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模組登神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我突然期待太歲真殺入城邦啊。”
見肖遙牧騙吃騙喝，泰瑞爾忍不住開玩笑的說。
但他心里也知道維度差距有多可怕，對肖遙牧有十足信心，所以才恰恰會開這種玩笑。
“懸山印！”
只見肖遙牧抬起手，手中氤氳著巨大的掌印，泛著白光，越發龐大，參天摩日。
遠處一座四維山脊的巖層冰塊，都被力量帶動，飛速匯聚過來。
四維地球也同樣有珠峰、泰山等世人皆知的山脈地形，事實上主位面的每一座山，都其實是四維地球某一座山的‘片面’。
將某一座山所有位面的三維形象合起來，就可以拼湊出那座四維山脈的形象。
可以理解為三維物質只是某個四維物質渲染的一層框架，而四維物質是由一層層這樣的細節渲染起來的。
凡是見過四維物質的人，看三維物質就不會再感覺到真實感了。
猶如見過現實世界的人，看游戲里學編程三天畫出來的虛框模型一樣。
而魔樹，在肖遙牧眼里，就是一坨像素框。
此刻，肖遙牧直接就近取材，從一座無名雪山上拆下真正的四維物質，強勢地砸死他。
意圖直接將太歲那一坨垃圾的‘粒子渲染像素’，給沖垮！
類似的殺招，龍麒也用過，就是打神鞭。
這東西降臨到三維面的瞬間，就會直接擊垮三維原子的結構。
就好像堅硬的石錐，去戳一張紙似得。
“嗡！”
一座倒懸的冰山，成形在肖遙牧的手上，其龐大如金字塔，但他依舊托起，塔尖懸定在掌心。
這一招攝物化山。
僅僅是無意間穿透到主位面的能量波動，都仿佛是槍林彈雨一般，勁射魔樹。
對于三維生物而言，這可能是一次可怕的覆蓋性打擊。
然而這其實只是肖遙牧在積蓄一招真正的神技。
他掌托懸空山，還在放大，縱然魔樹的虛空斬擊，無意間劈到了他，留下深切傷痕，他這一招也沒有任何松弛和變化。
肖遙牧面色古井無波，身上裂開一道道血痕，穩穩蓄能。
按照他們的想法，只要硬扛著魔樹的反擊不改變，對方就無法確認他的位置。
可殊不知，魔性壓根沒有神性。
他們將太歲的情報全盤套在魔樹身上，會完全跑偏的。
“咋哇咋哇！”
只見原本無序隨罡風放射的刀芒，忽然都匯聚起來，集結成磅礴的流星雨，覆蓋大片范圍，全部朝肖遙牧的方向轟殺而來。
“嘢？”
肖遙牧瞳孔一縮，有些遲疑。
怎么所有的虛空刀芒都朝他來了？他沒有改變攻勢啊，魔樹竟然也能知曉他的四維方向？
是湊巧的嗎？那么要躲嗎？
一旦躲了，魔樹就會通過先知神性的預演改變，繼而確定自己打對了。
可不躲的話，自己真會重傷的。
盡管這傷勢，他可以輕松攝取四維物質修復，但被一名龍級打到嘔血，還是太丟臉了吧？
肖遙牧思考剎那，還是決定硬抗。
“轟！”
肖遙牧萬箭穿心，被一發發虛空刀芒，射成了篩子。
不過他紋絲不動，表情依舊冷峻，仿佛這點傷勢不過些許風霜罷了。
他的手掌依舊托舉光團，他的神技有條不紊地匯聚，不受絲毫影響。
“哼，強度真離譜，可以重傷新神。”
“然而我縱然掌托懸空山，任你射上千百遍，也不會退后半步。”
肖遙牧可是四維真身，縱然會被四維能量傷害到，但這點傷算什么。
無非被捅了幾刀而已，他在狼級時就不會因此畏懼，何況登神？
“滋啦！”然而緊接著，魔樹突然自斬根須，脫離與海床的連接，徹底放飛，在蒼穹中高速移動起來。
