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大道有恒

　　轉眼間又到北方的金秋時節，草長鷹飛，北方遼族又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大舉南下，軍力壓得北方諸國喘不過氣來，邊界大幅回縮。

　　太初宮的北方山門如今位置極為突出，幾乎成了一座孤島，僅剩下一小片陸地與各國接壤。

　　然而和一年前相比，此時北方山門的局勢雖險卻不危。各處防線徐徐收縮，每放棄一段領地，都會給遼族造成巨大殺傷，防御的韌性極強，打得對面遼族的指揮都有些猶豫不決。

　　此時太初宮北方山門道兵中新增了數千名道基修士，基層戰線的防御力大幅提升。

　　這些出身道兵的道基修士，即便修的是模板道基，在戰場上也總能找到合適的位置，殺敵毫不含糊。甚至有一批修了最沒什么用處的明光道基之人，也利用道基可小幅提溫的功能，或是冶煉軍器，或是改善戰地環境，有效地提升了周圍軍士的戰力。

　　烽火連天，太初宮北方山門獨自扛住了近半遼族大軍，卻久久沒有如各國所期待的那樣崩潰。

　　數月間，青冥又接連培訓了兩期道基。衛淵總計投入兩萬七千道人道氣運，為崔家、寶家和南齊李家增添了五百余道基；培訓四千散修，招募到百余道基。

　　青冥自身則有一萬五千鑄體大成參與培訓，新增一千兩百道基。這兩次由于衛淵的有意引導，修煉鋤禾真人水木土三大道基的修士有四百余人，修煉余知拙金火模板道基的有五百人，其余兩百是戰斗道基和自選道基。

　　孫宇的醫館如今弟子充足，于是他提高了收納弟子學徒的門檻，這兩期只收了十來人。

　　徐恨水則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沒什么人去修他提供的模板，最終僅有三人選擇。可徐恨水很快發現，即便道基弟子天賦平平，數量多了也有好處，燒炭、搬運、看家護院等都需要人手。他后悔不已，卻已來不及改變。

　　兩期培訓下來，青冥的道基修士總算已超過八千，其中千余人為戰斗修士，其余都是模板修士。單看數量，不考慮質量的話，青冥已隱隱看到太初宮本山的背影了。

　　衛淵雖心疼投入的氣運，但看著上千新增道基入列，還是十分欣慰，頗有種老父親看著孩子長大的感覺。

　　當然了，為各世家培訓道基賺的那一百萬仙銀，對他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衛淵并不在乎這點小錢，畢竟打下一個紅沙綠洲就搶了五百萬，如今真瞧不上這點辛苦賺來的培訓費。

　　這幾個月，衛淵又從建木殿訂購了一批桑苗，數量足夠種植百萬畝，隨后下發到各郡。大批桑田明年就能產出，使得絲價稍有下降。

　　可絲價在產地剛一降低，各大商隊便加大收購量，全部運往青冥，畢竟衛淵給出的收購價格不變。

　　此時，青冥穩定月產五十萬匹錦，其中二十萬匹送往人域，三十萬匹賣給巫族。

　　收伏雷澤部落后，許家向西的商路再度被封死，所有錦無法外銷，只能內銷。最終關內錦價穩定在七兩。每匹錦的絲價為三兩，加上二兩工匠費及各類雜七雜八的費用，每匹錦各家所賺已不足半兩。

　　局面就此穩定，整個織錦行業處于一種餓不死也吃不飽的狀態，這正是衛淵現階段期望達成的局面。如今，各個勢力和中小宗門都開始大力培育桑苗，衛淵在等待更多的田地轉為桑田，那時才是開啟下一步行動的時機。

　　正值金秋，天氣時寒時暖。

　　姚家大宅中，家主坐在正堂，一邊翻看帳冊，一邊不停地擦汗。

　　房中還坐著七八位族老，個個面色凝重。整整一個時辰后，姚家家主才看完所有帳冊，又抹了一把汗，說道：“每個月從青冥流向各郡的錦至少有十幾萬匹，賣給巫族的只會更多。也就是說，青冥現在每月或許能產三十萬匹錦。”

　　一名族老大驚道：“怎么會這么多？我們家現在月產才九萬匹。會不會是青冥那邊暫停了對巫族的供貨，專門往內地賣？”

