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麗雅很滿意山鷹對自己的信任…
但是相比其他人,達麗雅也更焦慮一些,因為她知道自家老板手里沒有足夠的人手,這點對方肯定也很清楚!
緊跟著老板的腳步來到了別墅門前的車道上,看著老板用無線電呼叫了海獅和驢子,達麗雅皺著眉頭問道:“老板,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們現在需要組織人手,現在還有5個多小時,我們…”
山鷹靠在邁巴赫的車門上,笑著擺手笑著說道:“現在北極狐和圓桌騎士都在這里,如果世界第一和世界第三的團隊都沒有辦法幫我取得勝利,我還能找誰?”
說著山鷹看著從后院小跑著過來的海獅和驢子,他對著達麗雅笑著說道:“達麗雅,打仗從來靠的都不是人多…”
海獅和驢子也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當他們出現在山鷹面前的時候,他們的西裝內襯已經換成了防彈衣。
看著他們奔跑間露出了腰間的手槍,山鷹滿意的點了點頭。
拉開車門對著達麗雅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等她上車之后,山鷹看著海獅和驢子,笑著說道:“我要面對一些非常可怕的敵人,如果你們繼續跟著我工作,你們有可能會死,而且死的不怎么名譽…
你們可以選擇開車把我送到一個地方,然后轉身離開,這輛車算我送給你們的禮物。
你們也可以選擇跟我一起嘗試著去挑戰一下,然后你們可能會死。”
說著山鷹走到邁巴赫的后面打開了后備箱,從里面拿出了兩個手槍槍盒,然后一邊上車一邊笑著說道:“上車,我們去西木區街號,你們有半小時左右的時間考慮。”
海獅和驢子對視了一眼,他們拉開了車門,海獅發動了邁巴赫開出了李成姬的別墅。
而當邁巴赫出門的第一時間,一個酒會上的客人拿出手機對外發送了短信,同時一道由人力接力形成的監視網開始運作起來。
比佛利山的豪宅區上下山也就那么幾條路,邁巴赫在這里算不上扎眼,但是依然非常的有識別度。
海獅開車下山的時候,路過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車輛的時候,刻意按下車窗減速通過…
看到車內的人回避了自己的眼神,駕車的海獅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山鷹,說道:“sir,我們被人盯上了…”
山鷹將西裝外套放在達麗雅的腿上,將一條插著6個手槍彈匣的戰術腰帶系在了腰上…
聽到海獅的話,山鷹一邊檢查著CZ75,確認沒有問題之后,他扳開了手槍的擊錘鎖閉了保險把槍插進了槍套…
“不用在意這些盯梢的小角色,現在是你們考慮問題的時間!”
副駕駛的驢子忍不住問道:“sir,你準確干什么?”
山鷹靠在承托性極佳的靠背上,說道:“我要去殺個人,他叫達內特,東南亞的一個金融大亨,曾經是李成姬的競爭對手。
他在違規競爭國際中介公司的總裁職位失敗后逃到了美利堅。
這家伙通過約瑟夫·雷文斯頓向黑市懸賞要我的命,給我造成了很多的麻煩,而且我跟李成姬合作的時候就答應了要幫她干掉這家伙。”
驢子怎么也沒有想到,山鷹居然會給出這么一個答案…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sir,我不想質疑你的選擇,但是我想提醒你,你現在的時間非常寶貴。”
山鷹笑著點頭說道:“是的,我的時間很寶貴,所以我不能給你們三天或者三個月的時間去考慮,只能給你們三十分鐘。”
驢子沉默了一下,說道:“sir,我們愿意為你效力,為你打仗也沒有問題。
我們知道你在阿拉斯加做了些什么,知道你救了多少人,我們敬佩你的為人。
但是你問我們是否值得信任,我不知道…
因為我們甚至不明白你的目標是什么,還有我們到底需要做什么,用什么標準要求自己。
我們落到這個地步,就不介意成為戰爭野狗,但是野狗沒有理想,也不值得信任。”
驢子出身CCT,是美軍當中相當高階的技術兵…
對于真正的正規軍來說,單純靠錢沒有辦法保證忠誠,只有他們能夠打心里認同你才會豁出命去陪你搏命。
山鷹看了一眼回頭盯著自己的驢子,他把視線轉向了窗外,用一種帶有緬懷的語氣說道:“你們可能很難理解…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雇傭兵,或者一個混跡于地下世界的壞人。
雖然我干的都是這樣的事情,但是我依然覺得自己不是雇傭兵!
我曾經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是一伙兒人販子將我的一切都打碎了。
我追蹤他們,鎖定他們,殘忍的殺掉他們,救回了我的兒子,然后我開始跑,不停的跑…
那時候我只想活著!
但是等我真的活下來了,我發現自己想要的更多…
我太太很早就對我說過,她說我的心里住著一團烈火,她很擔心我的這團火會燒傷自己。
于是我努力的想要讓自己表現的像個聰明人,而且效果居然很不錯!