他一個盤旋，外加王者漫游，龐大的生物場橫掃一大圈。
王者漫游就是自身在生物場邊緣，朝著一個方向蔓延而出，直徑多少，就可以籠罩多遠。
一般來說，切換方位沒那么快。
而此刻，魔樹卻異常熟練，直接把生物場當做抽獎輪盤般轉動。
然后在經過肖遙牧的時候，生物場瞬間剎車停滯，完全籠罩住肖遙牧，畢竟這個方位，魔樹吸到了他的能量！
“嘶！”肖遙牧沒想到還有這么一手。
魔樹將奉魔高能領域，當做一種掃描，擴大范圍后，只要吸到了四維能量，不用說，肯定是肖遙牧的位置！
肖遙牧正在積蓄高能，冷不丁被吸，頓時手中能量一陣紊亂。
這導致他被迫提前拍下，熾白的光團轟然放射，自高維降下。
同時向后拉扯，要繼續脫離出奉魔高能的領域。
但還是被魔樹，直接在生物場內，凝聚出巨大刀芒，貫穿他全身。
“噗嗤…”
肖遙牧被光刃貫穿，但依舊傲然：“你所謂的貫穿傷，不過是把三維玩偶的棉線抽出一根，而我，將會用第四根軸線編織你的死亡！”
“懸空山！”
說話間，肖遙牧猛然間一翻手，懸空山倒立壓下。
前端氤氳的白色能量光團，率先沒入魔樹體內，維度海拔降低，化虛為實！
“轟隆隆！”
魔樹只感覺到一股可怕的能量，憑空就出現在體內，血肉與巖漿橫飛。
盡管奉魔高能已經飛速吸收，但這股能量還是太過強橫，單位強度比核彈更可怕。
而且還凝固為手掌狀，仿佛橡皮擦一般，在魔樹體內用力一劃！
當場將魔樹五分之一軀體炸碎了。
牧神能量轟碎魔樹的畫面，與三維爆炸不同，更像是一種‘強制扭曲’。
有點類似一幅墨跡未干的畫，被人用手突然糊了一下！
魔樹軀體大片崩解，但傷口不見鮮血，而是如噴泉般，爆出無數破碎殘影，仿佛一個3D建模的身體出現無數像素錯位。
每一個碎片殘影，都呈現出一個縮小版的，但卻完整的魔樹！
這些碎片，還與周遭的一切物質，發生了融合。
與空氣融合，好似霧氣般，一下子擴散稀釋。
又跟大海融合，好似波濤般，震蕩為泡沫。
乃至于，還跟魔樹自己融合，撞進其他的肢體中。
內臟出現在頭骨內部，肺泡長在骨髓腔里，所有器官都被一下子拍扁，拉伸到極長而又模糊的樣子，并且自我纏繞和錯位。
“咋哇咋哇！”
魔樹枝丫亂飛，受到如此重創，祂頓時感受到威脅。
這一次祂沒有反擊，而是騎著航母，朝遠方遁走。
“嗡！”
這意識的確驚人，幾乎前后腳，懸空山就壓下來了，出現在祂原本的位置。
起初是一個白色的點，然后憑空放大，變成一顆巨球。
接著巨球發生結構翻動，幾何變化為巨大的三角錐。
剎那間三角錐又拓撲翻轉，變成了下窄上寬的矩形。
它主要成分是冰塊！
好似一座冰山憑空刷新渲染，而且還在變大，膨脹速度幾乎是眨眼間，導致邊緣一下子追上了魔樹尾部飛揚的根須。
“颯…”
物質直接湮滅成原子了，甚至連原子都崩潰，放射出迷蒙光彩。
魔樹的尾部根須齊刷刷沒了一大片，只在飛速遠去的路徑上，留下一條斑斕的光帶。
那都是原子破碎所留下的痕跡。
這不是受到撞擊，而是仿佛每一顆原子內部，都憑空出現了巨量物質，硬生生把原子撐爆了！
無數的細節填充進去，繼而宏觀上，才顯示出這座冰山憑空變大。
這種高維物質降臨，碾碎三維萬物的場面，之前龍麒就演繹過，堪稱無視防御！
“牧神威武！”
遠處逃出生天的安監部強者，見到魔樹憑空重創，都驚喜呼和。
泰菲見狀亢奮道：“邪神逃逸的方向，是不是新幾內亞島？”
