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識別萬物,但信息是錯的 第七十七章 田林的祝福
老頭兒把摁了手印的紙契紙遞給田林,卻被田林轉手遞向了老太婆:
「既然同為當事人,怎好只留老伯一人的手印?為免宗門怪罪于我,請伯母也摁個手印吧。
「恁麻煩,你這邀月宗弟子也忒不利索了。」
老頭兒發火,那邊老太婆怕發生沖突,趕忙接過契紙說:「仙師說的有道理,摁個手印也不費什麼事兒。
她要去屋里拿印泥,卻被田林攔下了。
所幸她不愿意同田林下去,乾脆利落的咬破手指,在契紙上也留下了手印。
田林看著契紙上的兩個止血散,面無表情的把契紙折好揣回衣服里他同林平安拱了拱手,轉身就要離開王府,錢平見狀卻是急了。
「田林,簽房的任務簽呢?」
本已經出了府門的田林轉過身來,看著錢平道:
「師兄這話問的奇怪,我只答應老伯不再護送他,卻沒答應把任務轉交給你。你想接任務,等我把簽送回宗門后,你自己在宗門里取簽吧。」
「豈有此理,把簽留下!
有一個外門弟子離田林最近,抬手就向田林的肩膀抓去。
這外門弟子是煉氣八層的修為,出手不可謂不快。
但田林時刻戒備著這群人,只等這外門弟子一動,田林已施展風行術后退了幾步。
也可憐兩個從街上過來的路人,猝不及防就被田林這道鬼影撞飛。
所幸由林無意傷及無辜,這兩個路人也只是被撞倒在地,倒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陸師兄,你對同門師弟動手,就不怕違反宗規嗎?」
田林冷眼看著那個外門弟子,那外門弟子有些驚。
他有些狐疑的看了看田林,又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時竟不敢相信,自己出手卻被一個煉氣二層的修士躲了過去。
「宗規是不允許同門自相殘殺,但若是師弟不聽師兄的話,本門宗規沒有不允許師兄教訓師弟的說法!」
錢平在那個陸師兄發愣時站了出來,他看著田林道:
「你剛剛施展的是王家的風行術吧?
看樣子,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達到小成境界了。你的天賦倒是不錯,但你不知道,這世道只重出身,而最不值錢的便是修行天賦嗎?」
他看田林年輕,又知道田林得手風行術不久,所以猜錯了田林風行術的境界。
就見他把身前的陸師兄請開,接著直面田林笑道:「我讓你看看,同樣是中品法術,小成境界和沒到小成境界的不同。」
說完話,他上前一步抬手朝著田林肩膀拍去。
同樣是疊風掌,二管事的疊風掌出招時要擺半刻鐘的姿勢。
但錢平不同,他出手乾凈利落,一掌拍出,周圍驟然刮起狂風。
狂風吹翻街頭的行人,刮跑攤鋪上的桌椅板凳,轉瞬間被錢平吸附在手掌上。
等他一掌拍出時,一道由狂風凝聚而成的掌印便筆直的朝著田林飛去。
這掌印未到,田林的頭發和衣袍都被吹得四處亂飛。
錯非他有修為,錯非他的實力還算不錯,只怕光憑這掌峰就能將他刮翻。
砰」的一聲響,疊風掌的掌印同田林的拳頭相撞,仍有馀波打在田林的胸口,使得田林的身子晃了晃。
看起來,田林因為修為不足,到底吃了虧。
可錢平臉上沒有半點自豪,有些不肯置信的喊道:「你什麼時候偷學了我錢家的龍象神功?」
田林收起拳頭,看了一眼破了窟窿的胸口,反問錢平:
「我在問道山上時,錢師兄明明知道我學了各家的法術的,怎麼現在反而問起我來?」
「不可能!劉長老傳你法術并不多久,你怎麼可能把龍象神功練到小成境界?」
錢平上前兩步,逼問田林道:「說,你是不是在劉長老傳功之前就偷學了我錢家的法術?」
「剛剛錢師兄還說我有修煉天賦,現在卻又不肯認帳了。若我所料不錯,疊風掌是我漣水峰的法術你既然是錢家子,自家的龍象神功不學,為何學我漣水峰的疊風掌?我記得錢家沒有疊風掌,而劍峰好像也不教授疊風掌吧。莫非,這疊風掌是你偷的?」
錢平張了半天嘴,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
他待要下狠手時,林平安的聲音響起說:「兩位師弟同門出身,何必自相殘殺讓外人恥笑?」
不說林平安是拜圣宗出身,身份并不比他們差。
單說林平安煉氣十二層的修為,便足以讓在場的人不敢當面反駁他了。
他既然開了口,錢平只好把氣咽下,不再追究龍象神功的事兒。
就見他抬手伸向田林,道:「把任務簽給我,我就不再追究龍象神功的事兒了。」
「龍象神功是我師傅傳我的,你憑什麼追究?任務簽是我在簽房取的,
憑什麼給你?」
田林說完話,那邊的林平安嘆了口氣,開口點破了田林的想法:
「田師弟不用多說了,要多少靈石你才肯把任務簽讓出來?」
田林不好找煉氣十二層的林平安要靈石,所以道:
「這事兒要看錢師兄的誠意了一一我辛辛苦苦帶著簽跑到臨安縣來,總不能要我白跑一趟吧?」
「說來說去,原來你是貪圖那幾顆靈石難怪是華花郎出身,就算做了外門弟子,也擺脫不了窮要錢的嘴臉。」
錢平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師兄是世家子弟,當然不吝嗇靈石,就是不知道師兄肯不肯拿出五顆靈石接手這任務呢?」
「五顆靈石?我看你是窮瘋了!」
錢平怎麼可能忍受田林肆無忌憚的敲詐?
