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重現
莫恩離開了巴比倫山巔。
而她也遵循約定的留在了原地，既沒有干擾莫恩的想法，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僅僅只是站在那兒等候著莫恩開始挑戰。
懷抱著女神離開的莫恩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那完全成為了廢墟的巴比倫山巔。
這兒是接近半山腰的地方，已經看不見山上的一切了。
但莫恩知道，她一定還在那兒看著自己。
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一直被她看著。
公司，游戲，穿越，幾乎量身定制的途徑。
還有那錯誤歷史中，最后驚鴻一瞥的巨大眼睛 想到這兒，莫恩從懷中取出了懷表。
可怖的裂痕依舊清晰可見。
唯一能夠讓莫恩慶幸的就是懷表始終在走動著。
并沒有因為自己的錯誤而停擺。
凝視許久后，莫恩看著懷表說道：
“謝謝，但是，你到底代表了什么？”
這算是莫恩現在最大的疑問。
很多事情，莫恩都已經弄明白了，但懷表具體的來歷和立場，卻依舊曖昧不清。
可惜，懷表就和最開始那樣，始終以沉默回答著莫恩。
莫恩也就只能看著滴滴答答不停旋轉的懷表嘆了口氣后將其小心的收了起來。
既然沒有回答，那就先把目光聚集在如何贏下這一局吧。
老實說，就算她已經讓步到了只要能夠碰到她就算自己獲勝。
可這依舊難的像是天方夜譚。
畢竟那可是這個世界的真正主人啊。
自己的第一個存檔能夠那么夸張，那全都靠著她的贈予。
而就是那樣的力量想來對她而言都算不得什么。
一想到這兒，莫恩就覺得自己頭疼的不行。
在自己的全部力量都來自她的贈予的情況下，要如何獲勝呢？
這就像是要在一個游戲中妄想用一堆游戲道具去戰勝隔著屏幕的gm一樣離譜。
是那種說出去別人都會一臉憐憫的看著你的事情。
可莫恩又能怎么樣呢？
只能是盡力去做。
邊向著山下走去的莫恩，邊強迫自己思考著如何行動。
首先，這個世界依舊是被剝離的算是好事。
因為這代表著只要自己想辦法清空這邊的人們，自己就能毫無壓力的隨意施展。
而清空這邊的人們的辦法也很簡單。
那就是開門就行了。
這需要圣杯也就是塞蕾雪拉的配合。
不過這不是什么麻煩的事情，只要把消息送到就可以。
就是怎么把消息送出去是可能是一個有點耗時的問題。
好在莫恩也認為自己或許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因為她肯定會等到自己準備完畢。
雖然沒說，但莫恩知道她一定會這么做。
老實說，莫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篤定。
就好像他其實非常了解她一樣。
想到這兒，莫恩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因為這種詭異的感覺讓他知道，他的記憶還是問題多多。
搖了搖頭后，莫恩繼續思考起了下一步要怎么做。
開門是必需的，然后還得拿回自己藏起來的那枚神格。
雖然一切都是她給的，可不借助這些莫恩覺得自己或許連嘗試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越想莫恩就越是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自從穿越過來這么久，這還是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可就算都這樣了，莫恩也不得不去做。
‘無論如何，你最終都會贏得勝利，但我無法保證你會接受我給你準備的勝利。’
她的意思其實很明顯。
就算莫恩選擇了和她意見相悖的道路。
可她依舊溺愛著莫恩。
但也因為她和女神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所以，莫恩最后在她眼里的地位雖然不會有任何變化。
可是她也會堅定的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莫恩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但想來不會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甚至自己之所以和她變成這個奇奇怪怪的狀態。
多半都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引起的。
所以莫恩絕對要試著成功。
想到這兒，長長出了一口氣的莫恩順著靈感的提示。
找到了中庭大領主他們聚集的地方。
莫恩上來之前，就告訴過他們為了避免出現意外。
他們最好還是離開距離山頂不算太遠的中庭。
