，初中一畢業就奔深圳打工去了，攢了點錢就在那兒買了房，成了家，生了娃。鈄泰鴻是家里的小兒子，上面還有個姐姐，已經出嫁了。他在深圳的加盟店工作，離家不遠，上班方便，收入也挺可觀。現在三個憨憨想留他，主要就是因為開出了股份的誘人條件，這跟回老東家可不一樣，是條新的出路。

滴水巖公司的“駐店總”培訓可不是鬧著玩的，有兩種方式能參加。一種是自己主動報名，另一種是加盟商推薦。不過啊，不管哪種方式，都得經過考試，然后按成績排名，輪流到三仙洞店去接受“駐店總”規培。說來也怪，自己報名的特別多，加盟商推薦的卻寥寥無幾。為啥呢？加盟商們生怕自己的得力干將跑了唄。鈄泰鴻就是自個兒報名的，還考了個第一名，成了第一個到三仙洞店培訓的人。現在他原來的老板也在使勁勸他回深圳，還承諾給他加薪30%，這對他來說，確實也挺有吸引力的。

頒獎典禮一結束，趙雄就拉著鈄泰鴻往邊上走，笑瞇瞇地說：“小鈄啊，我一會兒就回深圳了，車都在門口等著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晚上就能給你爸媽看看你這些獎狀和獎杯了。”

鈄泰鴻一看趙雄這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也知道他是滴水巖公司的董事長，心里就犯嘀咕了：這不管是回深圳上班還是去三個憨憨那兒合伙，趙雄都是我老板的老板啊！他趕緊點頭答應：“趙董事長，這怎么好意思呢，不會給您添麻煩吧？”

“嗨，麻煩啥呀，順路的事兒！”趙雄爽朗地笑著，然后就拽著鈄泰鴻往外走。剛走到一半，就碰上了三個憨憨。鈄泰鴻趕緊跟她們說：“姐，趙董事長也要回深圳，我跟他一起回去看看我媽，回頭再來找你們啊。”

三個憨憨瞅瞅趙雄，又瞅瞅鈄泰鴻，有點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小鈄，不管怎樣，我都是你姐，對吧？”

“那當然！絕對的！”鈄泰鴻笑著應道，又朝三個憨憨揮了揮手，“那我先走了啊！”

出了三仙洞店，倆人沿著風雨長廊一路溜達，不一會兒就到了大大創業產業園的大門口。瞧，趙雄的司機已經恭候多時，車都停好了，見他們走過來，趕緊下車，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趙雄和鈄泰鴻上了車，司機關上門，一溜煙跑到駕駛座上，回頭問趙雄：“老板，咱先去哪兒？”

趙雄轉頭看向鈄泰鴻，問他家住哪兒。鈄泰鴻報了地址，趙雄一聽，心里樂開了花，這地兒雖然偏了點，但離他的農莊可近了。他眼珠一轉，有了主意：“要先去農莊吧。”說完，他又征求鈄泰鴻的意見，“我有個農莊，就在你家附近，你給你爸媽發個信息，咱們直接去農莊吃飯咋樣？今天頒獎會人太多，公司沒法設宴招待，咱這就當是公司給你和你家人開的私宴了。”

“哎呀，太好了！謝謝董事長！”鈄泰鴻一聽，高興得合不攏嘴。

接著，趙雄和鈄泰鴻互加了微信，把農莊的地址發給了他。趙雄又問了問司機大概啥時候能到，司機說晚上七點前肯定能到農莊。于是，趙雄讓鈄泰鴻跟他父母約個時間，七點在農莊見面。安排妥當后，趙雄又給農莊的店長打了個電話，吩咐準備一頓豐盛的晚宴，按照八個人的標準，好好招待貴客。

周雄那農莊，說起來也是滴水巖公司線下的一個加盟店，當初他可是砸進去一百多萬，重新搗鼓了那造景，置辦了新設備，搞了攝影棚等等必要的設施。這農莊還是滴水巖公司最早的三家加盟店里頭的一個呢，那時候對滴水巖公司在深圳招商加盟可是立了大功的。不過趙雄對女婿女兒的事業呢，總是那么個不遠不近的態度，既不冷淡也不熱絡，他們要是找上門來求助，他就伸把手，要是不來，他也不會上趕著去湊熱鬧。

滴水巖公司成立頭一年，李一杲和趙不瓊這小兩口還常跑回深圳來給趙雄匯報公司情況。可到了第二個年度，他們回來的次數就屈指可數了。趙雄估摸著，這倆孩子是不是跑廣州那邊住去了，在深圳的時間自然就少了，見面少也是情理之中的。再者說了，公司剛創業那幾年，哪能不忙得像陀螺似的，哪還有多少工夫在家里晃悠啊。所以趙雄就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兩口子肯定是忙著給公司掙錢去了。