但田林一時也不知道要價多少合適,他不怕得罪錢平,因為沒有今天這一出,錢平這些世家子弟也不會拿他當師弟看待。
但他鬧這一出,若沒有好處,豈不是白鬧騰了?
到底是林平安大方,又不耐煩他們這樣子吵,乾脆道:「錢師弟務必借我一顆靈石。」
錢平愣了愣,猶豫了一下遞給林平安一顆水靈石。
林平安接過水靈石,從自己懷里摸出又一顆土靈石出來。
他將兩顆靈石握在手里,緊接著走向田林。
「我只有兩顆靈石,師弟若不嫌棄,便把任務簽換給我。」
田林臉色和緩道:
「小弟此番不是故意要給林師兄難堪,實在是錢師兄多次辱我過甚,要我平白把任務簽給他,我心里怎過意的去?
我華花郎出身,只知道有今天沒明天。縱是修了仙,也不想受這氣!
田林把大劉的臺詞又一次搬了出來,也不知道林平安信不信他的話。
但林平安表面上很是和氣,他把兩顆靈石拍到了田林手里,道:「多謝師弟肯給師兄薄面,改日師兄請你吃酒。」
田林收了靈石,把任務簽給了林平安。
那邊錢平終于得手了任務簽,臉上卻是憤憤不平。
他見田林要走,立刻道:「姓田的,你收了咱們的靈石,連個紙契都不肯留嗎?」
田林皺眉問他道:「師兄打算立什麼紙契?」
「當然是轉任務的紙契了。總不能咱們做了任務,到時候懸賞卻發到你的手上。」
田林聽言,皺眉想了想,從懷里抽出張新的紙契來。
因為方才一場戰斗,街上的百姓早跑的遠遠地,連落在道中的桌子也不敢撿回去。
而王宅對面的酒館,也早都關門閉窗,因而街道空蕩蕩的,周圍也顯得格外寂靜。
田林掃了一眼街道,一把拉過一張桌子,提筆寫了又一個紙契。
他一咬手指,在紙契上留了血印,反問錢平幾人道:
「這護送王老伯去清河縣的任務,不知道錢師兄要我轉給哪幾位?」
錢平沒說話,一旁的陸師兄站了出來,開玩笑似的問錢平說:「錢師兄不會打算吃獨食吧?」
錢平立刻保證道:「說好的四個人,這其中當然有陸師弟你。」
立刻又有個外門弟子道:「咱們捉拿縣城妖道的任務還沒做呢,五個人就有四個要去清河縣。如此一來,捉拿妖道的任務誰來做?」
捉拿妖道的任務是懸賞十顆靈石,獎勵不可謂不豐厚。
但比起護送王老頭夫婦而言,這個任務顯得有些危險,而且妖道來無影去無蹤,他們并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也有些無從下手。
他們五個人在時,還能合五人之力想法破局。
但此時因為護送的任務,卻要分出去四個人。若只留一個人呆在縣城里做這任務,這任務何時才能破掉?
他們那邊說話時,田林卻把目光望向了林平安:
「既然是契紙,總要有個見證人;林師兄是臨安縣的縣尊,又是拜圣宗的出宗弟子,不知道肯不肯做這見證人?」
林平安知道田林立契時不用印泥的規矩,因而有些猶豫。但他想了一會兒,還是點頭道:
「好,那林某就做這個見證人好了。」
他說完話,咬破手指摁在了紙契上,田林在這新的紙契上瞬間看到了止血散的提示詞。
他強壓下心頭的震驚,木著臉望向那邊還在爭論的錢平等人:
「錢師兄,你們商議的如何了?」
錢平這時候抬起頭道:「轉里把我五個人的名字都寫上。」
田林訝然:「那你們捉拿臨安縣那個妖道的任務呢,不做了?」
錢平嘴角抽搐了一下,道:
「蕭師姐也在縣里做任務,我們把捉妖道的任務轉給她。」
田林一時無言,他照例讓錢平等人在契紙上簽了字,又看著他們在名字上留了手印。
眼看諸事辦妥,錢平收好契紙后冷眼看著田林:
「田林,今日這筆帳我記下了,咱們回了宗門,再同你算帳。」
田林聽言,看了看旁邊的林平安,又看了一眼門口看戲的王老頭兒和那老太婆,最后才同錢平道:
「那師弟就在此預祝錢師兄你早日平安歸來了。」
說完話,田林轉身離開了街道,
只是他繞了一圈,卻并不曾走遠,反而從酒館的后院重新上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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