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吸煙嗎?”
幾個年輕人坐在球場邊的欄桿上,他們剛剛結束了一場籃球運動,十九歲的康特身體非常的健康,個頭也不低,有接近一米九的程度。
每個認識他的人都堅信,他到了二十歲左右還能再長個幾厘米,或許能長高到一米九以上!
他就讀的藍港大學就是因為他的身高和籃球技術,邀請他進入的,全額獎學金,加上比賽的各種獎金和補助。
剛剛上大一,他就已經實現了某些人這輩子都很難實現的目標。
就連一些職業球隊的球探,都開始注意到他。
當然這不代表他現在就能進入職業球隊打球,但這是一個好消息,一個好現象,這意味著他的人生有了更多的可能。
康特擺了擺手,“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不吸煙。”
他身邊的是他的隊友,還有他的同學,他們并沒有他那么的出色,這些學生也不是因為他們的體育特長被特招進大學的。
他們更像是大學籃球運動社團的參與者,能和康特聊得來,能一起玩,一起打球。
真正的校隊并不在這里訓練,康特在校隊中目前還沒有證明自己,但教練說,很快就會給他機會。
今年的大學籃球聯賽會考慮安排他,老一批的球員已經畢業,隊伍出現了一些空缺和機會。
不吸煙,是他保持自己競技狀態的自我要求,雖然他知道一些校隊的學生也吸煙,但他不吸煙。
“你錯過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他的朋友點上了自己口中的香煙,覺得康特這個家伙有點裝。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也沒有表現出來,能和校隊的人一起玩,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如果康特整的能夠進入職業籃球聯賽,或許他們也能憑借和康特的關系,混點好處什么的。
康特有時候也會好奇,吸煙到底是什么感覺,不過他有很強的克制能力,他知道這個玩意會毀掉自己的未來,所以他堅決不碰。
球場年輕的身體不斷的碰撞,汗水不斷的揮灑,只是看著這些人,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不少的笑容。
這就似乎他所熱愛的運動,并且是他的未來。
一行人休息了一會之后,其中一名朋友問道,“還要再來一局嗎?”
康特看了一眼手表,他搖了搖頭,“不,晚上我還有其他事情。”
他的朋友們頓時開始調侃起他來,“是和我們的拉拉隊長一起出去約會嗎?”
康特因為高大英俊的外表,獲得了不少女孩的芳心,更別說全額獎學金,比賽獎金以及職業隊伍球探的鐘意。
能上大學的大學生,如果不是家庭條件特別好的那種,他們已經見識到了金錢在這個社會中的重要性。
大學的學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在這個學校中有不少人賣血來支付他們的學費中的一部分,或者用來購買一些他們需要的東西。
康特也賣過血,他的原生家庭不足以支持他上大學,但他的運動天賦給了他這個機會。
為了在大學中不至于因為家庭的原因過分的自卑,所以在被大學錄取之前,他賣過兩次血。
用賣血的錢置辦了現在的行頭,這些東西…可以說是虛榮的一部分,但也的確非常有用,讓他在面對那些家境不錯的同學時,至少不會因為身上不體面的衣服連話都說不出來。
好在一切都上了正軌,從這個學期開始,他每一場比賽都會有五塊錢到二十塊錢不等的獎金,如果做得好,一個月能收入五六十塊錢甚至更多。
像是一些賽程密集的時候,可能一周就有兩三場,三四場比賽,一個月的收入也許會上百,一百大幾或者更多!
美好的生活正在向他招手,如果他能進入聯邦職業籃球聯賽,那么他就再也不會為錢的事情煩惱。
此時面對朋友們的調侃,他顯得非常的自然,或許是充滿了光明的未來成為了此時此刻他的底氣,他把衣服披在肩膀上,歪著頭,聳了聳肩,“你們都猜到了還要問我嗎?”
“謝特!”
他的朋友們笑罵著。
“讓這個該死的炫耀愛情的家伙滾蛋吧!”
“我真受不了他!”
康特笑瞇瞇的和他們道別,然后離開。
他的女友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他其實很清楚,他的女朋友未必是真的愛他的,更多的可能是一種大學女生比較常見的“集郵”。
覺得能和他談戀愛甚至上床,是一件非常時髦和體現自己魅力的事情,至于是不是有真感情,這種東西誰都說不準。
康特也不是很在意,畢竟對他來說他需要的只是肉體,沉重的訓練和嚴苛的自律讓他的神經每天都緊繃著,他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否則他會發瘋的。
而性,對年輕人來說就是最好的發泄方式。
他需要她,就像她需要他,生理上,精神上的需要,不是感情上的。
一想到晚上會有一場激戰,康特就顯得非常的亢奮,他和他的女友約在了學校外的小旅館里。
聯邦的年輕人們正在經歷著一些思想解放的浪潮,但這不代表學校方面也會這么激進。
他們還沒有允許男女混住的情況發生,這就意味著康特和他的女友沒辦法在男生宿舍或者女生宿舍里解決問題,他們必須到外面去。
藍港大學外面有很多這樣的小旅館,專門提供給年輕人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價格也不貴。
只要五十分,就能獲得完整的一晚上的時間,這太劃算了!