他們也聽從了莫恩的建議，離開了他們維持了數百年之久的中庭。
在山腳下臨時搭建了一個營地。
營地前負責望哨的守衛們起初看見遠處出現一個人影還緊張了一下。
因為角人的悍然襲擊，他們幾乎遭受了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損失。
所以他們都有些緊張過度。
不過當他們看見出現的人是莫恩后，這份緊張就變成了一種安心。
讓他們全都束手無策的角人就是被莫恩輕松解決的。
這自然會讓他們下意識的依賴莫恩。
很快，營地內的人們都是走出了營地前來迎接莫恩。
并且隨著大領主和剩下的中庭高層走出營地，他們也看見了莫恩抱著的女神。
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是愣在了原地。
他們知道莫恩是上去找女神的。
可他們可沒有想到莫恩會這么直接的把女神抱回來。
“這，這，女神陛下？”
因為這個畫面對于信徒而言過于沖擊。
所以中庭的高層們幾乎都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等到莫恩抱著女神走近后，其中一個更是抓著自己的頭發喊道：
“你怎么就這么把女神陛下抱著過來了？！”
他的聲音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讓人們迅速嘈雜了起來。
“而且女神陛下為什么一直閉著眼？你對女神陛下做了什么？”
雖然莫恩之前救了他們，但此刻人群還是十分騷動。
神和王對于這個世界而言是陌生的概念。
哪怕是中庭的人也是一樣。
不過他們也并非全都不知道神王鐵律。
比如大領主就不是。
所以大領主急忙安撫著躁動的人群說道：
“不用過度擔心，這很正常。因為這位大人，是，是女神陛下的伴侶！”
本來還只是騷動的人群，這一下子徹底炸開了鍋。
“什么？”
“這怎么可能？”
“我們為什么從沒有聽說過？”
“教典里根本沒寫過這種事情啊！”
見自己的解釋似乎起了反作用。
大領主尷尬的看了一眼莫恩道：
“抱歉，大人，我其實沒想過您會回來，所以我們很多事情都沒有公布過。畢竟那會讓人們奇怪以及試圖追尋您的去向。”
不要讓人們意識到這個世界的殘忍真相。
這算是大領主一直在努力的事情。
畢竟沒人會想要知道自己其實一直生活在囚籠之中的。
莫恩點頭表示理解。
“我明白的，而且這算是我的問題。”
見莫恩理解，大領主松了一口氣后，又是忍不住看著莫恩懷中似乎一直沒有反應的女神道：
“女神陛下似乎不太對勁？”
那不像是睡著了。
莫恩看向懷中的女神說道：
“她的靈魂不在這邊。這兒留下的只是她的軀殼。”
“什么？可是數百年來，我們的祈禱還是有所回應的。而且女神陛下也一如以往一樣從沒有停下奏唱的！”
“因為她留下的唯一性還維持著基本的運作。無論是回應你們的祈禱還是彈奏《訣別書》。”
得到了答案的大領主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愣了好一會兒后，他才是說道：
“那么您知道女神陛下的靈魂去了何方嗎？”
“我的身邊，至少在我過來前，她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就是她自己和我都不知道了。”
先前的回答讓大領主錯愕又不知所措。
而現在的話則是讓他發自心底的笑了起來。
“看來，女神陛下自己找到了歸屬。”
他并不怪罪女神丟下他們離開了這個囚籠。
他之所以找到科南先生就是想要幫助女神脫離那個真正的‘囚籠’。
莫恩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他現在沒有多少心情說話。
還在山頂的她帶給了莫恩無法言喻的壓力。
“科南先生呢？”
“我在這兒，陛下！”
聽到莫恩呼喚自己的名字。
科南先生急忙從喧鬧的人群中擠了出來。
“陛下，我來了！”
走到莫恩面前的科南先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看到人來了的大領主張望了一下被云霧包裹的山頂問道：
“既然您已經找到了女神陛下，那么您是否拿回了那一件圣物？”
之所以是疑問句，就是因為之前的動靜十分大。
這讓大領主懷疑莫恩在上面還遭遇了意料之外的敵人。
不過他還是相信莫恩的。
畢竟莫恩如果失敗了的話，為什么還能完好無損的帶著女神陛下回來呢？
可出乎了他意料的卻是：
“很抱歉，我失敗了。”
“您失敗了？您都沒能拿回圣物嗎！？”
大領主驚呆了，莫恩這么強的都不行？
“您在上面遇到了什么？我們是不是需要盡快離開這兒？”
如果是能夠讓莫恩都失手的強敵。
大領主認為他們很有必要趕緊跑路。
不過莫恩安撫了他們道：
“這個不用，上面那位不會來襲擊你們，而且她如果真的有這個想法，我們跑到哪里去都沒有區別。”
這是被莫恩割裂的世界，但這也是她的世界。
在哪兒都沒有區別的。
“這樣嗎？不過您如果沒有帶回圣物的話，那么我也沒有任何辦法恢復和外面的聯系，所以您之前的要求我就.”
