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惡戰,就需要惡心的戰術消磨
旅部的通知很明確，對手目前不知道會安排誰，但國慶這次練兵那是避無可避。
這可不是小事啊。
國慶是重要節日，按照往年慣例，一線作戰部隊全員戰備那是沒跑的。
這種情況下，拉上新營實驗火力，場面可想而知。
壓根不用管對手是誰。
肯定不會再出現上次，坦克營和炮營那種訓練狀態下應戰就是了。
這是一場惡戰，毋庸置疑！！
從旅部回來后。
陳鈞下車跟營長和教導員打了聲招呼后，人就直奔營部食堂。
這老話說的好啊，人是鐵，飯是鋼。
事情在怎么棘手，那也得等吃飽飯再說吧。
就是營長和教導員兩人似乎不太有胃口，跟著他來到食堂后，匆匆打了幾個包子就回機關樓，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陳鈞倒還好，他獨自一人走到打飯的窗口處，踅摸著還有沒有啥吃的。
由于開會耽擱了點時間，這時候還在吃飯的幾乎沒幾個人了，剩余的飯菜也不多。
整個食堂，就梁科翔那狗日的最顯眼。
他坐在稍微偏一點的餐桌旁，一邊看著手里的報紙，一邊用筷子夾起包子往嘴里送。
陳鈞端著打好飯的餐盤走過來時，他順便伸頭瞄了一眼，發現梁科翔正在看海軍方面的軍報。
九月份陸軍這邊確實沒有太多大事發生，就算上報紙，也就是說說退伍的事情，沒啥新鮮的。
而海軍由于前幾個月戰備的緣故，硬氣的同時也展現了不少隱藏的實力，一直以來在各單位熱度都不低。
再加上2016年9月，海軍那邊新造的航母，艦島方面建造速度很快，一直牽動人心。
海軍實力再度加強。
這種振奮人心的消息，自然會頻繁的出現在各單位當中。
陳鈞掃了一眼報紙內容之后，抬腳踢了一下老梁的凳子:“你還有心情看報紙，趕緊把飯吃完回參謀部吧。”
“等會老趙該找你了。”
“營長找我做什么？”
梁科翔抖了抖手中的報紙，順手疊起來。
這才抬頭看了眼陳鈞，搞得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老梁神情詫異道:“哎，老陳，你不是去旅部開會了嘛？”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旅部開會沒啥事吧？”
“沒啥事老趙能找你？”
陳鈞撇了撇嘴，隨即端起自己打的稀粥喝了一口。
繼續道:“趕緊回去準備準備，把這幾天訓練的情況匯總一下，等會會議要用。”
“上面安排國慶節當天實驗咱們的訓練情況，這幾天你們參謀部辛苦一下，盡快統計訓練方面還有哪些問題。”
“接下來幾天不會安生了。”
臥槽！！！
聽到陳鈞說國慶節，上面要看一營訓練情況，梁科翔當即就意識到怎么回事。
都是在部隊混過幾年的老油子了。
節日戰備期間，一旦上面有決斷，要看哪個單位的表現，那不說萬眾矚目也差不了多少啊。
意識到營里真出了大事。
老梁也顧不上剛才，那副老地主式的吃飯速度了。
不管餐盤里面是炒粉還是包子，一股腦往嘴里塞，三下五除二干掉飯菜后，拍拍屁股就往食堂外跑。
看得陳鈞都是一陣嘖嘖稱奇。
因為印象中的梁參謀，一直都是閑云野鶴般的性子。
急成這樣，也真挺難為他了。
不過，眼下這情況也該急啊。
等陳鈞從食堂吃完飯出來，返回二樓時。
他辦公室隔壁的會議室內，營里的干部差不多已經到齊了。
營長趙子恒，和教導員林金華兩人都在場。
陳鈞朝里瞄了一眼，略微猶豫了一下，而后才推門走進會議室，坐到營長跟前。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緊迫，但沒想到營里召開會議，通知的這么急。
畢竟剛從旅部回來，營里還沒準備呢，就通知各連，這召集的過于匆忙了。
瞧著人都齊。
趙子恒輕咳一聲，他隨即坐直身軀拍了拍手道:“好了同志們，有關國慶練兵的事情，剛才也都給大家講過了。”
