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郭令歸心
一行數百里，渡水歸山去。
次日一早，張牧與十三娘便與羅云秀辭行，帶著韓萬里等一行人，離了水寨，趕往潛淵山。
這一次出行，張牧以無可置疑的表現立穩了潛淵武寨少寨主的聲名，至于是好事還是壞事，便要看接下來他如何應對了。
收獲也是不小。
十三娘那邊和羅云秀談成了一些交易，羅云秀也有心親近潛淵武寨，算是合作共贏。
而張牧自不必說，得了鮫還珠，直接將修為突破到了養液境后期。
而且那野蛟尸體羅云秀也并未獨吞，大致分成了數份，碧湖水寨、潛淵山、桑干山、柴山和雁回山都分到了一份。
畢竟是養液境后期的妖類，還帶有蛟龍血統，和鮫還珠沒法相比，但也算難得的大補之物，帶回山上去，興許能造就多幾位通脈境圓滿。
但要說到最大的收獲…
在張牧心中，自然是有著大匠之姿的郭令了！
有位哲人曾經問過一個問題，那就是什么最貴！
自然是免費…不是，自然是人才！
郭令，就屬于潛淵武寨發展過程中不可或缺的專業人才，戰略地位甚至和玄姬也差上不多。
張牧覺得該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聊聊。
正巧，在趕了一天的路程，眾人尋了個客棧休息之后，郭令也主動找上了張牧。
“靈巖山上有一條紫銅礦脈？”張牧看著郭令，問道。
這郭令來找自己，開門見山就提到靈巖山在半年前發現了一條紫金礦脈。
紫銅，是一種比較稀有的礦物，在鑄造武器和甲胄時若是加入一點紫金，可以有效提升器物的堅韌度。
當然，紫銅的價格也很高，所謂一兩紫銅一兩金，因此又被稱作紫金。
“不算是條大礦脈。”郭令解釋道，“真正用的紫銅，還需要從礦石中再度提煉。”
“根據寨中老師傅的估算，大概有個萬斤的規模。”
如果從金屬的角度來說，萬斤倒也不算太夸張，堆在一起可能一個院子就夠了，但是如果按照一兩紫銅一兩金的價格換算，那就是相當于百萬兩白銀了。
無論是用來鑄造兵刃或甲胄，亦或者當資源賣出去，對與潛淵武寨來說，都相當于一筆天降之財。
不過郭令突然跑來和自己說這個，到底是圖什么？
是以此為投名狀？
還是當做誘餌，逼潛淵武寨先行覆滅追隨霜月山的云峰武寨？
又或者是單純當一筆交易，算是請未來潛淵武寨幫他重開靈巖武寨的報酬？
張牧仔細打量著郭令，想要看出他的心思來。
雖然張牧希望他留在山上，但是如果不是同路人，那張牧也不會勉強。
不能同心，則不能同德，更不能同路。
郭令是靈巖武寨寨主郭恩之子，自然也不是蠢笨之輩，被張牧這么審視著，也明白張牧的想法，當即苦笑一聲，說道：“紫金礦脈位于一處隱蔽山澗。那些人燒毀了靈巖武寨，短期內應當也不會在靈巖山上駐扎，我建議咱們先將之取出。”
說完，郭令又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無寨主之能，家父在時，也未想過讓我繼承靈巖武寨。”
“請少寨主原諒我話語唐突。”
“若是接下來潛淵武寨能勝過霜月武寨，我希望您能答應我重設靈巖武寨，是不是潛淵武寨的附屬我不在意，誰做寨主我也不在意，但是請保留靈巖武寨的歷史。”
“我希望未來靈巖武寨之人知道，他們有一任寨主，名為郭恩。”
說完，郭令朝著張牧深深一躬。
張牧看著郭令片刻，伸手將他扶起，點了點頭：“這件事，我可以做主，我答應你。”
“那你自己呢？有什么想法？”
“我自己？”郭令先是一怔，隨即搖了搖頭，“我不像少寨主那般武運昌隆，如今二十六歲，雖然是通脈境圓滿，但一身對戰的本事卻是稀松平常。”“只是癡迷于打造鑄煉一道。”
“不謙虛地說，手藝還不錯。”
“若是少寨主看得上，我想成為潛淵武寨的一名鑄造師，專司打造一應兵器甲胄，您覺得呢？”
對于郭令的回答，張牧頗感意外。
但仔細想想，也明白郭恩的選擇。
他愿意跟隨自己上山，正是自己之前說的潛淵武寨與霜月武寨必有一戰的論斷打動了他。
若是潛淵山最終輸給霜月山，那沒什么好說的，覆巢之下無完卵，他估計也就是血戰而死。
但若是贏了，等于潛淵山為他報了仇，他這是以自己的方式向潛淵山報恩。
張牧目光稍稍柔和了一些，略微思考，就搖了搖頭：“我不同意。”
郭令一怔，望向張牧，說道：“少寨主您是不相信我的手藝嗎？”
“等回到山上，我可以立即開爐打造…”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張牧搖了搖頭，“潛淵山寨不缺一名好手藝的鐵匠！”
不等郭令繼續開口，張牧繼續道：“你要先突破到養液境！”
“只有養液境，才能打造戰兵。”
郭令聞言，愣了愣，苦笑道：“我卡在通脈境圓滿已經兩年了，沒有絲毫突破的感覺…”
張牧笑道：“就像你對鑄造一道頗有自信，我對修行一道也有幾分心得。”
“你已經是通脈境圓滿，但兩年不能突破，說明是對武學的領悟上有障礙。”
“等回山后，我好好研究一番，再與你交流。”
如今的郭令悟性已經提升到了70，再加上自己這個人形精武堂的輔導，他就不信不能把郭令推到養液境。
見郭令還要開口推辭，張牧直接說道：“便是實戰再稀松平常，你養液境的話，對付通脈境都沒問題吧。”
“到時候大戰，你難道不希望自己親手討回這份血債嗎？”
“我相信你的天賦，我也愿意全力支持你突破！”
“你若是覺得心中有虧欠，那日后多幫幫我就好！”
“不如我們做個約定。”
“什么約定？”郭令問道。
“日后，你若是成為了大匠，便以靈巖為號怎么樣？靈巖大匠，聽上去不錯！”
聽到張牧這么說，郭令渾身一顫。
自從目睹火燒靈巖山后，他一直繃著神經，告誡自己不能軟弱，但是這一刻，他終究是被面前這個看上去小自己許多的少年人的話擊碎了心防。
那些隱藏在心底的難受，自責，愧疚早就冰封了他的心，此刻，卻因為張牧的話，重新有了一絲暖意。
靈巖大匠嗎？
聽上去真的很不錯。
“多謝…”郭令輕聲說道，隨即，他再次抱拳，深深躬身，“靈巖郭令，愿為少寨主效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