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得手的山鷹并沒有轉移位置,他調轉了槍口對準了隊伍的尾部,緊接著又一枚手雷被投向了地面…
手雷落地大約需要3秒左右的時間,也就是幾乎觸地瞬間就會發生爆炸,這讓意識到手雷從天而降的人根本就來不及提醒同伴。
“轟”
山鷹冷酷的注視著瞄準鏡中的敵人,在手雷爆炸的瞬間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
兩個持槍不停掃視四周的殿后槍手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一個胸口和腦袋中彈,另外一個被打穿了肩膀和脖子。
腦袋中彈的家伙當即就死了,另外一個脖子被擊穿的槍手捂著被貫穿的脖子,艱難的爬到了一棵大樹下,他想要呼喊但是完全發不出聲音…
中彈的人最清楚子彈來的方向,但是因為脖子被貫穿,他想要提醒同伴山鷹的位置,卻怎么都發不出聲音。
直到前面的人發現了先鋒的尸體,察覺到不對勁想要回退一段距離避開狙擊手射界的時候,他們才發現拖后的同伴中彈了。
第二枚手雷并沒有炸死人,但是爆炸和彈片依然讓一個倒霉鬼失去了意識和行動能力。
發現情況不妙的瞬間,兩個趕制臨時擔架的槍手,拖著被手雷炸傷的家伙爬進了一棵大樹倒塌后樹根位置形成的小坑當中。
其他人很有經驗的各自尋找掩護,仔細的搜索著周圍尋找任何一個可能藏匿狙擊手的地點,很快兩枚煙霧彈被投出,在傷員的周圍制造了一片煙霧地帶。
當兩個槍手闖進煙霧想要救援傷員的時候,天上再次落下了一枚手雷,準確的掉在了那處樹根小坑內部。
此時所有人都緊張的盯著四周,黑漆漆的手雷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的瞬間,兩個槍手愣了一下,剛要發喊就聽到“轟”的一聲…
爆炸在坑洞中的威力被放大了,飛濺的碎片和爆炸沖擊帶起的碎石,讓兩個槍手痛苦的倒在了洞底。
與此同時緊盯著戰場的山鷹再度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
兩個沖進煙霧試圖援護同伴的槍手被擊倒,不過這一次他們都‘幸運’的活了下來…
其中一個臀部和小腿中彈的家伙,倒地的瞬間就勢翻滾,然后抬起了手里的步槍朝著山鷹大致所在的方向就扣動了扳機…
其他人看到了受傷槍手的行動,他們跟著一起從掩體中探出了身體,對著山鷹的方向開始壓制射擊…
猛烈的火力將山鷹周圍的區域打的‘噼啪’作響,偶爾有一兩發子彈擦著被山鷹當成掩體的雙生大樹側面劃過,尖利的呼嘯卻沒有讓山鷹動容分毫。
看到敵人如同自己預想的一樣做出的反擊,山鷹調轉槍口瞄準了一個趴在淺坑中的槍手…
“噠噠”
VSS輕微的槍響,在這種子彈橫飛的戰場上絲毫不起眼。
淺坑中的槍手頭部中彈,子彈從他的頭頂灌入,擊穿了整個腦袋之后從下頜骨的位置貫穿,飛濺的鮮血和骨茬將旁邊的一個槍手嚇了一跳,同時也鎖定了山鷹的位置…
“10點鐘方向,他在上面…”
槍手大喊的同時朝著前方丟出了一枚煙霧彈,然后自己快速的向淺坑外爬行尋找新的掩護。
但是就在他身體探出淺坑的瞬間,一發子彈越過了同伴的槍林彈雨擊中了他的太陽穴…
又死了一個人,讓剩下的六七個槍手既驚慌又憤怒,他們從掩體后勇敢的探出身體,朝著山鷹所在的雙生大樹位置發起了兇猛的火力覆蓋。
而此時的山鷹已經像是幽靈一樣從大樹旁邊的一條坡道溜下了陡坡,正在瘋狂掃射的敵人注意力都在雙生大樹附近,子彈造成的動靜加上灌木的遮掩,再加上對手自己投擲的煙霧彈,讓山鷹輕而易舉的避開了敵人的視線。
當山鷹滑到坡地,蹲地醞釀了幾秒開始端槍突擊的時候,對方有一半人手里的武器發出了空倉掛機的脆響。
“噠噠,噠噠,噠噠…”
當山鷹起身的瞬間,對方就發現了他…
兩個槍里還有子彈的槍手果斷的轉動槍口想要阻截一下山鷹的腳步,給其他的同伴創造機會…
但是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只有他們兩個朝山鷹舉槍,是因為只有他們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山鷹,但是相對應的,山鷹也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
雙方相隔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距離,當中有很多樹木和灌木形成了遮擋,這種情況下想要取得戰果只有兩種方式…
第一就是原地等待對手犯錯,第二就是移動起來,利用更靈活的腳步進行突襲。
山鷹時間不夠,所以他選擇了第二種…
金蟬給他提供了超強的戰場態勢感知能力,千錘百煉的訓練給他提供了跟對手對槍的能力和勇氣…
“噠噠,噠噠”
當兩個槍手還沒有來得及瞄準,山鷹的子彈就穿越了林中狹小的縫隙命中了他們的身體。
9毫米口徑的專用狙擊彈并沒有撕開槍手身上的防彈衣,但是卻讓兩個槍手身體卡頓了一下,緊接著他們的腦袋就被打穿…
得手后的山鷹就像是羚羊一樣在樹林中輕快的跑了幾步,然后神奇的繞到了一個槍手的弱側。
所謂的弱側就是持槍手的那一側…
用過槍的都知道,當你右手據槍搜索的時候,不管是視線還是注意力大部分都會集中在左側。
因為左手握著護木作為輔助手,可以輕易的在身體不動的情況下,通過伸縮左臂將槍口指向左側大部分區域,但是同樣的情況想要把槍口指向右側,卻需要轉動腰部和腳步。
這種情況下,就形成了弱側,也是突擊手一般在前進的時候需要有搭檔配合的原因。
越是復雜的區域,這個問題就越是明顯,有時候慢一秒就是一條命!
