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老神咧嘴一笑 柳白能聽到自己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響,心臟跳得過快,有些忐忑不安。m.biquge85
畢竟,那是能顛覆黑白神土的老怪物。
老祖宗確定是誰后,都悄然退后,將他支了出來,他自然是心中沒底。
其實,劉老頭心中有些慌,他在黑白山外長大,怎能沒聽到過這里的傳說?
不過他面色平靜,小秦都能不卑不亢,婉拒絕地,得體地應付,他這么大年歲,怎能慌亂?要更穩重才行。
不止如此,劉老頭還淡淡地咧嘴笑了。
“窩尼瑪…”柳白心中發顫,老神一笑,后果難料。
在他看來,那種淡笑,不亞于漆黑深淵中露出的一張血盆大口,正在對著整片神土流口水。
這樣的場景,實在讓他有些受不了。
他的手都要發抖了,為了掩飾,他啪的一聲,又給了自己侄子一巴掌。
柳二公子不忿,這里有不少賓客,也太不給他留顏面了吧?他的臉都腫脹了。
這要不是親叔叔,他非死磕不可!
白毛老獸也多挨了一巴掌,這次頭骨都出現裂痕,它感覺腦漿子都要流出來了,劇痛難忍,滿肚子火氣,無比憋屈,但卻不敢發作。
“今天是個好日子,對各位貴客招待不周,還請海涵。”柳白說著場面話,并舉起酒杯。
許多人一臉懵,這里小輩居多,黑白神土的大人物這么看重他們嗎?
縱然是外面的王朝掌權者,來到這里后,也得站起來為絕地的人敬酒。
黑白神土的老祖宗眉頭深鎖,道:“五百年的歲月,都磨滅不掉一個垂垂老矣、重傷將死的怪物嗎?”
那人自斬了神位,再經歷一場大戰,居然還能活著!
那一役,獸神垂死,就此消失。
“他最好徹底迷失,可千萬不要蘇醒。”黑白神土中的老祖宗自語。
黑白鎮外圍,柳白不著痕跡,帶著笑容在這里和部分人簡短交流,勉勵一些后輩。
白毛老獸心中發堵,它居然需要斟酒賠罪。
在外面時,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山主,也是稱尊一地的生靈。
劉老頭琢磨,這黑白神土的大人物未免太和善了吧?
夜霧世界,不說是純粹的叢林法則,也差不多,一切都非常現實。
柳白有意無意間在這片區域轉悠,這么平易近人嗎?
有人認為,秦銘亮出三教祖庭的玉牌,讓黑白山的人重視起來。
畢竟,外面的拓路者都是一群瘋子,敢鑿穿絕地,甚至伐神,目前屬于夜霧世界的正統勢力。
劉老頭卻不這么認為,有了一些想法。他在這里吃席,聽到部分人的談論,五百年前,連威名赫赫的獸神都被人打沒了。
隨即,他又想到秦銘和他說過的那些話,以及自遠方飛來的染血的古風箏,他不禁有些出神。
他回過味來,莫非黑白神土在忌憚?
劉老頭自語道:“似曾相識燕歸來。”
柳白險些將手中的酒杯扔出去,這種說辭太嚇人!
對方冷不丁就來這么一句,是否意味著要覺醒了?
他覺得不能這么下去了,讓這個老頭子在這里久留的話,多半真的要觸發某些恐怖的回憶。
劉老頭看向他,又看向黑白鎮外,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
隨即,他便感覺到對方有些不自然。
劉老頭已經知曉很多事,敢看對面的大人物。
而柳白則頗為忌憚,不敢探究他。
“重新安排一桌。”柳白讓白毛老獸重新賠罪。
其實,他主要是不想黑白鎮中的那些貴賓注意到這里的異常。
白毛老獸心中戾氣暴漲,但是,此時此刻卻也無可奈何,被人強按著低頭。
秦銘自然也猜測到,對方態度的轉變大概和劉老頭有關。
紅松鼠一臉懵,白毛山主連著兩次給他們敬酒?還將他們安排到雕梁畫棟的寬敞房間中。
“看著這一切,昨日猶若在眼前,很熟悉啊。”劉老頭說道。
他有那么一絲異樣感,但絕對談不上什么復蘇,以及記起什么。
然而,黑白神土中,那位老祖宗則是全身繃緊。
這怎么辦?“他”真的要回歸了!
