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走紅 第五百三十四章 得虧是我
最新一期《年輕的日子》播出。
這是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篇的最后一期,陸嚴河舉辦的答謝晚宴成為這一期的主要內容。
在這一期里,陸嚴河終于成為了主角,整期節目都是圍繞陸嚴河準備這個晚宴,貫穿了其他人的內容,慢慢展開。
準備一個晚宴,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的。
但這些問題,其實很少會暴露在公眾面前。因為大部分情況下,大家也不會有辦這種浮華的大型晚宴的機會。
在節目里,陸嚴河有一句話廣為流傳。
“這幾年,我有一個體會,不一定正確,但現在是我的行為準則:招待別人,如果五十塊錢都花了,就不要舍不得再花一百塊錢。”
這句話引起了一些爭議,但更多的是討論。
討論人情世故,討論社交法則。
陸嚴河在自己各個社交平臺下面的評論區里,都看到了一些粉絲在感慨,曾經很少年、很干凈的那個偶像,現在也有了社會感了。
陸嚴河一愣。
社會感?
陸嚴河想了想,笑了起來。
好吧。
人怎么樣都會變化的。
怎么會一直留在一個地方,不發生任何改變呢。
陸嚴河退出自己的社交平臺界面,正要關掉手機,忽然進來了一個消息。
苗月給他發來了《胭脂扣》的劇版初稿。
她說:終于寫完了,誰都還沒有給,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陸嚴河:好。
他打開《胭脂扣》電子文檔,一看,有四十多萬字,一共二十六集。
陸嚴河轉發給了汪彪,讓他打印成文稿給他。
這太多字了,用手機看比較費勁。
《胭脂扣》的劇版劇本終于出來了初稿。
之前苗月在創作這個劇本的時候,就一直在跟他溝通,保持著聯系。
陸嚴河知道苗月創作這個劇本的想法——
她在電影版的基礎上,在如花所在的青樓里,擴充了很多女性的故事,去豐富那個時代背景下的細節。
總的來說,故事的劇情主線沒有變化,但做了很多的豐富和填充。比如如花在青樓的生活,電影里只是淺嘗輒止地點了一下,主要還是聚焦她和十二少在一起的畫面,而事實上,如花在青樓里的絕大多數時間,十二少都是缺席的。這種情況下,她的生活又是怎么樣的,除了她,那個時代青樓里的女人,形形色色,她們又有什么樣的故事。
同樣,苗月也在十二少的大家族上做了手腳,給十二少的深情、怯懦和自私,都加上了源頭似的描寫,著重地去描繪了這樣一個大宅院里的明爭暗斗、互相坑害與自私涼薄。在這樣一個環境里長大的十二少,既依戀如花給與他的愛情與溫暖,又為他最后沒有與如花一起共赴黃泉打下了一個鋪墊。
同時,她也對現代背景下的那一對情侶做了擴充,把現代男女的婚姻觀、愛情觀融入進來,進行了一個古今對照。在宏大歷史的背景下,如花和十二少的愛情有悲劇性,現代的男女,同樣被家長里短的東西所糾纏,他們一邊幫助如花找十二少,一邊還要面臨家中的壓力,去審視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愛情。
陸嚴河覺得苗月的這個想法,對《胭脂扣》的改編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思路。
苗月沒有想要去拍另一個藝術品,而是用講故事的方式去豐富這個故事,從電影版的寫意,充實成劇版的寫實。
陸嚴河一直很期待苗月寫的劇本。
《胭脂扣》這樣一個故事,也正好適合苗月這個年紀來寫。它說到底并不是一個特別厚重的故事,苗月來操刀,不會故作經典姿態,也不會寫成潑天狗血。
但是,《胭脂扣》的劇版該怎么找演員,這就挺頭疼了。
無論如何,十二少和如花這兩個角色,都很難演。尤其是如花,陳碧舸珠玉在前。
這兩個角色,必然要找已經成名的演員來演,才壓得住場子。新人是不能來演這個角色的,壓不住。
當然,其實也輪不到陸嚴河在這里多著急。
畢竟這部劇是冰原視頻在制作。
陳碧舸聽陸嚴河說《胭脂扣》劇版的劇本初稿出來以后,也想看。
她一直說,《胭脂扣》是她這兩年接到過的最好的電影劇本。事實上,這部電影也幫她拿到了荷西電影節的最佳女主角,再奪國際四大電影節的影后桂冠,站在了華人女演員的TOP行列。
她也希望,這樣一個故事改編成電視劇,不要毀了它。
陸嚴河跟苗月說了一聲以后,也給陳碧舸復印了一份。
兩個人就都在《十七層》的拍攝現場,看起了《胭脂扣》的劇版劇本。
他們倆這不約而同地抱著厚厚的劇本在看,讓《十七層》的很多人看到,都有些好奇,他們這是在看什么呢。
李躍峰第一個問陸嚴河:“你們這是在看什么劇本?你跟碧舸姐后面又要合作了嗎?”
