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有得有失
雷蛇沒有賣關子的習慣，他順著山鷹的眼神看了一眼岳一…
小家伙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浮漂，每當羽毛制作的浮漂有一點動靜，他就會提一下魚竿，感覺那頭沒有重量之后，小家伙會再次把魚餌放進水里。
“你兒子也被咬了？”
山鷹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是前幾天才發現他有些不一樣，我已經把我們倆的血樣送去了醫院，正在進行詳盡的檢測。”
說著山鷹想起了自己手腕傷口的來歷，于是他伸手在岳一的腦袋上揉了揉，說道：“小一，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被巴朗咬過？”
岳一聽了，臉上皺成了一團思考了半天，卷起了袖子說道：“爸，你在病床上的時候，巴朗咬破了你的胳膊，你的血濺在了我的臉上…
那天巴朗在我臉上舔了幾下，之后咬了我的胳膊一口。
媽媽當時一直在哭，我也不怎么疼，所以就沒有說…
爸，我真的不疼，你別怪巴朗！”
山鷹看著岳一左手小臂內側上下兩邊四個明顯是由犬齒留下的小傷口，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傷口真的很小，嚴格來說只是四個淺白色的小點，這跟山鷹手腕靜脈附近的撕裂傷口完全是兩回事兒。
如果不是岳一自己說，山鷹根本就想不到這是傷口。
確認了兒子被咬了以后，山鷹有點苦惱的看著雷蛇，說道：“你說的好處，除了身體變得強壯之外，其他的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現在跟我說說壞消息，希望我們也沒有！”
雷蛇微微的點頭說道：“我從那之后就非常容易激動，為此犯過很多錯誤！”
山鷹皺著眉頭仔細的梳理了一下自己過去一段時間的感覺，他搖頭說道：“這種感覺我倒是沒有…”
說著山鷹有點擔憂的看了一眼分別之后再見面的兒子，他跟之前確實有點不一樣，變得非常活潑，甚至有那么一點好斗。
不過這在山鷹這個老爹眼里，實際上是一種美德，因為岳一展現出來的好斗其中包含了不屈不撓。
哪怕無數次被露娜放倒，他也沒有灰心的想法，嘴上雖然滿是抱怨，但是也沒有對露娜表現出厭煩之類的情緒。
山鷹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雷蛇所說的副作用，如果是的話，那他覺得真的沒什么不好的。
這種生理性的‘好斗’，只要有適當的引導，就會轉換成‘冠軍性格’！
山鷹印象中的大部分頂尖運動員都有這種特質，不僅僅是好斗，他們有些甚至表現的偏執且攻擊性十足。
看著雷蛇老臉上出現了回憶的表情，山鷹有些無奈的說道：“還有嗎？”
雷蛇嘆息了一聲，說道：“生育！”
“什么？？”
山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皺著眉頭說道：“你說什么？生育？”
雷蛇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在出現問題之前就有了兩個女兒兩個兒子，但是之后4年我只生了一個兒子，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我當時就去醫院做過檢查，醫生說我的身體身體激素水平異常，而且身體代謝很快，可能壽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他們說我應該住在高原或者含氧量較低的區域，同時需要用非常昂貴的藥物來控制身體代謝才能避免快速老化。”
山鷹聽了，有點嘆為觀止的說道：“你之前就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然后你又生了一個兒子，你管這叫生育有問題？”
雷蛇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這難道不是問題？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自己那方面的需求特別旺盛？
因紐特人冬季有68月都在家里，4年時間，我卻只生了一個兒子，這難道不是問題？
我們男人，我們需要有足夠的后代，我失去那種能力了，這難道不是問題？
而且我去醫院檢查了，醫生也說我有問題…”
山鷹覺得自己跟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因紐特人，討論性欲還有生孩子這樣的問題有點傻…
北極圈附近又沒有什么娛樂活動，幾個月關在家里，可不就只能通過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來排解寂寞了嗎？
山鷹本人在這方面表現的絕對克制，雖然這方面的問題也存在，但是絕對沒有雷蛇說的那么嚴重…
