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勒斯特北部有幾個聚集著吉普賽人的小鎮…
吉普賽人其實是一種帶有歧視味道的稱呼,真正的稱呼應該是‘羅姆人’。
吉普賽人在歐洲的地位尷尬,他們80的人口生活在貧困線以下,而且他們常常被貼上‘小偷’‘騙子’的標簽,然后遭遇驅逐。
歐洲只要是旅游區,只要發生了偷竊案,警察通常都會將盜竊歸結到吉普賽人身上…
當然,他們當中小偷確實非常多…
吉普賽人既希望保持游牧文化的獨立性,又需應對歐洲現代化國家的定居化要求,這導致了他們跟歐洲各國的矛盾。
一般人很難想象,那些潤人公知也不會到處宣傳,實際上到現在為止,歐洲甚至有些國家的學校依然對吉普賽人實行著種族隔離政策,以至于吉普賽兒童的輟學率高達60。
山鷹他們要去的廢棄農場位于一座吉普賽人小鎮的東邊,雙方隔著一條湍急的河流水道。
而從小鎮出發向北,沿著這條水道有著好幾個大型的房車營地,或者干脆說是吉普賽貧民窟。
這片地區就是‘刺刀幫’控制的區域…
失業、貧窮,加上這些自稱歐洲原住民的羅姆人,跟現在的歐洲人格格不入的狀態,讓東歐的大部分吉普賽聚集區成了黑幫的征兵區。
而這些吉普賽人中的一部分也真的‘天賦異稟’,他們別的不行,但是各種地下生意那是門兒清…
偷雞摸狗、坑蒙拐騙、投機倒把、黃賭毒,就沒有他們不沾染的。
但是有一說一,吉普賽人當中也不都是壞人,他們當中大部分還是受困于現實狀況…
不管他們在哪兒,基本上都會遭遇居住隔離,在西歐的一些發達國家,當地警方驅逐他們甚至比驅逐難民還要勤快。
文化差異和政策排斥,讓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很難穩定下來,踏踏實實的尋找生活。
不過得益于歐洲還算完備的社會救助和慈善體系,這幫人的生活跟那些真正赤貧地區,比如非洲那樣的地方相比要好十幾個檔次。
所以大部分吉普賽人因為歷史污名化的問題,依然遭受著歐洲各國長期的系統化歧視,但是依然把自有文化保留了下來。
他們的樂觀、音樂、舞蹈,成了被歐洲主流社會接納的部分…
山鷹尋找的廢棄農場位置,距離一個吉普賽房車營地非常近,站在農場石頭屋外一米高圍墻上,拿著望遠鏡就能看到隔著一條河的房車營地內正在狂歡。
一些女人跟著音樂圍繞著篝火跳舞,大批的男人舉著酒瓶發出各種怪叫,時不時的從跳舞的女人中抱出來一個,扛著跑向附近的房車。
營地的防御近乎沒有,各種形容鬼祟的人在營地中穿梭,有兜售毒品的,售賣酒水大麻的,還有一些人在做山鷹看不懂的事情…
山鷹看了一眼時間,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他不明白這幫人為什么精神頭這么足…
“他們在狂歡…”
血狐拿著一個望遠鏡走到了山鷹的身邊,一邊看著河對岸的狀況,一邊說道:“看到河邊亮著燈的帳篷了嗎?”
山鷹透過望遠鏡看了看,點頭說道:“看到了,那里面有什么?”
血狐放下了望遠鏡,吸了吸鼻子搖頭說道:“那是一間冰毒工廠,外面那些狂歡的人有一部分明顯吸食了冰毒。”
山鷹一聽,驚訝的說道:“在冰毒工廠旁邊開吸毒派對?
這幫人是怎么想的?”
血狐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也不理解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我判斷那座冰毒工廠天亮就會搬走。
羅馬尼亞的人口密度很低,警察和本地人也很少靠近吉普賽人營地周邊,但是冰毒工廠的污染很嚴重,如果河流下游有人發現了異常并報警,警方還是會有所行動的。
所以他們才會把工廠放在帳篷里,這樣方便進行轉移。
那些狂歡的人當中,很多不是吉普賽人,他們應該是附近布加勒斯特附近的有錢人。
那些女人都是妓女,伺候這些吸食了冰毒的客戶,一晚上她們能賺500歐元。”
山鷹不理解,但是有點理解西歐類似法蘭西那樣的國家,為什么寧愿接受黑人也不樂意接受這些吉普賽人了。
這要是自家社區來了這么一波人,這日子就真的沒法兒過了。
山鷹低頭看著腳下的土地,搖頭失笑著說道:“我有點理解這座農場為什么會被廢棄了…”
血狐微微的點頭,說道:“相信我,在歐洲沒有人想跟吉普賽人當鄰居。
他們當中有好人,也有不少優秀的人,北極狐曾經就有一個吉普賽突擊手表現的很棒…
但是他們再好也沒有用,好人也會有壞親戚,壞親戚有更多的壞朋友。
民族和血緣是無法切斷的聯系,我曾經的那個吉普賽戰友就是被幾個壞親戚連累,幫他們運輸軍火的時候,死在了跟法國GIGN的交火中。
從那以后,北極狐就再也沒有接納過吉普賽人…”
說著血狐看著山鷹,認真的說道:“山鷹,你是一個很會交朋友的人,但是一定要記住,選朋友的時候避開吉普賽人,無論對方有多優秀…”
山鷹聽了,好奇的說道:“真這么嚴重?”
