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白景奇搞到的拜帖,張牧佯裝成一個不知名小家族的嫡子,進了占家堡。
在隨便干了兩杯酒,喊了幾聲“占家堡威名遠揚”之后,就被熱情的占家堡人指點了前往春風得意樓。
走過一條街,就看到高聳的春風得意樓。
老實說,搞武寨確實逍遙自在,但還真的沒有這些家族會搞錢。
畢竟他們可以壓榨人口潛力啊!
看看這占家堡,僅僅是那一座春風得意樓,估摸著最少就投入了十萬兩白銀。
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張牧注意到不少暗哨的存在。
看來這占家堡挑釁自己,還是有點底氣的。
正在這時,突然有一隊馬車大張旗鼓行駛了進來,然后張牧就看到春風得意樓中一陣喧鬧,然后一群人簇擁著兩人走了出來。
在張牧身邊的白景奇低聲對張牧道:“老張,那就是占天魁和占長海。”
張牧仔細看去。
那占天魁的年紀約莫七十往上,但看上去只有五十來歲的樣子,身形高大,滿面紅光。
占長海是占天魁后娶的夫人所生,今年也有四十多歲,眉目和占天魁有幾分相像,只是身形上比占天魁要矮半個頭,略顯清瘦。
此時轎簾掀開,走出一個中年人,與占天魁拱手行禮。
“老白,那個人是誰?”張牧問道。
白景奇也是辨認了一番,說道:“那好像…獵幫的王文路?”
“獵幫?”
白景奇點點頭:“沒錯,就是他。我半年前去郡城辦事,請了一幫人吃飯,里面就有他。”
此番出來白景奇被十三娘易容過,倒也不虞被認出來。
只是,白景奇皺眉道:“這王文路來占家堡干什么?”
然后,他望向張牧。
“該不會來幫忙對付你的吧?”
張牧搖了搖頭,眼見著占天魁和占長海將王文路迎入春風得意樓,淡淡道:“現在不是時候,先找個地方坐一坐。”
春風得意樓。
王文路喝下杯中酒,看著占天魁,笑道:“老哥,客套話咱們也不必說了。”
“開門見山吧。”
“這次下帖把我喊來,不知有什么吩咐!”
說完,王文路又看了看占長海:“如今你們占家一門兩聚膽,我一個凝液境怕是幫不上什么大忙!”
“王賢弟說笑了!”占天魁擺了擺手,親自給王文路再次將酒杯斟滿,笑道,“賢弟你雖然是凝液境,但距離聚膽境不過半步而已,說跨過去也就跨過去了。”
“再說,自從三年前你射殺盧啟峰后,何人還敢將你看做凝液境?”
在一旁的占長海聽聞這話,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插話道:“盧啟峰?那位采大盜盧啟峰?”
話說三年前有個采大盜,名曰盧啟峰,聚膽境初期修為,輕功出眾。因為糟蹋了一名豪門貴女,被那家豪門追殺,不得已逃入了泰平郡。泰平郡當時的總捕司有心討好那豪門,也參與了追捕,結果卻被那盧啟峰一對一單殺。
“聽說那盧啟峰輕功了得,我只是聽聞他被布陣擒殺,沒想到居然還有王叔父的功勞…”
占天魁笑道:“陣確實是布陣了,不過人確實是王賢弟三箭射殺!”
“只是顧忌那豪門的面子,王賢弟不計名聲罷了!”
王文路連忙搖頭:“占大哥太高看了,我也想要聲名遠播,但是人家給了報酬…”
說完,王文路和占天魁對視,兩人隨即大笑出聲,但誰也沒提那豪門到底給了王文路什么報酬。
等笑聲落下,王文路才說道:“其實啊,哪是我厲害,都是那靈兵利箭了得。”
“仰仗靈兵利箭,暗算一下聚膽境高手。”
“說到底,還是不如貴父子這般,自己突破來的踏實!”
占天魁也不反駁,又喝了一杯酒,然后放下酒杯,臉上笑意斂去,道:“賢弟,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一次請你來,就是想要借你的箭,殺一個人!”
“你開價吧!”占長海一怔,看了看占天魁,占天魁示意占長海給王文路倒酒,繼續道:“我占家比不得他郡的豪門,但應該買得起賢弟出一次手!”
王文路沉吟片刻,問道:“殺誰?”
“潛淵武寨,新任寨主,張牧!”
王文路微微皺眉:“我聽聞那位寨主有絕學傍身,手上還有一柄靈兵。”
“但是他只有凝液境!”占天魁說道。
王文路搖了搖頭,站起身。
“少年英雄,我心向往,不忍殺之!”
占天魁連忙起身:“那武寨縱橫法外,王幫主若是出手,那是替朝廷分憂,我們定然在郡守和游擊將軍那里為王幫主美言。”
王文路臉上浮現猶豫之色,又搖了搖頭。
“實不相瞞,我與張小寨主有過一面之緣,我與他相談甚歡,算得上是忘年交。”
“殺他…”王文路頓了頓,說道,“得加錢!”
“白銀一萬兩,再加黃金千兩,一支箭,可否?”占天魁開價道。
王文路笑了笑,搖了搖頭:“老兄,在下還不缺金銀。”
占天魁想了想,又說道:“我有一株百歲蓮,足夠填充三個氣海,如何?”
王文路還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缺修為。”
占天魁嘆了一口氣,說道:“氣運錢,一百枚,買你一支箭。”
“兩百枚!一支!”王文路笑道。
占長海皺起眉道:“王幫主,黃級靈兵也不過五百氣運錢,一支靈兵利箭,不值吧?”
王文路輕笑一聲:“黃級靈兵有價無市,五百氣運錢,你能買到?”
占長海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黃級靈兵,是有資格作為傳承之物的,市面上不是沒有,只是那個圈子他占家還沒有資格參與。
但一支靈兵利箭要兩百枚氣運錢,這簡直就是坐地起價。
王文路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一個紅封,放在桌子上:“這是我獵幫的心意,慶祝長海賢侄晉級聚膽。”
“我幫中還有事,就先回了…”
占天魁連忙拉住王文路,看了他片刻,隨即笑了起來:“兩百枚就兩百枚!”
“希望王幫主到時候不吝出箭!”
王文路也是笑了起來:“這個自然,占兄放心便是!”
占家堡,客棧房間。
張牧望著窗外熱鬧的街景,皺眉沉思。
葉寒舟走到張牧身邊,問道:“要不要推遲幾天?”
張牧搖了搖頭:“不能確定他們還會拉到哪些幫手。”
“夜長夢多。”
“不用再計劃了,天黑就動手!”
“我只是感慨,明日的街頭,怕是沒有這么熱鬧了。”
白景奇在房里自顧自喝著茶,笑道:“這占家堡,地理位置不錯,明里販酒,暗里也行匪盜之事,不然如何能發展這般快的。”
“沒看到這客棧小二的眼睛就沒從我的包袱挪開過嗎?”
“這種熱鬧,還是少一些的好。”
張牧笑了笑,回過頭看向白景奇:“祝你生意興隆!”
“張寨主金口一開,包的!”白景奇樂呵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