滴水巖公司這都搞了快三年了，趙雄就知道公司已經掙到錢了，但到底掙了多少，他心里還真沒個準數。不過呢，他投了徐滄海那邊，徐滄海說滴水巖公司的大部分業績都是他那邊的功勞。趙雄知道徐滄海那邊的業績，自然也就能大概估摸出滴水巖公司的經營情況。他自個兒盤算著，現在凈利潤怎么也得有個三千萬吧。雖說還算不上什么大公司，但能有這樣的經營利潤，在小公司里頭那也是相當拔尖的了。

可今兒個他在大大創意園轉了一圈，又瞧了瞧那三仙洞店的情況，心里頭的算盤那是徹底打翻了，心里頭暗暗嘀咕：“哼，這小子跟我藏著掖著呢！”那三仙洞店的規模和裝修檔次，起碼得兩千萬往上的投資。這還是趙雄按照滴水巖公司自己的工程商和服務商能攬下大部分工程來算的。一家公司能投這么大手筆開門店，那年度利潤不得上億啊？這意味著現在滴水巖公司的經營規模和凈利潤，早就把星美集團最輝煌的時候給比下去了。這哪里還是什么苦苦掙扎的創業小公司啊！

這么一想，趙雄就覺得自個兒跟女婿的關系是不是疏遠了些，跟何冬進那堪輿明策里頭說的“不遠不近、若即若離”的尺度可不太對得上。他琢磨著：“我是不是該把農莊整成個旗艦店，跟女婿拉近點距離呢？”

這念頭剛冒出來，他就又犯難了。他那農莊的店長啊，原來是家里的老管家，接待接待客人還行，可要讓他管那好幾十號人的大店，那可真是不成。這頭正發愁呢，那頭就看見今天獲獎的鈄泰鴻，心里頭不禁一樂，嘿，這不就是現成的能人嘛！趕緊忽悠過來，那店長的人選不就有著落了？

正好趙雄現在還掛著滴水巖公司董事長的頭銜呢，邀請鈄泰鴻跟他一起回深圳，然后以滴水巖公司董事長的名義給鈄泰鴻一家設宴慶祝，那可是既合情又合理！

路上，趙雄與鈄泰鴻邊走邊聊，氛圍熱絡。趙雄開口問道：“小鈄，你來說說，咱們三仙洞店有哪些亮點，還有哪些地兒得琢磨琢磨，改進改進？”

鈄泰鴻哪知道趙雄只是滴水巖公司的掛名董事長，心里頭把他當成了正兒八經的大老板。一聽大老板發問，心里頭那個激動啊，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自己把心里的那點子想法一股腦兒倒出來，說不定就能入了大老板的法眼。于是，他竹筒倒豆子，一口氣列舉了三仙洞店的十大長處，還有三項短板。

鈄泰鴻首先提到的，就是三仙洞店那獨一無二的魅力——讓人從“看戲”的變成“入戲”的。他打了個比方，說這就跟電影院里頭看電影的觀眾，突然間穿越到了屏幕上，成了電影里的角色，那感覺，簡直是天差地別。三仙洞店就把這點做到了極致。尋常店里，顧客那就是顧客，是得好好伺候的主兒。可在三仙洞店，顧客可不是單純的顧客，他們不是等著店員服務的對象。店員跟顧客，更準確地說，跟店里頭的玩家們，那是一伙兒的。他們一塊兒演戲，一塊兒忙活餐飲，一塊兒開沙龍，一塊兒拍片子，一塊兒編劇本，一塊兒嘻嘻哈哈……鈄泰鴻越說越起勁兒，“趙董事長，您知道嗎？頭一回來三仙洞店的客人，甭管是碰巧路過還是怎么著進來的，只要人工智能一瞅，哎，這是個新面孔，那準保有一場大戲等著他。只要這人一入戲，嘿，那就完了！這人肯定就迷上這種感覺了。入戲的感覺，那可比看戲刺激多了！一旦玩上癮，根本就停不下來。要是隔段時間不來演一出，整個人都跟丟了魂似的！”

趙雄一聽，心里頭不由得一動。他想起今天下午自己被“藍采和”拉進戲里，演了一回“鐵拐李”的事兒。難道自己今兒個不是偶然碰上的，而是剛一進門就被認出來了，被他們給“逮”進戲里了？他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不過，這幫年輕人咋就這么能耐，這么快就給他弄了個劇本，這么快就湊了一幫演員呢？

