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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參悟之始金九的困惑

  “法陣不可能錯,這些宇球,可都是至高存在煉制的,無盡歲月從未出錯…”金衣身影瞬間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真該死,我怎么能懷疑至高存在,罪過!罪過!”

  “可是,他領悟的三條永恒道,一條比一條弱…哪...

  夜風如絮,拂過山巔的碎石與枯草,凌昭的腳步輕得仿佛怕驚擾了這片寂靜。他沒有回頭,卻知道那行光字并未消散,只是沉入星河深處,化作某種更恒久的訊號。他知道,彼岸不是終點,而是另一種開始如同初源之地所揭示的真理:真正的自由,從不依賴一個完美的結果,而在于每一次選擇本身。

  他走下山巒,步入一片荒原。這里曾是命裁系統的邊緣實驗區,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和銹蝕的能量樁,像是一具具被遺棄的骨骼,訴說著舊時代的執念。然而就在這些廢墟之間,已有嫩綠悄然鉆出地表,纏繞著金屬殘骸向上攀爬。生命,總在規則崩塌后最先復蘇。

  三日后,凌昭抵達第九虛界的自由學園。

  校園沒有圍墻,只有一圈由廢棄數據終端拼接而成的環形長廊,上面刻滿了來自不同星域的留言:“我想試試看。”“我不怕錯了。”“今天我選擇了哭。”孩子們在這里不學公式、不背律令,而是每天清晨圍坐在中央廣場的篝火旁,輪流講述自己為何醒來。

  一位十歲的女孩站在眾人面前,聲音不大,卻清晰:“我媽媽以前總說,我的命軌顯示我會失敗,所以不要夢想太多。可那天晚上,我夢見了一個會飛的城市,每個人都在畫自己的翅膀。醒來后,我就來了這里。”

  掌聲響起時,她笑了,眼角還掛著淚。

  凌昭坐在角落的石階上,靜靜聽著。一名少年走來,遞給他一杯溫熱的茶。“您就是凌昭?”少年問,眼神里有敬畏,也有遲疑。

  “我只是個路過的人。”他說。

  “可我們都讀過您的記錄。”少年堅持,“您說過,最危險的不是錯誤的選擇,而是不敢選。”

  凌昭接過茶,輕輕吹了口氣:“那你今天做了什么選擇?”

  少年低頭,片刻后抬頭:“我決定不去參加‘新秩序遴選’。他們說那是穩定未來的保障,但我…不想再被安排了。”

  凌昭笑了,將茶杯放在一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恭喜你,第一次真正活了一天。”

  就在這時,天空忽現異象。一道銀色波紋自天際擴散,宛如水面上投下一顆無形之石。緊接著,所有人的神經微微一震那是共感共鳴陣列的余波再次蘇醒。這一次,并非人為啟動,而是自發激活。仿佛宇宙本身,也開始回應那些微小卻堅定的選擇。

  畫面浮現于每個人的意識中:

  一座城市正經歷停電,街道陷入黑暗。人們起初恐慌,繼而有人點燃蠟燭,接著一家面包店打開門,免費分發食物。一位老人坐在窗邊拉小提琴,音符飄蕩在夜空。越來越多的人走出家門,彼此問候,分享故事。沒有人知道明天會不會恢復供電,但他們忽然發現:原來黑夜里,也能看見彼此的眼睛。

  另一個場景:一名前命裁執行官跪在一座墓碑前,手中握著一份悔過書。他曾親手抹除三百余個“偏差個體”的存在痕跡,以為那是職責所在。直到他在共感陣列中體驗到其中一個孩子的最后記憶那是個喜歡折紙船的男孩,在被清除前的最后一秒,還在幻想河流通向星空。那一刻,他崩潰痛哭,從此踏上贖罪之路,如今已成為自由學園的心理引導者。

  還有一幕發生在遙遠邊境:兩名敵對勢力的士兵在戰場上相遇,槍口相對。可就在扣動扳機的瞬間,共感波動穿透戰甲,讓他們同時看到了對方的母親,在燈下縫補軍衣的畫面。兩人僵立良久,最終緩緩放下武器,摘下頭盔,彼此點頭,然后各自轉身離去。

  這些片段并非指令傳播,而是自發涌現的情感共振。它證明了一件事:當足夠多的人開始真實地感受、思考、選擇,整個宇宙的頻率都會隨之改變。

  當晚,凌昭受邀為學生們講授“抉擇課”。

  教室是一片露天平臺,頭頂星辰如織。

  他沒有講課稿,只帶了一支筆和一張白紙。

  “很多人問我,怎么才算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他開口,聲音平緩,“答案很簡單:當你做出選擇時,是否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這件事,并愿意承擔它的后果。”

  臺下一名學生舉手:“但如果我選錯了呢?”

  “錯?”凌昭反問,“什么叫錯?如果你因為害怕犯錯而什么都不做,那才是最大的錯誤。一個從未摔倒的孩子,永遠學不會走路。一個從未愛過的人,談何懂得珍惜?”