“這次練兵事宜，于我們而言有多重要，我想不需要再多說什么。”
“大家有好的建議，或者最近幾天訓練方面有什么問題，可以現在提出來。”
“接下來幾天，同志們都辛苦一下，多開會，多研討，爭取在最短時間內，讓我們一營的作戰能力和配合能力，再拔高一個臺階。”
“誰有好的建議，都可以提一提。”
趙子恒說完，他目光緊緊盯著會議室聚集的干部。
此刻，老趙的半個身子也已經壓在會議桌上，靠著兩個手肘支撐。
看樣子，對這次突然的安排挺重視。
其他連長聞言，更是面面相覷。
一營目前的確具備了一定的戰斗能力，可練兵不是瞎幾把練啊。
上面要在國慶看他們練兵，在很多連長看來這都無所謂。
首長要看，咱們就干唄。
都是帶兵的人，誰還能怕打仗啊。
但問題是打仗要有對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營長剛才在開會前的確說了很多旅部的要求。
可唯獨沒有透露這次的對手是誰。
只是說可能有機械化步兵師，可能有裝甲師，也可能有摩步旅。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目前集團軍的主力就集中在這些單位里面，沒有既定的對手，哪來的戰術協商。
更不存在戰前推演，商討戰術，估算最終戰損。
“沒有要說的嘛？”
趙子恒蹙緊眉頭，又一次催問。
眼瞅著會議室氣氛過于沉悶。
旁邊一直坐著沒有吭聲的陳鈞，突然坐直身軀笑道:“營長，要不我來安排一下吧？”
“行！！”
趙子恒聞言，他抬眼瞅了眼陳鈞:“有主意你還藏著掖著，趕緊的吧。”
陳鈞點點頭，不是他藏著掖著。
是眼下這種情況，帶兵經驗再豐富的指揮官過來也不好使啊。
本來他都沒打算這么快統一開會。
在不知道對手是誰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召集會議，除了冷場好像也沒別的情況了。
自家腚上幾根毛，誰還不清楚是咋地？
但既然把人都召集過來了，那就不能冷場。
多少也要適當的布置一下，動員動員。
注意到會議室內，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自己這邊，陳鈞轉頭看了下梁科翔，開口道:“老梁，你去把郭勇叫過來。”
“是！！”
郭勇在一營不屬于連里的干部，也不帶兵，他算是技術類的領頭，主要就是負責全營的技偵方面。
上次演練中，坦克營通訊被干擾。
剛開戰，火力都沒怎么發揮出來，就被打掉一多半戰斗力，正是技偵部門的功勞。
而那個維持了半個小時的新聞聯播，也是郭勇的手段。
會議室內正襟危坐的各連長，不明白副營長叫郭勇的用意，只是安靜的等著。
大概過去有兩三分鐘吧。
梁科翔再次返回會議室，這次他帶回來一個年齡大約二十三四的中尉，身高一米七六左右，身材偏瘦的小伙子。
他就是郭勇，別看這小子弱不禁風，還帶著眼鏡。
這家伙下手黑著呢，上面既然調人的時候能把他調過來，自然也有兩把刷子。
合成營作戰單位太多，編制紛雜，必須要有技偵人員，跟隨作戰單位一起，才能維護戰場上通訊的安全。
要是沒有他們，合成作戰很難在戰場上發揮出威力。
作為技術干部，一般很少參與營黨委和連支部這種大會，看著會議室中這么人注意自己。
郭勇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推了推眼鏡框。
他立正身軀正準備敬禮時，陳鈞擺了擺手率先指向一旁的椅子笑道:“先坐下吧。”
“你跟同志們講一下什么叫做電子戰。”
“是，副營長。”
談到自己擅長的領域。
郭勇神情當即恢復了些自信，他走到陳鈞指的椅子旁，并沒有坐下。
直接站著說道:“同志們好，要說電子戰，我先給大家簡單介紹一下無線電偵察。”
