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皮爾卡丹跟洛里絲一并走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李長河和密特朗推杯換盞的畫面。
一場閑談,賓主盡歡!
尤其是密特朗本身還是個文學青年,他從政的一大法寶就是文字。
寫書抨擊政治對手,寫宣傳稿吸引廣大選民。
就連找情婦,也是靠著寫情書,一封一封的拿下的。
而他的這個愛好,自然跟李長河正中下懷。
“Victor”這個馬甲雖然不是著名作家,但是李長河可以偽裝文學青年啊。
密特朗有底蘊,而李長河有見識,這也讓兩個人有了不少的共同話題。
此時此刻,頗有些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
“看來你們聊得很開心啊!”
洛里絲進來之后,坐下來輕笑著說道。
“是的,我發現維克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我真的很少見到這么優秀的年輕人了。”
“上帝對他實在是太慷慨了,給了他完美無缺的家世,英俊無比的面容,以及聰慧至極的頭腦。”
“還好他現在還是個年輕人,而我是個糟老頭子了,我不會因此對他產生嫉妒,而是可以很快樂的跟他做朋友。”
密特朗此刻樂呵呵的說道。
李長河也隨之笑著附和道:“我也沒想到,密特朗先生的文學造詣如此之深,今天的暢聊,讓我獲益匪淺。”
“可惜了,親愛的,我不得不打斷你們,咱們約好的時間到了,你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我們得離開了!”
洛里絲夫人此刻則是無奈的提醒著密特朗。
他們回來,就是因為她跟密特朗約定的時間到了,他們必須得離開了。
畢竟作為總統候選人,密特朗最近的時間已經被安排的密密麻麻,能有時間跟李長河會談一下,已經是給洛里絲面子了。
“好吧,真可惜呢,今天只預留了這么短的時間,希望之后再找機會,能跟維克你來一番暢談!”
密特朗這時候也只能是很無奈的沖李長河表示了歉意。
“沒關系,等密特朗先生登上法蘭西總統的寶座,我到時候還會來祝賀的。”
“那時候我會帶著豐盛的禮物前來,相信我們那時候,會有更多的時間暢聊。”
李長河微笑著沖密特朗說道。
密特朗當然聽懂了李長河的暗示,同樣也笑著點點頭:“是的,那我就期待跟維克你的下次見面了。”
“洛里絲,我們走吧!”
隨后,待密特朗跟洛里絲離開之后,皮爾卡丹方才輕聲的說道:“看來,你跟密特朗的關系,有很大的突破?”
李長河輕輕地搖搖頭:“沒有突破,無非就是我們兩個把價碼談好了而已。”
密特朗是個政客,所以對他來說,什么文學愛好,什么情人之類的,都只是生活的調劑品。
他跟李長河相談甚歡的前提,是李長河給出了他足夠的交易籌碼,這才是相談甚歡的前提。
這一點密特朗清楚,李長河同樣也很清楚。
大家都是場面人!
跟皮爾卡丹又閑聊了一會,李長河隨后告辭,畢竟酒店里還有個事情要解決呢。
回到了房間門口,李長河輕輕打開了門。
他其實有些好奇,阿佳妮到底走了沒?
不過當進了門,聽到屋里面傳出來的電視的聲響之后,李長河就知道,對方沒走。
果不其然,沙發上,阿佳妮正坐在那里看著電視。
不過看她的眼神,明顯這一刻大腦放空,有點雙目無神的樣子,直到看到李長河走近。
“你回來了?”
看到李長河走進來,阿佳妮這時候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撲閃著大眼睛看著李長河。
“嗯,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李長河有些詫異的問道。
阿佳妮搖搖頭:“沒有,但是我也不想就這么跟你斷絕關系,維克,我覺得我們需要聊一聊。”
“我想知道,我們到底要存在一種什么關系?”
“你是想要我做你的情人嗎?”
阿佳妮這一刻坐在沙發上,很直白的問道。
李長河這時候坐在了一邊:“難道這關系不是你主動開啟的嗎?”
“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猜你肯定不會讓我做你的妻子的,對吧?”