“小鈄啊，我今天也被拉去演了出藍采和的穿越人生，演藍采和的導演，是咱店里的人嗎？”趙雄問道。

“喲，趙董事長，您也去演了那出戲啊！藍采和的穿越人生是三個憨憨姐她們團隊搗鼓出來的一出戲，她們幾乎每個店都拍，不過三仙洞店拍得最好，也最受歡迎。今天演藍采和的是峰哥那邊的人，他啊，導演、演員、主創、攝影、后期制作，一鍋燴了。不過演藍采和的可不止他一個，還有別人呢，他演的時候不多。藍采和的穿越人生里頭，藍采和跟那三個丑八怪老婆的狗血劇，不知道有多少人追著看，搶著演呢……”鈄泰鴻解釋道。

經過鈄泰鴻這一番娓娓道來，趙雄這才恍然大悟，為啥他們拍這些微短劇能這么隨性，隨便拉個人就能拍。原來現在的視頻AI處理技術太牛了。就像今兒個自己演鐵拐李，臺詞全忘光了，只好瞎咧咧，可只要一張口，AI就能把語音識別出來，然后自動給換上正確的臺詞。而不同人演同一個角色，道理也類似。只要把藍采和的特征提取出來，其他人演的時候，照著這特征改一改，看上去就跟藍采和沒啥兩樣了。再說了，“大化真”上面早就流行作假了，大家伙兒也不較真，就圖個樂呵，看看自己在上面演出的片段。這種“入戲”的追求，跟以前那種純粹“看戲”的感覺，還真是天差地別。

鈄泰鴻接著夸贊三仙洞店的第二大優點，那便是讓趙雄都感到驚嘆不已的人工智能。如今三仙洞店里頭有兩個具身機器人，雖說還有些生硬，能讓人瞧出不是真人，但說話那叫一個溜，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一絕。你要是不特意去看，它就在你旁邊聊著天，你根本感覺不出來這是個機器人。再加上產業園里到處都是的人工智能設備、智慧屏幕，給人一種感覺，就好像每個地方都有人候著你似的。“董事長，現在咱們三仙洞店的粉絲啊，都堅信這店里有店仙，就跟仙俠小說里頭的仙器有器靈一樣，神乎其神。這種感覺，現在連我都深信不疑了！三仙洞店哪還是個店啊，簡直就是一件仙器！”

趙雄雖然在三仙洞店只待了短短幾個小時，但店里的人工智能水平確實讓他震驚不已。此刻聽鈄泰鴻這么一說，他立馬想起了自己在店里轉悠時，那些迎面而來的智慧屏幕上的女仙，輕聲細語地跟他打招呼，還提醒他：“趙董，您前頭七八米的路有點滑，可得小心點哦，別摔倒嚇著奴家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溫柔可愛的小媳婦在撒嬌，把老趙的心都攪得有些亂。

鈄泰鴻繼續滔滔不絕地給趙雄講述三仙洞店的種種優點，而趙雄呢，表面上微笑著傾聽，心里頭卻早已飄到了九霄云外。“看來，李一杲那小子八成是掌握了什么了不起的人工智能高科技，這些人工智能數字人才會這么活靈活現。就是不知道這些數字人能不能也對我這里的客戶做大數據分析？這樣一來，說不定能吸引更多老板入股我的基金，把星美投資旗下的基金壯大起來。現在基金規模太小了，做起事來畏手畏腳的……”

講完三仙洞店的十大亮點，鈄泰鴻話鋒一轉，開始吐露起對三仙洞店乃至整個滴水巖公司的不滿來。“董事長，我之前在梅梅連鎖那會兒，只知道咱們跟‘大話真’平臺有合作，壓根兒沒想到這背后還連著滴水巖公司，更別提‘大話真’其實就是滴水巖旗下的了。到了三仙洞店，這才恍然大悟。我覺得吧，咱們滴水巖公司是不是太和善了點？對加盟商那叫一個放手，基本上是不管不顧，沒點兒主導權，這么好的品牌資源，簡直是白瞎了。”

趙雄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策略他早從李一杲那里了解得一清二楚。“嗯，你說得在理，不過咱們公司講究的是尊重加盟商的自主性，他們愛怎么宣傳就怎么宣傳，畢竟只有屬于他們自己的牌子，才會真心實意地往里投錢，對吧？所以啊，小鈄，這事兒咱就別太往心里去了。”

“明白了，董事長！”鈄泰鴻連連點頭，順勢給趙雄戴了頂高帽，“還是董事長您胸襟開闊，有容乃大！”

