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領了姜明空的命令,向著巴蜀而去。
玄翦找到自己孩子的時候,便已經成了姜明空手中的劍。
驚鯢雖然現在還沒有,但隨著她女兒的出生,魔種的發酵下,同樣會成為姜明空最忠實的下屬。
所以姜明空打算讓他們去蜀地的深山老林中躲躲,順路幫自己強取一些東西。
姜明空自己則是依照影密衛給的情報,來到了戰國名聲最盛之地“長平”。
“兄臺為何嘆氣”
一個游俠兒打扮的青年,看著眼前的紫袍青年,好奇詢問。
“因為餓呀!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
紫袍青年無精打采,好似一灘爛泥一般,毫無形象的側躺在長平戰場的角落。
他甚至頭都懶得轉過來,看一眼來人。
“兄臺,有吃的嗎”
游俠兒打扮的青年,從腰間取下自己的酒葫蘆,丟給躺在地上的青年。
“只有這個!趙國名傳七國的美酒,粟春黃酒!”
紫袍青年聞言,眼神有了變化,他接過酒葫,狠狠的猛灌一口。
隨后葫蘆口朝下,將大半葫蘆的粟春黃酒,盡數傾倒在這荒無的黃沙之下。
“我的酒!”
游俠兒很是無奈,滿眼的不舍。
原本懶散到極點的少年,卻不理會游俠兒,反而閉上雙眼。
“你聽到了嗎“
游俠兒渾身汗毛倒豎:“我說兄臺,這里該不會有什么臟東西吧!”
“我聽說,這里可是古戰場!”
紫袍青年張開雙臂,似乎與荒蕪的黃沙、喧囂的狂風融為一體。
“四十萬人的哀嚎!”
“家鄉父老的哭泣!”
“不甘的嘶吼,無信無義的辱罵!”
游俠兒同樣神情認真的凝望著眼前的漫天黃沙。
這里,曾是沃野千里,此時卻千瘡百孔,斷壁殘垣。
風沙之下,偶爾可見半截銹跡斑斑的戈矛。
游俠兒突然揉了揉雙眼:“兄臺,剛剛有人在黃沙中飛,你看到了嗎”
紫袍青年莞爾一笑:“怎么可......”
話說到一半,他就看到一人,身著黑色玄鳥袍,只是眨眨眼,就掠過長空,來到自己眼前。
“韓國九公子,韓非”
紫袍青年咽了咽口水。
“荀夫子的弟子”
這一次,紫袍青年點了點頭:“閣下是”
來人自然是姜明空,他沒有解釋,也沒有多看不遠處的游俠兒一眼。
直接抓著韓非的肩膀,打算離開這長平古戰場。
“放下這位兄臺,你到底是人是鬼”
游俠兒拔出手中長劍,戰戰兢兢的靠近姜明空。
姜明空疑惑的看了看韓非,又看了看游俠兒。
“墨家弟子”
聽到對方提及墨家,游俠兒這才驕傲的挺起胸膛:“家師正是當代墨家矩子,六指黑俠!”
“你是何人有我大俠荊軻在,絕不允許你胡作非為!”
姜明空了然的點點頭,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難怪覺得眼前青年這種有些猥瑣。
畏懼鬼怪傳說卻又有些可愛的俠義性格感覺熟悉。
“這不就是我記憶中的《秦時明月》動漫中荊天明的性格嗎”
“還真是一脈相承!”
不再與對方多言,兩人注定不會有什么交集。
他一把抓住韓非肩膀,不待荊軻反應,已然消失在了莽莽黃沙之中。
“沒想到長安君竟然是這樣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恐怕比起天宗的赤松子師叔,也不遜色了!”
韓非能猜出自己的身份,姜明空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這身玄鳥黑袍,加上年輕的面容。
除了嬴政,就只剩自己了。
眼看姜明空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韓非試探性的掙扎了一下。
刺啦!
他那紫色長袍,這幾年風餐露宿,日曬雨淋,即便材質不凡,也已不再結實。
感受著耳畔呼嘯的風聲,韓非還是放棄了作死的打算。
“長安君,我們這是要去哪呀”
姜明空看著韓非那張生無可戀的面容,感覺有些可笑:“當然是夢開始的地方!”
數日后,桑海城的小圣賢莊。
韓非看著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除了變的更加生無可戀外,還有點茫然。
“晚輩嬴成,拜見夫子!”
姜明空若是以長安君的身份前來拜訪小圣賢莊的話,儒家免不了準備對應的禮節。
他討厭那些虛禮,更討厭有人浪費他的時間。
就如同眼前的伏念,帶著他東拉西扯,東走西逛。
除了介紹一堆毫無營養的東西外,沒有任何意義。
姜明空懶得再與伏念虛與委蛇:“我只想拜訪荀夫子,見或者不見,一句話即可!”
伏念皺了皺眉頭,他本想說教一番。
姜明空雖然比他小上幾歲,但想到姜明空當初拜師道家天宗,乃是赤松子代師收徒。
而赤松子作為天宗掌門,實則與荀夫子同輩。
換言之,伏念算是姜明空的晚輩。
晚輩對長輩說教,于理不合!
這就與原作中,三十年后的桑海論道中,天宗掌門曉夢,性情乖張,直呼荀夫子為荀況一般。
荀夫子本不愿見姜明空,奈何姜明空帶了韓非前來。
即便不想給秦國面子,也要考慮韓非的安全問題。
所以荀子最后還是讓伏念帶著姜明空,來到了自己的小院。
“不知長安君來老頭子這陋鄙之室,有何指教”
姜明空挑挑眉,他沒想到自己剛剛見到這位稷下學宮最后的大祭酒、諸子百家最后的大師。
就遭到了嘲諷。
唯有淺陋粗鄙之人,才入淺陋粗鄙之室。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此地山清水秀,今日尤盛!”
“不知荀師兄,可愿與師弟手談一局”
荀子同樣挑挑眉,看了姜明空一眼。
姜明空數世累計,第一世的段延慶作為大理太子,棋藝精湛。
后來承襲逍遙派衣缽后,又常與蘇星河、無崖子論棋。
到了大唐世界,更是研究過奕劍術,這種以弈棋為武道根基的奇妙劍道。
如今對上荀子,落子之精妙,對棋局之把控,可謂荀子生平罕見。
但荀子畢竟是荀子,棋力驚人,更是在稷下學宮擔任大祭酒期間,以棋會友,技壓百家。
與姜明空可謂棋逢對手,難分軒輊。
韓非也沒想到,一直以紈绔之名流傳于世的長安君嬴成,不止武藝高強,棋藝同樣不凡。
眼看再這樣下去,必然以平局收場。
姜明空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荀子。
“這次來小圣賢莊叨擾,就是想與師兄,論一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