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2 慈父,首先您也是唯物的
“數字命理學？數字命理學！每次聽莫塔里安談論數字命理學，我都像是被青霉菌給砸了一樣難受！”
提到數字命理學五個字，庫噶斯就像是遭到了雷擊一樣，忍不住開口向著慈父開始了抱怨：
“他竟然來教導我什么是圣數了！他簡直是在羞辱我！”
“這里必須是三！這里必須是七！數字命理學必須是一門嚴謹的科學！大魔也要遵守科學！！”
“他滿口謊言，自我欺詐，他覺得那一群數字就能解釋一切，解釋至高天與培育瘟疫的精湛藝術，好像只要蒙上這層數字的皮囊他就可以遠離巫術了！真是鬼迷心竅！”
庫噶斯嘴角止不住地吐出酸液，表情也愈發扭曲：
“哈！您知道他都說過什么嗎？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嚴謹的科學家，自己是從科學中汲取力量的！”
“瘟疫之神在上，您無比清楚他到底是個什么！早在他誕生之前他就是亞空間這一邊的生物了！而在現在，請您允許我用這個詞來形容他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大巫師！比他的兄弟馬格努斯更像是個巫師！”
“至少馬格努斯的巫術來自于真正的知識！而莫塔里安？全都是來自他的臆想！”
納垢平靜地聽著庫噶斯對莫塔里安的譴責，
他溫和地點點頭，然后問道：“所以你對數字命理學的看法是？”
“純粹是鬼迷心竅！”
庫噶斯深吸一口氣說道：
“比萬變之主編造的謊言還蠢，比奸奇巫師的法術還蠢.”
“.數字命理學？哼，這根本就是，這根本就是.”
庫噶斯努力在腦海中尋找著合適的詞匯，直到七秒鐘后它終于想到了那個合適的詞，
“封建迷信！純粹的封建迷信！讓我相信這個？我寧可讓泰豐斯當我的兒子！”
“可是花園中又有一個人相信了數字命理學的力量！”納垢稍稍皺著眉頭說道。
“哈？”庫噶斯大笑出聲：“慈父，原諒我，我的耳朵可能是被調皮的「耵聹」或者「中耳炎」堵住了！”
“您的意思是，還有除了莫塔里安之外的人相信了數字命理學？”
大笑之余，庫噶斯看向了旁邊的首席園丁斯利穆柯斯，
“斯利穆柯斯老兄，還記得你上次被莫塔里安拔走的樹嗎？”
“咱們兩個因為教訓不了莫塔里安，只能把泰豐斯揍了一頓。”
“現在我們找到了一個更好復仇對象了，我們去找那個信了數字命理學的小子吧！狠狠揍他一頓，讓他清醒清醒！”
首席園丁斯利穆柯斯表情依舊冷淡，它默默拍了下自己屁股下的蝸牛茂斯，一言不發又迅速地跑進了不遠處的巨口樹叢林中，不見了蹤影。
“庫嘎斯，我不太認可你說的這些話。”
納垢微笑著看著庫噶斯，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
“不過你有一點說得很對，信數字命理學的那個人，的確把泰豐斯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把泰豐斯當成自己兒子————”庫噶斯剛想要繼續笑，卻忽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般噎住了。
它垂下頭，像是個犯錯的孩子般看著慈父：“您的意思是？”
“是的，我相信了數字命理學的力量。”納垢笑了兩聲說道。
庫噶斯將自己縮得更小，像是變回了納垢靈時期的樣子。
“那那我也得遵守嚴謹的科學了？”庫噶斯小聲問道。
納垢看著庫噶斯的樣子忍不住哈哈一笑，
“快去把莫塔里安找來吧！”
“只要你夠快，我就原諒你遲到的事情！”
莫塔里安自納垢花園中以七步一重，三重一輪的頻率行走著，
慈父令庫噶斯召喚他自瘟疫星趕來，但庫噶斯面容扭曲，沒有向莫塔里安說明慈父召喚的緣由，
莫塔里安連聲追問，庫噶斯也只是連說自己家里坩堝的火還沒關，然后就溜走了。
這讓蒼白之王感到了不安，未知的事情總是令人感到不安，讓他難以做出計劃，
于是，在趕來納垢花園之前，莫塔里安用數字命理學做出了預言，
當然這不是馬格努斯那種巫術，不是黎曼.魯斯那種充滿欺騙的詭計、不是圣吉列斯或者科茲那種帶著可疑靈能力量的預言，
而是用數字、計算和命理來推斷的未來，是一門嚴謹的科學，是用數字詮釋世界的唯物主義科學，
為了預測未來，莫塔里安用三枚二十面骰子放入一枚有十四面甲殼的龜殼之中搖晃，以此作為執行數字命理學的工具，
十四象征著莫塔里安和他的軍團，三枚骰子則象征著慈父納垢，二十面骰子則能比較好地更顯出所有的圣數，
三枚骰子分別展示出了十三、九和七三個數字，莫塔里安經過簡單的計算后得到了答案，
庇佑著基里曼和圣吉列斯、圣數為二十二的那位用某種方式說服了慈父，讓基里曼和圣吉列斯得到了某種好處，
這意味著慈父很可能不會再幫助他來攔截基里曼和圣吉列斯了，
這可不妙啊.倘若讓它們前往偽帝的身邊.