莫恩苦笑道：
“我知道的，我來的路上也想過這個問題。”
莫恩本就不多的勝算便是聯系上外面的女神們，然后開門，拿回神格。
可現在，他連怎么聯系外面的女神們都是個問題。
至于上去問問她是否愿意在讓一讓步什么的。
那多半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莫恩都覺得自己想到了她的回答：
“那可就要算你輸了！”
一想到這兒，莫恩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那么您對下一步我們怎么辦有什么想法嗎？”
大領主也愁苦的看著莫恩。
對此有一個想法的莫恩對著他問道：
“你是否還記得高庭的一切？”
“您是什么意思？”
大領主不太確定莫恩的意思。
莫恩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問題：
“就是你是否記得高庭的一切！細致到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的那種熟知？”
大領主雖然依舊不理解問這個有什么用，但他還是肯定的說道：
“我們是最近幾百年才徹底離開高庭的。而在那之前的無數個時代，我都一直在高庭住著。所以我記得一切，當然，女神所處的庭院我不知道，因為自從您離開后，就沒有任何人去過了。”
“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記得絕大部分就好了！”
“所以您是什么意思？”
莫恩看向了科南先生說道：
“你說過他叔叔將我當年告訴他的事情刻在了高庭深處的某個小房間中？”
“我覺得那個或許會是一個突破口。”
大領主遲疑著指了指山頂道：
“但高庭不是在”
“高庭已經毀掉了，在前不久就徹底毀掉了，不過，我的途徑是回歸。”
莫恩的視線從科南先生身上回到了大領主的身上道：
“我可以將高庭從你的記憶中拉回現世！只要你真的記得！”
“這都可以做到嗎？”
在得到恩賜之前，大領主是一個草根平民。他從沒有見過一個真正的超凡者。
而在得到恩賜后，這個世界就已經被割裂出去了。
所以在超凡體系十分單一的世界里，大領主很難理解什么是——唯獨不可能才是不可能的超凡世界。
“當然！”
從山頂下來后，莫恩難得的露出了自己的微笑。
他抬起手直直的抓進了大領主的頭骨之中。
這自然不是要奪走大領主的性命，這只是為了完成一個小小的奇跡而已。
在莫恩的手中，他將整個高庭從大領主記憶之中抓回了現世！
剎那間，高庭的輪廓從虛無中浮現——巍峨的城墻、華麗的宮殿、繁茂的花園，一磚一瓦從記憶中剝離，化作實體。空氣中彌漫著橫跨一個又一個時代的古老氣息，仿佛時間倒流。
大領主和中庭的人們全都無比震撼的看著他們記憶中的高庭從虛無拔地而起！
“這，這，這怎么可能的？！”
帶著近乎無窮無盡的震撼，人們愕然無比的看向了立在他們身前的莫恩。
對此，莫恩只是站在不斷拔地而起的高庭之內對著人們笑道：
“雖然依舊無力，但我如今也還是最接近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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