我努力的讓自己成為一個正常人,嘗試用正常的邏輯和手段去應對面臨的困境,效果你們也都看到了。
但是我突然發現還是不夠…
酒會上80的人都覺得我死定了,但是我卻很興奮!
因為我即將跟一幫王八蛋開戰,痛宰他們會讓我很愉快!
我殺過很多人,但是我知道我不是瘋子,一直到剛才我才發現,我只是需要正確的目標。
如果按照法律的標準,我應該是該死很多次的壞人。
我掌握了能夠決定他人生死的力量,我他媽的有時候感覺自己能夠輕易的將一個人撕碎…
如果我把這種力量釋放到普通人身上,我可能會有一天忍不住把自己吊死。
酒會上那些人對我的態度讓我明白了一些東西,無論我穿的有多貴,他們都只會依靠我過去做過的事情來判斷我的價值,定義我的身份。
我討厭自己被一幫王八蛋輕視的感覺…
這幫婊子養的靠的是給普通人制造痛苦來賺取利潤,然后用從普通人的痛苦中汲取的財富來裝點自己,假裝自己很高貴。
天知道跟這些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我有多想把他們全都撕成碎片!
我得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如果他們需要,我就給他們一個能夠主導他們生死的國王!”
說著山鷹看著表情復雜的驢子,他認真的說道:“現在我要去宣判達內特死刑,你們需要做出選擇…”
驢子看著山鷹似乎在噴火的眼睛,認真的說道:“sir,如果你是國王,那我們這些人是什么?”
山鷹笑著說道:“你們可以是騎士、戰士,你們跟隨我一起戰斗,然后我們一起分享榮譽。
只要你們證明了自己的忠誠和價值,你們會成為我的夢想合伙人…
我們跟那些挑釁我們的王八蛋開戰,建立屬于我們的不可冒犯的區域。
我的夢想很大,很值錢!
跟我分享夢想的人會獲得尊嚴、榮譽、自豪感,哪怕他們死了,他們的家人后代也會得到最好的照料!”
正在開車的海獅咧著嘴笑著說道:“老板,我老娘死了,我連自己的老爹是誰都不知道,我更沒有老婆孩子。
我只想要一輛好車,跟隨你的戰士能擁有一輛好車嗎?”
山鷹突然想到了一個段子,他笑著說道:“你哪怕現在選擇離開,這輛車也是你的了。”
海獅吹了一聲口哨,笑著說道:“辭職都送車,那我留下肯定會獲得更多。”
山鷹一句‘聽懂掌聲’憋在了嘴邊,他笑著說道:“那不一定,跟我混很危險,說不定你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所以我需要你們想清楚…”
驢子比海獅想的多得多…
他是在阿拉斯加實驗室的戰斗后加入的,他當時為了混口飯吃,不惜跑去阿拉斯加那個鬼地方給人賣命供人挑選。
山鷹這位老板雖然開價不算慷慨,但是尊重絕對給到位了,而且包吃包住包裝備,除了個人隱私方面和個性消費的開銷,他們到現在幾乎沒有花過自己的錢。
驢子親眼看到這位老板,是怎么從生死邊緣掙扎回來。
他親眼看到老板身邊的人,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快要死的時候,還能死死的團結在一起不離不棄。
他親眼看著這位老板如同嬰兒一般蹣跚學步,忍著渾身的劇痛在兩個月的時間內重塑了身體,變成了一個身體里住著發動機的怪物。
他親眼看到這位老板是怎么愛自己的家庭,怎么用有尊嚴的方式給那些原住民提供幫助。
以一個士兵的視角去看山鷹,這樣的老板不可能是壞人!
驢子看了一眼正在用崇拜的眼神盯著老板看的達麗雅,他搖頭失笑了一下,說道:“我肯定不是聰明人,畢竟聰明人不會把自己弄到現在這種境地。
不過老板你的身邊有很多的聰明人,我相信跟著聰明人做選擇不會錯。”
說著驢子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看著山鷹,說道:“sir,一個右耳聽不到聲音,腦子還有點后遺癥的CCT,有機會成為你的夢想合伙人嗎?
只要我們的敵人是毒販、黑幫或者這個所謂地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愿意沖在前面。”
山鷹看著驢子認真的表情,他沉聲說道:“我能信任你嗎?”
驢子鄭重的點頭說道:“yessir!”
性格跳脫的海獅被驢子鄭重的態度所感染,他抿著厚嘴唇,大聲的說道:“sir,你也可以信任我!
你跟害我坐牢的那些王八蛋不一樣,我發誓絕對不會用煙灰缸砸你腦袋。”
山鷹聽了,哈哈大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的。”
說著山鷹從口袋里變魔術一樣的摸出了一臺戰術手機遞給了達麗雅,說道:“打開你的電腦可以自動連接,你可以設置權限。
驢子出身空軍地面控制組,他能夠輕松掌握這種東西的運用,并且給我們提供更加有效的支援。”
說著山鷹低頭看了一眼前方,然后笑著說道:“我們快要到了,這是一個讓我們熟悉彼此的好機會。
海獅跟我上樓,驢子留下保護達麗雅,同時熟悉新設備…”
達麗雅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戰術電腦,上面有一輛被紅色方框標記的車輛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后…
她有點擔憂的說道:“老板,真的有必要嗎?