血狐點了點頭,然后他搖頭說道:“你跟他們打過交道你就知道,他們真的很熱情,但是真的很麻煩,不過這些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最近總是愛多嘴,你聽聽就算了…”
說著血狐回頭看了一眼農場的石頭屋子,他笑著說道:“我沒想到你居然還帶回來了一個俘虜,剛才艾迪把她放出來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
那個女人看起來很麻煩,她一直嚷嚷著要見你…”
山鷹再次看了一眼對岸的狂歡場面,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去看看,那個女人應該知道一點東西,多了解一些情報對我們后續的行動還是有好處的。”
血狐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去吧,我還要聯系一下巨魔農場那邊,督促他們未來兩天把工作做好。
車里準備了不少吃的,我已經拿進了屋子,明天白天你們在這里休整,我和麋鹿會提前去‘刺刀幫’的核心地盤偵查一下,等我們回來再一起商量攻擊方案。”
山鷹聽了,砸吧了一下嘴,他想勸血狐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看著血狐深重的眼袋,山鷹點頭說道:“巨魔農場的事情不著急,你去睡一會兒,我估計黑幫地盤上的吉普賽人不會起的太早,你們中午再出發也不遲…”
看血狐沒有說話,山鷹跳下了石制的矮墻,一邊走向屋子,一邊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你們這些老骨頭還有用,畢竟那么多北極狐的后裔還要指望你們。
新的北極狐也就剛剛有點眉目,你要是累死了,北極狐就真的散了!”
說著山鷹已經走到了屋子的門口,拉開了破爛的大門,他第一時間就看到駱駝給那個紅發女人披上了一條保溫毯…
看到駱駝這么好心,山鷹調侃道:“老兄,這可是一條美女蛇…
她前一秒還在跟人上床,后一秒就把槍口懟在了那個倒霉鬼的腦袋上,讓他做人質。”
駱駝看了一眼看起來楚楚可憐的紅發女人,然后站起來搖頭說道:“不給她披點東西,艾迪那個王八蛋說不定會放她走…”
駱駝的話音剛落,正在用一個卡磁爐煮咖啡的艾迪就不滿的叫道:“嘿,我只是可憐她…”
駱駝翻著老眼嫌棄的說道:“是的,她沒衣服穿真可憐,所以你摸她的胸部也只是想要給她一點溫暖。
你這個好色的王八蛋,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女人的手上,到時候你可不要連累我們。”
山鷹對著艾迪這個老色棍豎起了中指,然后掃了一眼滿是灰塵的屋子,找了一張破凳子在紅發女人的面前坐下…
坐下的瞬間,山鷹就聽到了紅發女人的虛弱的喘息聲…
看著她披著保溫毯卻叉開腿故意泄露下體春光,山鷹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用跟我來這一套,你應該感覺到了,我帶你來這里,就沒有想過要放你走。
具體你是會死在這里,還是被送去薩爾瓦多跟查克指揮官做伴,就看你能給我提供哪些有用的信息了。
當然,我這里沒有正經的醫生給你處理傷口,你能不能堅持到薩爾瓦多我也不確定。”
紅發女人聽了,微微的蜷起了雙腿,抬起了她那張看起來非常艷麗,但是魚尾紋和雀斑明顯的臉,看著山鷹說道:“你想知道什么?”
山鷹咧著嘴笑著說道:“你說我聽,只有你給我讓我滿意的信息,你才有活命的機會。”
說著山鷹看著紅發女微微發紅的臉,他點了點自己的肩膀,說道:“這里被打穿了并不致命,但是如果不盡快服用抗生素,感染就會要你的命。
我要是你,我就快一點…”
紅發女對山鷹非常的了解,她知道自己落在山鷹手里,想要有個好結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她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抬頭看向了旁邊的那個登機箱,說道:“你把箱子打開,里面的東西應該是你要的…”
山鷹皺著眉頭把箱子拉到身邊,仔細的用金蟬掃描了一下,然后把密碼鎖朝向了紅發女,說道:“你覺得什么東西能打動我?”
紅發女痛苦的扯動了一下嘴角,說道:“你都來羅馬尼亞了,你當然想要知道北極狐到底出了什么狀況…
你難道不想知道,北極狐為什么會去巴格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