當康特進入他經常來的這家小旅館時,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路邊的幾輛豪車,他拿到了房間的鑰匙之后并沒有立刻去房間,而是站在走廊邊上觀察著那些豪車。
“你也喜歡車?”,一個他比較眼熟,應該見過幾次,但是沒有說過話的同樣的年輕人站在他的身邊,他的目光也鎖定了那些豪車。
對于陌生人的搭話,如果是那些年紀大的人,他們會變得很警惕,在過去那個時候,被陌生人搭話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現在年輕人們似乎正在變得“愚蠢”,他們似乎對一切都充滿善意,也愿意相信一切對他們也是充滿善意的。
康特點了點頭,“沒有人能不喜歡這些漂亮的車!”
和他搭話的家伙頗為贊同他的觀點,“這些車最便宜的都要七八千,我們這輩子很大概率也只能從路邊或者雜志上看看它們了。”
康特笑了笑,沒有說什么,但他內心是驕傲的,因為他能買得起。
只要他能進入職業籃球聯賽,以職業籃球運動員的身份,每年十幾萬,二三十萬的收入,買一個八千塊的汽車,這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如果他的運氣不錯,收入可能還會更高,但他不會和一個陌生人說這些,他有自己的驕傲,他把驕傲藏在了只有自己能看見的地方。
“是的,希望我們有一天,也能擁有自己的汽車,哪怕不是這樣的。”
兩個年輕人相視一笑,隨后就分開了,康特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里,他簡單的沖了一個澡,把除臭劑涂抹在一些味道比較濃烈的地方。
作為一名運動員,他身上的味道是很刺鼻的,他還年輕,激素分泌旺盛,讓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制造臭味的機器,不間斷的散發著那些難聞的味道。
他特意的在自己小兄弟上多抹了一些,他的女友不希望再給他一個優秀的活時,感受到那股難聞的味道。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拉拉隊現在也在排練,為了即將開始的大學籃球聯賽,她們需要在中場展現出藍港大學亮麗的風景線。
不知道等了多久,可能是因為下午的訓練和游玩太累了,他躺在床上擺弄著自己小兄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驚醒了他,他抬起胳膊擦了擦嘴邊的口水,然后才想起來自己在這里是做什么的。
他走到了門邊,打開了門,“你來的太遲…”
幾分鐘后,有人看到一個大個子被幾個人攙扶著離開了小旅館,老板對這種事情并沒有過多的干涉,他不是那種找麻煩的人。
康特如愿以償的坐進了他所喜歡的豪車里,只是有點不太情愿。
被綁架的幾天時間里,他被人從身上切掉了一些組織,在脖子上,一開始的驚恐逐漸的退散,剩下的只剩下茫然。
他被關在了一個小房間里,里面只有一張床,每天都會有人送食物來,但不管他是否吃了,只要時間一到,裝著食物的餐盤就會被收走。
不得不說,食物很豐盛,但他想要的不是這些,他想要離開。
在這個房間里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突然,門上的一個小窗口被人打開了,露出了一雙有些陰森的眼睛。
一雙灰色的眼睛,那個家伙透過小窗口盯著他,“你吸煙嗎?”
康特咽了一口唾沫,緊張讓他下意識的站起來,他有點手足無措的用雙手手心擦拭著褲腿,“不,先生。”
“我不吸煙。”
病房中,弗蘭的親信放下了手中的聽筒,走到了弗蘭的身邊,“他不吸煙。”
弗蘭點了點頭,“那就這個人吧。”
醫生點了一下頭,“我聽說他是一個運動員?”
“他的身體情況非常的好,你是打算戒煙嗎?”
他覺得弗蘭要一個不吸煙的肺,可能是想要徹底的戒掉香煙,但弗蘭想的不是這個。
“如果這次的手術能夠順利成功,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將來還可以換第二個,第三個?”