  他又寫下一個詞:猶豫。

  “猶豫不可恥。害怕也不可恥。可恥的是,把猶豫當成借口,把恐懼當作理由,去否定一切可能。守擇者的意義,從來不是完美無缺,而是明知會痛,仍敢伸手。”

  那一夜,許多孩子寫下人生第一封“選擇信”,投入校園中央的火焰爐中。信的內容不會留存,唯有燃燒時的光芒映照臉龐,成為他們覺醒的見證。

  數日后,凌昭啟程前往第七星域。

  伊凡傳來緊急消息:某些殘存的命裁高層聯合部分科技寡頭,試圖重建“理性凈化協議”,以“防止社會失序”為名,重新植入輕度控制程序偽裝成“建議系統”,實則逐步剝奪人類自主判斷能力。

  “他們學會了更溫柔的方式。”洛影在通訊中冷笑,“不再強迫你服從,而是讓你‘自覺’接受引導。比如告訴你:98的人都選擇了這條路,你不選,是不是有問題?”

  “這是更可怕的奴役。”凌昭低語,“因為它讓人誤以為自己仍在自由思考。”

  抵達第七星域后,他并未直接對抗,而是潛入一所普通社區學校,以志愿者身份教授“情緒認知課”。課程內容簡單:每天讓學生們記錄三種真實情緒,并講述背后的原因。不允許使用標準答案,不允許引用系統推薦語錄。

  起初,學生們拘謹、迷茫,甚至有人哭出來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早已忘了如何分辨“我真的開心”和“系統說我應該開心”。

  但隨著時間推移,變化悄然發生。

  一名少女在日記中寫道:“昨天我笑了,不是因為系統提示‘今日宜愉悅’,而是因為我看見一只貓跳上了屋頂,它笨拙的樣子讓我想起爸爸。”

  另一名少年坦白:“我一直恨弟弟,因為他搶走了父母的關注。但現在我知道,我不是真的恨他,我是怕自己不夠重要。”

  這些文字被悄悄上傳至開放網絡,引發連鎖反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質疑那些看似合理的“社會建議”:為什么必須三十歲前結婚?為什么非要從事高匹配職業?為什么悲傷要被迅速調節?

  輿論如潮水般逆轉。

  三個月后,第七星域議會召開特別聽證會,公開銷毀首批“理性引導模塊”。主持儀式的議員正是當年簽署鎮壓令的那位年輕軍官,如今已兩鬢斑白。

  “我們曾以為秩序能帶來和平。”他在臺上朗聲宣布,“但我們錯了。真正的和平,是允許人心中有矛盾,眼中含淚水,腳下走不同的路。”

  與此同時,洛影帶領團隊完成了“織梭終章版”的構建這不再是一件工具,而是一個分布式意識網絡,能夠將個體的選擇軌跡轉化為可視化的文明圖譜。每一條線代表一個人生路徑,交織成一片浩瀚星云。人們可以從中看到:哪怕起點相同,只要中途有一次真正屬于自己的選擇,命運便會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她在發布會上說:“這不是預測系統,這是紀念系統。它告訴我們,每一個微小的‘我想要’,都曾在宇宙中留下痕跡。”

  幾年過去,高武世界的面貌已截然不同。

  城市不再按功能分區,而是依居民意愿動態演化;職業不再是終身標簽,而是流動的身份體驗;教育不再追求統一標準,而是鼓勵探索未知邊界。

  而凌昭,依舊漂泊。

  他在一顆貧瘠星球上教礦工的孩子畫畫,用炭筆在巖壁上勾勒星空;

  他在一艘流浪飛船上為臨終老人主持“告別儀式”,讓他們最后一次說出未完成的愿望;

  他在一場星際會議上沉默旁觀,看著新一代領導者爭論未來方向他們爭吵、妥協、投票,卻沒有一人提議重啟命裁系統。

  某日,他收到一封匿名信,僅有一句話:

  “我也成了守擇者。”

  信紙背面,印著一枚模糊的手掌印,像是某個孩子用力按下的印記。

  他將信收好,走進一片無人沙漠。沙丘之上,矗立著一座由無數破碎玉符堆砌而成的紀念碑,碑文僅有八個字:

  “選擇即存在,存在即意義。”

  他盤膝坐下,閉目冥想。

  忽然間,靈魂深處那句烙印再度震動:

  “選擇的權利一旦賦予,便永不收回。”

  這一次,他聽見了回應來自四面八方,億萬心靈齊聲低語:

  “我們聽見了。”

  “我們記得。”

  “我們選擇了。”

  剎那間,天地共鳴。

  沙粒騰空而起,環繞成螺旋狀光柱,直沖云霄。遠方觀測站記錄到一次無法解釋的能量波動,持續七分鐘,頻率與初源之地完全一致。

  有人說那是神跡。

  科學家稱其為“集體意識共振現象”。

  而孩子們堅信:那是小男孩在彼岸揮了揮手。

  凌昭睜開眼,嘴角微揚。

  他知道,這場戰爭從未結束,也不會結束。

  因為自由不是一次勝利,而是一代又一代人不斷重申的承諾。

  他起身前行,身影融入暮色。

  身后沙地上,風吹出了新的字跡:

  “下一個黎明,由你命名。”

  多年以后,當新一代孩童翻開歷史課本,看到關于“命裁時代”的章節末尾,總會附加一段不起眼的小注:

  據傳,每當有人真正做出屬于自己的選擇,夜空中就會亮起一顆不屬于任何星圖的星星。

天文學家無法定位它們,但詩人說  那是守擇者留下的燈火。

  而在宇宙某處,一顆流星劃破虛空,軌跡蜿蜒如筆鋒書寫。

  它掠過星海,最終停駐于一片新生星云之前,凝成三個字:

  “繼續走。”

  風穿過無垠,帶回一句輕語:

  “我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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