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老魔頭

　　單身女子非常多，遍地都是，不過只帶一個孩子的就很少了。這一帶現在住民變動很大，我也不能知道每個地方的細節，只能告訴你幾天前，甚至一兩個月前的情況。」狼熊道。

　　「為什么只有一個孩子的很少？」

　　狼熊道：「這一年打的仗太多了，征調了幾乎所有有些力量的壯年男巫，光是過去這半年，我們這片區域就征調走了一萬一千男巫和三千女巫。基本上正當壯年的被征調走了一多半。但我聽說，和人族的大戰我們居然敗了，并且敗得很慘，征調走的大部分都不會再回來了。

　　今年只是征調得格外厲害，其實往年也都有征調。最近四五年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在不斷打仗。你也看到了，現在鎮里很多房子都沒有巫住。

　　因此在三年前，我就遵循先祖的啟示，重開了祭神宴，每半年舉行一次。」

　　衛淵道：「祭神宴是什么？」

　　狼熊道：「你是尊貴的巫士老爺，不懂得這些下民的習俗。每當下民數量太少時，就會開啟祭神宴。舉行祭神宴的時候，所有村子里還能生育、但是沒有男巫庇護的女巫都要參加。

　　祭神的晚上，她們會喝下秘制的草藥，然后在祭神后與全村的雄性交配。祭神宴結束后她們一般都能開始孕育新的生命。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會由村里撫養，

　　實在養不活，鎮上也會給一些糧食。」

　　衛淵覺得自己對于巫族算是很了解了，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習俗。很多巫族下民種族生得又多，長得又快，只需要五六年就能成年。難怪巫族怎么打都打不完，陣亡幾十方都毫不在乎。

　　「你覺得有哪些單身女巫比較值得注意，她們平時都住在哪里？」衛淵追問狼熊道：「來我家里，那里有鎮上唯一一份地圖。」

　　狼熊的家位于小河的上游，搭建著巫族風格的圓頂屋，河里的水被引入院子，一半是水一半陸地。院中的水里有不少肥魚在爬來爬去。

　　當衛淵和狼熊飛到上空時，正好看到幾頭毛色略淺的母熊在河邊出恭。大團大團的難言物事落入河中，被河水一路沖向下游。

　　河中有許多稀奇古怪的魚類，這些東西還沒飄出多遠就被分食干凈，然后在下游有許多巫族從河里叉出魚，直接生吃。

　　乍然看去，這座鎮子除了巫丁稀少，并不顯得如何臟亂，空中飄浮的異味大多也是巫域特有的毒氣，對人有害，但對巫有利。

　　河水十分清澈，水面上幾乎看不到雜物。原本是一幅山清水秀的干凈畫面，

　　但現在衛淵才知道，干凈表象的背后，實在難以直視。

　　進了狼熊的家，衛淵就看到剛剛出恭的一頭母熊走了進來，端上來一條大魚。衛淵十分懷疑，她有沒有洗過爪子。他不動聲色，神識一掃，發現全鎮的巫族沒有一個正在洗爪子的。

　　衛淵突然慶幸，還好自己只在客棧里喝了幾杯酒，而且衛淵一嘗就知道，那酒還是自己賣給巫族的。

　　狼熊熱情勸飯，衛淵堅決推辭。

　　狼熊只道衛淵不高興了，急得抓耳撓腮，趕緊叫進來幾頭年輕貌美腿粗毛厚的母熊，準備好好服侍一下靈巫大人。

　　狼熊只恨這個地方太小太偏，全都是四條腿的庸脂俗粉，連個五條腿的美巫都找不出來，更不用說六條腿的絕代佳巫了。

　　衛淵嚴詞拒絕！

　　最后狼熊只得拿出地圖，指明了還有巫聚居的一些村落，然后就見衛淵一把搶過地圖，瞬間消失。

　　這一手驚得狼熊直接坐倒在地，他還一直以為，自己和這靈巫的實力差不太多。

　　兩頭母熊則是露出慶幸，說幸好沒看上她們，要不然還得陪這么丑的巫，她們晚上會做夢的。

　　狼熊聽了這話，忽然搶圓了熊掌，給了她們狠狠幾巴掌，罵道：「沒見識的土貨！孔雀大人說了幾次自己是靈巫！你們幾個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兩頭母熊這才震驚了：「靈巫，那不就是和幽巫等同的大人？」

　　另一頭母熊道：「什么和幽巫等同？明顯比幽巫厲害好不好。我聽說這次我們幾位幽巫對上靈巫，都被打得屁滾尿流的。他是靈巫，不像啊？」

　　狼熊氣得臉上毛都豎起來了，咆哮道：「靈巫和我們不同！他們中那些得到長老們認可、認為有很大機會成為靈巫的家伙，也可以自稱靈巫！這樣的家伙，

　　有時候比真正的靈巫還可怕！這是真正的大人物，我本來都快抱住他的后腿了，

　　但都被你們兩個蠢貨搞砸了！你們就不能多讀點書？」

　　一頭母熊不以為然：「讀書有什么用？你又不是為了我們識字，還不就是饞我們身子？」

　　狼熊根本和她們說不通道理，只能不斷咆哮。

　　此時衛淵按照地圖，已經來到了第一處村莊。他收斂氣息，換上一件破破爛爛的斗篷，走進了這個村子。

　　現在衛淵看起來，就是個有些落魄的力巫，剛剛普升道基。據說在很多巫族村落，一個道基期的巫足以當上村長了。所以這樣正好，既不至于被輕視，也不會驚世孩俗。

　　在巫域行事不能太低調，一個鑄體的巫貿然單身進入一個陌生的村子，基本上就是給村民加菜來了。

　　村口有好幾個巫族小孩在玩耍，見到衛淵進村，都好奇地圍了上來。

　　衛淵正想著用什么東西打發他們，再問些情報之際，忽然背后響起一聲驚呼：「這老魔頭好厲害！」

　　衛淵默然回頭，就看見一個皮膚暗紅、拖著一條長尾，左腋下生著一只短小手臂的巫族孩童正指著自己不斷驚呼。它有一雙格外大的暗紅色眼睛，每只足有雞蛋大小。

　　這副模樣在人族眼中簡直就是奇形怪狀，丑到無以復加，但顯然，這個三只手的家伙在這個村子里應該是最漂亮的小孩，其余巫族小孩全都以他為首。

　　這小孩看著衛淵時，眼瞳中蕩漾起一圈圈羅紋，似乎要將人的魂魄都吸進去。

　　衛淵微微皺眉，在它的注視下，自己竟然隱隱有不安的感覺，好像什么東西被看透了。

　　那巫族小孩又叫了一聲：「快跑，這是活了幾百年的老魔！」

　　一眾巫族小孩大驚，一哄而散。衛淵暗自皺眉，正想捉住那巫族小孩問個究竟，但是神識一動，發現了一戶人家有些異樣，似乎自己要找的目標就在那里。

　　在那座院子里，有一個普通的巫族女人，正在教一個巫族小孩寫字。問題是，孩子已經長得挺大了，但是院子里就只有一個孩子。而且衛淵在村子里發現了不少暗藏的巫族強者，以這個小院為圓心分布，暗中保護看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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