　　姚家家主冷冷道：“你會放著十五兩的價格不賣，非要去賣五兩？那衛淵又不是散財童子，怎會喜歡做賠本買賣？”

　　族老聽后，不再言語。

　　姚家家主沉吟許久，臉上的肥肉抖動了一陣，忽然用力一拍扶手，說道：“就這么定了！我們把所有錦行都兌出去，換成桑田！”

　　眾族老皆是大驚，紛紛表示不可。姚家好不容易才建起這般規模，現在往外兌，至少要虧十幾萬兩仙銀。

　　姚家家主沉聲道：“此事不必再議！看衛淵收絲的規模，青冥產錦日后只會越來越多，錦行留在手里也賺不到錢，不如趁現在還能賣上價錢時全部出手，換成桑田糧田，這才是家族的千年基業！”

　　眾族老相互對視，都不再說話。家主這幾年抓住時機，讓家族壯大了幾倍，將老對手遠遠甩在身后，如今在家中威望極高，這幾個族老說白了和傀儡差不多，也就是能給點建議。

　　家主思索著，忽然又道：“聽說三房的棠丫頭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生得國色天香？叫來讓我看看。”

　　下人們剛要去傳，家主又補充道：“把族里未許配人家的、模樣好看的年輕后輩都叫過來。哦，即便已經許了人，但還沒出閣的，也都叫來！”

　　片刻后，正堂里站了十來個少女，個個明眸皓齒，相貌出眾。

　　姚家家主從座位上起身，繞著這些少女轉了好幾圈，仔細挑選，最后選出三個相貌最為出眾的，又挑了個修煉天賦最高的，方才滿意，道：

　　“不錯，正好湊個四季發財！你們四個替我走一趟青冥，先去拜見鋤禾大真人，然后求他引見一下衛淵衛大人。見過大人之后，你們就不用回來了，誰能留在大人身邊，她那一房我重重有賞！”

　　此時，一名族老有些遲疑，說：“家主，王家二公子前些日子向水棠求親，我已經應下了。”

　　家主臉色一沉，說道：“王家算什么東西，給王家公子做夫人，哪比得上給衛大人當個通房丫頭？你去把這樁親事退了，我料他家也不敢和衛大人搶女人。”

　　這時，另一名族老說：“聽說…那衛大人還有個別號叫三槍，似乎有隱疾在身。我們送女孩過去，怕是不太妥當。”

　　家主不耐煩地說：“你懂什么！三槍也是槍，又不是一槍沒有。大道有恒，速度快必然次數多，正好雨露均沾！”

　　眾族老不敢吭聲，也無從反駁。家主自從姚家發達后，經常夜御十女，對陰陽大道頗有心得。他們心里清楚，姚家這是要徹底倒向青冥了。

　　此時，在青冥，衛淵面前擺放著自收伏雷澤以來的第一個重大收獲。

　　玉紙上記錄的是幽寒界叔離國度的詳細情報。情報確認叔離前不久遭受重創，原因不明，目前國度中僅有三名化身鎮守，實力相當于頂尖血巫。與巔峰時期的九個化身相比，叔離此刻的實力已降至谷底。

　　情報還提到叔離已啟用全部軍團，將國度中鎮壓節點的一座冥鐵山團團圍住，嚴陣以待。此處時刻都有一位化身鎮守。

　　隨后，情報將三名化身的實力、擅長咒法詳細列出，軍團中異獸的數量和實力也記錄得清清楚楚，甚至還有一張冥鐵山外的布防圖。

　　這份情報出自雷澤部落的幽巫之手。雷澤部落和叔離同屬雨之國，幽巫之間彼此熟悉。在叔離國度活動的也有雷澤部落的巫士。

　　衛淵跟雷動說要叔離國度的情報，等了數月，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時，突然收到了這份詳實的情報。

　　雷動專門解釋，要獲取幽寒界的情報，需派巫士進去傳訊，收集好情報后還得從幽寒界出來，一進一出耗時較長，所以才用了幾個月。

　　此刻，張生所有適合幽寒界的仙劍都已煉成地階，實力大增，挖掘速度也大幅提升，眼看就要打通前往外界的出口了。在這個時候拿到這份情報，就是叔離在明，衛淵在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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