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被這倆活寶氣笑了。
抓起手機,給伊麗莎白發了條短信。
兩分鐘后,手機震了下,他掃了眼屏幕突然樂了:
“行啊,人家歡迎之至,不過提醒你們——”
“禮物管夠!”
尼克爾森豪氣地一揮手,活像在片場指揮千軍萬馬的導演:
“小李子,準備禮物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憑什么?”
萊昂納多差點跳起來:
“上次你追那個四十歲制片阿姨,還是我幫你挑的香水!”
“你懂現在小姑娘喜歡什么。”
尼克爾森理直氣壯:
“再說了,你辦公室不是堆著半墻奢侈品目錄嗎?”
斯科塞斯在對面聽得直搖頭,心里為那位小姑娘默哀。
不用猜都知道,這幾個混帳湊一起想不搞事都難。
這時,宴會廳突然響起掌聲。
這時,華納請來司儀登臺主持,開始活躍氣氛,順便頒發抽獎。
居然是CBS電視臺脫口秀主持人,艾倫·德杰尼勒斯。
“這老妖婆怎么來了?”
杜笙有些反感這婆娘。
早知道就讓對方再臥床半個月不起,省得污眼。
尼克爾森倒是來了精神,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聽說你上次上她節目被整了?”
杜笙不以為意:
“她讓我當著全場觀眾出糗,我掀桌了,她就說我耍大牌。”
萊昂納多突然壞笑著湊過來:
“要不我們組團去踢館?給她節目整點猛料?”
“省省吧。”
杜笙擺擺手:
“現在同性戀題材正吃香,她巴不得我們送上門給她炒話題。”
“說起這個。”
尼克爾森突然壓低聲音:
“去年《斷背山》拿了奧斯卡最佳影片,現在圈里對gay佬的態度可大不一樣。”
“再怎么變天。”
萊昂納多晃著酒杯冷笑:
“好萊塢的權力金字塔還不是白猶那群人說了算?”
“要我說啊。”
尼克爾森揭過話題,突然神秘兮兮道:
“等伊麗莎白生日那天,我們給她準備個驚喜…”
杜笙看著這老小子眼里的精光,突然有點后悔答應帶他們去派對。
這哪是去湊熱鬧,分明是帶了兩只闖進瓷器店的公牛。
不過轉念一想,有這兩個活寶在,說不定真能把奧爾森家的派對搞成年度勁爆的八卦頭條。
這也有利于自己接下來即將上映的電影。
想到這里,他笑瞇瞇道:
“行啊,不過先說好。
誰要是搞砸了,下回就去《艾倫脫口秀》向那老妖婆現場求婚!”
萊昂納多和尼克爾森對視一眼,同時露出餓狼般的笑容。
這天傍晚,一輛奔馳碾過科蒂路的碎石子,駛向半山腰那片燈火通明的豪宅。
“萊奧,你準備的什么破爛玩意兒?”
坐在后座的杰克·尼克爾森抖著腿,活像得了帕金森。
萊昂納多往真皮座椅上一癱,沖著副駕駛努努嘴:
“喏,活體禮物。”
尼克爾森順著他的目光瞅見杜笙的后腦勺,差點沒把假牙笑噴出來:
“這算盤打得精啊,直接把活人當禮物獻上?”
杜笙翻翻白眼:
“你們當我是呢?問過意見沒?”
“裝什么大尾巴狼。”
萊昂納多從車載冰箱摸出香檳,泡沫順著杯壁直往下淌:
“連廣告片都讓人出演,還演得這么曖昧,你說巧合?”
尼克爾森立馬接茬:
“說不定,那次槍擊案事件就被某渾蛋惦記上了…”
“打住!”
杜笙打斷兩個老流氓的誣蔑:
“那是麥當勞選的,再說了,我向來堅持三不原則。”
“不主動、不婉拒、不負責!”
萊昂納多搶白得比說臺詞還順溜,尼克爾森在旁邊笑得直捶車窗。
奔馳車拐過最后一道彎,奧爾森家的豪宅突然映入眼簾。
彩燈在鐵藝大門上纏成流星雨,草坪里立著真人大小的獨角獸氣模,活像從童話書里蹦出來的場景。
司機亮出燙金請柬,電動柵欄立刻識相地縮成兩道綠墻。
“好家伙,這排場比奧斯卡還氣派。”
尼克爾森扒著車窗直點頭,萊昂納多忙著對后視鏡整理發型,活像要去相親的毛頭小子。
杜笙剛踩上紅毯,伊麗莎白·奧爾森就跟只金絲雀似的撲棱過來。
十八歲的姑娘穿著香檳色小禮服,雪白鎖骨若隱若現,偏生鼓鼓胸脯一起一伏:
“你可算來了!”
