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田師兄也猜到了,我的修為能提升如此之快,全靠了蘇家的族墓。”
見田林點頭,她道:“蘇家族墓中有一具蘇家老祖的化神尸體,只要能吃著化神強者的尸體,就能提升修為。”
田林聽得皺眉,他對通過吃同類來獲取修為這種行為其實十分反感。
“這個化神尸體,同張長老有什么關系?”
他直接略過王煙雨吃同類的事實,緊盯著王煙雨問道。
王煙雨笑了笑,一面給田林倒水,一面回話:“族墓中的化神尸體,是蘇家的老祖。他生前吃了許多修士,后來才被一個叫張生的人鎮壓——
鎮壓蘇家老祖的,正是那口石棺。而那口石棺,不但鎮壓著蘇家老祖,還鎮壓著蘇家老祖體內的怨魂。”
他把為什么化神老祖的肉能吃,為什么那肉能夠提升修為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接著才道:
“所以想要吃下無毒的化神強者肉,必須要用媒介先把化神強者體內的怨魂給釣出來。蘇少卿修為太低,不足以承載那么多的怨魂。所以,我只能利用蘇少卿,換出讓我達到金丹后期的肉。
而想要獲得更多,想要把修為提升到元嬰境界,僅憑蘇少卿是遠遠不夠的,必須要找到一個元嬰境界的替死鬼。”
田林道:“所以,你就想到了張長老?可你是否知道,張長老是梅師姐的師傅?”
王煙雨道:“這天下那么多元嬰長老,誰會聽我的話跑來北野郡?誰又能受我的蠱惑,跑到蘇家族墓去?”
她說:“問道宗中,張長老性格怪癖,所以一向沒有朋友。他死了,沒有人在乎也沒多少人追究;而關鍵是,可以通過梅師姐,把他給騙到這里來——”
田林冷笑著,并沒有說話。
王煙雨說:“我知道這樣利用人不好;可我并非平白利用人,我已經想好了。事成之后,我會把化神肉跟梅師姐還有田師兄你分享。”
“這話你還是去騙梅師姐吧——如果不是我遇見了蘇少卿的抱劍,中途打亂了你的計劃,你會好心分我們肉吃?”
王煙雨嘆了口氣,她見田林不接她遞去的茶,尤是把手縮了回去。
她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道:“師兄信不過我,我也不怨師兄——事到如今,師兄也該明白,張長老其實對梅師姐并不是那么真心的吧?”
這話動搖不了田林的心智,田林道: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張長老收梅師姐為徒,雖然其中有利益推動,有想同梅長老做盟友的想法。但那又有什么錯處?同樣的,梅師姐拜張長老為師,雖則也是為了真傳弟子的位置,可那又有什么關系?
若不是張長老想獨吞蘇家族墓,他也不會同我交惡——說來說去,還是你從中作梗的緣故。”
王煙雨見橫豎說不動田林,她最終語氣一冷:“事已至此,田師兄信不信我其實已經無關緊要了;如今張長老死了,田師兄打算拿我怎么辦?是直接殺了我,還是扭送我去問道宗?”
“我說過,或拿你,或扭送你去問道宗,都要梅仙姑做主。畢竟你對不住的人不是我,而是梅仙姑。”
“這么說,田師兄是要監視我了?要知道,這里可是蘇家。”
在蘇家監視蘇家主母,這事兒想來就不可思議。
但問道宗死了一個長老,梅仙姑又險些身死。田林對王煙雨的信任,可以說完全為零。
他當然不會放任王煙雨一人,容她再耍什么陰謀詭計。
“這里是蘇家,你是蘇家的主母,我自然不會對你有什么不軌之舉。只要過了今天,等梅師姐醒來后,梅師姐愿意同你和平共處,那我就絕不再找王師姐你的麻煩。”
“好,你既然愿意在這里呆著,那就在這里呆著就好。我也累了一天了——”
田林還沒搞懂她想說什么,就聽她對著外面喊道:“莊兒,給我打桶熱水來,我要沐浴。”
此言一出,田林微皺眉頭。
“金丹后期修為的修士,還需要沐浴嗎?”
面對他的質問,王煙雨笑了笑,道:“師兄有所不知,對我們女人而言。洗澡除了去除污穢外,也算是一種娛樂了。”
她說話時,外面莊兒抱了個大桶進來。
莊兒明顯神情古怪的看了田林一眼,但她不敢多說什么,把一同裝滿水的浴桶放在了屋子里。
浴桶里盛著飄香的花瓣,但此時遠不如王煙雨艷麗。
只見王煙雨當著莊兒和田林的面,拉開了身上的外套。
田林即便不正視向王煙雨,卻也能看到她潔白的皮膚,余光也能看到她的胸脯。
“你是蘇家主母,如今蘇家人都知道我在你這里。若是外人知道你現在在洗澡,流言蜚語恐怕會瞬間遍布整個北野郡——到那時,你就不怕遭人非議嗎?”
“非議?”
王煙雨笑道:“師兄難道不知道,即便沒有今日這一出,北野郡非議我的人就已經不少了嗎?”
就好像當初田林在沉仙塘時,沉仙塘也盛傳梅仙姑的皇謠。
事實上,長得漂亮的女修,一向是修為低的修士們神往的對象。
尤其王煙雨不但長得漂亮,而且還是個‘寡婦’,被人嚼舌根屬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所以即便沒有跟田林的謠言,也會有跟別人的謠言,是以王煙雨根本不在乎。
“謠言和事實總有區別。蘇家族老們,如今正在找你的把柄。你先是殺死了蘇少卿,這已經讓他們不滿了。若如今再跟我糾纏不清,你主母的位置還能坐穩嗎?”
王煙雨哈哈大笑,把內衣往地上一丟道:“恰恰相反,若人人都以為我與田師兄你糾纏不清,我的位置才坐得穩。
畢竟蘇家的這些族老,外面看起來光鮮亮麗,實則是無膽鼠輩。他們,是絕不敢得罪一個真傳弟子的小妾的。”
田林聽罷一時無言,想起當初在問道宗初識王煙雨時,她是那樣矜持冷傲,只一心喜歡摘星子一人。
但自打被摘星子所傷后,她不但開始工于心計,而且似乎也變得‘恬不知恥’起來。
“世界既然決議如此,田某也無話可說。”
說完這句,田林看著莊兒道:“我也困乏一天了,請莊兒姑娘幫我也抱個浴桶來,田某也要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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