接著，鈄泰鴻又拋出了他認為的三仙洞店，實則指向滴水巖公司的兩大缺陷。其一，公司把大部分利潤都讓給了加盟店，自己留的少之又少，導致公司員工收入遲遲上不去，時間一長，難免有人心生退意。他這番話，其實是從韓一飛那兒聽來的“牢騷”，韓一飛常在他面前“低調”地抱怨，說日子不好過，鈄泰鴻自然也就信以為真了。

最后，鈄泰鴻提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附屬旗艦店數量太少！目前僅有三仙洞店一家，想成為“駐店總”進入旗艦店接受規范培訓的人多了去了，都得排隊等著。“董事長，我以前總覺得自己挺能干的，跟之前梅梅連鎖那店的店長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但來了三仙洞店這三個月，我整天泡在店里，大事小事都得管，感覺完全不一樣了。現在啊，我就像是三仙洞店的器靈，店里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我就跟呼吸一樣敏銳地察覺到了，立馬就能想到怎么應對，怎么調整。這可得真正融入店里才行，不是走走過場就能學到的。”

說著，鈄泰鴻抬起左手，做了個舉起的動作，然后嘆了口氣，“董事長，我原來手上有一塊智能手表的。可惜我現在已經不是‘駐店總’了，那塊智能手表也交給了接任的人。我當‘駐店總’那會兒，可喜歡那塊表了。只要手一抬，屏幕就投到手掌上，店里的各種數據一目了然，而且店仙也能夠跑出來在我手上，跟我溝通，那感覺，簡直棒極了！就像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可惜啊，咱們深圳那邊的梅梅連鎖沒有，三個憨憨姐的其他店也沒有。我聽一飛師兄說，那設備現在還不成熟，沒法給所有店面都配上。我想啊，要是能給每個店員都配上一塊，那該多好啊！”

聽完鈄泰鴻的抱怨，趙雄心里那叫一個樂呵，正愁怎么忽悠這小子來自己店里當店長呢，沒想到他自己倒先表露了心跡。不愿意去三個憨憨的其他店，也不想回深圳的梅梅連鎖，就心心念念著跟三仙洞店似的旗艦店。嘿，這不是正好嘛，自己正打算把農莊升級，改造成個跟三仙洞店有得一拼的地方，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趙雄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小鈄啊，公司現在手頭緊，不是不想多開旗艦店，實在是力不從心。你知道嗎，像三仙洞店那樣的，投資得三千萬，這可不是小數目啊。”

“才三千萬？”鈄泰鴻一聽，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董事長，三仙洞店一個月營收就四百多萬，我當駐店總這三個月，總營收都一千三百萬了，今年凈利潤破千萬肯定沒問題，這不用三年就能回本了啊！”

鈄泰鴻對于三仙洞店的真實投資一直心里沒個底，這店也著實有點特別。你說它小吧，確實，就幾千平方米，那是滴水巖公司舊址改造出來的，再加上配套工程商、服務商各自貢獻的一部分，用來做包房、造景，這些要掏租金的室內面積，統共加起來也就五千平方米不到。但你要說它大吧，也沒錯，整個園子里頭，村里還投了不少錢改造景觀、設施，這些地兒，三仙洞店的客人們隨便逛、隨便玩，就跟自家后院似的。

更讓人迷糊的是，三仙洞店的房間、攝影棚這些，不是扎堆在一塊兒，而是散落在大大創意園的各個角落，靠那些風雨長廊給連起來。這么一來，三仙洞店看著就格外氣派，給人一種錯覺：沒個上億的投資，這活兒可干不下來。

趙雄呢，作為滴水巖公司的董事長，對三仙洞店的經營數據其實也是一抹黑。聽鈄泰鴻這么一說，心里也是一驚，沒想到這店這么能賺。他心里一盤算，三仙洞店近兩百個房間，一個房間一天五百塊業績，一個月下來也得小四百萬，這賬是這么算，但得天天客滿才行。

趙雄臉上不動聲色，“小鈄啊，流水是好看，可開銷也不少啊。就算是直屬旗艦店，公司賺的也不多。別說三年了，五六年回本都算快的。不過，你剛才那提議不錯，公司旗艦店確實少了。這樣，一會兒到了農莊，你瞅瞅能不能也改成旗艦店？要是交給你來弄，你有信心在深圳整出個跟三仙洞店差不多的旗艦店不？”

鈄泰鴻一聽，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自己隨口一說，竟然真要開新店了。他激動得說話都帶點顫音，“董事長，真的嗎？”