“生日快樂。”
杜笙變戲法似的從背后掏出禮盒,緞帶系得歪七扭八:
“別嫌棄,包裝紙還是從酒店順的。”
伊麗莎白抿著嘴笑,手指頭在盒蓋上打轉就是不敢掀開。
萊昂納多適時遞上自己的禮物。
鑲鉆的施華洛世奇項鏈,尼克爾森則甩出個簽滿明星大名的棒球,活像在拍賣贓物。
“你們來參加派對,我…”
伊麗莎白話語帶著喜悅顫音,下意識想拉著杜笙手臂。
奧爾森姐妹過來打圓場,瑪麗·凱特和阿什莉穿著同款黑色長裙,活像對雙胞胎夜叉。
大廳里突然涌出一群高中生,興奮把三個大明星圍得水泄不通。
手機閃光燈閃得跟狗仔隊突襲似的,伊麗莎白被閨蜜們推搡著,都要失去主人翁地位了。
“伊麗莎白,你跟萊昂納多什么關系?”
“天哪!尼克爾森摸你頭發了!”
“杜笙剛才沖你眨眼了對不對?”
她們這個年紀正是追星最瘋狂的時候,尖叫聲快把屋頂掀翻。
伊麗莎白雖然沒太強的虛榮心,但也不免有些開心。
畢竟這種風光時刻,哪個少女不曾遐思過?
任由一群小女生拍完照后,派對正式開始。
先是祝福環節,接著切蛋糕、吹蠟燭,最后直接開整狂歡樂趴。
要說最刺激的,還得是幾個喝嗨的姑娘湊過來勾搭萊昂納多仨人。
不過他們都是人精,微笑打起太極。
哪怕一直喜歡25歲以下金發白妞的萊昂納多,也在維持風度人設。
這種時候,保持距離就是最好的安全距離。
畢竟在好萊塢這片地界,誰還沒點花大錢消災的血淚史?
切蛋糕環節堪稱災難現場。
伊麗莎白閉眼許愿的工夫,眾人已經把三層奶油蛋糕禍害得跟打過仗似的。
“笙哥!”
伊麗莎白提著裙擺追出來時,杜笙正蹲在噴泉邊洗手。
月光灑在少女泛紅的臉頰上,她突然沒頭沒腦來了句:
“你晚上有其他活動嗎?”
“我準備訂票回國了。”
杜笙甩著手上的水珠:
“怎么,要留我過夜?”
伊麗莎白看著杜笙,眼前又不自覺浮現起校園槍擊案,以及前段時間拍廣告的一幕幕。
不知從什么起,杜笙已經在她心田占據一角。
聞言,她白耳尖紅得能滴血,突然從手包掏出張皺巴巴的紙條:
“你之前說過的…保持聯系,我有可能去東方旅游…”
“號碼沒換。”
杜笙摸出手機晃了晃,笑著打趣:
“倒是你,成年了可別學某些人出國胡來。”
說著眼神往露臺瞟,萊昂納多正摟著個金發妞跳貼面舞。
伊麗莎白突然踮起腳,溫熱的呼吸掃過他耳垂:
“我保證,到了只找你一個。”
說完提著裙擺噔噔噔跑遠,高跟鞋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尼克爾森不知從哪冒出來,嘴里還叼著半塊馬卡龍:
“這丫頭看你的眼神,跟當年安吉麗娜看我時一模一樣!”
“拉倒吧。”
杜笙甩著手往大廳走:
“你老那眼角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了。”
“你懂個屁!”
萊昂納多突然從噴泉后頭鉆出來,頭發上還粘著奶油:
“這叫少女情懷總是春!”
兩個混蛋對視一眼,突然齊聲大笑。
“看見沒?”
閑扯兩句,萊昂納多見杜笙又被伊麗莎白拉到噴泉邊說話:
“這架式,絕對要出事!”
尼克爾森從侍應生托盤里順了塊馬卡龍,咬得咔嚓響:
“少女報恩記,老掉牙的戲碼。
要我說,這丫頭片子八成要以身相許!”
“你老這腦洞不去寫狗血劇本可惜了。”
萊昂納多呵笑一聲,順手把香檳潑進盆栽當肥料:
“就杜笙那変態,這小姑娘能頂得住?”
尼克爾森抹了把嘴角的糖霜,活像偷腥的貓:
“你懂個屁!我縱橫情場六十年,什么場面沒見過?