“你們這種富豪家族,以后會商業聯姻嗎?”
阿佳妮倒是人間清醒,平靜的問道。
“不知道,現在暫時家族還沒提過這個問題。”
“其實我覺得聊這個沒有意義。”
“就像你也不能保證,這輩子以后只喜歡我一個人,對嘛?”
歐美可沒有儒家傳統的忠貞觀念,李長河也沒自大到,覺得人家就一輩子都會把情感系在他的身上。
說白了,就連他自己,對阿佳妮也沒幾分感情的。
現在無非就是圖她的盛世容顏而已。
當然,只要對方不主動走,李長河倒也可以保證她這一生的衣食無憂。
“瑪麗娜說你是天使,或許可以拯救我。”
“可我現在覺得,你好像是惡魔,要拉我進更大的深淵。”
“但是不得不說,維克,昨天晚上,你征服了我,我有點迷戀跟你在一起的感覺,那種瘋狂,那種滿足,那種在窒息中沉淪的迷離。”
“我可以以后做你一個人的情人,但是你知道的,我的生活,我的世界,不可能只有你!”
“你是想說你的電影事業是嘛?”
李長河這時候平靜的問道。
阿佳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對,我剛才思考過了,我無法做到完全放棄電影。”
“我并沒有讓你放棄,我只是接受不了有些鏡頭而已。”
“也好,我覺得我們可以把話攤開來說!”
李長河想了想,索性把話攤開來說。
他沒興趣跟這些歐美女人講感情的。
他相信阿佳妮圖他,也不會是圖什么感情?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的情情愛愛?
感情很奢侈,他給不了太多人。
隨后,一番深入淺出的暢聊,只不過聊著聊著,兩個人又聊到臥室去了。
有些話,其實還是運動完了比較好聊。
不過這一次完事之后,阿佳妮卻沒有留下。
“我得走了!”
阿佳妮待回復了一些力氣之后,起身開始穿起了衣服。
李長河點點頭,他知道,對方還有個一歲的兒子,這些下午她都跟李長河坦白了。
隨后,李長河拿出支票簿,寫下了一張巴黎銀行的支票。
“這個給你!”
“你什么意思?”
看著李長河遞過來的支票,阿佳妮心頭莫名的涌起了一陣憤怒。
“讓你拿著買房的,以后總不能你一直來酒店吧?”
“看看巴黎這邊有沒有好的住宅,買一處安全性和私密性都好的地方,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李長河微笑著說道。
聽到李長河的解釋,阿佳妮原本有些憤懣的情緒慢慢消失,隨后面色復雜的看著李長河。
“好!”
這上面這一長串的法郎對她來說,是個很龐大的數字,比她這些年的片酬都要多。
但是對于對方來說,也不過是隨手的一筆支出罷了。
“放心,我不會刻意的用錢去補償你,但是我覺得你也沒有必要太敏感,畢竟錢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么。”
“跟我在一起,起碼富足的生活是要有的,對吧!”
李長河這時候溫和的說道。
阿佳妮聽完之后,心里的惆悵也盡數消失。
“謝謝你,維克!”
說罷,走上前去,摟著李長河的脖子,來了一個長長的吻別。
而待阿佳妮離開之后,李長河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收下阿佳妮,不單單是圖謀對方的顏值,更重要的是,他要在巴黎找一個代理人。
巴黎未來會是歐洲的核心城市,跟倫敦并駕齊驅。
而法蘭西未來也將是歐盟的領導國之一。
所以李長河必然是要在巴黎和歐洲布局的。
這也是他給密特朗一下就開出那么優質的條件的原因。
密特朗以為李長河是在向他釋放誠意,但是這何嘗不是李長河想要借助密特朗未來的影響力,打開對歐洲的布局。
不過在這邊置辦產業,總要預留一些后手監察。
阿佳妮就是李長河提前埋伏的后手之一,她將作為一個觀察者的定位,以后為李長河提供助力。
只不過這個女人,后續該如何培養,他還得再看看。
而就在李長河思索的時候,戴高樂機場之中,一架航班緩緩落地。
隨后,穿著一身得體西裝的田壯壯和陳楷歌從飛機上走了下來。
“喔喔喔,這里就是巴黎?”
