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鷹面對面前這個中年男人突如其來的投降,搞的有點郁悶…
他其實根本就不想摻和北邊發生的事情,埃博拉病毒這么變態的東西一旦沾上就會引來很多的麻煩。
尤其是那個叫格拉斯曼的家伙,見面的時候就提到了對棕熊營地的那些馬更歇狼有興趣…
這說明那個格拉斯曼,對于維度卡公司的實驗室成果是有一定了解的。
山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斬斷了維度卡公司所有的成果,甚至連幕后的索林家族男性都殺干凈了,卻依然沒法兒杜絕其他人對于維度卡公司成果的覬覦。
這些當然沒有觸及山鷹的核心利益,甚至只要那些人出價合理,出售幾頭馬更些狼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棕熊營地一旦跟埃博拉病毒的問題攪在一起,哪怕只是間接的,也會影響山鷹自身低調度過一段時間的計劃。
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一臉哀求的表情,山鷹搓了搓臉,點頭說道:“跟我說說你知道什么?
我們帶來的藥物你可以拿去用,但是事先說好,你們的狀況跟我無關…
那些藥物需要專業的人來決定如何使用,如果你們用錯了藥物導致病情加重…”
中年男人聽了,用力的擺手說道:“我就是醫生,我們的隊伍里有6個醫生,我們知道應該怎么使用藥物。”
山鷹打量了一下那些依然被反綁的綠馬甲,然后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會讓人把他們都解開,但是在他們搶救病人的時候,你得把你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
事先聲明,我會錄音錄像,你得想好了再說!”
說著山鷹對著雪橇招手,示意他去解開那些綠馬甲,然后招呼中年男人在靠近篝火的地方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并且架起了手機打開了攝像模式…
“現在你要先告訴我你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并且向我證明你的身份…”
中年男人明顯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樣的狀況…
他看到雪橇挨個解開了那些綠馬甲,其中幾個同伴沖向了山鷹他們帶來的物資和藥品的時候,他閉著眼睛掙扎了一下,然后從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本護照,說道:“我叫菲利普·布萊克本,我是英倫愛丁堡大學醫學中心教授…
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干細胞培養和移植,你如果能夠上網的話,可以在愛丁堡大學的網站上找到我的資料。
我這次冒用環保組織的身份來到這里,是受到‘塔蘭基因研究所’的邀請,前來進行發掘。
我們的目標是一具遠古人類的尸體…
維度卡公司的首席研究員溫蒂博士,曾經發表過多篇有關基因改造和完美干細胞培養的論文,其中多次提到了遠古人類的尸體和真菌。
塔蘭基因研究所的老板阿諾恩·塔蘭就是溫蒂博士的客戶,他通過輸入造血干細胞和器官移植等方式順利的度過了100歲,并且一直維持著健康。
現在維度卡公司突然被摧毀了,所以老塔蘭委托我們前來尋找那具遠古人類的尸體,想要通過研究重現溫蒂博士的成果。”
“我不覺得這里的成果有任何值得重現的地方…
除非你們覺得綁架女人一代一代的定制、繁衍、改造,所謂的完美嬰兒,然后為那些想要長生不老的變態提供干細胞移植是對的事情。”
山鷹說著自己都開始搖頭,然后他看著欲言又止的菲利普·布萊克本,說道:“維度卡公司除了動物實驗之外,其他的所有研究在我看來都是該下地獄的勾當。
我從那個溫蒂博士的身上看到了沒有人格的學識,沒有人性的科學,沒有道德的商業…
這么多負面的玩意兒集合在一起,真的能夠誕生出好東西?”
菲利普·布萊克本沉默了一下,說道:“任何有關人體的研究,在成功之前都會伴隨著爭議。
科學本身沒有正義和邪惡之分!
你提到了溫蒂博士,那你知不知道,溫蒂博士的項目拯救了很多深受遺傳病困擾的人。
亨廷頓病、強直性肌營養不良、馬方綜合征、成骨不全癥、神經纖維瘤…
在溫蒂博士的論文中,他利用基因技術成功的終止了那些可憐遺傳病人的病情發展,解除了他們的病痛。
這是一項偉大的成就…”
山鷹瞬間就想到了,曾經在頭頂的大山上見到過的一隊造型特異的士兵…
他們的外形奇特,當時山鷹就認出了其中一個是馬方綜合征患者。
那些人的行動跟常人沒有太大的區別,甚至翻山越嶺的時候比一般人還要敏捷一點。
你要說那個溫蒂博士用基因技術終止了幾種遺傳病在病人身上的發展,山鷹是相信的。
但是你要說她治愈了遺傳病,山鷹是不信的!
因為他看到那些人表現出來的狀態,絕對不是簡單的治愈那么簡單,治療過程一定還迭加了其他的東西,而且肯定有代價…
不過山鷹不是科學家,他不會跟菲利普·布萊克本爭論這些東西…
看著這家伙一臉認真的樣子,山鷹嗤笑著說道:“你所謂的偉大成就,基于一具遠古人類的尸體…
你找到那具尸體了,然后呢?”