這小子往女人堆里一站,渾身上下都寫著'快來泡我'。”
萊昂納多突然來了興致,金發在燈光下泛著油光:
“要不我們打個賭?
我賭她今晚即使送上門,杜也不會下手。”
“賭注呢?”
尼克爾森眼睛瞇成縫,活像只老狐貍。
他自然知道‘釣魚’的樂趣,但奧爾森姐妹都是圈內人,說不定思想放得開呢。
“輸的人明天繞著星光大道粿奔一圈。”
萊昂納多話音未落,尼克爾森已經掏出手機開錄像:
“你小子不講武德!”
“這叫證據確鑿。”
老狐貍晃著手機,笑瞇瞇:
“趕緊的,跟上去逮現行!”
這倆渾蛋時不時在杜笙面前晃現,從香檳塔跟到甜品區,再從露臺跟到停車場。
杜笙似是無覺,還跟奧爾森姐妹有說有笑,氣得尼克爾森差點把香檳杯捏碎。
因為杜笙竟然提出告辭,理由是要準備回國事宜。
一想到粿奔,他就有點不淡定了。
雖然早就是老不休,但當眾還是第一次啊。
“這派對結束得也太早了。”
萊昂納多心情不錯,臨末還不忘提醒:
“別想著賴賬啊,我明天叫幾個記者做見證…”
尼克爾森:“…”
晚上九點多,奧爾森姐妹就張羅著送客。
奔馳車剛拐出社區,杜笙就扭頭開炮:
“你倆今兒個吃錯藥了?這么老實?”
尼克爾森直接癱在后座裝死,萊昂納多倒是精神抖擻:
“這不給你撐場面來了嘛?”
杜笙狐疑地掃視后視鏡,總覺著這倆家伙憋著壞。
果不其然,車剛到他家門口,萊昂納多就對著司機道:
“先送杜回家,再去布倫特伍德扔下這個醉鬼。”
等奔馳車消失在夜色里,尼克爾森突然詐尸:
“怎么樣?老頭子的演技奧斯卡級吧?”
萊昂納多卻是催促:
“趕緊換車!沃爾沃都等十分鐘了!”
科蒂社區外的沃爾沃跟幽靈似的閃了兩下燈,倆人貓著腰鉆進去。
萊昂納多從后備箱拖出倆大紙箱,活像要去炸碉堡:
“你說杜笙家院子夠大不?別把鄰居家玻璃給崩了。”
“放心。”
尼克爾森扛著串天炮笑得像個反派:
“我早踩過點了,這角度絕對能讓他家后院下一場煙花雨。”
正說著,山道上突然亮起車燈。
保時捷911跟暗夜里的螢火蟲似的,緩緩停在杜笙家門口。
車窗降下那刻,萊昂納多差點咬到舌頭:
“我擦!真是那小丫頭!”
這么一來,自己的賭注是不是要輸了?
伊麗莎白換了一身潔白連衣裙,馬尾辮在夜風里晃得耀眼。
尼克爾森扛著那管迫擊炮,咧嘴壞笑:
“杜這后院夠寬敞,這玩意兒隨便扔都能砸中,這不比打靶還準?”
萊昂納多也抄起一捆沖天炮煙花:
“要不等等?
等他們聊到火藥味最濃的時候,這一炮轟下去,直接讓他‘舉’不起來。
看他以后還敢調侃我那20秒神話不?”
“不能等了。”
尼克爾森摸出手機翻了翻:
“這破地方警車巡邏比鬧鐘還準。”
這老東西為了整杜笙專門研究過社區規律:
“最多10分鐘,保準有巡邏車從這邊路過。”
他突然瞇起眼睛,用那種假惺惺的正義腔調說:
“像我們這種洛杉磯好市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杜笙這種人渣霸占一個漂亮姑娘吧?”
萊昂納多一邊拿起打火機,一邊語帶昂奮:
“你說他這會兒在干什么?會不會正跟小美人…”
“管他呢!”
尼克爾森點燃引信,火星子滋溜竄上天。
兩發閃光雷劃破夜空,精準砸進杜笙家后院,嘭嘭炸響。
萊昂納多跟打了雞血似的,舉著打火機亂竄:
“開炮!F他娘的!”
別墅里頭,杜笙剛把伊麗莎白迎進大門。
轟隆!
一聲轟然炸響。
第一發串天炮在杜笙家屋頂炸開,金燦燦的火星子跟天女散花似的。
伊麗莎白怔了一下,想起前不久拍廣告遇到的幇派火拼:
“黒幇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