“無線電技術偵察又被稱之為信號偵察，這是區別于海陸空天，之外的第五維偵察空間。”
“我們平時用到的指揮系統，火力系統，通信系統等等，這些都和無線電有關，針對這些系統的作戰方式，就可以統稱為電子戰。”
關于電子戰的理論，現場有不少干部都不怎么陌生。
畢竟合成營是依托信息化時代，誕生出來的產物，陳鈞以前提過那么多次合成作戰的方法，自然避不開電子戰啊。
只不過沒有這位專業的技術人員，理解的這么通透罷了。
看著在場的人還有疑惑。
陳鈞干脆拍了拍手說道:“一周后就是國慶練兵，合成營最大的底牌有兩個，其中一個是多火力協同，另外一個是營級單位具備電子戰的能力。”
“這次作戰我們不知道對手是誰，但有一點，他們必然躲不開通訊，躲不開雷達探測。”
“既然不知道戰術怎么布置，那就從電子戰入手。”
“簡單說說看。”
營長趙子恒聽完陳鈞的描述，頓時來了興趣。
剛才他一直在想著怎么針對這次的練兵，多從戰斗力方面提升。
卻沒想到，陳鈞竟然動這方面的歪腦筋。
其他連長臉上也露出了喜色，何應濤更是像剛反應過來一般，興奮的“啪”一巴掌拍在旁邊祁少詳的大腿上。
好家伙，就老何那塊頭，猛的一巴掌差點把老祁他太奶拍到眼前。
拍的雖然是腿，但疼和嚇一跳也是真的啊。
也不怪老何突然興奮。
何應濤就是帶坦克連的，他太清楚當時演練，坦克營被干擾通訊時的那種絕望。
那種絕望就像讀初中時，半夜翻墻跑出去上網，一群小伙伴都商量好CS戰場干死多少匪徒的時候。
結果開夜市的四塊錢交了，電腦也開機了，局域網都特么連接好，槍都從地上撿起準備開干時，突然停電了一樣。
對手可以在游戲中肆意屠殺自己這邊的人。
游戲中聯機的大多都是同一個網吧的人，斷電斷的是所有人，可戰場上電子戰一旦發動，那就是輪到自己這邊肆意屠殺了啊。
可惜，老何沒高興太久。
旁邊高射機槍連連長王宴榮就皺眉道:“陳副，電子戰是好辦法，但戰備場其他單位同樣也具備發動電子攻擊能力啊。”
“我們這邊也會被干擾，如果把所有戰術布置，都壓在電子戰方面，不見得穩妥。”
王宴榮是從機步旅調過來的連長。
人家旅里戰車多，通訊自然也多，對于電子戰的理解遠比摩步旅這幫土老帽強得多。
陳鈞聞言，他還沒吭聲，旁邊郭勇倒是瘋狂點頭。
顯然，他也認同王連長的說法。
戰備期間練兵，那可都是拖家帶口，什么好裝備都隨部隊帶著，單一的電子戰很難奏效。
看著眾人都有些不太自信。
陳鈞敲了敲會議桌笑道:“好了，伱們提的建議都沒問題，也很中肯。”
“但不要著急，接下來聽我說。”
“電子戰只是其一，知道為什么一開始訓練，我不允許你們使用戰車無線電聯系嘛？”
“就是避免咱們過于依賴電子通訊，碰到電磁干擾時，咱們沒有絲毫還手的余力。”
“我宣布接下來一周，每天在訓練時，抽出一定的時間，全員關閉電磁通信系統，火控系統，不要求大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發揮出多大戰斗力。”
“但一定要適應這種作戰方式，不能遇到類似的情況，就自亂陣腳。”
“明白嘛？”
“明白！！！”
會議室內，全體干部齊齊起身回應。
“都坐下吧。”
陳鈞擺手示意眾人坐下，而他卻起身走到會議室一旁，將閑置許久的會議白板拉到會議桌的正前方。
眾人都在好奇的看著，不明白這時候拉會議板有啥用。
全營協同方面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就算還有很多細節沒辦法做到位，那會議板也無法支撐具體的會議思路了啊。
現在都已經靠參謀部那幾個大屏幕，來分析具體戰局了。
似乎是看出眾人的疑惑。
陳鈞嘴角掛著笑意，將會議板固定好，拿著記號筆對著白板敲了敲。
“行了，有什么疑惑，等會議結束后你們再問。”
“現在所有人聽好。”
“國慶練兵必然是一場惡戰，但惡戰需要惡心的戰術來消磨。”