陸嚴河這才解釋了一下,這是什么劇本。
李躍峰一聽,竟然是《胭脂扣》的劇版劇本,心思就動起來了。
“男主角定了沒有?要是沒有定的話,給我演吧。”他也是一點都不客氣,開口就要。
陸嚴河說:“還沒有定,但一個是這部劇不是我做主,這是冰原視頻在做,他們買了版權,劇本是苗月寫的,請我幫忙看看,另一個,即使我做主,你知道的,還是要試戲的,我們得找最合適的演員。”
李躍峰來演十二少?
不是陸嚴河看不上李躍峰,是他覺得,李躍峰太不合適了。
他的形象沒有那種少爺氣質——就是那種從小養尊處優、乍一看上去還有點優柔寡斷的風格。
李躍峰其實就是那種陽光開朗校草的路線。
他比較適合《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這種片子男主角的路子。
陸嚴河這么一說,李躍峰就有些郁悶地看了他一眼。
“你這么信不過我呢?”
“你想聽實話嗎?”陸嚴河問。
李躍峰點頭,“你說。”
“我覺得你不適合十二少這個角色。”陸嚴河直言不諱地說道。
李躍峰:“……”
“上一次《魷魚游戲》,你也讓我試鏡。”李躍峰的語氣里有些抱怨了。
“其實,如果上次《魷魚游戲》你來試鏡了,你有很大的希望拿到角色的。”陸嚴河也直說,“上一次我對你唯一的猶豫是在于你演了《十七層》,又演一個同類型的題材,會不會讓觀眾覺得分不清,除了這一點,你在任何方面,我覺得都很適合劉澤凡那個角色。”
李躍峰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嚴河,“那你還讓我試鏡?!”
“我說了,幾乎每個角色都是要先試鏡,上妝,上造型,最后看一眼,才能定。”陸嚴河說,“哪怕我認為你合適,也需要這個步驟。”
李躍峰:“我靠,我就這樣錯過了一個原本可以讓我全球走紅的角色?”