山鷹從小就在士官長系統中接受培訓和鏖戰,士官長系統中的教官幫他養成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習慣,那就是一旦交戰,他就會本能的去搶敵人的弱側…
所以山鷹很少打陣地戰,只要有可能的情況下,他一定會讓自己保持移動,這種習慣客觀上加重了他的攻擊性和致命性。
因為當你搶到了位置,敵人的要害露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很難忍住不去踢一腳。
“噠噠”兩聲輕微的槍響…
一個槍手還來不及轉動身體和槍口,就被山鷹兩槍打中了頭臉…
槍手腦袋上炸開的血霧引起了不遠處另外一個槍手的注意,他驚恐的轉動槍口想要追蹤山鷹的身影,但是卻發現自己在做無用功…
奔跑中的山鷹,在樹林中植物的掩護下,天然的產生了忽隱忽現的效果,加上奔跑節奏和路線的選擇,讓槍手根本就抓不住他的軌跡。
槍手大聲的招呼同伴,從其他方向用交叉火力進行封鎖堵截的時候,山鷹的身影從幾棵大樹中間劃過,前進的方向上有一塊十幾米的開闊地…
就在槍手把槍口鎖定了空地,準備堵截山鷹的時候,前進中的山鷹身體卻貼著大樹完成了一個回轉,再次切到了槍手的弱側。
就這么一個轉身,對方就慢了將近一秒的時間。
當槍手發現了山鷹舉槍瞄準了自己,驚恐的想要彎腰轉身的瞬間,兩發子彈找上了他的身體和腦袋。
這些槍手的素質其實非常高,十幾個人死傷了一大半之后,他們依然能清醒的保持戰斗意識,甚至能夠進行有限度的反擊。
但是當戰爭進入了熱武器時代之后,近距離交戰,差一點就是生與死的距離,更何況山鷹在身體素質、戰術意識、裝備等多個方面全方位碾壓他們,加上樹林限制了他們的人數優勢,結果…
“轟,轟…”
兩枚手雷在樹林中爆炸,干擾了最后三個槍手的注意力,接著在他們轉身搜索山鷹位置的時候,山鷹卻從他們的側翼站起身…
“fuck,怎么可能?”
布加勒斯特市中心的麗笙酒店套房內,一個紅頭發的中年女人用力的將手中的電話砸在了墻上,接著這個紅發女人看著房間內一幫噤若寒蟬的手下,沉聲說道:“對方只是一幫老頭加那個山鷹…
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我們就損失了24個人!
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
惡魔團加上光明階梯的精英殺手,盯也盯不住,打也打不過…
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么?”
一個穿著帽衫的年輕人從幾臺電腦后抬起頭,語氣輕佻的說道:“長官,圓桌騎士的人被殺光了…
那個叫加拉哈德的老頭帶著一個年輕人,利用布加勒斯特特警圍捕的時候,突然出現把圓桌騎士剩下的人給殺掉了。
哇喔,警方在提里亞克銀行內部給在場人員錄了口供,那個山鷹當時自稱是國土安全部的人。
我們的合作方有退出的想法,因為現任的布加勒斯特市長利用這點,在向警隊施加壓力。
長官,如果我們想要繼續行動,就得通知NGO組織,讓他們想辦法利用廢棄工廠發生的大火和死亡組織一波游行,否則社會民主黨的人不一定愿意繼續幫忙。
沒有他們的幫助,公司收購的提里亞克銀行最后可能會變成累贅…”
說著這個年輕人看了一眼站在墻角的幾個西裝男,他攤著手說道:“我不明白,我們為什么要讓這幫人違規把北極狐的養老金交出去,那是一億美元。
只要那個叫血狐的老家伙活一天,提里亞克銀行就沒法兒恢復信譽,過去三個小時,已經有多家地下組織要求將錢轉入其他的銀行。
總部被打劫這種借口堅持不了幾天…”
紅發女人抿著輕薄的嘴角,兇狠的說道:“那就讓那個血狐死…
不惜一切代價,我要那個血狐,還有山鷹,還有一切相關的人都去死!
通知那些NGO組織,讓他們組織人手去市中心游行,款項隨后就會打到他們的賬戶上。
我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山鷹居然敢聲稱自己是國土安全部特工…”
帽衫年輕人聽了,笑著說道:“長官,最不可思議的是,布加勒斯特市長是相信的,他相信了,羅馬尼亞總理估計也相信了…
那個山鷹很厲害,他在試圖利用羅馬尼亞的黨派內斗攪渾水,斷絕掉我們的官方援助。
不過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們跟社會民主黨有聯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