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你可不完整
先前夏娃身上的那種妖艷已經完全消失。
重新回到了屬于夏娃的恬靜和柔和。
不過此時此刻，拿回了右手的她卻是低著頭說道：
“我一直覺得我和莉莉絲是不同的兩個人，但我剛剛似乎偽裝的連您也沒有發現，所以，或許，兩個人的想法是我一廂情愿了。”
莫恩沒有說話，只是懷抱著女神嚴肅的看著夏娃。
這或許會是他有史以來遇到的最強的敵人。
見莫恩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愿。
夏娃嘆了口氣后，抬頭看著莫恩笑道：
“很抱歉，也謝謝您的幫助，不然，我應該沒可能拿回右手。不過，您真的不打算離開嗎？”
“我不會放棄我的使命，但我可以等到您離開。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也可以是我離開這兒，雖然可能是偽善，可我的確不想要殺害什么。”
莫恩搖搖頭道：
“不要廢話了。直接開始吧。”
“好吧，既然您都這樣說了。”
夏娃不再多說什么，只是將手中的右手向著右肩裝去。
隨著兩只手臂開始毫無阻礙的重合。
原本喧嘩的世界都在這一刻寂靜了下來。
呼嘯的風雪，崩落的石塊，全都停滯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面的夏娃則是在莫恩的眼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是外形上的改變，甚至可以說和之前沒有絲毫區別。
哪怕在這兒的不是莫恩，而是一個凡人，他也一定能感受到那種截然不同的變化。
不會錯了。
夏娃不在了。
現在的是 明明還是一樣的容貌，但妖媚就是流淌在了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無論是眼睛，眉毛，還是任何一個隨意的動作。
都透露著直至心扉的魅惑感。
這個世界沒有魅魔這種常見的奇幻生物。
但莫恩覺得，就算真有，也一定比不過眼前這個魔女。
舒暢無比的伸了一個懶腰后。
她用著一種無比玩味的眼神看向了懷抱著女神的莫恩。
遵循命運的指引。
莫恩最后一次確認道：
“你是誰？”
一個讓她不算太滿意的回答。但也不錯了。
因為她覺得也行。
所以她笑了，嘴角微揚，眼波流轉，身姿搖曳，盡顯妖嬈。
最后，她朝著莫恩以淑女的禮節欠身行禮。
微微屈身，衣裙輕曳，秀發如瀑垂下，眸中閃過一絲幽光，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仿佛暗夜中的魅影，既優雅又危險。
“我是莉莉絲，初始魔女莉莉絲！”
隨著她抬起頭來。
她無比危險的看著莫恩說了一句：
“以及我現在什么都不缺了！”
別的對莫恩來說都還好，因為莫恩發現情況比他預想的最壞結果要好不少。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句什么都不缺了，其實一直是他想要找機會說一下的。
莫恩至今都記得小時候看《成龍歷險記》時最終決戰的圣主大喊一聲‘我什么都不缺了’的一幕。
后來真的是越長大越能理解圣主當時這句話的含金量。
所以在片刻的沉默后，莫恩不由得說了一句：
“其實，那句話我一直想說來著。”
對于莫恩來說這是發自心底的聲音。
可對于莉莉絲而言，就有點無法理解了。
那妖媚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少許的困惑。
“這是什么胡話？”
“不，你不用理解，因為這是對我自己說的，還有就是。”
懷抱著女神的莫恩抱緊了懷中的女孩后對著莉莉絲笑道：
“你難道真的沒有發現，你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嗎？”
這個問題先是讓莉莉絲一愣，隨后就讓她猛烈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真好笑啊，真好笑，你難道會比我還清楚自己嗎？”
“告訴我，你到底來的自信？如果能讓我開心一下的話，我或許會讓你好受一下！”
“甚至.”