劉澤凡所飾演的那個年輕警察,確實人氣不低,尤其是在亞洲各國,很火。
陸嚴河說:“那倒也不用這么想吧,只是一部戲,一個角色,以后還有很多個戲,很多個角色,李躍峰,我是真拿你當朋友,我才這么跟你說,你別總是怕試戲,甚至如果制片方對你沒有試戲的要求,你也多主動要求試一下,定妝,試一段,找會跟你說真話的人,聽聽他們的意見,不要怕因此就發現你不適合這個角色。如果真能夠在開拍前發現這一點,這是大好事。任何戲都是要拿到觀眾面前去檢驗的,如果能提前發現你跟一個角色的不合適,就避免了一次可能會失敗的表演。”
陸嚴河所說的這個,跟李躍峰對演戲的理解,完全是沖突的。
李躍峰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陸嚴河也不多說了。
總而言之,李躍峰想要演他的戲,可以,甚至,陸嚴河現在對他還是有傾向的,沒有第一次合作完《十七層》之后的排斥(他必須得承認這一點,一開始他不是那么待見李躍峰,因為他覺得李躍峰太功利了),但試戲和試鏡是必不可少的環節,甭管什么關系也要走這一步。
現在唯一沒有在他這里接受過這個環節的,就三個人,陳碧舸,江玉倩,以及江軍。連黃楷任都是正兒八經試過戲、試過妝的。他們三個可以不用走這個環節,是因為陸嚴河是先想好了要找她們拍戲,才為她們量身定做(找)的劇本。
也許未來陸嚴河覺得李躍峰真的需要這樣一個劇本要突破一下了,陸嚴河也會為李躍峰寫一個這樣的劇本,但不是現在。
陸嚴河也不知道,他這樣的拒絕態度是不是會讓李躍峰對他的態度疏遠起來。
他希望李躍峰真的明白一件事,不合適的合適,就是強扭的瓜,真不保甜。
“這個劇本寫得好,但是架構是不是要再捋一下?”陳碧舸看完苗月寫的劇本以后,說:“每一段拿出來我都覺得是很好的內容,但放在一起,有點雜亂無章的感覺,不那么銜接有度,尤其是第七集到第十一集這幾集,幾乎所有內容都在用來講十二少家里那些破事,雖然一樣寫得很精彩,可如花的故事線,以及現代那兩個人的線,都沒有推進,跟消失了一樣,作為一部劇來說,還是需要調整一下吧?”
陸嚴河點點頭,說:“這個地方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我能明白苗月為什么要這么寫,而不是多線并進,她應該是希望能夠一口氣把十二少家族里的那些事情給寫清楚,她用了一個特別冒險的寫法。本身十二少的家族人就不少,要捋清楚他們的人物關系,還要在幾集之內把他們一小個家族史都講清楚,如果不集中來寫,可能會讓觀眾記不住。”
“那為什么不砍掉一些人物呢?”陳碧舸說,“這也是我想說的第二點,我能明白為什么要豐富十二少的家族情況,但放在整個主線劇情之下,如果不能服務于給十二少和如花的愛情造成阻力,以及解釋十二少為什么會是這樣一個人,我覺得都應該刪掉。這個大家族的故事,苗月如果真想寫,可以單獨把這一章拿出來,到時候拍一個番外篇,放在正片里面,很影響整體的節奏。”
陸嚴河點頭。
陳碧舸這樣的頂級演員,看劇本、看影視劇,都看了太多。他們的眼睛早已經是最刁鉆的了,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很清楚。而且,陸嚴河也沒有想到,陳碧舸會這么誠懇地提出這么多的建議。
陸嚴河把陳碧舸的意見和自己的意見匯總了一下,給苗月發了過去。
苗月的第一反應就是:啊,果然,你們也覺得這樣弄太臃腫了,我自己也覺得十二少的家族故事寫得太多、太詳細了,總是想著每一個角色都不要臉譜化,實際上寫成了一個小番外似的。
陸嚴河:能感受到,你對這一部分有想要試圖達到《紅樓夢》那種以一個家族寫一個時代的效果,但放在整個正片里確實有點突兀了,我覺得陳碧舸的意見說得很有道理,你已經寫得這么詳細了,要是全部棄用也不合適,也許可以拍一個番外卷,一起拍了,到時候單獨作為一個獨立的番外篇播。
苗月:行,我琢磨一下,我也跟冰原視頻溝通一下。
陸嚴河:嗯。
一個創作者,但凡有點追求,都會有野心。
