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空間就看到某人逍遙自在,自己卻在外邊打得死去活來。桑月頓時憋屈得不要不要的,直接從半空把自己扔到他懷里 “我算不到阿姐的近況,她跟王君到底怎樣了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清夙被她砸得險些岔氣,一手摟著她,一手仍拎著酒壺,佯裝沒聽懂 “這我哪知道云畢羅素來是個有主意的,她遲遲未歸想必另有籌謀。你要是不想管那就別管了,咱走吧。”
難得兩人出游,沿途行事不該隨心所欲嗎 “可我瞧那南榮氏也自身難保,”雖然烏海氏、赫風氏的功力都被吸了,外憂算是暫時受到遏制。可南榮氏的內部問題同樣嚴重,稍有不慎便前功盡棄,
“萬一他們起內訌,阿姐這江山恐怕要被鬧得千瘡百孔。”
保不住倒未必,只要阿姐的功力仍在,這根本不是問題。就怕她聞訊趕回來,大好的江山僅剩一副爛攤子,而這江山一旦落入邪修的手里定必生靈涂炭。
“既然不放心,要不你出去主持大局”清夙好整以暇地建議,“反正你是她義妹,同樣是帝姬,有誅奸邪平定蒼生之亂的義務。”
“誅奸邪”桑月不甚樂觀,“殺王夫嗎不好吧”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那是阿姐的兩位王夫。甭說殺,哪怕僅是簡單處置都算一種逾矩。雖然阿姐不是凡間那種多疑的暴君,可萬一這是她的底線呢 “怕這怕那的,又何必管”
“要么你出去走走”桑月討好道,“你是仙尊,受下界蒼生道念的供養,不該恩澤回饋一下嗎”
這當然是她信口胡謅的,他乃天地衍生的妖,不曾受過誰的供養。
但為了解除自己的煩惱,沒有也得有。
“殺雞焉用牛刀”清夙沒反駁她的話,語氣始終不咸不淡,“她自詡一切盡在掌握中,早該吃點苦頭。你替她平一時之亂,已經為她爭取趕回來的時間。
如果趕不及,那也是她疏忽大意造成的后果。”
喔這果然是阿姐引蛇出洞的計策桑月眼睛微亮,但也擔心 “所以是阿姐的計劃出了紕漏真受傷了”
阿姐把王君及其全族帶走,肯定不僅僅是為了揪出與魔物勾結的王族。既然打著討伐異域對青域侵擾的借口,那么姬岳一族免不了要跟異域族群拼殺一場。
傷亡在所難免。
“那點傷亡算什么”清夙不以為意,“打下來的江山都屬于姬岳,不像這里,死了也白死。”
是啊,桑月心頭戚戚。
可見阿姐僅在意王君及其族人,其他王夫以及族群不過是用來互相制衡的工具。不愧是仙域的大帝姬,要感情有感情,要心計有心計,該利用時絕不手軟。
“阿姐好狠的心,”桑月感嘆,并且深感佩服,真心的,“她八成是對哪位王夫感到厭膩了,想換新人了哎哎唷,放手放手”
正在羨慕阿姐心狠手辣,同時即將舊人換新顏,臉頰就被某人伸指輕掐。
“啊啊啊,疼疼疼,放手放手”
“怎么,羨慕”她口吻里的羨慕簡直不要太明顯,清夙仙尊伸出兩指捏住她臉頰的肉搓來捻去,清冷的瞳眸危險地瞇了瞇,“難怪云畢羅認你為義妹”
臭味相投,一路貨色。
“敢學她收二房,”瞧她一臉羨慕的樣兒,他的眸色和語氣越發溫柔,“我就把你契為坐騎。”
“恐嚇道侶非君子所為,”桑月撥開他的手指,使勁揉揉自己微脹的臉頰肉,斜睨他一眼,“何況這話該我說才對,畢竟我阿姐這種魄力的女子還是少數。”
天下最多負心漢,負心姝萬中有一,屈指可數。
但清夙不理她的狡辯,見此間事了便道 “既然你不想管,那咱們走吧”
“先等等,讓我再考慮考慮。”桑月揉了揉被他掐得發熱微脹的左臉,想了想,伸出右臉湊向他,“左臉麻麻的,你再掐掐這邊給我平衡一下。”
見她的左臉果然紅彤彤的,他不由得眼皮輕跳了下,驀然伸手將她的右臉頰湊近自己再一口咬住。
“啊啊啊疼疼疼,我是讓你掐”
完了,沾了一臉酒氣,不干凈了 這廂在耍花槍,被一同召回的雪子趴在湖泊邊慢慢回味血腥的氣息。阿滿則無語地瞅瞅觀景臺上的動靜,時而瞅瞅自己造出來的光幕。
在看到燕王夫即將被暗算時,觀景臺上似乎安靜了下來。
當然,僅是似乎。
啪啪阿滿猛力狂甩尾巴,每一下都仿佛地震了似的,一邊高亢揚聲 “主人不好了燕王夫要嘎了”
欸屢掙不脫的桑月頓時精神一振,不知從哪兒迸出的一股蠻力將粘在身上的人猛地推開,頂著一臉的火辣酡紅趴在觀景臺的石欄上凝望半空的光幕。
原來是南榮氏果然起了內訌,南榮王夫剛才恭請小桑主出來主持大局。
遲遲得不到回應,在場的人便以為她已經離開了。與魔勾結的旁系族人喜出望外,趁機懇求南榮王夫網開一面,說自家族老是遭魔修的脅迫才鑄下大錯。
但南榮氏的本家族老認為這旁支暗藏禍心,不可輕饒,直接出手要滅了整個旁支。
旁支不甘被屠奮起抵抗,導致帝宮再次生亂,恰好燕王夫被族人解救出來往這邊趕。他是來請罪的,沒想到再一次成為質子,被南榮旁支的族老所挾持。
不知南榮旁支到底使了什么邪術,竟趁亂解除了烏海氏、赫風氏的法陣禁錮。
眼瞅著戰火被重新點燃,驀然間,天邊涌來一陣陣憾人心神的鼓角錚鳴聲在空間里的桑月眼睛一亮,阿姐回來了太好了,一直想看宮變現場版來著。
然而,當看到率領眾將士猶如神兵天降的人是姬岳王君時,她愣住了。
“糟了,”某人從身后緊貼上來,將她牢牢困在他和石墻之間,并在耳畔幸災樂禍道,“你那英明神武,但又風流不羈到處惹桃花債的阿姐,被算計了。”
瞧,花心大蘿卜能有什么下場當然是被人分而食之啊。
“世人愚昧,未到終結時個個都以為自己是那握刀人。”某人冷眼瞅瞅某根花心大蘿卜的義妹,繼續冷嘲熱諷,火上澆油,“誰會想到自己才是那根蘿卜。”
桑月雙手扶著墻,一臉無語“”你才蘿卜,你全家都是蘿卜。
啊,忘了他全家只有她一個,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