“是…”副官一怔。
泰菲驚喜道：“太好了，快跟上去。”
副官哭喪著臉道：“總監，這種層面的戰斗，我們就別摻和了吧？”
泰菲瞪著眼道：“你在說什么！這種大事怎么能沒有我？”
“邪神被擊敗時，必須要有英雄在場！”
“世人看不到四維生物，但卻看得到我！蠢貨，你不跟上，我自己去！”
副官一咬牙，還是跟上了。
其他龍級也都硬著頭皮跟隨，沒辦法，天使都聽泰菲的，是他父親給他安排的天使護衛隊。
而且現在看來，太歲魔樹雖然可怕，但卻打不贏牧神，再有這么多天使庇佑他們，他們安全得很。
只見魔樹以高速飛行，能量跟不要錢一樣噴涌，強勢推進自身。
這種推進方式最耗能量，但有奉魔高能，也最不怕能量耗盡。
“可惡，好快…”
肖遙牧見自己懸空山，未盡全功，只是傷到魔樹，頓時感覺難堪。
這意識太強了，完全看不見敵人，也能千鈞一發躲開致命一擊。
魔樹的速度也很快，因為完全不需要吝嗇能量分配。
相反，如果算絕對速度的話，肖遙牧其實跟魔樹差不多。
唯一的優勢是，魔樹的三維路徑，在他眼里繞了遠路，他可以抄近道。
“唰！”
肖遙牧的身影憑空出現在魔樹的前方，這就是罪獄島準龍王們曾經口稱的神級瞬移。
其實是他在看不見的四維路徑上高速飛行，然后再降臨下來，所導致像瞬移一樣的錯覺。
就好像對二維人而言，三維人從平面上跨步跳過去，只與平面接觸了兩個點，繼而對平面生物來說，仿佛從一個點閃爍到另一個點。
所謂神級并不存在任何傳送能力，本質上，也只是會‘跳’而已。
“我怎么可能讓你踏入城邦！”
肖遙牧瞬間出現，手掌向前一壓。
頓時巨大的冰山，由一個小點到如同巨大的金字塔般，瞬間冒了出來。
“轟！”
魔樹再一次閃開，盡管還是被急劇擴大的物質碾碎了肢體，可這點傷勢，頃刻間恢復了。
不僅如此，肖遙牧還注意到，對方身上之前被自己‘像素紊亂’般扭曲的傷勢，也在恢復！
“什么？四維創傷，是永久性的！這家伙為何會治愈？”
肖遙牧震驚無比，他從未在龍級身上見過這種現象。
那種將三維物體糊成一片的傷勢，是一種底層結構性創傷。
身體所有細胞明明還在，沒有像常規攻擊那樣湮滅或者粉碎，依舊長在身上，但卻都沒用了。
說白了，就好像身上長了一堆跟渲染bug似得死肉。
這種創傷，三維生物是絕對不會治療的。
泰瑞爾環抱雙手在高處說道：“厲害，你沒發現嗎？構成他生命的不是細胞，而是一種更原始的東西，更像是一鍋分子濃湯。”
“你破壞他的細胞結構，他只需要將其重新打碎成濃湯，然后再重組回細胞即可。”
肖遙牧一驚：“等會兒？那豈不是分子級超速再生嗎？這是神級的標配啊，龍級怎么會的？”
泰瑞爾說道：“這也是我驚奇的地方，他仿佛掌握了某種底層性質的生命原始因子。”
“他的生命基于此形態便能存在，如此，他只需要掌握將分子組合成細胞的能力即可。”
“而入微到分子層面的生物場，龍級就足以做到這種事。”
“所以理論上，只要他對生物場操控得足夠精髓，就可以實現分子級再生。”
“哪怕被打碎成一堆分子都能復原，想要真正殺死他，須得更徹底的打擊，比如你的懸空山直接撐爆三維原子。”
泰瑞爾明顯更偏向于海軍中的學者，觀察與分析能力都十分強大。
肖遙牧凝重了，魔樹有奉魔高能，有四維能量可以反擊，還有超強意識可以躲避，這些他都不是很在意。
可還具備‘分子級超速再生’，這就離譜了。