“剛才老王說得沒錯，我們有電子干擾技術，那對方必然也有同樣的技術。”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要采取一些極端的戰術。”
陳鈞說著，他拔掉記號筆，在白板上“擦擦擦”的畫出一片戰場的圖形。
而后將一營的火力和對手未知單位的火力，統一放在戰場上，中間劃開一千五百米的距離。
而后陳鈞指著自己這邊的火力說道:“既然雙方都有電子戰的實力，那么我們的電子戰要想百分百有效，就需要搭建一個半徑為六十六米的反射天線信號基站。”
戰場搭建基站？！！
聽到陳鈞講述，其他連長還是一臉懵逼時，郭勇卻是臉色振奮的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陳鈞:“陳陳副，你會搭建這種基站嘛？”
“我只是在學院做課題時，跟同學假設過這種作戰方式，但最終不可抗力的因素太多，就終止了這個課題。”
看著激動的郭勇，陳鈞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說實話，有關電子戰他也懂不了多少，皮毛而已。
可要說這種龍牙火刀小隊，最常用的信號干擾基站，他還是懂一些的。
因為以前看得太多了，也配合過。
陳鈞擺手示意郭勇坐下，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的疑惑，而是繼續說道:“我們在戰場一對一和敵人作戰，搭建簡易基站的機會很少。”
“只有在演習或者敵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才能進行，因為演習有開始時間規定，不擔心對方突然進攻，實戰的話，那就難的多了。”
“并且在搭建基站期間，很多戰車都要處在不設防狀態，還要聚集在半徑六十六米的基站內。”
“這不符合作戰布置，所以我只講一次，大家懂配合，讓這次的對手不管誰來，不管來多少人，先吃個大虧再說。”
“并不具備延續性和持續性。”
“基站設置過程并不難，就借助猛士偵查車，或者戰車上自帶天線，再或者咱們臨時安裝天線都行。”
“在戰車上面裝置一米多高的低頻通信天線，咱們營別的不多，有線兵可不缺，安排三十多個技術最好的有線兵，在地面楔木樁搭建九米高的反射天線網。”
“讓整個基站內的反射網，遍布方圓一百多米，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和對方的雷達信號，能夠最大范圍的形成犬牙交錯局面，讓對方在短時間內，無法分辨出咱們指揮和通訊。”
“基站在咱們這邊，干擾更沒那么容易。”
“而后雙方交戰，由于我們大量戰車都被占用，所以前期交戰，坦克連和裝甲連要作為主力去抵擋敵方的進攻。”
“只需要堅持三到五分鐘，期間只要對方開啟指揮系統，我們就可以通過反射天線網，精確鎖定他們的電波信號來源。”
“這時候技偵分隊就可以直截了當的鎖掉他們，只要我們這邊反應及時，操作得當。”
“就可以讓鎖定的所有戰車，陷入短暫的失靈狀態，維持時間不好說，但絕對不會低于二十秒。”
“有這二十秒，咱們的火箭炮群已經足夠摧毀半個旅的火力配置。”
“你們覺得怎么樣？”
陳鈞說完，他表情很是騷包的扣上記號筆的筆帽，臉上寫滿了笑意。
這種戰術其實很損，難登大雅之堂。
但又很爽，反正新單位實驗火力，最終計算的是戰損。
一旦這種戰術運用得當，不說打下對方一個師，至少在一營所有人淘汰之前，啃下半個師不成問題。
一個營的火力換掉半個師，就算戰斗過程耍賴，那也是實打實的戰績啊。
結果，陳鈞一番精彩的演講結束。
迎接他的不是滿堂掌聲，而是一個個懵逼的臉龐。
當然，懵逼不代表人家沒聽懂，還是有不少連長明白了陳鈞的意思。
主要是他們沒想到，一場作戰還能打的這么損。
合成一營是什么？