第十四軍團之主瞇著眼睛，已經開始考慮召集他的軍團了，
就算納垢不打算阻攔圣吉列斯和基里曼，他也不會放過自己的那兩個兄弟，
他畢竟不是納垢的奴隸，就像他過去不是偽帝的奴隸一樣，
不過，按照數字命理學的展示，馬格努斯好像已經準備好了，被他放逐的阿里曼似乎將重新開始為他服務，阿巴頓受到了奸奇大魔的蠱惑也會參與其中，恐虐神選卡恩似乎也有所行動，
而一切的關鍵會在于網道.希望基里曼和圣吉列斯能從馬格努斯那個巫師的襲擊下挺過去吧 他為基里曼和圣吉列斯準備了別的未來，
莫塔里安再次走出了七步，有節奏地輕微停頓了一下繼續向著黑魔館的方向走去，
這是他進入納垢花園的第七分鐘了，
他默默在心底里數了七個數，腳下又無聲邁出七步 黑魔館瞬間在他的眼前放大，莫塔里安站在黑魔館厚重的黑色大門之前，
一陣柔和的、輕微的視線掃過了莫塔里安，
莫塔里安向視線投來的方向撇了一眼.
“莫塔里安，可憐的孩子”一道帶著憐惜和悲傷的女聲在莫塔里安的耳邊響起，
莫塔里安的眼中瞬間帶上了憤怒，惡狠狠地用目光警告了那窗戶后的女子。
“我從不可憐。”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管好你自己，靈族的女神。”
那窗戶后的女子痛苦地嘆了口氣，消失在了黑魔館的窗口之后。
莫塔里安輕哼一聲，推開黑魔館厚重的大門，走入了這慈父的私人官邸之中，
黑色魔館中陰濕的風吹過莫塔里安的臉龐，厚重的腐爛臭氣彌漫在四周，讓莫塔里安想起了自己童年時被異形養父關押的蒼白房間。
“小莫塔里安，你來了。”
慈父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祂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歡欣。
莫塔里安站在那厚重腐爛的肉山之前，盡可能不讓自己的目光落在這三重又三重之神的軀體之上，
直視這尊存在總是讓莫塔里安的眸子生疼，感覺像是眼睛要變成獨立的生命鉆出來了一樣。
“您拒絕阻攔基里曼和圣吉列斯了。”
莫塔里安咬緊牙關說道。
他的語氣中不帶任何疑問，反而像是在質問納垢一樣。
納垢沒有因為莫塔里安的語氣而憤怒，反而饒有興致地問道：“你知道了？”
“數字命理學為我指引了未來的方向。”莫塔里安干巴巴地回答道。
“數字命理學，數字命理學真是一門高深又有趣的學問啊。”慈父忍不住感嘆道。
“.哦？”莫塔里安完全沒料到慈父會說這種話，
他原本因憤怒而僵硬的表情頓時松弛了不少，然后 “你可以教導我這本學問嗎？”納垢輕聲詢問道：“教我學習數字命理學。”
莫塔里安微微張大了嘴巴，臉上先是震驚然后是喜悅，
隨后，莫塔里安把什么基里曼和圣吉列斯全都拋擲腦后了，他的精神中涌現出了一種偉大的使命感，
他即將向一位亞空間神明宣揚數字命理學和唯物主義，這會讓他的那些巫師兄弟們多么羞愧！這會讓那些迷信的惡魔們多么羞愧啊！
“慈父！您終于明白了！就算是您也是唯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