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人寫本書…就叫…《丑陋的英國人》!”陳正威中午吃飯的時候叫來梁敦彥吩咐道。
“將英國人的黑歷史都寫上去!”
“屠殺美國和澳大利亞土著,殖民印度,支持蓄奴…甚至就連美國都曾經是英國的殖民地。”
“還有鎮壓工人運動和愛爾蘭大饑荒…把愛爾蘭大饑荒放在最前面。”
“美國的那些愛爾蘭人肯定喜歡看這個!”陳正威臉上帶著幾分嘲弄。
愛爾蘭大饑荒,餓死了上百萬人,還有一百萬愛爾蘭人移民,絕大部分都是移民到了美國。
“不但要讓美國所有的書店擺上這本書,還要把書運到愛爾蘭和蘇格蘭去。”
“通知格林來見我。”陳正威吃完飯,上樓換了身衣服,便帶人離開。
先是去了趟西塞麗那,自從西塞麗懷孕后,他就很少去了。
不過偶爾也是要去看一眼,尤其現在已經八個月了,西塞麗每天都要嚴格控制飲食,并且在醫生的陪同下盡量做一些伸展運動。
這是因為上流社會的女性穿緊身衣的習慣,導致骨盆狹窄,這很常見。
控制飲食和做一些較為溫和的運動,避免胎兒過大和保持一定的體能,這樣能減少難產的幾率。
至于剖腹產,通常都是作為最后的手段。
要知道在兩年前,剖腹產的死亡率是90,大部分都是在孕婦死亡后將胎兒取出。
隨著青霉素的出現,這兩年剖腹產的死亡率降到了4050,不過仍然風險極大,不到最后的時候絕不會用。
看到陳正威過來,西塞麗很開心,也很委屈。
畢竟現在陳正威來的時候很少。
“我忙啊!最近特區的事忙的抽不開身,看到報紙沒有?英國佬又給我上眼藥!”陳正威敷衍道。
西塞麗知道他在敷衍,委屈了一會兒,很快又笑盈盈的拉著陳正威去看她的畫。
與此同時,一艘客船停靠到洛杉磯碼頭。
在經歷了數年的清淤疏浚,如今洛杉磯總算是挖出一條航道,能讓排水噸兩三千噸的船只入港停靠。
客船上的旅客都好奇的打量著這座城市,在陽光下看起來很干凈,熱鬧。
碼頭上到處都是穿著紳士服或者短馬褂的華人勞工,在這里白皮膚才是少數族裔。
隨著人群被分開,幾個人將一個留著辮子,穿著骯臟長衫,面色蒼白的男子架下船。
男子正是康有為。
此時康有為臉色蒼白,距離洛杉磯越近,越是沒有力氣。
他不知道在那邊等自己的是什么。
一個月之前,他還志得意滿的前往浙江上任,然而怎么也沒想到陳正威竟然拿能派人將他抓回來。
洛杉磯對他就是最大的恐怖。
他現在絞盡腦汁想著見到陳正威后,應該怎么說服他放過自己。
“威爺,康有為到洛杉磯了,要不要帶過來?”晚飯的時候,梁敦彥站在門口說道。
“帶過來干嘛?晦不晦氣啊?”陳正威一邊吃一邊道。
“別說不高興的事。一會兒不要走好不好?”西塞麗期待的看著陳正威。
“先把他扔警察局關起來,我明天再見。”陳正威對梁敦彥道。
西塞麗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陳正威在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吃了早茶,陳正威來到警察局的牢房外面,將車門打開,一條腿踩在地面上坐在汽車后座抽雪茄。
他就是有點兒好奇。
他小時候讀的課本里,是有康有為這個人的,和譚嗣同一起,他有些印象。
他就是好奇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貨色,能留在課本上,又能拿著自己的照片去南洋招搖撞騙。
等了片刻后,一身狼狽的的康有為被從牢房里推出來,看到坐在車上的陳正威,康有為的腿就一軟,跪在地上道:“陳先生,我可沒騙過你啊!放過我,我甘愿效犬馬之勞!”
陳正威上下打量一身狼狽的康有為,個子不高,相貌平平,留著的八字胡不知道多久沒修剪了。
“放過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跟西班牙人打,又跟英國人打?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陳正威嘲弄道。
“膽大包天的見過了,像你膽子這么大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算起來你也能名留青史了!”