黑白神土的重要人物不再出現,全都裝死,因為怕說多錯多,激起兇神更多的“回憶”。
劉老頭心中有數,而且,在這黑白神土中,他確實愈發覺得坦然,心態平和,發自靈魂的從容。
他問道:“小秦,你在尋煞是嗎?”
“是的。”秦銘點頭。
劉老頭道:“我記得,這里有傳說級的寶煞,不知道是否還在。”
黑白神土深處,氣氛緊張,這里的重要人物皆感覺有些壓抑,摸不清那人的狀況。
這是在索要寶煞嗎?
“神土中是否還有?要不然…給他送過去吧!”
“還有一種。”
片刻后,柳二公子和陸公子被支使過來,兩人神情復雜,帶著一個玉匣,親自登門“送禮”。
“早先,我們的態度有問題,還請原諒。”縱然到了現在,他們也絕口不提五百年前的劇變,以不久前的事為由頭賠罪。
秦銘沒客氣,很自然地接了過去。
而且,他當場拆開,看這份禮物是什么。
玉匣中有只大龜,非常威猛,溢出絲絲縷縷的煞氣,讓秦銘都覺得像是被鐵錐刺進皮膚中。
他趕緊隔絕煞氣,避免劉老頭和紅松鼠承受不住而露怯。
仔細看,老龜身上紋理密集,帶著道韻,后面還纏繞著一條蛇,這…分明是玄武形態的寶煞。
毋庸置疑,這是傳說中的異質,價值連城!
玉匣中有封印符文,壓制了它的形態,不然肯定比現在的塊頭大。
這對秦銘而言,是看得見的好處,可以提升他的道行,幫他破關。
最終,秦銘、劉老頭還有紅松鼠都微醺,在老熊貓的陪同下穿越迷霧區域,離開黑白神土。
“他應該還沒有蘇醒,但…甚是恐怖,老夫有些心慌。”神土深處,那位老祖宗都在擦汗。
主要是,當年師尊血淋淋的殘破身體,讓他至今想起來都忍不住要顫抖一下。
他開口道:“爾等商量下吧,我們究竟是要遷徙,還是要繼續封山?”
“獸神祖師生死成謎,到底去了哪里。”岳墨問道。
“我也不知道!”老祖宗搖頭。
戴著草帽的老熊貓相當客氣,盡心盡力,將兩人一獸一直送出大山,甚至都臨近村口。
村人看到這樣一頭黑白熊,明顯超綱的異獸來到村口,都有些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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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我家祖上在黑白道場時代就生活在山中。”老熊貓臨走前說了這么一句話。
劉老頭聞言,只是擺了擺手。
“汪,汪…”院中,老黃狗搖著尾巴沖了出來,看向遠去的黑白熊,嗷嗷叫了幾聲。
劉老頭二話沒說,哐哐踹了兩腳,將老黃狗踹回狗窩。
遠方,黑白神土中的老祖宗親自跟了出來,站在一座大山上眺望,這一刻感覺身體無比冰寒。
恍惚間,他看到黑白雙樹前,那老叟對大山這邊咧嘴一笑。
“劉大爺,您要和我一起走嗎?”秦銘暗中問道。
劉老頭搖頭,道:“我的根在這里,這么大年歲了,還能去哪里?萬一我死了,便埋骨在黑白山。”
秦銘欲言又止。
劉老頭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沒事,現在我好得很,該發怵的是他們。”
其實,秦銘覺得,就沖村子上方飄蕩著染血的風箏,且有讓曹千秋都吃癟的“古怪”,此地便不會出大問題。
他也在思索,五百年來,大多數時間內,劉老頭究竟處在什么狀態?