前一刻還在莫恩對面的莉莉絲這一刻已經來到了莫恩身后。
她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莫恩的臉頰，指尖以一種曖昧的姿態劃過。
“我也可以讓你體會一下這具身體是什么滋味，你不想要嗎？”
“我對魔女沒有興趣。”
“是嗎？那深淵的女兒是怎么回事？那可是比我還要純正的魔女！”
莉莉絲的指尖已經從莫恩的臉上躍動著來到了莫恩的胸口。
“她只是被人們稱作魔女，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和向往光明。”
“和你這樣的人完全不同。”
“哦？你喜歡這個？那么我不也可以嗎？夏娃不是嗎？”
“不，不一樣。”
莫恩始終目不斜視。
“真無趣，明明之前的男人們看著我都快要發瘋了，就像是發情的野獸一樣！”
莉莉絲已經來到了莫恩的身前，她將自己的身子靠向莫恩，想要倚靠在莫恩的身上。
但莫恩卻是后退了一步讓她的想法落了空。
這讓她大為不滿。
嬌嗔的嘟囔起了嘴巴。
但片刻之后，見莫恩完全無感，就又是臉色一變的回到了原點。
“我明明還想要陪你玩玩的，沒想到你這么想要早點死掉呢。芬國昐大人。”
“所以呢，你覺得我還缺了什么？”
說話時的滿面寒霜已經消失，變成了此刻的全然不在乎。
并在哪兒修整著自己的指甲。
莫恩嘴角揚起的說道：
“你難道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你缺了至關重要的神格也就是心臟嗎？”
那種滿不在乎在這一刻徹底消失。
唯一有的就是近乎無窮的驚愕。
“原來真的沒有發現過啊。”
在背叛之宴上，末子最早離場，也帶走了最為重要的神格。
從那之后，所有參與者都彷佛忘記了這件事一般。
只有一副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的壁畫還留有對應的記錄。
那甚至是連莫恩都不知道的謎團。
只能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充滿了可能性。
可能也是因此，她才顯得分外美好吧。
“這不可能.”
說著不可能的莉莉絲還是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隨著莫恩點破一切。
她也終于發現，始終在她心口跳動的不是那位大人的神格。
而是她自己的心臟。
“你可不是什么都不缺，甚至可以說，你什么都缺。”
沒有神格，沒有權柄。
沒有權柄，沒有全部。
莫恩的話讓莉莉絲整個人都是顫抖了起來。
就好似大冬天被人從頭到尾潑了一盆冰水一樣致命。
“你這家伙！”
巨大的憤怒自她心底升騰。
她此時此刻不想做別的。
只想要殺了眼前這個家伙！
“惱羞成怒了啊，莉莉絲。我還是喜歡你先前的從容不迫。”
看到她不開心了，莫恩就開心了。
對方卻是徹底失控的發出了無比刺耳且無比恐怖的尖叫。
這一次，這聲音甚至讓半座巴比倫山都發生了崩潰，并向著整個世界擴散。
尖叫聲如同無形的利刃，撕裂了空氣，直刺入世間每一個人的耳膜。
那聲音不僅僅是刺耳，更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哀嚎，夾雜著無盡的痛苦與絕望。
聲波所過之處，大地開始顫抖，巖石崩裂，塵土飛揚。
半座巴比倫山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如同脆弱的沙堡轟然崩塌。巨大的石塊從山頂滾落，發出沉悶的轟鳴，仿佛天地都在為這恐怖的尖叫聲而戰栗。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人們捂住耳朵，卻無法阻擋那聲音侵入腦海，仿佛要將他們的靈魂撕裂。
不過就是如此恐怖的聲音卻又在發出的片刻后戛然而止。
甚至崩潰的山川都在時光倒流一般的回溯為原型。
末日般的景象僅僅持續了那么片刻而已。
這讓人們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
也讓莉莉絲無法理解。
在她的眼前，本應被自己直接抹掉的莫恩不僅全然無事。
甚至就連他懷抱著的女神都沒有被弄亂發絲。
依舊像是睡著了一般的靠在他的懷里。
“這怎么可能？”
她知道莫恩的途徑是回歸，也知道末子的強大。
但就算她沒有最為重要的神格，那也不應該在末子的面前是這么一個表現。
“還不明白嗎？”
單手抱住了女神的莫恩學著莉莉絲那樣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然后對著她隔空一按。
