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決任何事情,尤其是牽連廣泛而且牽扯人口眾多的大事情,都包含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如何解決薩爾瓦多國內的政治問題,從中獲取到100的支持…
如何抵御當地黑幫干擾…
如何通過政治操作,利用薩爾瓦多國家資源做抵押,從東大獲得貸款和援建項目,同時以相對較低的價格,找到一家能夠在短期內完成發電廠勘探和建設的大型施工集團…
這三件事情就是主要矛盾,只要這三樣解決了,剩下的事情只要管控得當,其實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莫里擔心的資金問題,其實并不是山鷹最在乎的,因為只要通過政治手段打通了薩爾瓦多跟東大之間的聯系,錢就是最容易解決的問題…
薩爾瓦多只要在政治上撇掉灣島靠向東大,同時敞開自家的市場,基礎建設就會迎來一個高速發展期。
這里頭的利益很復雜,山鷹也沒有能力梳理清楚,但是他有能力借力借錢完成在薩爾瓦多的能源布局。
就像他在甲米收購了幾家加油站,然后利用一些手段就控制住了當地的走私船一樣…
薩爾瓦多這個汽油都要依賴進口,而且在大公司和大國眼里毫無存在感的中美洲爛國,是他理想中的好客戶。
山鷹的影子船隊計劃,到現在也還只是存在于紙面上,目前都還只是小打小鬧的用兩萬噸級的油輪從大俄那里倒騰一點成品油去東南亞販賣。
不是不能做大,而是沒有一個靠譜的結算中心,導致這個存在法律爭議的生意無法做大。
所以山鷹會極力的想要拉住以威廉·赫特為首的那幫人,甚至不惜將自己的薩爾瓦多計劃和盤托出…
在他的計劃里,哪怕無法把威廉·赫特這樣級別的人物攪進來,也要從他們的家族中弄幾個二代三代填充進虛擬幣交易中心的股東名單。
山鷹自問玩不轉銀行這種級別的工具,他只能另辟蹊徑。
現在威廉·赫特表現的比山鷹預計的更好,只要愛德華基金會爭氣,多爆一點金幣出來,雙方的第一階段合作就算是完成了。
不過這種大方向上合作,產生的收益需要拉長時間線去看,一兩年內肯定是看不到結果的。
最少莫里這種政治掮客,想要在短期內拿到大量收益不太可能。
面對莫里一臉求知若渴的表情,山鷹笑著說道:“這個世界上最賺錢的貿易是什么?”
莫里一本正經的擺著手指說道:“軍火貿易、毒品貿易、人口貿易…”
山鷹看著一副不怕天打雷劈模樣的莫里,他贊嘆的說道:“老兄,雖然你想的東西容易讓人下地獄,但是你說的有道理。
你覺得這三種貿易你能搞定哪一種?”
莫里聽了,砸吧著嘴說道:“軍火好像不行,大生意我們摻和不進去,小生意利潤又太低。
毒品的話,需要過墨西哥毒梟那一關,也很難!
人口也是一個道理,走私人口的唯一去向就是美利堅,薩爾瓦多的地理位置繞不開墨西哥。
我們除非能在墨西哥打開局面,不然…”
山鷹有些無語的看著真的在認真考慮的莫里,他擺手說道:“你想下地獄不要拉著我,我雖然在大部分人眼里是雇傭兵,但是我肯定不會碰這種生意。
尤其是人口走私生意,這種生意被我碰到了,我會朝他們開槍。”
莫里聽了,攤著手說道:“那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山鷹看著莫里的眼睛里流露出來的失望,他笑著說道:“我們需要去薩爾瓦多搞基礎能源產業,為此我們需要在那里投資很多錢搞配套設施建設,你知道這種項目中最花錢的地方在哪兒嗎?”
莫里理所當然的說道:“除了設備就是人工了!”
山鷹點頭說道:“那薩爾瓦多最便宜最好用的人在哪兒?”
莫里很想說薩爾瓦多就沒有靠譜的工人,不過看著山鷹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薩爾瓦多的整齊失業率不算高只有5左右,但是他們的首都圣薩爾瓦多2434歲之間的人口失業率在50以上,那里的人工估計很便宜。
但是那里最麻煩的地方在于,想要大批量的雇傭當地人,就繞不開黑幫。”
山鷹聽了,嗤笑著說道:“你這失業率統計是從哪兒來的?
圣薩爾瓦多大都市區有將近200萬人,占了總人口的差不多三分之一,那里2434歲的失業率超過50,他們的全國總失業率是怎么控制在5左右的?
編造數據不要緊,但是也不能脫離數學邏輯吧?”
莫里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那我不知道,也許他們覺得每周打幾個小時臨工也算有工作。
你就別賣關子,跟我說說,那里有什么可以賺錢的地方?
你之前說可以通過薩爾瓦多運作美利堅的資金,到底怎么做?”
山鷹鄙視的瞅了一眼眼里只有錢的莫里,他笑著說道:“全世界最便宜性價比的勞動力是囚犯…
而薩爾瓦多恰好擁有全世界最擁擠的監獄!”
莫里聽了眼睛一亮,驚喜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投資監獄?”