難道一定要在這個時候?”
山鷹從她腿上拿起了西裝外套,笑著說道:“你不懂,越是這種時候越適合干點出格的事情。
因為劇本是對方定好的,這時候我不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們都要為我兜著。
因為他們不想給我避戰的借口,更不想節外生枝制造更多的麻煩。”
說著山鷹在邁巴赫停在一棟公寓門口的時候推門下車,他穿上了西裝稍微遮掩了一下腰上的手槍…
看著后方跟上來的車輛,他對著車內的駕駛員揮了揮手,咧著嘴笑了笑,側頭看著車內的達麗雅,說道:“干坐在那里等待不是我的性格…
達內特只是一個開始,我們接下來還有更多更刺激的活兒要在5小時內完成。
相信我,我們現在在有限的時間內做的越多,我們的敵人就會越痛苦。”
達麗雅聽了,無奈的點頭說道:“我雖然不明白,但是老板總是對的…”
亞利桑那州菲尼克斯郊外的一座農場內…
血狐乘坐一架直升機降落在農場的草地上,很快屠夫他們就帶著裝備沖出了農場的房子登上了飛機。
坐在副駕駛上的血狐看著屠夫他們還有另外兩個大俄大漢一起登上了飛機,他微微的點頭說道:“計劃有變,山鷹遇到麻煩了,他需要一點幫助。”
屠夫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看著身邊一個身高接近兩米,只能蜷著身體坐在那里的白人壯漢,說道:“坦克,我們要去拼命!
你不是要給太太籌集手術費嗎,你得機會來了…”
壯漢坦克的眼神有些呆滯,他看了一眼屠夫,沉默的點了點頭,甕聲甕氣的說道:“三十萬,我只要三十萬,我的命可以不要了…”
飛機后座上一個蒙古裔的中年漢子用力的推了一下坦克的腦袋,罵道:“蠢貨,鴿子女兒的心臟病都救回來了,說明老板是個大方的人。
你得認真一點,這樣老板說不定愿意掏錢給你動手術,幫你把腦子里的彈片也取出來。
你要是死了,你那個烏東的老婆就算救回來能活得長嗎?”
壯漢坦克明顯思維上有些問題,面對復雜的事情他有點想不過來…
他抱著腦袋痛苦的低吼了一聲,說道:“我不知道,我想我老婆活,我不在乎我自己會怎么樣…
我想我老婆活下來,我不在乎我自己會怎么樣…”
血狐指揮著飛行員起飛,然后回頭對著那個蒙古裔的中年漢子叫道:“雪橇,閉嘴…
坦克會好起來的,你他媽的不用時不時的提醒我!”
代號雪橇的蒙古裔中年聽了,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酒糟鼻,從腰上拿出了一個小酒壺喝了一口,然后伸出舌頭舔了舔右側嘴角撕裂到腮部的粗糙傷疤,喃喃自語的說道:“KGB都是冷血的王八蛋…
我不是提醒你,而是在警告你…”
雪橇說話的時候,身上很自然的就有一股冷氣往外冒,坐在他旁邊的海盜也算身經百戰,但是看到雪橇陰翳的眼神,他還是忍不住下意識的向旁邊挪了挪…
“fuck你這個怪胎,你當年就應該直接死在格羅尼茲!”
雪橇聽了,咧著嘴露出了滿嘴的黃牙,笑著說道:“我覺得格羅尼茲很好,我喜歡那里!
如果我是怪胎,你這些廢物逃兵算什么?”
一旁的海盜對著屠夫抱怨道:“我就說我們應該找烏鴉和劊子手幫忙,而不是這家伙…
他是個變態的瘋子!”
屠夫抱著胳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搖頭說道:“烏鴉和劊子手在紐約找了一份好工作,他們不需要我們幫他們找工作。
坦克和這家伙不行,沒有工作他們活不了幾年了!
我們的連隊活著的沒剩幾個了,就算他們想死,我們也應該幫忙找機會死的有價值一點。”
說著屠夫回頭看了一眼明明洗的很干凈,但是身上始終散發著腐敗的酸澀味的雪橇…
“我的老板是個夢想家,他會帶著我們一起做夢,死在夢里總比被人當成垃圾丟棄在垃圾堆里腐爛強!”
雪橇舔了舔嘴角的傷疤,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那得看是什么夢?
我喜歡噩夢,我只有在那種夢里才會覺得安心!”
身材最為瘦小的狙擊手鴿子推了一下老往自己這邊靠的海盜,他瞪著雪橇不滿的說道:“你他媽的一個人的時候每天都在做噩夢,這么多年還不夠嗎?
是戰爭把你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你就從戰爭里尋找解藥!
別他媽的像個瘋子變態,我們的老板不喜歡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