醫生被他的問題問得有些轉不過來彎,但很快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醫生點了點頭,“只要你的身體支持你這么做,那么你就可以,但是弗蘭先生,我不建議你這么做。”
“你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十年后,二十年后,你不一定有手術的條件。”
“而且…”,他說著笑了起來開,“這個健康的肺,能讓你用很長的時間。”
他本想說能“用到你離開這個世界”,但考慮到要照顧病人的情緒,所以他沒有這么說。
弗蘭微微頷首,“那就太好了,我一點也不想戒煙。”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親信,“盡快給安排吧。”
他的親信回到電話邊上,低聲說了幾句,就放下了電話。
在城市某處不知名的地牢中,康特還疑惑于為什么門外的家伙要問他吸不吸煙。
他還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的時候,周圍突然傳來了接連不斷的槍聲,很密集,爆發得很急促,消失得也很快,就那么一瞬間,就沒有聲音了,安靜得可怕。
他被嚇得抖個不停,連忙跑到了角落里,對著馬桶尿了起來。
房間的門開了,他一邊遮擋自己的小兄弟,一邊尿得到處都是,用驚恐的眼神回頭看著進來的幾個人。
“恭喜你,你被選中了。”
門外那股子鐵銹帶著血腥的味道讓他想要打噴嚏,他被按在了床上,針管刺進了他的皮膚中,隨著藥劑被推進他的靜脈中,他幾乎沒有任何掙扎的,很快就完全的失去了知覺。
幾分鐘后,他經過消毒和包裝之后,被送到了醫院非公開的手術中。
弗蘭也躺在這,他看著自己隔壁床上年輕又強壯的身體,眼神里充斥著貪婪和欲望,“我上次看了報紙,上面說以后可以換腦子,是嗎?”
正在做術前準備的醫生撇了撇嘴,“從理論上來說這種說法沒有什么問題,但實際上并不具備可操作性。”
“人的神經是非常復雜的,切斷之后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完全復原,不過有人提出了一個新的理論,大腦連同脊椎一起移植。”
“至于有沒有用,誰都不知道,我們這代人是享受不到了,也許下一代,下下代,人類總有機會實現你現在想的那些。”
“現在別動,我們要為你劃線。”
弗蘭赤身裸體的躺在手術臺上,他沒有絲毫的尷尬或者害羞之類的情緒,醫生們用筆在他的胸口寫寫畫畫,因為要開胸,更大面積的開胸,就肯定要考慮到上次手術的痕跡。
隨著這些準備工作進行得差不多,醫生拿著注射液來到了他的身邊,“準備好迎接新生命了嗎?”
“弗蘭先生?”
弗蘭深吸了一口氣,有點疼,他表情嚴肅的點著頭說道,“是的,我準備好了。”
伴隨著輕微的刺痛,藥劑進入了靜脈,只用了十幾秒鐘,他就開始無法集中注意力,并且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幾名醫生互相對視了片刻,然后開始忙碌起來。
手術室的燈,也亮了起來。
這不算是一臺違法的手術,它只是有點不太合法,但也不違法,否則醫院也不會接下這份工作。
器官移植技術不能說完全成熟,但是相對的已經成熟了,很多醫生都已經接觸過更細致的學習,在動物身上,甚至是一些瀕死病人的身上。
對于他們來說,他們不在乎這個供體是什么情況,他們只想要通過這次手術,繼續積攢經驗,為全面開放移植手術做累積。
與此同時,鮑勃已經來到了手術室外,他看著手術室的燈好幾次想要敲門,但最終都忍住了。
新金市傳來的消息并不很好,藍斯雖然被襲擊了,但沒有受什么傷,更麻煩的是車上還有其他大人物。
本來針對藍斯的襲擊,現在變成了對國防部“惡意”,那些大人物聯系不上弗蘭,已經越過弗蘭聯系了他。
倒不是關照他怎么度過這次危機,而是一頓臭罵。
市長也給他打了電話,根本不給他解釋和說話的機會,各種難聽的,問候他全家的句子就從聽筒中噴了出來。
這也讓鮑勃意識到,他可能惹了大麻煩。
偏偏這個時候弗蘭又進去做手術了,而且還沒有辦法停下來,他只能焦急的等待著。
他從來都沒有像此時此刻,這么希望弗蘭能健康的,意識清醒的從里面出來!
與此同時,天色已經黑透了,新金市警察局局長最擔心的事情,正在不斷的上演——
一名今天參與了“行動”的警員剛剛吃完晚餐,廉價的晚餐,那些超市里晚上處理價的碎牛肉加上雞蛋一起翻炒,然后加入一些番茄醬,還有一份蔬菜沙拉和面包。
他剛準備休息,就有人來敲門,他不得不挪動著他的屁股,來到了門邊,“誰在那?”
“是…先生嗎?”
“我是一名律師,受我的委托人委托,想要和你談談。”
律師這個職業在聯邦還是有一定權威性的,警員把門邊掛著的槍套塞進了褲子口袋里,然后打開了門。
門外兩名胸口上別著某個律師事務所徽章的精英人士站在那,只是站著,就有一種很特殊的氣勢撲面而來。
這讓警員有些拘束,“我最近好像沒有惹什么麻煩。”
站在前面的律師笑著說道,“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先生,恰恰相反,我們是來給你送一些好處的。”
“介意出來和我們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