趙雄哈哈一笑，車子這時候也慢了下來，拐進了一條小村道。他指了指車燈照亮的農莊大門，“小鈄，你看，到了。這挑戰，你敢接不？”

鈄泰鴻滿臉激動，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敢不敢？董事長，就沒有我不敢的！您放心，我一定把這地兒打造成不比三仙洞店差的旗艦店！”

趙雄在農莊請鈄泰鴻一家子吃了一頓大餐，回到家后就迫不及待地給趙不瓊打了個電話，說他打算把自家的農莊捯飭成滴水巖公司的第二家旗艦店。他出錢，管理的事兒，那自然是交給鈄泰鴻了。

趙不瓊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下午趙雄離開三仙洞店那會兒，店仙晨晨可給她透了底，說趙雄那是連哄帶騙地把鈄泰鴻往回帶，還說是順路，鬼才信呢。

“我瞅著趙董事長這舉動，八成是對鈄泰鴻有啥打算！”店仙晨晨那會兒分析得頭頭是道。

沒想到，這才眨眼的功夫，店仙的話還真就應驗了。

“老爸，這事兒行啊！”趙不瓊笑瞇瞇地說，“不過，你是打算弄個真家伙，還是玩個虛的？真旗艦店的投入，那可不是小數目。”

趙雄故作生氣，嚷道：“啊女，咱當然是玩真的了，你得給我好好整，不能比三仙洞店差了。哦對了，鈄泰鴻那小子說，這旗艦店得叫‘三神洞店’，說這名字比三仙洞還拽。所以啊，你這回得給我上點心，對得起這名字，要是整得漂亮，將來我哪天不在了，這就是給你的遺產了，咋樣？”

趙不瓊樂了，“老爸，你那點家底，我現在可不放在眼里，全給大哥我都沒意見。不過，你這三神洞店，我還真就盯上了！你啥時候立遺囑的話，別忘了你拍胸脯說的話啊，可要寫在遺囑上啊。”

趙雄那農莊改造的事兒，能不能成，關鍵還得看土地性質給不給力。要是土地性質不答應，他就算錢多得能砸死人，那也是白搭，啥也干不了。

你看那大大創意園，雖然是由舊工廠變身的，可人家土地性質早就定好了，是工業用地，這在城中村這種地兒，那可是金貴得很。要是換成農業用地，嘿，那就別想改造了，農業用地那規矩，多得跟牛毛似的，特別是耕地、草地，還有那Ⅰ級林地，上頭是絕不能有建筑物的，碰都不能碰一下。

趙雄那農莊呢，原是個山坡底下的老磚廠，廠房雖小，可曬磚坯子那地兒，大得去了。鄉村小磚廠，污染也不小，后來也搬走了，就剩個小磚窯和小廠房，其他地方都跟山林連成了片，眼看就要變回林地了。

這種林地啊，按規矩來分，多數能歸到三級林地里頭，這種林地嘛，申請臨時建筑，搞個旅游項目啥的，還是行的。趙雄心里有底，所以才敢對農莊動手改造。他接手農莊前，那地兒已經有人試著做私房菜了，可惜生意冷清得跟冰窖似的，最后只能底價甩給他。趙雄要這農莊，可不是為了掙錢，就是為了招待人用的。他也沒大興土木，一方面是省錢，另一方面嘛，普通客戶哪值得他花大錢裝修啊。

他招待客人有兩套班子，大部分時候都在農莊，比如項目考察啥的，他對項目感興趣，人家來拜訪，他就在這兒接待。要是關系鐵，特別是那些有可能成為星美投資大金主的客戶，那他就得請人家去家里，他那豪華別墅里，那才是最高規格的接待呢，家宴嘛，講究的就是個私密和高端。

農莊改成“大話真”的線下加盟店后，趙雄接待人的路子也沒變，節假日玩家們來得多了，他就騰地方給玩家們樂呵，工作日嘛，還是他接待客戶的私人領地。

不過現在，要把農莊整成旗艦店，趙雄就得好好合計合計了。是不是得把那些金主們都請過來，好好招待招待？是不是也得整一套人工智能分析系統，悄沒聲地把那些老板們的喜好、習慣都給摸透了？這些老板們，一個個都精得跟猴似的，生怕哪兒不對勁就被坑了。對他們，光示好可沒用，得拿數據說話，那才叫實在！想到這兒，趙雄心里有了決斷，就這么定了，干！