山鷹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查過一些資料,薩爾瓦多因為資金問題,他們的監獄容量和管理一直都很成問題。
然后因為監獄關不下了,很多時候那些黑幫分子都是被抓了又放。
為了緩解薩爾瓦多的監獄壓力,我覺得他們肯定很樂意看到有人去投資建設一座超大型的監獄。
我覺得你現在就能安排人過去考察踩點,甚至提前建設也不是不行。
只要我們的薩爾瓦多計劃開始,那里就會需要很多的勞動力…
囚犯也是人,囚犯勞動也是有價值的!
美利堅的監獄系統是怎么運作的,你肯定比我清楚…
美利堅聯邦和州政府每年會下撥超過800億美元用來維持監獄系統,目前美利堅有接近200萬囚犯被關押,這些人每人每年要消耗3萬6萬美元。
類似關塔那摩這樣的地方,每一個囚犯每年甚至要消耗1300萬美元。
泰坦集團經營著美利堅最大的黑色監獄系統,每年能賺數億美元,但是前幾天他們的一艘公海監獄被打破了。
這給了我靈感…
難道你就沒有從中發現一些東西?”
“ohmygod!你是魔鬼嗎?”
莫里興奮的搓著手在房間里躁動的轉悠了幾圈,然后說道:“我認識幾個私人監獄的老板,他們告訴我,每年他們都會為了填補監獄的空床位,向地方法官行賄幾十上百萬美元。
因為他們每多收一個囚犯,就能拿到一份收入。
加州的囚犯最值錢,政府每年會為他們每一個人支付接近六萬美元給監獄。
每年800億美元是因為全美只有200萬左右的囚犯,這個錢并不是上限。
我這就打電話讓人在加州注冊一家公司,然后找司法部的人聊聊,問問他們對于海外廉價監獄系統的看法。
把囚犯關進監獄而已,沒有人規定一定要關在美利堅的監獄,關在美利堅公司修建在薩爾瓦多的私人監獄應該也是可以接受的。
每一個囚犯每年兩萬美元,我覺得有希望!”
一旁的達麗雅看著莫里沉迷于一項魔鬼生意當中,她沒好氣的說道:“sir,你有沒有想過,最賺錢的是那些黑色業務?
美利堅不止一座關塔那摩,只是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其他的監獄在哪兒而已。
那才是賺大錢的買賣,因為支撐那些監獄的經費來自美利堅的國防預算。”
莫里面對美女的質疑,他驕傲的說道:“美女,你說的很對,但是你忘記了一點,那就是泰坦集團經營這種監獄,同樣面臨著巨大的風險。
比如這次海上監獄被攻擊…
這種黑色監獄被曝光,損失的不僅是錢…
泰坦集團上一次為CIA抗下了關塔那摩監獄的黑鍋,導致他們的公司被拆分過一次,母公司的股價更是下跌了一大半。
現在又來一次,我估計他們會元氣大傷。
相比這種高利潤同時高風險的買賣,我更傾向于以量取勝。
成立私人監獄,套取薩爾瓦多和美利堅的監獄管理資金,只要囚犯的數量上去了,這就是一項非常掙錢的買賣。”
達麗雅跟山鷹混久了,有點看不上莫里這種貪婪的政治掮客,她鄙視的說道:“薩爾瓦多政府就是因為沒有錢,才有可能同意你在他們的國家設立私人監獄。”
莫里好像沒有聽出達麗雅的諷刺,他攤著手說道:“你老板說的那么清楚了,你難道還沒有明白。
薩爾瓦多有沒有錢根本就無所謂,我們真正的收入不是薩爾瓦多政府的撥款,而是那些囚犯本身。
那些年輕的黑幫青壯是最好的勞動力,我們只要給他們找到合適的活兒,他們不僅能自己養活自己,還能給我們創造巨大的效益。
沒有比囚犯更便宜的勞動力了!”
說著莫里咧著嘴笑著說道:“我們給他們參與社會勞動的機會,是在拯救那些人的靈魂。
讓他們在勞動中學會一門手藝,是在拯救他們的人生。
最重要的是,對那些囚犯來說,我那里是免費的…
fuck,我現在覺得自己很偉大!
也許我應該承接一點成衣項目,讓那些囚犯制作衣服,用很便宜的價格賣給那些慈善機構,讓他們去溫暖那些無家可歸的人。
這是一個溫暖的故事!
ohshit,我他媽的真是天才!”
山鷹看著被自己的天才主意感動的莫里,拿出紙筆開始記錄這一刻的靈感,發誓一定要完成這個計劃…
山鷹覺得這家伙這輩子是上不來天堂了…
蓋一座監獄,哪怕沒法兒從美利堅那邊薅到羊毛,也可以讓薩爾瓦多那個人均只有零點幾平米的地獄監獄松快一點。
只要不跟薩爾瓦多政府要錢,監獄的床位肯定能用那些青壯年的囚犯輕松填滿!
依托即將到來的大型基礎建設項目,這些的勞動力單價雖然不高,但是你架不住他量大。
勞動密集型的產業,只要你不尊重勞動法,你就能通過壓榨勞動力價值賺到大錢。
這種做法雖然喪良心,不過相比薩爾瓦多原本的監獄環境,對那些囚犯來說肯定像天堂一樣美好!
山鷹內心還是有點底線的,他覺得跟莫里一起暢享監獄事業有些影響自己的形象,于是他站起來對著達麗雅說道:“給我們的莫里先生一點空間,我們去科比他們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