這方面表現的持久一點，短時間內可以調動的頻次高一點，如果也算是副作用的話，那山鷹覺得全世界的男人應該都想要。
至于生育的問題，山鷹找不到一絲共情，他覺得如果雷蛇都能讓自己已經生了四胎的老婆再次懷孕并且生下一個兒子，那他自己和兒子未來也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少生優生幸福一生，這可是他從小聽到大的號召。
這跟因紐特人的習俗，還有為了增加家庭勞動力，為了每年薅大幾千美元的羊毛，拼命生孩子的理念是完全相反的。
讓山鷹擔心的是雷蛇所謂的代謝問題…
看著雷蛇有些奇怪的表情，山鷹砸吧了一下嘴，說道：“我說實話，我的孩子足夠多了，我不覺得這是什么大問題…
你剛才說你的代謝出了問題，具體表現在哪些方面？
到底有什么副作用？
我沒有從你身上看到任何副作用，尤其是壽命方面，你現在看起來比很多年輕人都精神。”
雷蛇皺著眉頭看著山鷹，說道：“你覺得我現在多少歲？”
山鷹聳了聳肩膀，說道：“63？65？”
雷蛇搖頭說道：“我今年67歲，而且我十五年前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35歲加入北極狐，當時我是隊伍里面體能最好的人，無論是體力、精力、負重、耐力、恢復能力、專注度、射擊技術，我都是隊伍里面最棒的。
我曾經受過很多次重傷，但是每次我都能在三個月內重新返回戰場。
但是當我50歲的時候，我發現當我在海拔較低含氧量較高的地區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會非常容易疲憊甚至經常出現頭暈的現象。
那段時間我們一直都在塞拉利昂工作，我兩年的時間就從一個中年人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當時我去了美利堅最好的醫院進行檢查…
他們告訴我，我的身體有缺陷，我出現的疲憊和頭暈現象是氧中毒。
而且長期在這種含氧量較高的地區工作，會導致代謝系統失衡，加速我的身體老化，最嚴重的情況可能誘發急性內臟衰竭。”
山鷹聽完有些驚悚的看著雷蛇，說道：“你在開玩笑？
你的意思是，你17年前開始突然變老，兩年的時間就衰老成了現在的樣子？
那后來你是怎么維持住身體狀況的？
我沒覺得你比血狐他們差多少？”
雷蛇表情復雜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當時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在醫院治療了半年左右的時間，最后我選擇了回家。
我當時以為自己撐不了多久，但是奧丁在三年后從塞拉利昂給我找來了一種名叫‘托米卡草’的巫藥…”
山鷹一聽，激動的說道：“那種草藥治好了你的問題？”
雷蛇眼神恍惚了一下，搖頭說道：“我不確定，但是我的身體衰老狀況確實停止了，而且維持到了現在。
我去醫院檢查過，他們說我的身體代謝水平并沒有恢復正常，但是細胞活力被加強了，而且當時他們說的所謂基因缺陷也消失。
不過給我檢查的醫生告訴我，我的預期壽命依然不怎么樂觀。”
山鷹這會兒確實有些焦慮，他皺著眉頭說道：“預期壽命？”
雷蛇搖頭說道：“具體他們是怎么算的我也不清楚，好像跟什么細胞活性和分裂次數有關。”
說著雷蛇突然笑著說道：“你肯定不相信，他們預測我能活到95歲，哈哈哈哈哈，你說他們怎么會覺得一個因紐特人能活到95歲？”
說著雷蛇朝著山鷹伸出手，說道：“試一試？”
山鷹表情有些沉重的伸手跟雷蛇一握，感受到雷蛇逐漸收緊了手掌，他開始下意識的發力反擊…
雷蛇的手掌就像是一個正在收緊的臺鉗，冰冷而且力道極大，這讓山鷹大吃一驚，他自從病好了以后，就再也沒有在力量上遇到對手了。
相比山鷹的吃驚，雷蛇同樣有點吃驚，因為他已經用盡了全力，但是山鷹的表情依然很輕松，他好像為了照顧自己，手掌的力道只是在緩緩增加。
如果雷蛇的手是臺鉗，那么山鷹的手掌就像是液壓臺鉗，看似很輕松，實際上力道增長穩定的可怕。
幾分鐘之后，雷蛇贊嘆的點了點頭松開了手…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比我年輕的時候要強很多…”
山鷹苦笑著說道：“那又有什么用，獲得一些東西，總歸要失去一些東西，沒有任何好處是無緣無故的。”
說著山鷹看了一眼扎克還有自己的兒子，他苦笑著說道：“扎克他們的身體素質極佳，而且有著非常強悍的動態視力。
但是他們有嚴重的過敏問題，雖然只要確認過敏源就可以控制好，但是這也是一種缺陷。
按照你的說法，我和兒子的問題可能更大！
可是你最少還有非常優秀的耳力可以幫助你在夜間狩獵，我沒有這種神奇的能力，卻可能要承受同樣的后遺癥。
這他媽的算什么？”
雷蛇看著山鷹沮喪的樣子，他突然咧著嘴說道：“難道你還想活到一百歲？
那種叫托米卡草的草藥對你來說很難找嗎？
再說了，你跟我的狀況并不完全一樣，最少我沒有像你一樣，躺在病床上在死亡邊緣掙扎了快兩個月的時間。
也許你跟我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