打定主意后，趙雄偷摸著給李一杲發了條信息，問他啥時候得空，找個合適的時間，一個人溜達到深圳來，咱倆翁婿面對面好好聊聊。他怕李一杲起疑心，還特意加了句“主要是想聊聊人工智能那點事兒，你比較專業。”

李一杲瞧見信息，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剛才老婆才接了趙雄的電話，說是要把深圳那磚廠農莊整成“三神洞店”。這老丈人不跟自家閨女說這事兒，反倒單獨給自己發信息，指定沒安好心。聊聊人工智能？李一杲心里跟明鏡似的，一下子就透亮了，不禁啞然失笑。很顯然，這老丈人肚子里的壞水不少啊，估摸著是想把他的那些客戶，一股腦兒都扔進人工智能大數據分析里，好給他琢磨出怎么拿下那些有錢大老爺們的招數吧？

李一杲也沒藏著掖著，把事情跟趙不瓊說了。趙不瓊瞅了瞅趙雄的信息，也忍不住笑了，“我老爹這是越來越狡猾了啊，你打算怎么應對呢？”

李一杲嘿嘿一笑，“既然是老丈人發話了，那不得全力以赴支持嘛。況且，我這邊剛好有新版的諜報類真腦芯片要出爐了，本是給曹湘薈師姐那邊測試用的，這回正好拿來練練手。”

自從滴水巖公司成立了那所專注AI芯片的附屬第一研究所，趙不瓊一有空余時間，就扎進人工智能的科普海洋里。她不僅對人工智能的大模型、強AI的AGI、弱AI這些概念有了個大致的框架，連神經網絡、進化算法、遺傳算法這些高深玩意兒的概念也略懂一二。雖說算不上專家，但起碼不是完全的門外漢了。再加上李一杲時不時給她開小灶，講解那些晦澀難懂的知識點，她就算是死記硬背，也快要成“人工智能科普知識小達人”了。不過，她一直有個疑惑，為啥人工智能這么牛了，卻還是不被看作是“人”的智能呢？

現在，聽李一杲說又有新進展，她那股子好奇心又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又問出了那個問過好幾次的問題：“老公，你們這次到底搗鼓出啥新花樣了，跟現在的人工智能有啥不一樣？”

李一杲聞言，笑了笑，心里琢磨著怎么解釋才能讓趙不瓊這個“科技小白”聽懂。他想了想，換了個比喻：“老婆，我這么跟你說吧，現在的人工智能，不管它多厲害，學了多少東西，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只有邏輯，沒有因果。”

“沒有因果，只有邏輯？”趙不瓊這次好像抓到了點什么，“咱們人類思考，不也是靠邏輯嗎？”

李一杲皺了皺眉，認真思考了一下，解釋道：“動物的行為，其實是基于條件反射的。邏輯呢，你可以理解成一種高級的條件反射，只不過它的參數多、復雜度高。但說到底，它還是邏輯，就像是特別聰明的動物那樣。可是，人類文明之所以能發展起來，是因為我們開始思考因果。是因果的思考，讓人類走上了文明的道路。現在，我們做的這個東西，就是觸及到了因果的邊緣。”

趙不瓊一聽，眼睛瞪得圓圓的，滿臉驚訝：“這么厲害？”

李一杲點了點頭，神色嚴肅：“嗯，其實原理說起來簡單，但就是這么一點點差別，卻是天壤之別。所以，這個項目的安全級別特別高。現在研究所里每個人都是重點保護對象，進出都要經過嚴格的檢查，出去也得有安防監控跟著，生怕出點什么岔子。這些都是上頭幫我們安排的，我們自己可搞不定。而且，最關鍵的是，那把打開因果之門的鑰匙，掌握在我和小師弟手里。”

“鑰匙？”趙不瓊好奇地問。

“對，因果的鑰匙。”李一杲一臉鄭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關乎生死。現在小規模量產的真腦芯片里，就藏有這個秘密。所以，真腦芯片必須接入傳感器，如果沒有收到傳感器的信號，它就會自動銷毀，誰也別想破解。”

趙不瓊聞言，也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的真腦芯片設備，都配著各種各樣的傳感器呢。”說著，她拍了拍胸脯保證，“這事兒我以后再也不問了。”

李一杲見狀，又恢復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樣：“謝啦，老婆！”

兩天后，李一杲去東莞的附屬第一研究所處理完事務，便順路拐到了深圳趙雄的農莊。趙雄早就等在那兒了，一見李一杲，就迫不及待地跟他講起了農莊的規劃，特別是那些高端接待區域的布局，更是重點中的重點。