菲利普·布萊克本聽了,苦笑著說道:“然后我們找到了一種搭載了多個基因片段的真菌病毒,直接接觸后的一周內,所有人都出現了發熱的癥狀。
昨天一頭黑熊帶著熊仔來到了這里尋找食物和冬眠的場所,然后幾個被黑熊抓傷咬傷的人情況迅速的惡化。
我懷疑是跟黑熊接觸后誘發了他們體內的病毒,然后直接跳過了潛伏期和前驅期,直接進入了病毒的興奮期。
高度興奮、幻覺、狂躁、恐水、怕風…
他們聽到類似流水的聲音,就會誘發咽喉痙攣導致窒息…”
山鷹聽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傷口,說道:“我怎么聽著那么像狂犬病?”
菲利普·布萊克本搖頭說道:“我沒有設備對真菌病毒進行檢驗…
但是從癥狀上來看,這就是一種變異的烈性狂犬病毒。
不過溫蒂博士的論文中曾經提到過,這種真菌病毒當中搭載了多個基因片段,這跟狂犬病毒的特征不相符。
因為狂犬病毒的基因組是單鏈RNA,它感染人體后,主要是在神經細胞等宿主細胞內進行復制和增殖。
狂犬病毒不會像一些逆轉錄病毒那樣,將自身的遺傳物質整合到人類基因組中去…”
菲利普·布萊克本說話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綠馬甲拿著一個針管來到了他的身邊為他完成了注射…
菲利普笑容勉強的示意年輕綠馬甲去照看其他人,然后對著山鷹苦笑著說道:“他是我的學生,剛才他給我注射的是狂犬病疫苗…
后續我們還需要大劑量的鎮定劑和抗生素,這樣才有可能讓我們活下來。
sir,我們需要救援,不然我們都會死,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無辜的…”
山鷹對菲利普說的內容半懂不懂,不過他知道菲利普·布萊克本把他們的狀況想象的有些過于樂觀了…
不過他也不同情這幫人,既然已經得知了他們的身份和目的,而且可以預見這幫人即將面臨存活率低到可憐的生死考驗,他也就沒有心情為難這幫人了。
看著那些人愁云慘霧的狀況,山鷹搖了搖頭,說道:“跟我說說北邊發生的事情,跟我和棕熊營地有什么關系?
然后我考慮一下,等暴風雪停了就催一催那些黑鷹直升機駕駛員…
你知道這種溫度下給黑鷹除冰,同時還要檢查飛機傳感器需要多少時間嗎?
按照我的經驗,如果速度快的話,需要4個小時左右,慢的話幾天幾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菲利普·布萊克本比其他人都清楚他們這些人面臨的狀況,他看了一眼一旁正在攝像的手機,痛苦的掙扎了一會兒之后,說道:“跟我一起的還有兩支負責安保和監控的隊伍,他們在三天前就出發前往了北邊…
四天前,我們當中最早進入二層空間搜索的人當中,已經有人出現了一些異常的癥狀,所以我想要盡快撤離,所以用衛星電話跟雇主商量,想要撤離這里。
但是對方要求我必須要把遠古人類的NDA樣本帶回去,所以我選擇了冒險加速。
當我采集到了DNA和真菌病毒樣本,準備去找安保負責人要求撤退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他跟某個人的對話。
他們被要求前往北邊一個墜機地點,取走被人留在一個隱蔽位置的埃博拉病毒和疫苗資料,并且要求他們帶著我們通過棕熊營地撤離…”
說著菲利普·布萊克本看了一眼眉頭微皺的山鷹,小聲說道:“他們還要求將埃博拉病毒釋放在棕熊營地當中,這樣就能讓CDC介入控制住棕熊營地…”
山鷹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沉聲說道:“為什么?”
菲利普·布萊克本不敢直視山鷹那仿佛要噴火的眼睛,他低頭小聲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山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你確定發出這個命令的是塔蘭?”
菲利普·布萊克本微微的點頭說道:“我不確定是誰,那些安保人員只是塔蘭家族雇傭的雇傭兵。
但是這個時候能夠聯系到他們,并且發布命令的…”
山鷹聽完閉上了眼睛思考了很久的時間,然后突然說道:“你認識一個叫特里·格拉斯曼的人嗎?”
菲利普·布萊克本愣了一下,說道:“我跟他在一個論壇上見過,他是哈佛大學的生物醫學教授,同時還是幾家研究所的技術顧問。”
山鷹盯著菲利普的眼睛,面無表情的說道:“塔蘭基因研究所是不是也在其中?”
看到菲利普有點害怕的點頭,山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好吧,你為自己爭取到了一點機會…
告訴我,你說的那兩支隊伍有多少人,他們叫什么,長什么樣?
現在的天氣這么糟糕,我覺得你應該聯系他們一下,讓他們盡快過來跟你們匯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