當然，他的身體自動就可以分子再生，而魔樹則是依靠‘操作’。
但很明顯，魔樹的操作已經強到看不懂了，基本可以視為自帶分子再生。
這意味著他大部分手段，都打不死這個怪物。
要么將其打碎成一個個原子，要么就干脆連原子都崩壞掉。
最簡單的，無疑就是維度碾壓，高維物質直接降臨到對方體內，三維坐標一致的低階原子，會從內部就直接撐爆。
這性價比最高，只要有四維武器就行了。
而且不用怕奉魔高能，因為這是純物理打擊。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他能躲過幾次！”
肖遙牧一揮手，懸空山再度閃擊！
可魔樹就好像能提前預知一樣，又一次驚險躲過，只是泯滅了少許物質。
“轟！轟！轟！”
肖遙牧加快動作，巨大冰山連續閃爍降臨。
每一次出現，又消失，都會留下一片近乎真空的區域，只有原子崩壞后如同彩虹光霧般的輻射殘留。
魔樹雖然頻繁受創，但就是不能一下砸死，始終將傷害降到最低。
就在這頻繁閃躲，被動挨打，偶爾反擊下。
魔樹有條不紊地朝著最近的城邦…極樂鳥之城，飛速前進！
“草！”
肖遙牧不知道虐過多少準龍王，第一次覺得龍級如此難纏。
“這家伙怎么這么能活啊？他看得見吧？”
“我記得奎因的先知，是無法預測神級太多信息的，比遇到奇異點還短。”
“我這么頻繁的打擊，他怎么可能在腦海里預演無數次的同時，還能跟得上我的反應？”
肖遙牧急了，他發現自己不管是改變攻勢，還是不改變攻勢，硬扛著換血，魔樹都能提前閃躲。
泰瑞爾凝重道：“他如果看得見，就不會依靠奉魔高能領域是否吸到能量，來確認你的位置了。”
“不過我收回之前的分析，這不是先知神性。”
肖遙牧問道：“那是什么？”
他雖然讀過書，但不擅長戰略分析。
其實泰瑞爾才是生命研究所的主負責人，而肖遙牧算是發配來的。
泰瑞爾沉吟片刻，突然渾身一震：“他這應對的反應，好像只是單純地察覺到危機感就本能閃躲了，有點像是危機感應模組啊…”
“啊？危機感模組？那不是個R類模組嗎？”肖遙牧愕然。
泰瑞爾說道：“不要小瞧低級模組，理論上低級模組是可以進化成上位模組的。”
“就好像我們踏入神級，超速再生自動進化成了分子再生，外骨骼甲也進化成了元素外骨骼。”
“滄月不也是將很多低級模組，進化成了神級模組嗎？”
肖遙牧驚吼道：“那也得踏入神級才行啊，這是四維力量才能引導出的衍化！”
“畢竟我們就像是海里的魚兒上了岸，可以催動模組進化是很正常的，太歲憑什么啊？”
泰瑞爾沉聲道：“這就是太歲的神奇之處了。”
“否則我想不到還有什么可以解釋，畢竟他用奉魔高能掃描你，確認位置后才反方向逃跑，意味著他之前并不知道你具體在哪，可他卻偏偏閃躲了你降入三維的進攻…而且動能攻擊，奉魔高能是吸不到的。”
“另外我注意到他每次閃躲的時機，并非固定時間，有時候會慢一些，這取決于你的攻擊強度…在不夠危險的時候，他的閃避就慢了。”
“并且有時候，他明明有更好的閃躲角度，甚至可以全身而退的，但是卻只是隨便一躲，導致受傷…”
“這都證明，他只是突然察覺到自己所處的位置，有強烈危機，繼而本能閃避的。”
“太歲很古怪，他的模組竟然先登神了…簡直是生命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