這可是軍改先鋒營啊，上面要看的是戰斗力，實打實的戰斗力。
要是一上來就整這么一出，似乎不太妥當，可前面占了便宜，后面還是要靠實力堅持到最后一兵一卒。
似乎又沒啥不妥當的。
營長趙子恒抬手搓了搓臉頰，他扭頭看向教導員，而教導員林金華也是一陣錯愕。
就這種戰術布置，毫不夸張的說，但凡現在敢交到旅部去審核。
陶旅鐵定會賞下來幾個腦瓜崩，讓他們清醒清醒。
上面不會承認這些花里胡哨的作戰布置。
當然，你要是真能打出效果，那另當別論。
整個會議室，最激動的可能就屬郭勇了。
這家伙聽完陳鈞臨時基站的搭設構思后，整個人坐在那，屁股上就跟扎滿了圖釘似的。
坐臥不安。
“你搞懂了？”
陳鈞沒有理會其他人，目光直接看向郭勇。
“我覺得可以試試，只要這個基站搭建起來，我有把握在對方開動指揮通訊的三十秒內鎖定他們。”
“如果配合電磁彈，至少能讓敵方三分鐘內沒有反抗能力。”
“行，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包括籌備，去訓練場教學，講解，布置。”
“多和參謀部的同志溝通，讓他們配合你。”
“是！！”
陳鈞都把這事給敲定下來了。
趙子恒也就不再猶豫，他擺了擺手:“行了，既然這樣安排的話，那就全力以赴的準備。”
“還有其他事情沒？”
老趙扭頭看向陳鈞，依照他的性子，既然決定了那就要趕緊搞。
一周的準備時間，對于別的單位來說或許很充足，但對于他們這種新營來講。
著實有些緊張啊。
“還有一些，關于后勤方面的。”
陳鈞聞言點點頭，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時間有限，我長話短說吧。”
“之前沒有想過，咱們會這么快就擴大作戰范圍上戰場，所以針對后勤方面的訓練一直沒有太過注重。”
“工兵連。”
“到！！”
工兵連長謝錢龍起身回應。
“你們連接下來一周更改訓練方式，其他連配合多在訓練場上設置埋伏，路障，用來鍛煉工兵連戰士專業能力。”
“作為后勤，在戰場上你們的作用非常重要。”
“包括其他連隊，加強對戰車的清潔和保養，多去培養多技術人員，必須要保證咱們進入戰場之后，不會因為淘汰一部分同志，就導致戰車趴窩。”
“我們本身就缺乏骨干，缺乏多技能戰士，在戰場上作戰的韌性非常差。”
“這是咱們目前一營最大的弱點，不容忽視，你們各連隊要在最近一周內，想方設法將這個弱點補上。”
“具體我也就不要求你們了，自己看著來，但誰要是在國慶練兵戰場上，最先給我掉鏈子。”
“那就別怪結束之后，我找你好好嘮嘮了。”
“明白嘛？”
“明白！！！”
會議室全體軍官起身，異口同聲的回應。
會議最終在趙子恒又一次強調中結束。
陳鈞從座位起身，伸了下懶腰，本來這次會議他沒想這么快召開。
咋地也要準備準備吧。
但營長把人都湊過來了，他這硬上也要上啊。
不過布置方面，沒啥大毛病，除了眼前的布置之外，也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接下來幾天，陳鈞很少再去訓練場。
因為大框架方面已經沒啥問題，他去頂多也就是多吃二斤土，別的作用也起不到了。
但陳鈞也沒閑著，要么跑參謀部去找郭勇看看那邊的準備情況。
要么就自己窩在辦公室，仔細的回憶其他作戰部隊的戰術布置，一一來對照目前一營的火力。
算算這次有多少勝算。
不僅如此，陳鈞還根據前世的記憶，回憶從閩南大地到太行腹地，從塞北草原到東海之濱，那些中型合成營雷霆出擊的作戰方式。
地區不同，作戰配置和戰術分配都有不同。
陳鈞是想根據這些單位，看看還有沒有辦法在短期內，發現一些新的訓練方式。
但結果并不如意。
就像前世那些已經成編制的輕型合成營，具備迅疾穿插的能力，這個不太適合一營。
別的不論，只說坦克那大履帶別說迅疾了，連穿插都夠嗆都完成。
那就是硬碰硬的主。