趙雄的農莊沒法大規模搞永久建筑，但他腦子活，想出了個法子。他計劃在山坡上挖出下沉區域，做半掩埋式的建筑，下面是鋼筋混凝土，上面則是鋼筋和木結構的混搭。這樣一來，這些半坡半掩埋的建筑就不算永久建筑了，木結構部分更不在此列，他便能堂而皇之地搞起各種獨立房間。

如此一番操作，原先老磚廠的風貌就能得以重現，變成一個貨真價實的老磚廠拍攝場景。磚窯、曬磚坯的場地也能恢復如初，用來拍戲或者造景。

“我還琢磨著開張那天燒一爐紅磚呢，你有沒有興趣來瞅瞅？”趙雄笑得瞇起了眼，“這可是獨一份的，錯過了可就沒下次咯。”

“哇塞，必須看啊！不過，現在還有人會燒紅磚嗎？”李一杲也笑了。

趙雄朝遠處的小村指了指，“有！當年紅磚廠的工作是村里人干的，雖然現在他們都老了，但身子骨還硬朗。讓他們來弄幾個樣板，絕對沒問題。”

看完現場，趙雄和李一杲回到舊農莊的茶室。趙雄的助理早就泡好了一壺茶等著，見兩人進來，連忙給倒了熱茶，遞上之后便識趣地離開了。

趙雄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小李，你那邊的人工智能技術，對投資圈的人能干啥分析？”

李一杲答道：“三個方面應該不成問題。第一，提供線索，包括暗示線索和思維邏輯線索的分析。咱們平時說話，很多時候都會有下意識的。比如，你剛才提到投資圈，一般人聽了也就是個概念，但咱們的人工智能一聽，就能把你認識的人、認識你的人的人脈圈層全盤分析，甚至他們的財產、消費習慣、投資項目等等，都能做個多層次的分析。然后，跟你的星美投資基金募集目標一匹配，就能分析出哪些人會成為你的潛在對象。說起來復雜，但人工智能最后給你的，就是‘線索’，包括怎么攻略這個對象、怎么設計行動、怎么調整產品適配等等。第二，提供驗證。每個人都會下意識的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人工智能雖然不能完全識別，但現在我們能通過比較匹配，識別出他們話里的真實意圖。第三，提供下意識動作的意圖分析。幾乎所有人都有下意識動作，比如岳父大人你，心情緊張的時候就會把手掌卷起來，放在嘴上吹吹熱氣。很多下意識動作，當事人自己都不清楚，但人工智能能分析得明明白白。不過，能做到這三點，是需要大規模的數據訓練才行的，訓練量可不會少，而且，也僅限于能夠通過推理和比較分析給出，而不能像人類那種抽象化的方式給出答案。”

趙雄一臉驚愕，剛才他確實心情有點緊張，手掌卷起來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后才拿起茶杯喝茶。沒想到這竟然是自己泄露內心情緒的下意識動作，不由得有些訕笑：“小李，現在人工智能這么厲害了？”

李一杲搖了搖頭，笑道：“爸，現在人工智能在能夠比較和推理的邏輯領域確實比較厲害，但其他方面，如果不能比較、不能推理的地方，還是遠遠不如人類的。例如人親還是狗親，人工智能沒法比較，答不出來，但是，你如果一問我，我就知道你的意思，是指我們家里養了寵物狗之后，兩夫妻就老不生孩子，是不是過了，而人工智能是沒法這樣理解你的暗示的。”

李一杲所描繪的那些好處，讓趙雄心頭一震，原本的猶豫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堅定的決心。“小李，那隱私和安全這塊兒，咱們怎么把控呢？”趙雄眉頭微蹙，顯然對這個問題頗為重視。

趙雄心里一直有個疙瘩，擔心這些人工智能的數據收集手段會不會過于隱秘，比如竊聽、偷拍之類的，畢竟這樣大規模的數據獲取，稍有不慎就可能觸碰隱私紅線。想象一下，如果在客人房間里布滿監聽設備和隱形攝像頭，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自己可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然而，聽完李一杲的一席話，他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李一杲笑著解釋道：“爸，您想啊，一個人在公共場合，跟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看似在掩飾自己，但其實這時候最容易流露出真實的一面。就像您在茶室里跟大伙兒喝茶，突然內急，起身往洗手間走，嘴里還哼著小曲兒，這種狀態多自然啊！雖然這是在公共場合，但并不涉及隱私侵犯。人工智能就是通過捕捉這些細微的變化，來分析您的心情。當然，公共場合的數據采集雖然法律上沒問題，但也得講究個倫理，所以這些數據得經過脫敏處理才能用，特別是跟個人隱私相關的部分，都得剔除干凈。”