誰都知道自己窮盡一生,可能都達不到《紅樓夢》的尾巴,可從小就受到這些經典文學作品的熏陶,創作的過程中,難免會跟上它們的影子,因為文學觀、審美觀,乃至于創作一個作品的手法,都會受到它們的影響。
任何一個寫家族的故事,都不可能避免受到《紅樓夢》的影響。
就像任何一個寫權謀的故事,都不可能說自己可以擺脫《三國演義》的影響。
苗月寫十二少的家族那部分,明顯有受《紅樓夢》的影響痕跡。要說比,那不敢比,但確實是好。形形色色的人物,全都沾染了那個時代的腐朽之氣。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著落日般的余暉。
陸嚴河甚至覺得,這是苗月整個劇本寫得最好的地方,是劇情、人物最流暢的、仿佛一氣呵成的地方。
女性跟男性確實還是有差別。
讓陸嚴河去寫這樣的家族戲,他很難想象,自己能寫得像苗月這樣,對每一個角色都傾注了一種看著他們走向時代落幕的悲憫之心。
隔了兩天,李躍峰來找陸嚴河了。
“我這兩天想了一下你跟我說的話。”李躍峰嚴肅認真地跟陸嚴河說,“雖然你說,我不適合十二少這個角色,但我還是想試鏡,既然你跟我說,試鏡是這么好的一個過程,那我想看看,在我試鏡之后,在你們眼中,我到底哪里不合適,跟別人比又差在哪里。”
陸嚴河沒想到李躍峰會跟激起了好勝心一樣,磨刀霍霍地來了。
他點頭,說:“行,那我把你對這個角色感興趣的想法跟冰原視頻說,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安排試鏡,但我一定會強烈建議,讓他們組織試鏡。雖然很有可能,他們知道你愿意來演,就直接定了你——李躍峰,我沒有在騙你,我覺得你不適合這個角色。”
“同樣的話你就不用重復第二次了,”李躍峰嫌棄地對陸嚴河擺擺手,“也就是我為人比較大氣,才不跟你計較,換一個人,早跟你生氣了。”
陸嚴河:“……”
“這個李躍峰,說話怎么這么逗呢?”
電話里,陳思琦笑。
陸嚴河:“認識他久了,發現他確實還挺有意思的。”
“我懂你在說什么。”陳思琦說,“因為他很直接,所以,哪怕他有的時候很現實,很市儈,你也覺得很好。”
“對。”
“你看到了嗎?你有粉絲在你的評論區說,感覺你也變市儈了。”陳思琦說的是《年輕的日子》節目帶來的影響。
陸嚴河笑著說:“看到了,挺好的,如果能夠讓大家看到我發生了變化,對我的印象不再停留在以前,是挺好的事情。”
“很多粉絲可是感到很失望,覺得你不再是他們喜歡的那個陸嚴河了。”
“那我也不能永遠十八歲。”陸嚴河說。
陳思琦:“你不打算去跟大家解釋一下嗎?”
“不想解釋。”陸嚴河說,“我不想每一次我有點什么惹出爭議了,就需要站出來做解釋。明明也沒有什么,我要怎么去跟他們解釋,人是會成長、會變化的呢?又該怎么解釋,我的行為并不是市儈。這種事情,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我在他們眼中真的變市儈了,解釋也沒有用。”
“我覺得你現在有一點抵觸你的粉絲了。”
“不能說是抵觸我的粉絲,但我承認,我現在不太想去正兒八經地對待他們對我的評價。”陸嚴河說,“一開始我真的挺在乎的,也不能說現在不在乎,而是我沒法兒在乎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因為我也沒辦法每天都保持一個特別好的狀態,沒辦法說我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就是最完美的,肯定有不那么好的時候,那必然會被說,啊,你怎么這樣了,啊,這不是你的水平啊,啊,我怎么覺得你有點敷衍我們了。我真的經常在評論區看到這樣的說法,后來真的只能夠視而不見,才能保持我心態的穩定。”
說完這些,陸嚴河一愣。
“我怎么突然跟你說這些了。”
他以前很少跟陳思琦說這些的。
陳思琦笑,說:“挺好的,你跟我說這些,我以前很少聽你說。”
以前陸嚴河也不想把這些負面的東西帶給陳思琦。
陳思琦:“知道你情緒也不是那么穩定,我就放心了。”
“啊?”