山地合成營動若風發，這個基本跟輕型合成營一樣、并不適合目前的一營。
空中突擊合成營凌厲攻防那就更別提了，陳鈞現在手里唯一會飛的，可能也就無人機了。
跟凌厲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但也不是說陳鈞做這些就是無用功，多琢磨琢磨其他單位的作戰方式，分析對方的弱點。
這對于一名指揮官來說，屬于必修的功課。
一營即將踏出經常訓練的一畝三分地，陳鈞這幾天沒事就跑出去其他單位外面，轉轉或者看看。
他給自己的理由，首先是為了熟悉熟悉各駐地的位置，其次才是看看人家單位的情況。
前兩天還沒事。
可伴隨著十月國慶越來越近，所有作戰部隊突然開始戒嚴。
從9月28日當天開始，集團軍下令全部單位進入戰備。
這場不算突如其來的戰備，同樣也讓一營全面戒嚴。
全營的氛圍從最初的按部就班，跨入緊張的序列。
陳鈞以前面對戰備，他都是執行者，倒也沒感覺有啥。
但這回不一樣了啊。
作為副營長，國慶戰備等級要求，可比他當初剛來一營報道時更高。
管你是休假的，還是穿上便裝準備休假的，全部停止，馬上回歸正常的工作狀態。
全營增加戰備值班人員，必須干部帶隊，不管白天黑夜都需要值班。
整個集團軍各個單位，指揮網全面通線，以無線電指揮的方式實時收聽，安排專人二十四小時盯著。
目的就是為了保障，指揮部隨時下達指令，這邊都可以第一時間接到命令。
陳鈞他們這些新營還算是好的，有些老牌作戰部隊，也就是交戰時絕對的主力，那些單位還要擔負偵查任務。
單位要動用之前所學一切知識，嚴密監視除自己之外，所有武裝勢力的任何動向。
這種單位編制必須滿員，值班人員也需要進行應急擴編，所需裝備，更是優先得到保障。
陣地配型要達到作戰等級，士兵和裝備全部配齊。
反正戰備到來后，陳鈞就是什么也不干，在軍營內溜達幾圈，都能感覺到緊張的氛圍包裹著整座基地。
但可惜的是，這段時間，上面一直強調國慶練兵的事，卻絕口不提對手是誰。
時間很快來到9月30日下午。
陳鈞以及趙子恒在這期間，去旅部參加過兩次大會，上面都沒有通知這次練兵的對手是誰。
只是強調讓他們做好準備。
等第三次大會，也就是30號下午，第二天就是國慶時，上面仍然沒有通知。
趙子恒從旅部回來后，這家伙眉頭都快擰成疙瘩了。
他轉頭看了眼一旁的陳鈞，忍不住問道:“老陳，上面光說練兵練兵，沒說對手，你覺得明天的作戰有把握嘛？”
“什么把握？”
陳鈞被這突如其來的詢問，給整的愣了一下。
“廢話，肯定是贏的把握啊，你不是打算明天真開戰的話，就先依照臨時基站干擾，先干他們一下子嘛？”
“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怎么干？”
“知道對手是誰更難干。”
陳鈞笑著從口袋摸出一根香煙，他隨手丟給老趙。
“別的單位都離營去野外駐訓了，就咱們還在老窩趴著。”
“放心吧，明天不會缺對手。”
“就算知道對手是哪個單位又怎么樣？現有的準備都到這一步了，也不可能推翻啊”
“靠，你真能沉得住氣。”
趙子恒聞言，他翻了翻白眼，點燃煙之后叉著腰看向天空不斷路過的運輸機。
自從戰備開啟，所有大型戰艦，戰機全部開機，就連戰斗機和運輸機動不動都要在天上巡邏一圈。
在這種氛圍的加持下，只知道國慶要練兵，卻不知道對手是誰，這種滋味的確不好受啊。
但陳鈞卻沒覺得有什么。
知道又怎么樣？
戰備場上隨便拉過來一支部隊，就能打。
上面的目的是看新營的戰斗力，又不是看別的。
打誰都一樣，反正都有槍有炮的。
陳鈞沒跟營長聊太多，他站了一會之后。
隨即又一頭又扎進參謀部，去找郭勇了。
這次作戰布置是他提出的，那就必須要保證一擊奏效，達到全場亂殺的水準才行。
要不然，豈不是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