“以后全世界的書上都記得,因為你,先后挑起了兩場戰爭!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不知道多少人傾家蕩產。”
“哦,對了,還死了一個英國外交大臣。”
聽到這話,康有為全身的力氣都消退,渾身都在發抖,開口爭辯:
“陳先生,這些和我沒關系啊!”
“我說和你有關系,就有關系!”陳正威嗤笑一聲。
“這也不錯,讀書人嘛,不是名留青史,就是遺臭萬年。人活一輩子,總得留下點兒什么,你說是不是?”陳正威將腿收上,馬仔連忙關上車門。
砰的關門聲,讓康有為感覺好像鬼門關的聲音。
“洛杉磯現在是個講法治的地方,把他送上法庭,以挑起戰爭罪判處。”陳正威吩咐道。
這個年代是沒有戰爭罪的,入侵殖民地也不算正式戰爭,而是文明國家VS野蠻人。
就算兩國發生戰爭,也不會追究個人,除非是勝利方要求懲處失敗方的將領。
至于怎么宣判,那就是法院自己想辦法了。
大不了專門為他新增一條法律。
什么是法治?
這就是法治!
沒有法治也要創造出法治。
坐車返回洛杉磯大宅的路上,陳正威的目光頓了一下。
他看到巧娘了。
巧娘身邊是個高大的青年…司徒羨意。
看了片刻,陳正威才將目光收回來。
司徒羨意雖然只有16歲,不過也跟了自己好幾年了,還是司徒業的侄子。
心思很巧,做事穩妥又講信義,還和巧娘是同學。
自從當初巧娘用槍頂著司徒羨意的頭威脅對方,被自己教訓了一頓之后,這倆人倒是一直走的挺近。
以后要是真成親,陳正威倒也不反對。
不過不是現在。
回去讓林長寧敲打一下巧娘和司徒羨意就行。
畢竟這倆都是上學晚,現在還在中學呢。
等上了大學,陳正威就懶得管了。
回了莊園,陳正威將這事和林長寧說了一聲。
“他們倒是合適,你什么想法?”林長寧頓時琢磨起來。
“等他們上了大學,愛怎么就怎么樣,我也懶得管!你敲打一下就行了!”陳正威道。
林長寧頓時恍然。
剩下的事,陳正威也懶得管了。
第二天,格林才趕到洛杉磯市中心大宅。
“老板!”
“坐!”陳正威示意格林坐下,才叼著雪茄道:“英國人給我上眼藥,我不太高興!”
“我不高興了,就得有人倒霉!”
“你是不是和埃及那邊有聯系?”
“是,通過許言介紹的人,聯系到了埃及那邊的反抗軍。不過我們雙方的聯絡并不緊密。”格林點頭道。
“給他們一些幫助!槍,子彈,炸藥,藥物…”
“只要他們能做出一些事情來,比如襲擊英國駐軍,襲擊英國的殖民地官員,只要他們做出事情來,我們就加大援助!”
“記得,讓他們先做出事情來,再給援助!”
“除此之外,聯系愛爾蘭和蘇格蘭那些獨立運動組織!我們可以資助他們!”
“老板,印度呢?印度是英國最重要的殖民地!”格林問道。
“印度就算了,爛泥都有可能扶上墻,除了印度人!”陳正威揚起手中的雪茄,一臉嘲諷道。
印度只有宗教運動,沒有民族主義,根本掀不起什么風浪來。
資助印度人,他不如花錢雇傭荷蘭和法國那些感染了梅毒的妓女去英國,給英國人帶來的傷害還更大一些。
“讓人在愛爾蘭和蘇格蘭的酒館、學校宣揚民族主義,花錢收買一些人在報紙上發言…反正想辦法讓那些愛爾蘭人和蘇格蘭人鬧起來!”
陳正威一方面打算支持蘇格蘭和愛爾蘭的獨立運動組織,一方面幫助他們擴大影響,鼓動輿論,增強他們的力量。
蘇格蘭和愛爾蘭的獨立運動組織都得給他磕幾個。
“我們可以長期資助他們!”
“之后我會在這方面給你單獨撥出預算。”
“再想辦法增強英國本土的排外情緒,激化他們本土普通人和移民之間的對立!想辦法讓一些人做出針對移民群體的暴行,然后買通報紙刊登出來。”
英國人本來就很排外,排斥那些移民。
陳正威幫他們讓社會矛盾更激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