這是什么邏輯?
女生不都說喜歡男生情緒穩定一點嗎?
陳思琦卻不打算解釋。
她說:“你拍完《十七層》之后,應該能休息一段時間了吧?”
“對。”陸嚴河說,“差不多能休息一個月,然后就開始拍《老友記》了。”
“我得去英國一趟,跟他們那邊的出版社談一談英文版出版的事,之前一直都是郵件溝通,我們干脆一起去那兒度個假吧。”陳思琦說,“最近太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陸嚴河:“行,我問問梓妍姐,看看后面有沒有什么安排,看什么時間合適。”
“嗯。”
陸嚴河打完電話,回到攝影棚內。
他又一次見到了宋黎。
這是他在這部戲中的最后一次拍攝。
這一次,連備專門跟他一對一地講戲。
雖然連備真的很煩,可到底還是顧忌著宋黎的身份,不可能把他的鏡頭都給剪光,總還是要留幾個能用的鏡頭放到正片里。
所以,連備苦口婆心地跟宋黎把接下來要拍攝的鏡頭給他掰開了說。
陸嚴河發現自己一出現,宋黎似乎就更緊張了一點。
他現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陸嚴河就默不作聲地又離開了拍攝現場。
他猜自己不在的話,宋黎應該能減少一點緊張的情緒。
陸嚴河沒有待在片場,一直在自己休息室待著。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忽然敲門聲響了。
陸嚴河說了一聲“請進”,也起了身,以為是工作人員來提醒他,到他的拍攝了。
讓他沒有想到,敲門進來的人是宋黎。
“陸老師。”宋黎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口,看著他。
陸嚴河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就反應了過來他的來意,微笑起來,點頭,說:“你好,宋黎。”
宋黎一愣。
他驚訝地問:“你認識我嗎?”
陸嚴河點頭,說:“當然。”
宋黎尷尬地撓撓頭,說:“是我演得太差了,耽誤了劇組的進度,真是抱歉啊。”
他以為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陸嚴河記住了。
陸嚴河也沒有多解釋。
“今天是你的最后一次拍攝吧?”
宋黎點頭,說:“今天拍完,我就離開了,所、所以想在離開之前,跟你打個招呼,我……我是因為你才想要到劇組來體驗一下的,當然,現在發現,我并不適合,以后我也不會再演戲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陸嚴河點頭。
“你……那你以后準備做什么?”
宋黎想了想,說:“我家里幫我聯系了一個導演,讓我去他的公司先學習,雖然我演技很爛,但我還是很喜歡這個行業,我想要在這個行業繼續做下去。”
“好。”陸嚴河笑了起來,“還好這一次的拍攝沒有讓你對影視劇感到厭惡。”
“怎么會,我好幾次在現場看你們演戲,都看呆了。”宋黎說,“只是我自己不爭氣而已。”
“但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把這件事做好。”陸嚴河說,“我們加個好友吧。”
“啊?”宋黎驚訝地看著陸嚴河,沒想到陸嚴河會主動提出要加他的好友。
陸嚴河說:“其實我之前就知道你為什么會來這個劇組了,也想過要不要主動和你聊一下,但我擔心會讓你更不自在,所以,就先保持了原狀,沒有變。我不知道我能為你做些什么,但我很幸運,有人因為我,所以對這一行產生了興趣,來這個行業工作。所以,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隨時找我。”
宋黎震驚不已地看著陸嚴河,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你、你人這么好的嗎?”
陸嚴河笑著聳聳肩膀,“還行吧,也沒有很好,力所能及的好而已。”
宋黎錯愕地跟陸嚴河加了好友。
敲門之后,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了宋黎的預想和計劃。
陸嚴河對宋黎點點頭。
“下一場戲應該是我的,我得做準備了。”陸嚴河說,“祝你殺青快樂。”
宋黎回過神來,點點頭,“謝謝。”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跟他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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