下了飛機之后,陳楷歌激動地看著遠處的建筑,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新奇。
“凱歌同學,請注意你的行為和姿態。”
就在這時,陳楷歌的身后,傳來了一道冷厲的聲音。
陳楷歌聽到之后,不屑的撇撇嘴。
他跟老田,還有老梁,他們三個一起來的巴黎,是港島公司那邊邀請的創作成員。
而適才說話的人,叫馮建設,還有個洋氣的英文名叫皮特馮!
他不是港島電影公司的,也不是劇組的,而是屬于中影外事部門的。
說白了,田壯壯他們出國這件事也算是大事,尤其是還是來戛納評獎。
外事部門那邊也比較重視。
可是這里面有個點在于,參選的電影公司是港島的電影公司,而非國內,外事部門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派人管轄田壯壯他們的。
思來想去,最終想了個法子。
中影那邊的外事部門出了個人,以學習考察的名義跟著港島公司來巴黎,一并見識一下戛納的流程,為國家積累參獎評選經驗。
當然,暗地里也有個任務,就是看管著田壯壯他們,別讓他們在海外惹禍。
其實田壯壯和梁左還好,兩個人的性格相對沉穩一點,沒有太跳脫。
唯獨陳楷歌,在馮建設看來,自打到了港島就有些得意忘形,也是他的重點說教對象。
而老陳現在也是志得意滿的時候,對于皮特馮的指手畫腳則是相當不滿。
所以這一路上,兩個人相處的其實并不愉快。
“馮干事,我做什么了,就要注意行為和姿態?”
“我不就是說了句話嘛?怎么,出來了連話都不讓說?”
“是,你說過跟外國人說話要先打報告,不過我不是沒跟外國人說嘛,我自己跟自己說句話,你也要管?”
“管天管地,還管人拉屎放屁啊?”
陳楷歌毫不留情的沖著馮建設懟了起來。
反正他現在是學生,又不是中影的,不怕這家伙。
“你”
聽到陳楷歌的回懟,馮建設一下被憋得臉通紅,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哎呀,大家唔要爭論嘛!”
“出門在外,要團結一致啦。”
“不過馮先生,你也不用那么拘謹,巴黎是很浪漫的,這里的人,不會在乎你說什么做什么的。”
“我們沒必要那么謹小慎微。”
“放開一點啦,那樣老外才會看得起你!”
叢飛機里面出來的王京,這時候熱呵呵的打著圓場。
是的,他就是這次帶隊來巴黎參加戛納的負責人,同時也算是借機公差旅行。
過年期間,他拍的《賭神》在港島一下爆發,引發了觀眾的觀影熱潮,票房一舉突破了兩千萬,成為了港島第一部破兩千萬票房的電影,震驚了整個港島電影圈。
不止如此,這種新穎的題材加故事不止在港島爆火,也開始流傳到了整個東南亞。
現如今施南生那邊已經全力在談整個東亞東南亞的發行問題了,包括島那邊。
可以預見,《賭神》大爆賺錢已經是必然了,就看最后能賺多少。
所以,志滿意得的王京這一次主動選擇了帶隊來戛納,正好研究一下這些歐洲獎項的流程,順便玩耍一下。
“好吧,王先生!”
馮建設看王京開口了,也就不再爭執,忍下了這口氣。
畢竟說白了,實際上他們這次的行程,王京才是真正負責的人,他只是以跟隨考察的名義跟出來的人員,只能看不能說。
或者說說也是只能說田壯壯三個人。
這也是他老是挑陳楷歌理的原因,他能說話的人其實不多,而田壯壯和梁左都不怎么開口,讓他找不到開口的機會。
也只能從陳楷歌身上,過過嘴癮了。
而看馮建設平息了下來,陳楷歌只是不屑的撇撇嘴。
“走啦,迎接我們的人已經來了!”
王京這時候看著遠處過來的大巴車,笑著指了指。
隨后,帶著一眾人,往車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