畢竟,劉墨是從失憶的少年時期開始。
夜色中,秦銘遠去,獨自上路。
紅松鼠跳到劉老頭的肩頭,對著他揮動著小爪子,看在他傳下奇功還有帶它見識黑白神土的份上,它已不和他計較毀家之仇。
“我是誰?劉墨,誰敢在黑白山地界亂來,死。”劉老頭面對大山方向開口,夜色中,他的面孔晦暗不明。
這一刻,勵志鼠感覺這老頭子很硬氣。
然而,回到院中的剎那,它瞬間覺察到,老頭子的氣質又松垮了。
“松崽,我剛才演得像不像?”劉墨笑道。
秦銘獨自趕路,深刻體會到普通人活在漆黑世界的不易,他如今的感知超級敏銳,數次覺察到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跟著,就在附近。
還好,這次沒有發生危險。
直至他路經當年走過的荒漠時,身側多了一道慘白的身影,他悚然一驚。
此時,他動用了新生之眼,不然什么也看不到。
他沒有招惹,依舊照常趕路,也未進荒漠中去尋掌上明豬,不久后慘白身影自動消失。
“在我們看不到的夜霧世界各層面中,是否有一些難以發現但卻真實存在的生物,如陰神、聻等。”
秦銘懷疑,那些常年走夜路老游商,或許早已不是原本的自己。
當日,他平安抵達赤霞城,曾在這里生活了不短的時間,對這里的一切都相當熟悉。
城主府,熟悉的客廳,紫銅爐中,可以熄滅浮躁、拂去心靈塵埃的安神香正在緩緩燃燒。
“孟叔!”秦銘親切地喊道。
孟星海道:“你小子,時不時就消失,這幾日又跑哪里去了,找你的人都送信到我這里來了。”
秦銘笑著說道:“進絕地吃席。”
孟星海道:“你可別亂說話,各大絕地的水很深,非絕頂祖師不敢亂闖。”
秦銘點頭,他對絕地也算是有些了解了,甚至有個別絕地中,就是棲居著身體“異化”的拓路祖師。
他對孟星海沒有隱瞞,將經歷講了一遍。
縱然是出身千年世家的老孟都失神了,從玉京逃出來的神靈疑似“落戶”在偏遠之地。
秦銘道:“孟叔,這件事你知,我知,不要傳出去。”
孟星海鄭重點頭,他覺得,改天應該去“拜拜神”,轄下居然有這種傳說中的存在!
“你還真進絕地吃席了,這種經歷,連很多前賢都沒機會體驗。”他感慨道,然后將兩份信遞給秦銘。
其中一封信來自小烏,想確定他是否平安趕到赤霞城。
烏耀祖和項毅武走在一起,在大虞皇都如魚得水,流連漱玉河的畫舫上,徜徉不夜街,而且兩人還曾花重金登月。
大虞皇都上空有月亮,盡人皆知,但想上去的話,花費著實驚人。
“銘哥,那個使團估摸著不太好惹,太陽精靈族居然都在修仙!”小烏也沒忘記在閑適的生活中提一嘴正事。
“這次,那個使團是想邀請方外之地的人,一起合作去挖神墳,還有仙墓!”秦銘讀到這里有些出神。
太陽精靈族就是因此而踏上仙路的嗎?居然主動邀請方外之地的人去挖掘,而這正是仙路的人所惦記的事。
秦銘打開第二封信箋,臉色霎時變了,騰地站起身來,他很少有這樣沉不住氣的時候。
因為,信的落款是他的爺爺,此外還有他那毫無印象的父母。
這樣毫無預兆的來信,擾亂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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