下一刻，莉莉絲就是被那股無比熟悉的力量給砸向了地面。
巨大的陷坑以她為中心憑空出現。
她整個人也是差點跪下的半彎在了陷坑之中。
“這，怎么可能？”
這力量她太熟悉了，因為她一直以來仰仗的就是這份力量。
可是為何會出現在末子的身上？
在巨大的驚愕中，她猛然抬起頭對著莫恩說道：
“你，你成功了？所有的長子都沒能拿走那位大人的力量，但是你成功了？你真的竊取了真正長子的權柄？”
很多長子參與背叛就是因為他們想要獲得那份明顯超越了神明也超越了長子的力量。
但是，沒有一個人真的成功。
而現在莉莉絲覺得她看見了唯一的例外。
莫恩被這個猜測說的笑了起來。
“我的天啊，你都知道我是什么途徑，你甚至都認出了這份力量，你為什么就是想不到真相呢？”
“不，應該說你是不想知道吧？莉莉絲，我說對了嗎？”
見莫恩如此發言，艱難起身的莉莉絲癲狂的搖著頭道：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明明是芬國昐，你是諸長子之中的末子，你得到的恩賜應該是圣劍和超越命運的可能。”
“你不可能是那位大人，你怎么能是那位大人？”
“若是如此，你又為何發起背叛？你到底在想什么？”
末子就是長子。
這是一個很早之前就被揭開過的謎團，但是對于莉莉絲來說，依舊是一個天方夜譚一般的真相。
“沒什么不可能的，這就是答案。”
單手抱著女神的莫恩逐步走近了莉莉絲。
“知道嗎？我最開始真的想過你可能會是我有史以來遇到的最危險的敵人，你甚至可能殺了我！”
若是完整的‘自己’那么真的很危險。
因為那是所有長子加一塊都得自己放水才能贏的對象。
結果，她根本就沒有最重要的神格。
也是啊，自己一直好好的將其藏著呢，她怎么找得到呢？
以至于她只是看著強大而已。
真要說起來，莫恩覺得自己過來后，唯一一個真正威脅到了他生命的人。
可能還得是最開始在拜拉席恩遇到的波特先生。
畢竟那個晚上，波特先生的獵刀真的就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若是自己沒有反應過來，或許就莫名其妙的被波特先生同樣莫名其妙的帶走了。
想到這兒，走到了莉莉絲身邊的莫恩好笑的看著她說道：
“你好像連一個真正的凡人都遠遠不如。”
“別開玩笑了啊！”
被莫恩壓制的莉莉絲掙扎著沖出了陷坑。
雖然缺失了最重要的神格，但那依舊是長子的圣骸。
擁有著無限的可能。
徹底癲狂的莉莉絲朝著莫恩的臉龐揮舞出了毀天滅地的拳頭。
時間，空間，在她的拳頭面前全都出現了扭曲。
過去，未來，現在。
遠方，當前。
所有的概念全都在這一刻模糊不清。
唯一清晰無比的就是那逐漸逼近的拳頭。
這應該是連全盛姿態的戰神都能一拳打死的拳頭。
就是，她攻擊的對象是拳頭的‘原主’。
所以，這被十分輕易的接住了。
抬手捏住了莉莉絲拳頭的莫恩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眼中的絕望和茫然。
“或許莉莉絲，我還說錯了一點，那就是神格可能都不是最重要的，畢竟，靈魂才是本質，不是嗎”
“啊，啊，你這家伙，你這家伙！”
捏住了她拳頭的莫恩不在多說什么的，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將她一巴掌抽飛了出去。
莫恩很早之前就想要給這女人一巴掌了。
現在終于如愿了。
這感覺很爽。
可出乎了莫恩預料的卻是在自己的這一巴掌下。
莉莉絲和圣骸完成了剝離。
飛向了遠處的魔女在半空之中和身體中的圣骸發生了脫離。
魔女在后面，圣骸在前面。
并且圣骸彷佛陷入了某種停滯狀態一般以十分緩慢的速度落向了地面。
這樣的變化讓莫恩都是看向了自己的手心。
這應該不是自己做的？
這到底是？
下一刻，率先起身的莉莉絲就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掌。
沒有撕開她的血肉，但一只略顯虛幻的手的的確確的從她體內伸出。
當虛幻的手與她的五指相握時。
那只手便是將她的手掌猛然向后翻轉。
意識到了什么的莉莉絲只能驚慌無比的喊了一句：
“等”
隨即，莉莉絲消失了。
看著新出現的女人。
莫恩瞳孔幾乎縮小成了針孔一般大小。
在莫恩的對面，曾經是莉莉絲的女人抬手接住了恢復成正常速度的圣骸，然后撩起額頭前有些凌亂的青絲對著莫恩笑道：
“好久不見，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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