一番話下來，趙雄心中的疑慮一掃而空，拍板決定：“行，我算是明白了。這事兒，你全權安排吧！要用就用最好的，錢不是問題！”

李一杲點了點頭，接著又問：“爸，雖然我能給您提供這些‘額外’的人工智能服務，但三神洞店主要還是得作為‘大話真’的旗艦店，得讓玩家們玩得盡興。這個才是咱們的核心，您沒意見吧？”

趙雄聞言大笑，“這是當然！前面那些地方，大都是給你們‘大話真’的玩家準備的，后山那邊的半潛式小別墅，你們想用多少就用多少，只留下最后三套，我們砌個院墻隔開，用來接待高端客人。而且，我還會另外開辟一條路從后山進來，這樣大家互不干擾。”

李一杲聞言，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太好了！謝謝爸的支持！”

就這樣，滴水巖公司迎來了第四個年頭，旗下又添一員大將——三神洞店。這家店可沒找外人加盟，直接由鈄泰鴻帶著他的團隊上陣，畢竟趙雄不僅是滴水巖的董事長，還是這店的大投資人。因此，鈄泰鴻他們把這店當成了自家的“寶貝疙瘩”，干勁兒十足，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每逢節假日，這兒就成了玩家們拍微電影、微短劇、微廣劇的熱門地兒，也是網紅大咖們打卡消費的好去處。

三神洞店的火爆，讓趙雄倍兒有面子。特別是他手上那塊智能手表，一伸手掌就能投影出人工智能的數據分析，讓他感覺自己就像鈄泰鴻說的那樣，“一切盡在掌握”。跟客戶溝通也順暢多了，基金也因此吸引了不少新金主，趙雄心里那叫一個美滋滋。

三神洞店開張半年后，曹湘薈給蔡紫華和花總看了份數據。他倆一看，眼睛立馬亮了，轉頭就找趙不瓊商量，想在京城也整一個類似的旗艦店。投資的事兒花總的公司全包，店長就從三仙洞、三神洞那些“駐店總”里挑。

趙不瓊和李一杲一合計，立馬拍板。蔡紫華還給京城這店起了個名兒，叫“三生洞店”。可誰承想，這店還沒正式開張呢，試營業期間就被玩家們戲稱為“三妖洞店”了。這事兒還得從滴水巖的一幫同事和資深玩家說起。他們聽說京城有新旗艦店試營業，呼啦啦一群人就坐高鐵殺過去了，跟京城的玩家們一碰頭，直接來了場“大鬧”三生洞店。玩了一圈下來，他們發現這店把廣西桂林的山水景色都搬來了，暖房里各種南方花卉爭奇斗艷，讓人感覺自己好像置身于南方的山水花海之中。可這些花卉在玩家嘴里卻成了“花妖”。更逗的是，店里的假山流水造景曲折多變，七彩燈光在水里閃啊閃的，美極了，還養了好多漂亮的魚，員工們就給它們起了個名兒，“水妖”和“魚妖”。花妖、水妖、魚妖，三合一，就成了玩家們口中的“三妖洞店”。

蔡紫華原本做好的“三生洞店”牌匾，一聽這名字，差點兒沒暈過去。雖然一開始挺生氣，覺得這名字太胡鬧，不如自己起的大氣，但在玩家們的嬉笑打鬧中，最后也只能假裝妥協，勉強同意了“三妖洞店”這個名字，還趕緊改了名兒，重新掛牌剪彩。玩家們自然是一片歡騰，韓一飛和鄧慕容夫婦還特地從遠處趕來助興，現場走秀耍酷，還唱了一段粵劇，引得眾人紛紛喝彩，上臺展示才藝，場面那叫一個熱鬧。

又過了半年，滴水巖公司的第四家附屬旗艦店在上海開張了。這家店是陳廣熙家里投資的，原來也曾經打算起名三生洞店的，也是莫名其妙被戲稱三魔洞店，大家說這名字跟上海的別稱特別搭，一聽就知道是魔都的標配，于是陳廣熙也接受了。這家店就像蘇州園林的微縮版，亭臺樓閣、假山流水，美不勝收。更絕的是，它主打情侶文化，店里到處都是為情侶設計的拍攝勝地。不用到處跑，隨便一轉身、一低頭、一側身，就能看到各具特色的美景，到處都是借景、框景、障景、隔景、對景、分景和漏景的巧妙運用，讓人看得眼花繚亂。與其說這是“魔”，倒不如說是三生三世之約的浪漫景致了。創業因果道 第六十回 四洞并立窺潛流,因果科技示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